妃休不可,獨寵腹黑太子妃 是夢亦是幻

作者 ︰ 金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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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淺淺盤膝坐在床上,看著窗戶外面的清脆碧綠,只若神游天際。

……曾經以為是夢,可夢卻成了現實熹。

……曾經以為她是無辜,可實際上,她才是始作俑者諂。

早在腦袋里閃現出曾經唐淺碧親身經歷的那一幕幕時,她便千百思量,是原來的唐淺碧心有不甘,所以指代她?還是她佔據了曾經的唐淺碧的記憶?只是無論如何思量,她都沒有想到原來她竟是唐淺碧,唐淺碧就是她。

——生她的母親上官幽蘭,漂亮絕美,和父親繾綣情深,羨煞世人。

而她因為有著前世的記憶,所以從小聰穎,視為母親父親的掌上明珠。後來母親再度懷有身孕,上官幽竹進府侍奉母親。

母親身子漸漸不適,她察覺到日常膳食補藥當中的詭異,她設計徹查,果然抓到了謀害之人,母親的身子又漸漸好起來。在母親生下玉聰的時候,產房血污,她進不得,結果,在母親艱難生產半日,總算是誕下玉聰之後,崩血而亡。

她心傷難忍,撐起撫養親弟的責任,並發誓定要查找出母親去世的緣由。

她找到了桃侍衛的夫人,曾經母親貼身侍婢芳華,芳華只是哭,什麼都說不出來,她沒有勉強她,畢竟她也不過只是個幾歲大的孩子,她便請芳華和自己一起照顧玉聰。

她懷疑到了唐夫人,便假裝親近,對唐夫人誕下的孩兒也親近如玉聰般。只是她經驗不足,最後玉聰還是夭折而死,芳華也自盡而亡。

她傷心難過,去了祠堂,向母親稟告自己失責,卻意外听到了上官幽竹的一番話。她終于確定,殺了母親還有弟弟的果然是她。

只是她年紀尚幼,又因為過早顯示了聰穎,所以被唐夫人小心盯著,事無巨細。

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隱忍。

一年又一年。她禁足府中,努力的和唐夫人的兩個孩子交好,尤其是唐少聰,因為她看得出來,唐少聰有一顆赤子之心。

年幼時,她與大皇子相識,相近的命運讓他們彼此惺惺相惜。只是沒多久,大皇子就去了京城之外,錘煉體健。

桃花林中,她驚鴻一瞥。本以為那人是大皇子,沒想到卻是國之儲君,太子之尊。

後來,她從府中侍婢的組里听說了那個太子也在尋著她,卻是把唐嫣然當成她之後,她心下陡然發痛。

原來,那便是一場愛麼?

雖她自有自己的一世,可這一世,她更有一身的艱難仇情!

所以,她忍著,不著痕跡的謀劃著。

直到她听說了太子要大婚,唐嫣然極有可能就是太子妃……她便主動懇請,並說了自己桃花林中的一見鐘情。

她本以為那位太子殿下早已經忘了當初的那一面之識,沒想竟是連皇帝也知道,皇帝見了她,小試了她的才華,頒下了旨意——她成了欽定的太子妃。

太子蒙在鼓里,渾然不知。

她以為憑著她的情,他的意,雖她身上負有深仇,難免又借住之意,可最後還是能安然和睦。可大婚之日,他冷然拂袖。她心痛淚下,一時不察,中了唐夫人的詭計,身中腐毒。

腐毒,南疆劇毒,百年才有一枚,價格千金。

輕者前塵往事皆忘,猶如痴傻孩童。重者,昏迷三日,飄然而逝。

幸而,她熟悉藥草,以防萬一也早就備好了解毒藥。只是她到底還是忽視了腐毒的藥性,雖她制作的藥劑可以解毒,可最後還是需要冷水撲身。急匆之下,她想到太子妃寢宮的池塘。于是,她便趁著四下無人,本想著冷水襲面,卻不想黃雀在後。直把她給推了下去。

她本會水,可因為身中藥劑,反應沒辦法靈敏,再加上她掉到池塘里,正踫到里面的石塊兒……

所以,當她醒來,今生的事情,竟是忘了個干淨,腦袋里只記得前世種種。

——呵呵!

是笑話嗎?

還是說,即便現在,她還是在夢里,不曾清醒過來?

本來以為那些穿越什麼的就已經夠匪夷所思,結果她卻又是加上了恩怨情仇,還有勞什麼的失憶!!

tang

就是編成電視劇,也要看好幾個編劇費盡了腦子才會想到的吧!

狗血!

還真特麼狗血!

似乎除了這幾個字,還真形容不出來此刻她的心境。

眼前虛幻的景致當中,隱隱的有熟悉的飯菜香氣在端回倘,視線中那個熟悉的人影也由遠及近。

唐淺淺扯了扯嘴角,垂下頭,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是淺笑輕拂。

「吃點兒吧!」他道。

唐淺淺從床上挪下來,到了桌邊上,「大皇子每日出現在這里,就不怕暴露行藏?」

隨著唐淺淺坐到她面的大皇子南耀澤听著她冷嘲熱諷的話,嘴角似有若無的一扯,「淺淺與其擔心我,不如想一想太子府如今會是什麼情形?」

唐淺淺的眸底倏的一緊。

當日在燕舞酒樓,他進到她房間之前,她沒有听到桃紅的聲音,先她以為是他把桃紅遣了走,後來她在看到那壺之後,她方明白,桃紅應該已經先被他抓住了。所以她才敢潑他一臉的酒。人家也不負她的舉動,揚手就直接把她打暈。而從她暈倒到現在,據那位跟隨在她身邊的乳母嬤嬤說,已經過去了三日。

整整三日,三十六個時辰,每日進入太子妃寢宮的太子不會不知道她和桃紅失蹤,而明明和她先後進入燕舞酒樓的大皇子又沒有絲毫困窒……

她不是沒有想過此刻看似寂靜的院落之外如今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可當他親口問出來,心間卻是莫名發痛。

「你想說什麼?」唐淺淺咬唇,不自覺間,唇角已經咬的泛白。

南耀澤看在眼中,按在桌上的手驟然一緊,唇角卻是輕揚,「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恢復記憶了——」

「所以?」唐淺淺仍有些冷。

南耀澤臉上一閃苦澀,「所以,你還要對我如此冷淡?」

「難道,那些年的親近,只是你的利用?」

唐淺淺面色發白,唇瓣終于讓她自己給咬出血來。

鮮紅的血在唇上冒出的晶瑩雪珠,使得南耀澤眼中一閃慌亂。他傾身上前,本想用自己的袖口去擦,可探到一半兒,又收了手。然後左右張望,在看到不遠處的梳妝桌上懸著一塊兒絲絹之後,幾步過去,把絲絹拿在手里,遞了過來。

唐淺淺抬頭看向南耀澤。

南耀澤的眼中一閃復雜,在看到唐淺淺的視線之後,扭頭看向別處。

唐淺淺心下一動,她接過絲絹,擦了唇角的血跡,直到丁點兒的痕跡都看不到,方再度抬頭。

南耀澤仍看著別處,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澤哥哥!」唐淺淺道。

南耀澤一震,扭頭看向她,眼中閃動的盈光一閃即逝。

唐淺淺彎起唇角。

「澤哥哥」是她原來最常喚他的名字。

「澤哥哥,一起吃點兒吧!」唐淺淺招呼。似乎一下子成了主人。

南耀澤深深的看了她幾眼,走到她對面坐下來,拿起碗筷。

唐淺淺一笑,低頭吃起來。

食不言寢不語,唐淺淺沒有說什麼,只是徑自的吃著飯菜。

而就在她吃飯的時候,坐在她對面的南耀澤時不時的給她夾過來幾道菜色。唐淺淺看了幾眼,都是她喜歡的。

因為月復中福兒的關系,這陣子她喜歡的吃食和先前大有不同。

唐淺淺抿了抿唇,接過來吃下去。

她吃的很多,比起前幾天吃的都要多上一些。

她以為是因為旁邊有人陪著吃的緣故。

吃好喝足,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過來收拾飯菜,唐淺淺笑呵呵的和那個小女孩兒逗了逗趣兒,惹得小女孩兒的臉上一陣緋紅。

當那個小女孩兒終于退了下去,房間內只有唐淺淺和南耀澤兩人,唐淺淺提議,出去轉轉。

南耀澤沒有反對,兩人走出了房間。

…………

這里是個並不在小的

莊園。雖沒有蘭苑那麼大,可山水清秀,紅葉點點,也是個幽靜的地方。

唐淺淺打量著四周,眼中復雜深邃。

剛醒來的時候,她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現在,曾經的記憶回歸,她清楚的記得這里是她給她的乳母嬤嬤安排的靜養之地。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應該就是嬤嬤曾經告訴她的嬤嬤的小外孫女兒。

在這一世,有兩個女人對她最好,一個是她的母親,早先過世的母親,上官幽蘭。一個就是這位嬤嬤。而若非是這位嬤嬤,或者她到現在仍是懵懂,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是誰。

「澤哥哥,多謝你!」唐淺淺說的由衷。

雖說這個地方是她安排的,可若非是南耀澤相幫,她又怎麼能尋到這樣的地方,連唐相都不知道。而且從她失憶到現在已經多半年的時間,她處處和他做對,而他卻還是對嬤嬤和嬤嬤的外孫女兒親待有加。只看這個小女孩兒在看到他時,眼中流露出來的光亮就猜得出來。

南耀澤知道她所指,轉頭四顧,臉上也顯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輕松。「並不用多謝。若非是你早先安排了這里,讓我每每心傷時有地方可來,還不知道現在我會是什麼樣子!」

唐淺淺抿唇,轉頭看著身邊的南耀澤。

原來的南耀澤在她的印象里只是涂抹了幾筆深情的畫軸,現在她已經恢復了記憶,南耀澤在她的印象中,已然變得幽深深沉,濃墨如塵。

他的母親是耀國的皇後,因身體羸弱,生產他後,病榻纏綿而逝。

他和她一樣,都是嫡長。

只是她的父親喜歡的是她的生母,而皇帝一直寵愛的則是淑妃,皇後的親妹妹。她的生母過後,唐相把唐夫人提拔到了夫人的位置。皇後過世之後,淑妃仍是淑妃,皇後之位永為皇後空缺。

所以,她和他未免便有惺惺相惜,彼此憐愛之心。

她喚他,「澤哥哥」。他則喚她,「淺淺」。

後來,她這個唐府嫡女,名存實亡。

後來,他那個皇室嫡長,太子之命給了他的弟弟,也便是如今的南耀羽。

他決定去軍營磨練。而她則是決意繼續隱忍。

她只為有朝一日能報母親親弟之仇。而他則是為了那個位置,決定拼一拼。

如今,她恢復了記憶,記得了他。

如今,他成了手握兵權的大將軍。

可似乎已經再也找不到原來的歸路。

「澤哥哥,真的想要謀*反嗎?」唐淺淺問。

她想過要用別的字來代替「謀*反」的字眼,可心念所致,仍忍不住有些隱忍的怒意。何況,她本就是這個性子,也毋須再有什麼勉強。

南耀澤一愣,眼中閃過黯然,只是很快就又恢復了雲淡清風,「淺淺不要忘了,那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

唐淺淺一笑,轉頭看向眼前青山碧水,「十年前,澤哥哥這麼說,我會贊同。可十年後,澤哥哥見過了邊關的風霜,又體會到了朝中的繁雜,卻還這麼說……我倒要懷疑,澤哥哥可還是原來的澤哥哥!」

南耀澤眼底瞳孔微轉,扯了扯嘴角,「淺淺是在罵我!」

唐淺淺失笑,隨後卻是調皮的眨了眨眼,「澤哥哥是說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她就是在罵他?

南耀澤啞然,下一刻卻是笑出聲。

唐淺淺也忍不住掩唇輕笑。

緩緩的笑意在院落內飄蕩,似乎剛才隱隱的刀劍相向赫然消無。

剛要拐過來的嬤嬤听到,拉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外孫女往後退過去。

唐淺淺沒有看到,南耀澤卻是看了個滿眼兒。

南耀澤收斂了笑意,定定的看向唐淺淺,「不管我要做什麼,絕不會傷害你,就是!」

唐淺淺唇角的笑意也收攏,隨後點頭,「我相信!」

她都已經是「階下之囚」,又是手無縛雞之力,即便是有些聰明,此刻也全然排不上用場。

不管他們在外面是什麼樣的腥風血雨,她能安然,對他也是安慰吧!

眼前閃過那張近乎于妖孽的面孔,唐淺淺

眸底含笑,「既然如此,那澤哥哥是不是可以把桃紅交還給我?」

南耀澤眼中一閃,嘴角笑意輕勾,「淺淺怎麼不會以為是桃紅已經逃出去了?」

唐淺淺「噗哧」一笑,眸子里閃著異常閃亮的精光,「澤哥哥的一個‘逃’字就已經暴露了……桃紅沒見到我,是絕不會離開的!就是要換做香,她也不會逃——」桃香心思轉的快,她會知道請救兵,可若手無縛雞之力的桃香有機會逃出去,桃紅也不會白痴的以為真的是天降餡餅。

南耀澤看著她,唇角笑意幽深,眼底的眸動更顯亮澤,「淺淺越發的聰穎了!」

唐淺淺自以為然的點頭,「那是當然,若是愚鈍一點兒,澤哥哥豈不是會以為我是冒充的?所以,閑話少說,趕緊的把桃紅給我送過來!她伺候我,我還舒心!」

嬤嬤是和自己母親一樣尊敬的人兒,那個小女孩兒也是個「童工」,用起來總不如桃紅來的理直氣壯。

南耀澤點頭,「既然淺淺這麼說了,稍許我就把桃紅給你送來,只是你先解答我一個疑問!」

「什麼?」

「先前你說的鬼神之說,是怎麼回事?」

「……」

唐淺淺抿唇,眼底一閃惱意。

先前她不記得以往,為了要南耀澤放下執念,告訴了他,她不過一抹孤魂的實情。只是事到如今,他就當作是她原來的玩笑之語,不成麼?

「我不信你是隨口說來哄騙我的!」南耀澤直接把她後面想要說的謊話拆穿。

唐淺淺扯了扯嘴角,是啊,畢竟十多年的相識,他對她定然並非一般的了解。

「那澤哥哥要先告訴我現在外面情形如何?」

南耀澤輕忽一笑,「也就是說淺淺不要桃紅伺候了?」一問一答,絕不容她佔便宜。

唐淺淺還以最燦爛一笑,「我怕我真說了,澤哥哥會嚇一跳!而且,澤哥哥是這個世上除我之外,第一個知道的!」

南耀澤眼底一動,他曾策馬疆場,看盡鮮血淋灕,馬革裹尸。是以世上還有什麼比那些更讓人心驚膽怯?只是她說的「第一個知道的」,卻還是讓他動容。

這麼說,那個人也全然不知。

略微沉吟,南耀澤道,「……三日前夜里,太子妃寢宮被歹人入襲,宮中死傷大半兒,幸而太子妃吉人自有天相,有驚無險。月復中孩兒也安然無恙。只是由此,太子震怒,徹查了京城守衛,如今,京城兵權已經到了太子的手上!」

雖簡單的幾句話,唐淺淺卻覺得腦袋里突然有些暈,「寢宮被侵?」

南耀澤點頭。

「真的?」唐淺淺不相信。

三日前夜里……也就是說他早就知道她失蹤。只是她明明是被南耀澤擄來,他那邊怎麼卻是弄出來寢宮被襲擊的事端?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著當作不知,實際上是想要暗地里尋她。即便是他設計的計謀,可她太子妃宮中死傷大半兒,應該不假。

好吧,事有輕重緩急,她不應該主次不分。記小德,而失大義。

尤其這結果還是他掌握了京中兵權。

若是她沒記錯,京中的兵權應該是在盧尚書和眼前這個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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