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被安如月語無論次的一番話震得不輕!他,他在說什麼?心里瞬時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先前得震驚、心寒不但在這番話里悄聲滅跡,心靈還受到了不小的感動和震動。♀這傻子,不傻嘛!腦子里都想了些什麼呀?難道還不懂……房事?還向人學習,討教?一時間又羞又窘,哭笑不得。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將差點溢出眼眶的淚水生生逼了回去,雄地握住安如月為她敷眼的手,
「……王爺,臣妾信!臣妾……」
紅玉吸了一口氣,眼眶里的淚珠到底還是滑了出來。王爺,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這樣,我會愛上你的!或許,已經愛上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愛上了,王爺……無論前面的路怎樣,臣妾都會好好陪著王爺的,一直陪著!
「別哭,別哭!你一哭,本王也想哭了。」安如月手慌腳亂地替紅玉擦著淚,鼻子一抽,也要哭了。
「……王爺,王妃,奴家還是先告辭了吧,再不走,奴家也該哭了。」香香從一旁的矮幾上站起身,歉身行了個禮,戲笑道。
「不許走,本王還有好多事沒請教呢!你不放走!」安如月急了,放下手中的冰塊就要去抓香香,被紅玉抓住了手,安如月一愣,心頭一喜,反手回握住紅玉嬌巧滑女敕的玉手。
「……讓你見笑了。」香香這一出聲,紅玉方才想起這屋里還站在一個美艷絕倫的女人。清麗的臉頓時紅得如晚霜一般,又尷尬又窘迫。嗔怒地瞪了一眼安如月。
「哪里,王爺王妃夫妻恩愛,奴家都快羨慕死了。」香香笑笑,感概道「這世上有多少人不因為身份,地位,金錢,只是單純地因為喜歡而相愛。王爺與王妃這般情深義重的,世上少之又之啊!听說王妃剛回來,定有許多的話要與王爺說,奴家不敢再打擾,王爺若有什麼不懂,改日奴家再登門造訪,可好?」
「嗯……」安如月歪著頭想了想「好!改日再叫香香。對了,本王上次用得那帶香的錦帕還在嗎?若在就再用用,若不在了,本王過兩日再差人給你送兩塊過去。你可仔細的用,那可是北邊木陶國上的貢品。」
「奴家記住了。」香香會意,笑著行了個禮,「讓王爺費心了,奴家告辭。」
看著香香婀娜窈窕的身姿慢慢從眼底消失,一股說不清是醋意還是失落的情緒涌了上來,紅玉的眼神不由地黯然下來,香香,這位名震京城的艷妓果然姿色一流,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會為她的一顰一笑而動情,何況是個男人!听她與安如月熟稔的語氣,和之前听到的兩人歡愉的笑聲看,兩人的關系莫非不淺……
「……啊?好痛!」紅玉抬眼驚愕地看著正咬著自己手指頭的男人,嗔怒道「王爺……您,這是干嘛?」
「誰讓你不專心!」安如月不滿地白了她一眼,而後漂亮的雙眸溫柔似水,滑潤地舌尖輕柔地添了添被自己剛咬痛的指尖「還疼嗎?」
濕滑的觸感讓心底莫名一慌,紅玉想抽回手指可惜沒成功,清麗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快放開!」
安如月不但沒放還將她的手指從嘴里拿出放在自己腰上,身子卻向前微傾,一手扶著紅玉的腰,一手扶模著她的臉,溫熱的鼻息直接打在紅玉的臉上,明亮的黑瞳閃著濃烈如酒的柔情「玉兒……」
「……王……嗯……」紅玉心虛地將臉向後仰,想要掙開安如月的束縛,剛一張口,安如月溫熱,的唇就蓋了上來。♀
紅玉頓時覺得一股強大的電流直沖腦門,大腦瞬時一片空白,續卻在那個瞬間猛得加快步伐,幾乎要從胸腔中直接兵出來一般。
就在紅玉愣神之間,安如月靈活滑潤的舌尖飛快地滑進了她的口腔,追逐著她欲逃跑的丁香小舌……
紅玉回過神,不安地扭動著,安如月手一緊,將她牢牢地控制在身下,加深了這個吻。
火熱地吻讓紅玉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頭暈暈沉沉的,全身發軟,身體也開始發熱,想要得到某種釋放和解月兌……
覺察到紅玉的回應,安如月的眼底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望著她情動痴迷的表情,眼神也漸漸深沉起來,順勢將紅玉壓在身下,手指有意識地伸進她半開的頸脖,游走在那滑女敕如玉的肌膚上……想不到這丫頭的觸感這麼好!
「王爺……」墨軒端著藥推門進來了,一見屋里的情景頓時呆了,眼神一閃,冷凜的臉微微發白,慢慢地說了一句事先商量好膽詞「……該吃藥了。」
呃?安如月下意識地回轉頭,臉上浮起可疑的淡淡紅暈,好事被打斷,他說不清自己的感覺,怪他來得太遲?來得不是時候?是,好像又都不是,到底是什麼,他說不出來,原本計劃的事如今卻讓他覺得心口似堵得一團棉花,有些發悶。
「……該喝藥了?」微微停了下,安如月輕飄飄地問了一句,此時紅玉已清醒過來,忙不自然地推開安如月跳下床,紅著臉低垂著頭,理了理衣服「我,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人已落慌而逃。
「王爺的魅力果然不一般。」墨軒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可怎麼听都覺得有點酸酸的味道。
懷中突然失去的溫暖讓安如月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淡淡地瞥了墨軒一眼,用手輕輕擦了擦嘴角,口中似乎尚留有紅玉淡淡的芳香,讓人眷戀。慢慢坐起,下床,端起桌上的茶,淡淡地問「邊關的事安排好了嗎?」
「按王爺的吩咐都安排妥當了,只等王爺一聲令下。」微微愕了下,墨軒只覺胸口一陣難受,調整了一下不該滋生的情緒,肅顏,認真地回著話。
安如月淡淡地「嗯,」了一聲,放下茶杯,突然冷冷地笑了笑「你說,太後與皇上這麼想玩,本王不陪陪怎麼說得過去?」
「……王爺,真的打算要親征嗎?」墨軒猶豫了下,問道。♀
舒適地坐在軟榻上,安如月輕輕敲了敲扶手,別有用意地看了看墨軒「怎麼,不行?」
墨軒被安如月看得有些不自在,慢吞吞地走上前「……王爺不是為了王妃才這麼決定的吧?」
安如月垂了下眼瞼,聲音淡淡諜不出什麼情緒來「你是這麼認為的?」
墨軒心頭一凜,頓感一股涼風拂過,但他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是!要不是因為王爺擔心王妃的安危,王爺又何必冒這樣的險呢?其實墨軒有點不明白,王爺為什麼不直接告訴王妃,她母親根本就不在太後手里,王妃她完全可以不受太後的威脅。……為什麼不說?難道王爺真的動心了?王妃她,她有可能會害死王爺您的!」
看著情緒激動地墨軒,安如月平靜地笑了笑,墨軒的擔心他自然明白,可有些事不做又怎麼辨別真偽呢!他站起身慢慢走到墨軒跟前安慰似地輕輕拍了拍墨軒的肩,來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桂花樹,悵然道「有些事不是你想怎麼樣它就會怎麼樣的。事事難料,王妃的身份咱們算是已經基本確定下來,只等最後的證明。可這件事若是太後與皇上早已知曉,甚至讓她代嫁也是太後指使的,那麼如今太後與王妃演這出戲的目的是什麼,墨軒,你難道一點也不好奇嗎?還有,遠嫁女媧國多年末回的華榮公主突然回國,你不覺得奇怪嗎?至于王妃到底是敵是友本王還需要進一步去證明。」
安如月輕輕敲了敲窗戶的邊緣「他們知道的,本王也知道,他們不知道的,本王也知道,這場仗本就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不向王妃揭穿,自然有本王的目的。本王現在只想知道,太後她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小鬼術的事情來得太突然,做為聖女的女兒竟然連我們都知道的事也不知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是裝得還是真不知道,本王還不能確定。何況……王妃身上蹊蹺的事太多︰高超的醫術,淡漠的性情,與皇上曖昧不明的關系,甚至在關鍵時刻救了好幾次本王的命!本王也真的很好奇,這是一場陰謀還是真情流露,她,真的會要本王的命嗎?」
「難道不會嗎?」墨軒憤憤道。明明您就是對她動了心,說這麼多就是想欲蓋迷章!出征平亂根本就不在計劃之中,為了她您將計劃多年的方案打破,她,真得值得您這麼為她嗎?王爺……
安如月搖了搖頭,表情凝重起來「這事只怕沒有這麼簡單。墨軒,加派人手密切注意小鬼降的事,讓阿卯也小心點,別把人跟丟了。另外,去查查那個男人,是不是王妃的親爹,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太後和皇上手中,」說到這,安如月微微停了下「在不自己的前提下,設法保住他的命!」
墨軒心中不甘,只能不情不願地應聲下去了。
而安如月吩咐完,望著窗外,窗外斜陽西下,眩麗的晚霜染紅整個西方,輕輕勾了一下唇,紅玉會怎麼規勸他去邊關平亂呢?他在她心里的份量到底有幾分?他……真的很好奇。
紅玉醒來時天還沒有亮,眼前總是出現安如月溫柔的雙眸,紅酒般微燻醉人的、低沉嘶啞的聲音,濕潤的唇,挑人的舌,溫暖的懷抱……弄得她一晚上翻來覆去的,渾身燥熱,難以安眠。
苦惱地坐在床上,團抱著被褥,將頭深深地埋在被子里,紅玉頭痛得很,連帶背上的傷也跟著痛了起來。背上的傷雖然在牢里安如清一直派人來上著藥的,可必竟傷口太深,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好全了。腦中又想起太後的話︰是真的,還是在挑拔離間?不管是什麼紅玉還是隱隱覺察出安如月的病似乎與母親有關,這令她無法平靜!煩燥地揉了揉頭,如果他們真是仇人,夾在中間的她該怎麼辦?
「……王妃?」玉竹挑燈走了進來,身上只披了一件單衣,像是被驚醒的「是傷口又痛了嗎?」
呃?紅玉愣了下,吵醒她呢?詫異地同時也涌上來一絲暖意,想不到這丫頭還記得她背上的傷,青荷卻忘記了。
歉意地看了一眼玉竹「煩你還記得,已經好多了,只是昨夜里多吃了點,頂著胃上有些睡不著,吵醒你了吧。要不你替我拿兩顆山楂糕吧。」
因紅玉的脾胃虛弱,屋里一直都備有山楂糕之類的消食食品,這會找不到借口只好拿這個先擋擋了。
「沒吵著,奴婢是因為口渴起來,不想王妃也起來了,就過來看看。」玉竹應了一聲,將燈放好,就去拿山楂糕「對了,前兒官媒送來了賈姑娘的花貼,因王妃在宮里,東西就送到敏主子那里了,今兒王妃既回來了,等天明了奴婢就把東西拿過來,王妃看了也好定日子,听說賈家還等著府里回話呢。」
「噢,」紅玉蹙了蹙眉,她竟將這事給忘了,記得她進宮後家里是張敏在管家,揉了揉太陽「張敏還沒給賈家回話嗎?」
「她說自己不當家,做不了主,非要等王妃回來了再決定,」玉竹拿了山楂糕遞給紅玉。順手從懷里拿出一藥瓶,試探性地問道「王妃,要不奴婢還是先給您上了藥,您再吃吧?」
紅玉頓了一下「也好。」說著放下山楂糕,翻身趴在床上。
玉竹解開紅玉的里衣,紅腫的傷口已經結了疤,心頭微微松了口氣,從藥瓶里倒了一些藥劑出來「可能會有點痛,王妃你忍著點。」
「嗯,你上吧。」紅玉微微蹙了下眉「應該結疤了吧,最近總是有些發癢。」
「傷口邊緣都結了,只是正中還有些紅腫。」玉竹一邊輕輕擦著藥一邊道。
涼涼的觸感過後是火辣辣的痛,紅玉咬著牙笑了下「能好這麼快已經是奇跡了,這藥……很貴吧?」
「嗯,是很貴重的。這世上呀統共也就一瓶,據說是當年神醫李言配制的,而且只配了一瓶,多少皇親貴族想要購賣都不得,甚至連先皇也無法賣得,誰知,那神醫竟將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良藥無償的贈與了王爺!」玉竹言語間透著無法言語的得意「這件事在當時曾引起全國上下不小的轟動呢!」
「哦?」紅玉吃驚不小「這藥……是王爺給你的?」
「嗯,」玉竹將藥收好,又將紅玉的里衣弄好「奴婢還沒見王爺對誰這麼好呢!」
「是嗎?」紅玉愣了半響,才緩緩吐了一句。
剛吃過早飯,張敏就擁著大隊人馬來到了紅玉的‘凝思軒’,其陣勢和排頭堪比太後駕到。
看著這架式,紅玉有些哭笑不得,不當家?這簡直比太後還太後啊!不當家!慢慢放下手中的碗,輕輕擦了擦嘴角,接過青荷遞來的香茶,優雅地淺酌了一口,這才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光彩照人、氣勢囂張的張敏「這麼早就過來請安呢?用過早膳沒?若沒用過,就在這用吧,本王妃也剛用完,飯菜都還是熱的呢!青荷,讓人再添一副……」
一听這話,張敏差點氣出內傷來。她本來是因為一大早玉竹就跑過來要賈家的官貼生氣,一個進了大牢回來的王妃竟然回來與她爭權!誰知一踫面就吃了個癟,氣勢就給壓下去了。
「……不,不用了。」張敏畫得精致的漂亮臉旦頓時變得極其難看,她不自然地扯著嘴角笑得回絕,請安?用膳?這王妃微含嘲諷地字里行間無比向她昭示她們地位上的差異,她是王妃她是正妻,她才是王府的當家人!
還沒等她拿出氣勢來,紅玉又輕描淡寫地拋了一記炸彈「官貼的事,想不到你這麼盡心竟親自給本王妃送來,辛苦了。玉竹,還不趕緊把官貼接過來。」
「是,」玉竹立刻走到張敏跟前「謝謝敏主子親自送來,早上是玉竹誤會敏主子了。」
「……你,這……」張敏頓時僵在那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壓根就是來這里拿勢的!手里怎麼可能拿著賈家的官貼,可如今被紅玉主僕這一將,不但把自己好不容易樹立起的氣勢打得粉碎,反而助長了紅玉的氣勢。好在她還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也讓她明白要奪權絕不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今日是她輕敵大意了。
張敏一口銀牙幾乎咬碎,轉身就給了自己貼身丫環一記響亮的耳光「你這丫頭,沒听到王妃的話嗎?還不把官貼拿出來!難道非要我說的話你才听嗎?」
丫環被打得有些懵,捂著臉看著張敏,好在也是個會察言觀色、機靈的,忙垂下頭認錯「對不起,王妃,來得時候小主吩咐奴婢要將官貼拿好,是奴婢一時大意將它放在了桌上,奴婢這就去取。」
紅玉冷笑,瞟了一眼張敏「妹妹好大的氣性啊!不過是個官貼,忘記拿了吩咐人去拿便是了,何必把自己的丫頭打成這樣,瞧這臉腫的,本王妃見了都雄。」
說著向那丫頭招了招手「叫什麼名啊,因為本王妃的一句話就讓你莫名受了罪,實在過意不去,回頭我讓青荷給你包一包消腫的藥,保證這腫啊一兩天就消了。」
丫頭小心地看了看張敏,垂著頭不知所措地推辭「不,不用了,奴婢沒事,沒事,奴婢做錯了事應該受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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