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偉大勝利 第39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

作者 ︰ 秦秋

原本六個人的屋子,如今空了一半,還剩下阮家兩姐妹和喬玉然。♀(看好看的言情小說來八 零 書 屋)

琳瑯望著寬敞的屋子,心里空落落的說不上悲喜,無端又生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

莫非是風水問題,怎麼就這間屋子住的人接二連三出事。

本就無心當那勞什子的太子側妃,抱著進宮長見識的心態,混一天是一天,如今長見識的心態都淡了,琳瑯只盼著上頭早點下指示。

這側妃怎麼選,走哪些章程,然後自己定策略,一一應付過去。早結束,早歸家。

三個人中,如今依然有斗志的,恐怕只有阮琳瑜了。

她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中選,必須中選。

人少了,避無可避的時候多了。

喬玉然生性靦腆,從不主動搭話。

阮琳瑜又是三人中唯一的嫡女,身份最高,氣勢也擺得最足。她可以一整天不發一語,用她自己的話講,沉默地高傲著。

琳瑯則有些尷尬,顯然,她和喬玉然比較熟,而阮琳瑜又是她的家姐,她貌似成了維系三人表面和睦的紐帶。盡管她自認為她這個紐帶沒有起到多麼重大的作用,但偶爾閑談的時候,捎上你,又不冷落她,盡量不冷場,讓兩人心里都好想,這也是一門與人打交道的學問。

榮姑姑仍然每天都來,人少了,和她們每個人聊天的時間也就多了。

閑話家常,問及家中所學,看看她們的繡品,比如手帕,比如香囊,等等。

見微知著,榮姑姑是個中高手。

于細枝末節中考察人,這大概就是上頭的意思了。

琳瑯經過這些天的琢磨,倒也嗅出點味道來,隱隱意識到榮姑姑就是派來考驗她們的主考官。她們的德容品行,通過榮姑姑的嘴,報告給上頭。

這應該就是初選了。

至于復選,琳瑯想著應該會有場正規的才藝考察。

現下,榮姑姑仔細打量了三人。

喬玉然太怯懦,講話輕聲細語,小家子氣太重,不予考慮。♀

阮家三小姐是個美人苗子,那雙桃花眼生得極為俊俏,但模樣尚且青澀,真正出挑還要再長幾年,等到風雨雕琢,才能打磨成圓潤的珍珠。

而阮家大小姐已經初現美人形容,又是個注重打扮的姑娘。胭脂水粉,綾羅彩裙,敢往身上拾掇,拾掇完了看起來也是那麼回事。

兩相比較,榮姑姑更加關注阮琳瑜。她是嫡女,身份更尊貴,年齡上也和太子更為匹配。

給容華宮的管事孫嬤嬤上報時,她著重推薦阮琳瑜。阮琳瑜這丫頭會來事,私底下塞了不少好東西給她。深宮大院,想安穩,想出頭,腦子不夠深,是轉不過來的。

何況,凶案得以盡早了結,阮琳瑜的舉報功不可沒。榮姑姑心里,自然對阮琳瑜的印象最深刻。

其他兩個,中規中矩,安分守己,榮姑姑看不到她們身上的可塑性,例行公事問詢過後,不談感情。

阮琳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相較阮琳瑜的笑語如珠,她確實木訥多了。

皇後最近這些天都有召見容華宮的幾位大管事,查問各位待選閨秀的狀態,每位嬤嬤都有幾名重點引薦對象,言語之中多有欣賞吹捧。皇後耐著性子听嬤嬤們匯報,听到那些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皇後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因為嬤嬤們的口若懸河而另眼相看。

倒是嬤嬤們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了,皇後究竟要怎麼選,她們也是一頭霧水。

到目前為止,皇後不偏不倚,沒有特別看重的閨秀,氣定神閑的樣子,真是皇後不急,急死太監。

嬤嬤們心里打著鼓,莫非,真的是有內定人選了,這些天的噓寒問暖,只是做個樣子。

她們都是各有陣營,包里鼓鼓囊囊,皇後中意哪一個,早點透漏出來,她們也算給那些破財求富貴的公侯官家一個交待。

又過了三天,皇後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了。皇後叫來內宮大管事趙嬤嬤,命她酌情安排統一考試。

內容僅一條︰規定時間,規定地點,默寫《女誡》,舞弊者,立即逐出宮。

琳瑯听聞的時候,榮姑姑已經帶著三套筆墨紙硯來到屋里。♀筆墨紙硯一人一套,兩名宮人把白地箋紙攤開,每人小幾前鋪一張,用鎮紙壓平穩。雪白的紙面,只待人用墨色涂滿。

琳瑯盤坐床上,左邊是阮琳瑜,右邊是喬玉然,她端端正正坐著,上身筆挺,目不斜視。

左顧右盼是大忌。

榮姑姑手持戒尺,臉皮繃得很緊,居高臨下站在三人面前。那嚴肅的神情,就等著你犯錯,送你掌心一條紅印。

琳瑯怔怔望著紙面,手持筆,思緒如雪花亂飄,她有千言萬語,卻無一句能和《女誡》對鉤。

皇後娘娘這飛來一筆,果然神奇。

女誡,女誡,心高氣傲的大家閨秀,乖乖看完女誡的能有幾人,能夠完整默寫下來的女子,絕對是百里挑一、相夫教子、溫順恭謙的賢妻良母。

琳瑯苦笑,這第一筆,就把她難住了。

第一段,果斷遺忘。

後面幾段,只記得每段第一句,因為首句簡單,就四個字,記不住就是傻子。

卑弱第一。夫婦第二。敬慎第三。婦行第四。專心第五。曲從第六。叔妹第七。

默寫完畢!

琳瑯放下筆,榮姑姑過來查看,字少,很快看完。榮姑姑深深看向琳瑯,那眼神頗有朽木不可雕的意思,輕輕嘆了氣,把卷子折了一下叫宮人收妥。

阮琳瑜和喬玉然都是到點交卷。

等人走了後,屋里一片靜謐,三個人都是沉默不語。琳瑯正要出聲調節氣氛,一記響亮的干嚎把她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她下意識望向喬玉然,人家不慌不忙地整理頭發。

不是阮琳瑜在哭,那就是她活見鬼了。

她才不要見鬼。

琳瑯扭頭,看向阮琳瑜。

這人真是無所顧忌了,毫無形象地伏在床上,哭得那個傷心欲絕,好似山崩地裂般絕望。

看來,自詡無所不能的阮家大小姐也被一篇小小的《女誡》給難倒了。

本著姐妹情誼,琳瑯走過去安慰阮琳瑜︰「我們都不會,能寫多少是多少,寫不全是肯定的,寫對一大半就已經很不錯了。」

阮琳瑜埋首被子里,琳瑯找她搭話,她不理不睬,斷斷續續哭岔了氣,肩膀一顫一顫抖動。

琳瑯站在阮琳瑜床前,走也不是,干瞅著也不是,她很是無奈地朝喬玉然望去。

「我就寫了幾個字,玉然姐姐也是一樣罷。」

她給喬玉然使臉色,喬玉然卻不是個機靈人,她干巴巴道︰「我,我寫完了。」

這人太老實,套不出一句假話。

琳瑯拍額頭,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主。

阮琳瑜听到喬玉然的話,一時心灰意冷,哭得更大聲了。喬玉然那個呆子居然寫完了,她連喬玉然都比不過,這日子,沒法過了。

輸給身份品貌不如自己的女子,眼楮長在頭頂的阮琳瑜咽不下這口窩囊氣。

皇後娘娘是中邪了,還是犯病了,拿《女誡》來刁難人,實在過分。那《女誡》看看也就罷了,傻子才會一五一十老老實實背下來,喬玉然就是個大傻子。

琳瑯揉了揉眉心,前所未有的疲憊。

不管了,要哭要鬧隨你罷。

哭也是過,笑也是過,已經這樣了,何必呢。

接下來兩天,又是無事。唯一的不同,榮姑姑不來了。看來,《女誡》就是決定人選的關鍵。亦或是,《女誡》也是個幌子。人選,早在各家閨秀入宮前就已經內定了。

琳瑯心思篤定,自己是選不上的,如今就是個看客,身處其中等待結果。

當榮姑姑滿面喜色,興高采烈公布人選的時候,屋里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傻了。

太仔側妃人選,尹大將軍的嫡女尹湘兒佔得一個席位,這是眾人意料之中的事。畢竟,尹仲目前風頭正盛,皇帝重用他,沒人敢在這時候尋釁滋事。

另外一個寶貴的名額,花落誰家呢。

林華清本是眾望所歸,結果命喪惡人之手,皇後又沒有明確表示屬意對象,以致各家各戶的心都是高高懸著,不到最後一刻,心情放松不下來。

真正公布了名額,所有人都驚訝了,無比震驚。

怎麼會是她!

所有人的心聲,包括琳瑯。

是的,就是她,琳瑯身旁呆若木雞的喬玉然。

太子側妃,安安分分干好本職工作,等到太子即位,琳瑯愣愣道︰「我是不是該喊您娘娘了!」

喬玉然非但沒有一絲飛上枝頭的驚喜,反倒有些恐慌,抓著琳瑯胳膊,眼圈漸漸泛紅。

「沒想到是真的,是真的!」

人選已定,未中選的女子翌日清早便要遣返出宮,留中選的兩名太子側妃,入鐘粹宮覲見皇後,以謝隆恩。

琳瑯尚未完全從喬玉然匪夷所思的屏開雀選中緩過神來,腦海里就一個念頭,難道皇後娘娘真的以一篇《女誡》來論英雄。

想罷,琳瑯又為喬玉然憂心。她這唯唯諾諾的小模樣,見了皇後娘娘,要是遭皇後厭棄,將來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太子側妃名單已經昭告天下,斷沒有後悔的可能,皇後娘娘縱使心生不滿,也只能在以後的相處中雞蛋里挑骨頭了。

不是她對喬玉然沒信心,試想想,一個對自己都沒信心的人,何以讓人放心。

當晚,阮琳瑜早早就洗了睡下。哭了大半天,乏了,累了,最重要的是心受傷了,躲被窩里夢游療傷。

喬玉然繼鄧嬌嬌之後,鑽進琳瑯被窩,身體有些顫,聲音有些抖。

「入宮前半個月,父親突然把我叫到書房,疾言厲色命我十天內將《女誡》熟記于心,定要背得滾瓜爛熟。十天後,他天天叫我背誦《女誡》,背完後再默寫一遍。我當時就覺得事出蹊蹺,以為只是自己疑神疑鬼胡思亂想,沒想到,果然還是——」

喬玉然壓低了聲音細碎軟語,說到後面話語越發綿軟,有氣無力的語調,彷佛所有的力氣被耗盡。

「我不敢,不敢忤逆父親。我若選不上,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一個庶女,是死是活,他們一句話的決定。」

琳瑯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再多語言都已蒼白,她抱著喬玉然,安撫嬰孩一樣輕拍喬玉然背脊。

「興許皇後娘娘就是看中你性子老實,能夠全心全意服侍太子,不會起二心。你也別多想,明天見到娘娘,實實在在回話,依照本心,循規蹈矩行事。皇後既然選擇了你,定是對你滿意的,往好的方面想,開心點。」

悶在被子里說悄悄話真是難受。

琳瑯思忖,她就是個陪襯的小花瓶,開導未來太子側妃,紓解太子側妃的抑郁情緒,這真是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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