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偉大勝利 第49章 難以下咽的壽宴

作者 ︰ 秦秋

夜幕將至,大紅燈籠高高掛,向來素淡的阮府這天張燈結彩,門窗上到處貼滿喜慶的壽字。♀

隔開內宅和前院的垂花門外,秀月借著夜色作掩護,隱在場子里的大叢花壇後,心驚膽戰又心急如焚的等人。

丫鬟們和家丁們都被打發到內宅和前院照顧賓客了,秀月好不容易尋了個安靜的時候,但願那個人別再拖拖拉拉,加緊腳步快些到來。這膽戰心驚的感覺,真不是滋味。

李瑜千不甘萬不願,苦著一張臉,依依不舍放下手中的書本,踩著慢吞吞的腳步姍姍來遲。

秀月從花叢里探出個腦袋,小心翼翼向李瑜揮手示意,燈籠散發的光亮有限,李瑜睜大了眼楮掃視周圍,總算看到花叢里那截與眾不同的藍色袖子和白皙小手。

李瑜繼續慢吞吞踱過去,表情僵硬,為難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家小姐」

「管你受不受,」秀月壓低聲音輕斥,瞪著眼楮將手里的小字條塞給他,囑咐道,「看完立刻燒了,千萬要燒了。」被其他人發現了,小姐不會如何,第一個吃不了兜著走的必是她秀月。

「可是。」李瑜尷尬閃躲,還想說男女授受不親,姑娘舉止應端莊。

秀月沒好氣用眼神蔑視他,使了點蠻勁愣是塞到他手里。眼前這個迂腐的書生,她見一次頭疼一次,小姐怎麼會看上他,莫非,瘋癥未愈。

「燒了啊,看完後就馬上燒了啊。」

殷切切囑托完,秀月四下張望,探察形勢,用袖子擋住臉慌忙撤退。李瑜握緊字條,如夜游神般游回房間,打開字條,看了看,拿到油燈前點燃燒毀。

李瑜木然站起身,手負在背後,來回踱著步。

紙條上僅一行字。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黃昏已過,但意境未變。

四小姐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約他在花園里私會。

禮義廉恥,孝悌忠信,是做人之根本。這位四小姐的乖張行徑,已經觸犯了禮法,她到底有沒有羞恥心。

回想最近一段時間,李瑜經常踫到四小姐,次數太頻繁,頻繁到他不得不多想。

沒想到,四小姐果然對他

他在花圃里澆水施肥,四小姐則在不遠處蕩秋千,銀鈴般的笑聲,燦爛如春花的笑容,他抬頭時不小心瞟到她,看著俏皮靈動的女子,心弦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柔情撥動。陌生的感覺,茫然的同時,又滋生出那麼一點難以啟齒的期待。

非禮勿視,非禮勿听,非禮勿言,非禮勿動。以禮節行,克己守身,君子發乎情止于禮。

李瑜來回走動,腳步匆忙急促,嘴中默念君子之道。

她只是深宅中的官家小姐,和他沒有任何干系。

反復強調這句,說服自己,寬慰自己。

李瑜定下心神,坐到桌邊,倒了杯茶水飲盡,抬頭望向窗外。天際最後一抹火燒雲已然褪去,徒留無邊無際的青墨色。

四小姐,盼你早日醒悟,莫再痴想。

「珠兒,珠兒!」

秀月站在阮琳珠身後,暗中推了主子一下。

「啊!」阮琳珠回神,神情尚且迷茫,無辜看著身前的母親。賈氏眼神奇怪的看著女兒,道︰「你這是怎麼了,最近總是發呆,喊你半天才應,是病了,還是如何。」

阮琳珠正愁找個理由掩飾過去,賈氏這樣一問,阮琳珠立刻借題發揮,捂著額頭道︰「可能是晚上就寢時窗戶沒有關清,吹了整宿冷風,有些頭疼。」

「你先回去歇著。」賈氏甩手讓女兒回屋。今天是老太太的壽誕,本該打起笑臉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女兒這失魂落魄神情恍惚的樣子,叫老太太和賓客們看見了,止不住心里作何想法。♀

「妹妹先回屋歇著,晚些時候,我跟祖母請示一下,請個大夫給妹妹看看。」

阮琳玢體貼建議。

多麼善解人意的姐姐。

阮琳珠慌忙擺手,呵呵干笑道︰「不用勞師動眾,我就是有點頭疼,睡一覺就好了。你們誰都別來打攪我,讓我安靜歇息就行了。」

「算了,她愛怎樣隨她。」賈氏懶得管了。

大喜的日子,請夫人上門,晦氣。老太太如今本就對大房成見頗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給老太太添堵,吃虧的還是自己。

溫氏六十大壽,京中官家世族還是給面子來了不少人,但是真正的達官顯貴,躋身名利圈上層的家族,卻唯有忠郡王府和羅家大駕光臨。

溫氏帶著一干女眷把忠郡王妃和羅夫人迎到上座。忠郡王妃當仁不讓,貴賓中的大牌,最上首的位子坐之無愧。接著便是羅夫人,她的夫君羅參政位同副相,是皇帝器重的閣老之一,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在京中機要部門擔任中流砥柱,是貴婦圈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次赴宴的很多官府女眷都是沖著這兩個人而來,忠郡王世子和羅三少爺尚未婚配,任何能和他們攀上親事的機會,二三流的官府之家都不會錯過。

將內院最重要的兩位賓客安置妥當,溫氏宣布壽宴開始,丫鬟們魚貫而入,端著精致的菜肴,一盤盤上桌。

壽宴上,多以壽桃壽面壽糕為禮,本家還有外加白糖和雲片的。子女親友送壽幛、壽聯、壽屏或者壽星圖等,賓客也會應景的送些象征吉祥寓意的禮物。

忠郡王妃送了幅松鶴延年圖,寓意長壽吉祥、延年益壽,也有志節高尚之意。羅夫人則送了一根紫檀木龍頭拐杖,雕工精美絕倫,見者均是贊嘆連連。

這兩份禮物,即使不是最貴,但絕對稱得上最有分量的禮物。

畢竟,送禮,送禮,送的是禮物,琢磨的卻是送禮物的人。

所以,溫氏應該最滿意這兩份禮物。當然,還有鄭少軒送的玉環,也是別出心裁的妙物,令溫氏欣喜不已,感念鄭世子的誠摯心意。

「玉環何意兩相連,環取無窮玉取堅。願得主人如此物,溫媼他日做回仙。」忠郡王妃回味賀詞,感嘆意境悠遠,以及送禮者的才思敏捷。

「鄭世子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對于兒子的摯友,羅夫人愛屋及烏,給予高度評價。

忠郡王妃笑了笑,拿起銀盤中的壽桃慢慢啃咬。

名聞京城的鄭小公爺,眾說紛紜,褒貶不一,有人欣賞,也有人反感。依她看,鄭世子是夠聰敏,但為人輕狂,不及她的昭兒一半穩重,倒是可惜了他鄭國公世子的好出身。

宴席之上,歡歌笑語,觥籌交錯,一派和樂。晚宴過後,溫氏命人撤了酒席,搭上台子,請來京城著名的戲班子,眾人圍坐一團,熱熱鬧鬧看大戲。

看戲之余,溫氏叫來三個孫女兒,給忠郡王妃和羅夫人請安。忠郡王妃听溫氏逐個介紹她們,似乎漏掉了一個嫡女,不自覺皺起眉頭,問道︰「還有個四姑娘,怎麼沒有見到人。」

溫氏淡然笑道︰「她身體不適,在房里歇著,王妃若是想見她,我命人立刻去叫。」

忠郡王妃只是隨口問問,得知阮琳珠病了,也就不再細問,揮袖作罷。她心里卻是分外嫌棄,又瘋又病,見不得外客,一听就是個沒福氣的姑娘。

她把大姑娘和二姑娘叫到面前,一手拉一個,笑盈盈問她們平常所讀所學,以及四藝女紅之類的技能。

阮琳瑜之前到訪過忠郡王府,自覺和王妃關系更為親厚,一口一個姨母,叫得可甜了。♀忠郡王妃始終掛著親切和藹的笑容,只是眼楮里的情緒卻沒之前自然了,她簡單向阮琳瑜提了兩三個問題,轉而把注意力投放到阮琳玢身上。

忠郡王妃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但心里已然對阮琳玢產生了一絲絲好感。

這位二小姐模樣清雅俊秀,儀容端莊得體,而且通身氣度非凡,回答她問題的時候沉著鎮定,談笑自若,寵辱不驚。

阮琳玢身上具備王室中人的從容大氣。

忠郡王妃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已經有了決定。她分別賞了兩位姑娘相同的玉鐲子,趁機觀察兩個人的反應。她發現,阮琳瑜接過鐲子的時候,嘴角很細微的撇了一下,而阮琳玢從頭到尾都是笑意盈盈,未見任何不悅。

見微知著,高低立見。

忠郡王妃圓滿了。

只是,她偏心太明顯,重嫡輕庶,卻毫無所覺,倒是委屈了旁邊孤零零傻站著的琳瑯。琳瑯尷尬極了,忠郡王妃沒有發話,她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種煩擾,無計消除。

忠郡王妃和兩名嫡女問話的時候,羅夫人一直在旁邊觀察,相較兩名嫡女的表現,她對琳瑯更感興趣。

因為琳瑯此時遭遇的尷尬,羅夫人也曾經歷過。被人慢待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但是這位三小姐的表現,卻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好,並非如何泰然自若才叫表現佳,若是太過鎮定,反倒令人看不透。小姑娘的情緒很真實,剛開始的尷尬和失落讓人看了心疼,然後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于是重整笑容,故作堅強。那強顏歡笑的樣子,深切引發羅夫人的共鳴。尤其是那雙波光瀲灩的桃花眼,清澈無雙,很像年輕時的自己。

出于憐惜之情,羅夫人招手將琳瑯喚到身邊。

羅夫人這番親近的舉動,讓琳瑯小小受寵若驚了一把,連保持沉默的溫氏也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琳瑯到羅夫人身邊坐下,羅夫人拍拍她的手,模模她的臉頰,看著看著,倒有種婆婆相看兒媳,越看越滿意的感覺。

琳瑯一邊回答羅夫人的問話,一邊乖巧的笑笑笑,心頭的震驚慢慢擴散。

這位羅夫人該不會真的看上她了。

羅家那樣高的門檻,她琳瑯只能遠遠瞻仰,實在高攀不起。候在姬氏身畔的裴氏也和女兒一樣,心頭掀起滔天巨浪。

是喜,是憂,還是喜憂參半。

裴氏難以形容,心情太復雜,尚在平復中。她剛才偷空找袁夫人談了下,兩人相見甚歡,袁夫人是個爽快人,說是想私下和琳瑯見上一面,只要投緣,立刻請媒人過府議親。

羅參政是朝廷重臣,家大業大,而且羅三少上頭還有兄嫂壓著,大家族人事復雜,遠沒有人丁單薄的袁家安逸自在。

兩相比較,果斷還是袁家踏實。

想踏實了,裴氏心里也踏實了。做人不能朝三暮四,選定了一家就應當堅定不移支持下去。

羅夫人問了琳瑯一些閨中瑣事,只夸了句好孩子,瞧著對琳瑯甚為滿意,卻沒有更多的表態,賞了點小物件就讓琳瑯下去玩了。

名門貴婦便是這般,說話留三分余地,無論滿意與否,對外總是和和氣氣,笑臉示人。忠郡王妃如是,羅夫人亦如是。

琳瑯剛剛退下來就被裴氏抓到一邊去,領到靠後的位子上,袁夫人正笑眯眯等在那里。

琳瑯暗自哀嚎,便是貨物,也該給時間擦一擦啊。

疲憊不堪的三姑娘強打起精神,笑得有如乖貓,輕聲細語應對袁夫人的各種盤問。袁夫人是莊戶出身,問不來那些高雅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談的都是些實用話題。

例如,刺繡如何,打絡子如何,拼布如何,漿染如何,縫紉如何,剪花如何。

琳瑯惆悵了,她這是嫁過去做老媽子,還是丫鬟啊。

她覺得,有必要再找姨娘談談。

這邊,戲如女人,女人入戲。台上台下,皆是戲。

前院那邊的酒席由阮智慶兩兄弟負責,他們分別將姜永昭,鄭少軒和羅唯我迎到上座,然後他們從旁作陪。

女人喜歡咿咿呀呀的戲曲,男人則更注重視覺享受,羅裙飄舞的藝伶永遠是他們的最愛。

歌舞升平,仙樂飄飄,浮杯樂飲,絲竹駢羅。

鄭少軒看看左邊的姜永昭,舉杯朝他拱了拱手,又看向右手的羅唯我,以慵懶的姿態側過身子同羅唯我踫杯,兩人相視而飲,間或嬉笑閑話。

姜永昭並沒有因為鄭少軒的冷遇而有所失落,相反,他巴不得和鄭少軒分清界限。他和鄭少軒,從來都不是一路人。

酒過三巡,姜永昭的小廝匆匆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語。姜永昭眉頭微蹙,等小廝說完,他點了點頭,同身旁的阮智慶打了聲招呼,掀擺起身離開座位,由小廝帶著往暗處走去。

羅唯我夾了一口菜扔在嘴里,邊嚼菜邊偏頭詢問鄭少軒。

「要不要去探探?」

鄭少軒雙頰微紅,星眸微醺,輕聲道︰「想去就去。」聞到一丁點魚腥味就蠢蠢欲動的貪貓兒,他可攔不住。

羅唯我裝模作樣,笑眯眯問阮智賀茅房在哪里。阮智賀沒有找家丁給羅公子引路,一本正經指了個方向,眼睜睜看著羅三少朝反方向而去,他就當自己瞎了,什麼都沒看到。

貴圈的事,不參合。

「姐姐!」

阮琳玢叫住前頭的阮琳瑜。

阮琳瑜回頭,沒好氣道︰「何事。」因為阮琳珠之前的無禮,她沒辦法對阮琳珠的同胞姐姐擺好臉色。何況,阮琳玢是她的競爭對手,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琳珠之前冒犯了姐姐,還望姐姐念在她年紀尚小,不要與她計較。」

「如果是誠心道歉,讓她本人過來,叫自己姐姐代為賠禮,她也就這點肚量。」

听到阮琳瑜的話,阮琳玢面露詫異之色,不假思索道︰「她不是去花園了嗎,姐姐難道不是去見她」

驚覺失言,阮琳玢連忙捂著嘴,倉惶低頭。

「花園,」阮琳瑜抓到關鍵詞,沉聲問道︰「她不是病了嗎,怎麼去花園了。」像是抓住了能夠威脅阮琳珠的把柄,阮琳瑜斂了容顏,緊追著問︰「她去花園干嘛,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給我老實交代。」

阮琳玢慌了手腳,拼命搖頭,面色蒼白,只道︰「我以為她拉不下面子,所以私下約你到花園見面,偷偷道個歉。四妹妹秉性單純,大姐你不要多想,興許就是去花園逛逛。」

阮琳瑜冷哼一聲,斜睨二妹妹︰「你不說,我就自己去找。」

「不要啊!」阮琳玢抓住阮琳瑜衣袖,不讓她走。阮琳瑜失去耐性,大力甩開阮琳玢,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瞞就能瞞住的。」

黯淡的星光,淒涼的夜,阮琳珠坐在池邊的石台上,兩手托腮,仰望星空,暗暗祈禱。

白馬啊,你快些來吧。

突然,她听到身後窸窣腳步聲。

阮琳珠大喜過望,從石台上跳起,扭頭便歡快喊道︰「你總算來了,等死我了!」

阮琳瑜自黑暗中走出,走到亮光下,她那雙眼楮格外炯亮,直勾勾盯著阮琳珠,企圖從她臉上窺出蛛絲馬跡。

「是啊,我來了。不過,好像讓妹妹失望了,我似乎不是我要等的人。」

顯而易見的失望,阮琳珠不加掩飾,她嘟著嘴,坐回石台上。

「你當然不是我要等的人,我等的是二姐姐。」

「是嗎,」阮琳瑜走到阮琳珠身邊,底氣十足道︰「不巧的是,我剛才踫到你的二姐姐,她好像並不知道你在這里等她。」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等誰也不可能是等你。」阮琳珠是越心虛,聲音越大。

「你越是這樣虛張聲勢,我越是覺得你做賊心虛。」阮琳瑜回想四妹妹這些天的怪異行徑,一夕之間,此情此景,好像所有的古怪舉止都有了合理的解釋。至于真相是什麼,阮琳瑜暫時不得而知,但她百分百確定,四妹妹心里有鬼。

「你在等人,不是女人,是男人。」阮琳瑜用的肯定語氣。

「你煩不煩啊,你先管好自己吧,都要嫁不出去了,還有閑心管別人的事。」

阮琳珠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獨自在花園里苦等了半個多時辰,想見的人沒有來,偏偏來了個她最討厭的人,阮琳玢的情緒節節暴漲。

如果阮琳瑜是個識趣人,刺她幾句,她忍了。只求你出了氣就趕緊走,別在這討嫌。

但是阮琳瑜向來不是個識趣人,她存心來抓阮琳珠把柄,沒那麼容易打發走。

「心虛了,理虧了,只能用大小聲掩飾。四妹妹,和我做對之前,先掂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你這樣的毛躁性子該改改了,不要逮到誰就咬誰。」

佔據主動的阮琳瑜心情大好,她索性無事,干脆和四妹妹好好玩玩,順便套她的話。有了把柄在手,她以後就能將四妹妹玩弄于鼓掌之中了。

「你走不走。」阮琳珠蹭的站起來,雙手叉腰,怒瞪大姐姐。有大姐姐在這里礙事,他更加不可能過來了。

「我為什麼要走了。」上回輸給阮琳珠,這次阮琳瑜一定要扳回來。

「你不走是吧。」阮琳珠涼涼問道。

阮琳瑜好整以暇,沖阮琳珠笑了笑,低頭撫弄手腕上的玉鐲子。

「是你逼我的。」

阮琳瑜抬頭,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阮琳珠發狠力往水池推。猝不及防的阮琳瑜剛想反抗,人已經重心後仰,雙手在半空中徒勞打晃,只听得尖叫一聲,她整個人應聲落水。

「救命啊,救命啊!」

不識水性的嬌小姐驚恐大叫,慌張失措揮舞手腳,毫無章法在水里亂撲騰,身子漸漸下沉,她望著阮琳珠,滿是怨懟。

站在岸邊阮琳珠已經石化傻掉了,剛剛做的事情,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阮琳瑜驚恐的大叫聲喚醒她,她手足無措,抓破了腦袋。

怎麼辦,怎麼辦,她不會泅水啊。

找人,找人救命。

阮琳珠轉身就跑,跑出花園搬救兵。

花園位于內宅和前院交界處,本來晚上人就少,今天看園子的都被派到各處干活了,人煙更是罕至。她牟足了勁埋頭狂奔,沒有注意到前頭路況,和迎面而來的路人撞了個正著。

「長沒長眼楮啊。」

羅唯我捂著發疼的胸口揉捏,來人個頭小小的,力氣倒不小,撞得真有點疼了。

倒霉。

他追著姜永昭出來,追著追著卻迷了路,走著走著,又踫到個眼楮長腳底,走路不看路的蠻丫頭,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阮琳珠被高大的男人撞了個踉蹌,搖晃著身子往後退兩步,她腳步尚未站穩,兩眼便倏地放光,抓住羅唯我就往回跑。

男人,就是你了。

羅唯我不明所以,被動跟著阮琳珠跑,一時覺得好玩,打趣道︰「姑娘,私奔之前看清楚人啊,我可不是你的情郎。」

「少廢話,跟我去救人。」

阮琳珠這一聲大吼中氣十足,氣勢洶洶,吼得羅唯我虎軀一震。

這哪里是小丫頭,分明是母老虎。

作者有話要說︰出現了一個小bug,前面提到阮兆興的老婆是叫長孫氏,後面一時疏忽,寫成柳氏了。因為後面是v文,不好改了,所以還是叫柳氏吧,大家體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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