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等待了很久阮阮的答案,時間一分分在他們的擁抱里流逝,半晌之後,他得到的回應只有阮阮清淺綿長的呼吸聲。♀
他在阮阮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個吻,不知道阮阮夢到自己被什麼東西親了一口,手掌在臉上胡亂的拂了一把,扎進他的懷里,縴長的小腿更是無比自然的架在他的腰上,將人摟的結結實實。
一整個下午的睡眠都是相擁無夢,她睡的很踏實,他亦是。
可惜這片刻的美好並不能無限延伸進殘酷的現實,霍燕喃的哭聲在傍晚時分的小小臥室里如同環繞立體聲般震撼釋放。
巫阮阮一腳蹬在霍朗的小腿上,骨碌著爬起來,睡的迷迷糊糊,爬了兩下還歪歪扭扭的,「媽媽來了!」
霍朗伸長手臂,摟著她的腰將她拽回自己的身邊,「我來。」
阮阮仰面躺在床上,不解的看著他,「你怎麼來?你有女乃麼?」
「你嘗嘗?」霍朗挑著眉反問一句,不顧面色緋紅的阮阮,獨自下床走到喃喃那里,「哭能解決什麼問題……」
他把喃喃抱回阮阮身邊,自己也側著身躺在阮阮她們母女身邊,阮阮的身材原本就很不錯,因為正處于哺乳期,看起來更加的豐滿撩人,霍朗絲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偶爾會把視線落在喃喃圓圓的小臉蛋上,他總有一個很賤的想法,就是想替喃喃托住臉,他怎麼看都覺得自己閨女這嬌小的身材有些掛不住這一身虛飄飄的肥肉,尤其是那不按常理出現的大臉。
早上的時候阮阮因為胃口大開,沒少吃,這會也不覺得餓,霍朗倒是沒吃什麼東西,他的心里胃里被愛灌注的滿滿的,也沒怎麼覺得餓,可是睡了一覺之後,他發現自己果然不能光合作用,饑餓感的存在是人類的本能,天之驕子也逃月兌不過。
他手掌自然的搭在軟軟的腰間,將喃喃圈在了兩人之間,「我也餓了……」
阮阮錯愕的看了他一眼,低下了頭,聲音輕輕柔柔的「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就這麼被忽略掉了嗎?阮阮明明就是居家旅行必備的賢妻良母款式,就算不會做飯沒時間做飯但是憑借她吃貨的本能,也應該當機立斷的亢奮起來開始扒拉著手指數菜單啊!
霍朗鄭重的重復提醒到,「我說,我餓了。」
巫阮阮臉紅的都快滴出了血,直接給他一個腦瓜頂,甕聲甕氣的「哦」了一下。
霍朗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這叫一個軟,不是一般的軟,以前懷著孕,從來不敢用力,也握不出手感,可現在,手感好到令人舍不得放開。
阮阮拱著向後躲去,被他一把拉回,「我和你說話你裝什麼耳聾眼瞎。」
阮阮羞憤的抬起頭,「我听到了啊!」
「你听到了怎麼不說話?」你該說你想吃什麼,然後我才能去買啊!
阮阮紅著臉憤憤不平的盯著他,說,「那你就稍稍委屈一下,等一下不好嗎?等她吃完還不行嗎?難道要我把她抱到一邊去讓你先吃不成嗎?吃東西也要講究秩序,先來後到……」
「你智商跟女乃一起被孩子吃了嗎?」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吃女乃了?再說,你女乃夠吃嗎?」
「夠……」阮阮被他突然凶悍起來的態度嚇的靜悄悄,本能的回應到,在看到霍朗那英俊的面容變得愈發不晴朗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有多曖昧離譜的話,立即改口,「不夠不夠,還不夠我自己吃的!」
霍朗半眯著眼,有些想笑,嘴角無奈的上揚,「幾日不見,你的智商真是百倍的增長啊,巫阮阮……」
阮阮無地自容的垂下眼睫,黑天鵝羽翼一樣的濃密睫毛匍匐在眼瞼上,溫婉恬淡的哺乳著懷里的小嬰兒,看得霍朗快醉了一樣。
她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不過自打懷孕之後,她的腦子就轉的沒以前快,沒想到孩子都生出來,轉的仍舊不快,大概可能也許,以後就這麼笨了。
不過幸好,一個家里不需要有兩個聰明人,有一個聰明的可以隨時隨地的做出計劃與決定,她只需要夫唱婦隨的去執行。
霍朗伸出修長的手指,一副無良土匪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勾著她的下巴猛的向上抬起,「原來智商是負2.5,乘以一百以後,變成了負250,你要控制一下了,這樣發展下去我會以為你脖子上頂的是個花盆。」
「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餓,我以為你就是在耍流氓。」她無辜的辯解。
霍朗挑著嘴角輕笑,捏住她下巴的指尖在她唇上輕輕揉了一下,「你看起來比我像流氓,明示暗示我對你耍流氓的人不是你自己嗎?你就那麼渴望我對你耍流氓嗎?」
「霍總……」巫阮阮的柔軟的下唇還被他按在指月復之下,一說話,便露出了整齊的小白牙,「你自重……」
就算她臉皮厚,禁得住他沒臉沒皮的折騰,可她懷里還有個小姑娘。
霍朗倨傲的笑著,手指慢慢沿著她白希的脖頸下滑,溫熱的觸感掠過她的鎖骨,停頓在她坦露在空氣中的半邊胸部,眼見著巫阮阮肌膚迅速的染上了一層粉紅,他手掌一翻,捂住喃喃的半張臉,「非禮勿視,非禮勿听。」
隨後,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迅速的傾身,一口咬住她的唇……
直到阮阮感覺到喃喃不再吸吮自己,她才推開霍朗,「喃喃都吃飽了,你也吃飽了吧!」
霍朗慢條斯理的坐起來,模了模自己的胃,「我不是嘴餓了,我是胃餓了。」
阮阮瞪圓了眼楮看他,「你嘴巴不餓你剛才在干嘛!」
「在……耍流氓。」他稍稍頓了一下,笑容忽然在嚴肅的面容上綻放,那種釋懷了一切的笑,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不管從前,不論今後,當下時分,他得到了全部的幸福。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阮阮的生活佔的滿滿的,哪怕從她腦子里溢出來的那些小靈魂小心思,也要全是他霍朗的影子。
安燃沒有收到他們不在家吃飯的信息,于是多買了一個人的口糧,昨天喝雞湯,今天喝魚湯,他安排的妥妥當當。
安燃的心思有多細呢?霍朗不得不說自己佩服的五體投地,他還沒見過有哪個男人比他更適合過日子。因為怕阮阮被魚刺卡到,倒進阮阮碗里的魚湯,都是用極細的濾網濾過的清湯,阮阮二話沒說,端起碗就先干了一碗。
安燃做這些事的時候,也沒有刻意的討好和取悅,極其的平淡自然,好像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熟練的做過一百余年。
霍朗覺得這里並不是太平盛地,簡直是危機四伏,前有霍霆後有安燃,偶爾還會跳出一個小結巴童晏維。
有且是有這樣一個帥氣樸實的男人每天在圍著他的阮阮轉,會不會轉著轉著,哪天就把人卷走了呢?
原來,兵荒馬亂是一劫,近水樓台,又是一劫。
霍朗說,「我要接走阮阮。」
安燃正吃著飯,咀嚼的速度漸漸放慢,「你們兩個的事情你們商量,哪天走告訴我一聲就行,省的我買菜買多。」
阮阮捧著小碗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如果要她發自內心說一句真話,就這樣扔下安燃一個人,她有些舍不得。
無關愛情,只是在她人生另一個艱難的時間,這個人給了她太多的溫暖,該怎麼說,霍朗說要帶走她,就好像多年以前,霍霆在她的家里對她的父親說的那一句「我想接走阮阮」一樣令她心酸。
怎麼想著,都像離開自己的娘家一樣。
從前她扔下一個一心一意愛她的老男人,如今她要扔下一個全心全意的年輕男人,總而言之都有那麼一點點的殘忍。
可三個人的生活,該如何成立呢?
安燃吃完了飯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一把拉開自己身側的陽台門,模出煙,點上一顆叼在嘴里,淡淡的吞吐著,「我才想起來一件事,你要把阮阮接走可以,那我妹安茜怎麼辦?」
霍朗覺得阮阮現在不適合吸收二手煙,于是抓著她的椅子強行將她拖到自己身邊,再伸手把她的碗筷拉到她的面前,自己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握著半杯溫水,兩個男人在方桌一左一右,如果身後再備上大批人馬,氣勢如虹的好像兩個黑社會準備談判,但顯然霍朗這一方勢力更勝一籌,因為他身邊還有個妞。
霍朗說,「你妹安茜有多不好辦,你比我更清楚明白,她純屬不作不會死,死不透還誓不罷休的那一類人,她要做什麼樣的人我不會干涉,但如果你真的考慮她還是你妹,就多勸勸她看看佛經聖經,靜靜心。」
安燃眉頭緊鎖著看向阮阮,不知道她是為了給自己減少麻煩,還是甘願對安茜的惡性忍氣吞聲而換來一方太平,就連听到安茜的名字,她也能故作波瀾不驚。
「我突然想起來,之前你們倆赤身果體的又抱又親的,你現在就要把阮阮接走,你是該給安茜一個明白的交代呢,還是該給阮阮一個明白的交代呢?」
「安燃!」阮阮緊張的喊了他一聲。
「在這呢,喊什麼?」安燃朝門外噴了口煙,視線再次落回霍朗的身上,「阮阮也是我妹妹,你得保證你不會再劈腿,我才能讓你把她從這個門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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