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太太臉色一僵,訕訕道,「怎麼懷上不重要,只要她給我懷了孫子,那就是我認定的兒媳婦!」
霍霆輕笑,「你認定誰做兒媳婦不重要,只要我沒認定。」
「算了算了,媽,霍霆心情不好,說話不分輕重,您別跟他生氣了,我勸勸他。」于笑攬著霍老太太的肩膀輕聲安撫。
霍老太太心里是老大的不願意,霍霆這個人,平時是性子冷了點,可最近越發的暴躁,眼里半點沙子都容不下,除了能笑著抱抱呢呢,對家里人再沒個笑臉,她緊了緊身上的寬大披肩,轉身下樓。
阿青抱著花瓶跟在霍老太太身後,大氣不敢出一口。
霍霆走到陽台前,將落地窗大敞四開,濕冷的寒風魚貫而入,讓人瞬間涼透。他轉身指著跟進來的于笑,怒吼,「滾出去!」
「你對我喊就舒服了嗎?是不是公司的壓力太大,你這幾天經常喝酒回來,喝酒不能開車的,你不知道嗎?我和媽會擔心的,下次記得找代駕。」于笑被他吼了一句,不敢上前,只好在門口站著。
房間里沒有開燈,月光冷清的灑在昏暗里大床上,走廊上的鵝黃小燈在門前照出稜形的光斑,于笑的影子投在其中,長發,聘婷,讓霍霆想起總是喜歡在自己睡覺時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的巫阮阮,栗色的長發,微彎的笑眼,賊兮兮的撲到他的身前,笑盈盈的說,小霆霆,不要睜開眼楮,等待我這個公主把你吻醒。她會覆上他的唇,他閉著眼摟著她輕笑,翻身帶著她卷進被子里……
剛剛巫阮阮捶打在他胸口的力量似乎還在,他真真切切的明白,什麼叫做心痛。手掌輕輕覆在自己的胸口,灰敗的唇角輕輕抿起。
他踩著青白的月光,漫不經心的走到于笑面前,按住門上的把手,對她揚了揚下巴,「我很討厭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說過的話,我討厭你,只要看不見你我心情就會好很多,也討厭你總是讓我不停對你重復‘滾出去’這三個字,現在,請你,滾、出、去。」
于笑尷尬的笑著,「你以前,也這麼對待巫阮阮的嗎?」
霍霆冷笑,「于笑,你要記得,你永遠,永遠都不會是巫阮阮。」他徑直關上門,硬生的將于笑擋在門外,愚蠢的女人才喜歡不停在男人的面前提起他的前任,不管愛與不愛,分開的情人,總不喜歡被提及。
于笑百般不服氣的將長發摔到身後,盯著房門半天,整理好了情緒才下樓回到霍老太太身邊。
霍霆疲憊的依靠著門,酒後的身體灼熱,開著窗也不覺得冷,他抬手撫模著自己的唇,還有阮阮的軟綿的觸感在,她身上總是莫名其妙的帶著一股女乃香,太近的聞著看著,便總讓人忍不住咬一口,他像一個剛剛經歷初吻的意氣少年,沉浸在令人心醉的吻里,冷清的眼底劃開一絲難得的柔軟,好像真的有一抹幸福在他心頭眸上,眉眼微微彎了起來。
巫阮阮,巫阮阮,巫阮阮。
阮阮,你想我嗎?
阮阮,恨我吧。
好阮阮,把我忘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