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她難以愈合的傷疤也是他無法熄滅的痛苦。
那個時候，她跌跌撞撞推開廁所門，趴在馬桶邊嘔吐，眼淚無聲布滿整張臉。幾天沒有吃東西，苦膽水都嘔了出來，澀酸苦，但還不夠，肺腑都是髒的。
一臉冰涼，一心空寒。
身體虛月兌，她人也恍惚了。甚至還拿起了爸爸常給她削水果的利刀，刀鋒森森，映著女孩空洞的眼楮。房門敞開，空空的房子，只余一室。
「為什麼？」
徐衍卡著她的下巴，雙目陰狠。他本想對她好一點，她卻偏要撕裂他的疤。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爸爸，沒想到後來也成了我……」
滾。
徐衍發出怒吼。
起身，長臂一掃。
桌上東西應聲而落，水晶煙灰缸朝牆壁重重砸去，碎片四濺，劃過倪曼顴骨上方的皮膚，血絲頓現，血珠殷紅滴滴。
她沉默，開門出去。
。
他的怒氣全封在身後的門里。
廊道壁燈，浮浮如隔世夢，不知人間春秋何時了。倪曼闔上眼簾，長長的睫毛靜靜在眼窩投下一抹暗影。
半響。
「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嗎？」她問快站成雕塑的黑衣漢子，「你們老板已經醒了，如果有必要，可以去問問。」片刻功夫，一個裝她衣物手機的紙袋交到她手上，倪曼簡單道個謝，正邁出一步，為首的黑西裝出聲喊住她。
「有什麼事嗎？」
「強行留下你，我很抱歉。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我打理徐少的生活十來年了，說實話，我一直很不喜歡你。人們常說有其母必有其女，雖不盡然，但多少遺傳因子還是在的。」
倪曼呼吸一滯，隨之，她挑了抹淡淡的笑。
「這幾年，徐少的身體變得很差。胃痛一發作，即使他人半昏迷了，也抗拒打止痛針。而今晚，他沒有。」
倪曼咬了下唇。
「是你的原因。」黑西裝說著，眉間現出鄙夷。倪曼好笑，既然這麼厭惡她，和她說這些干什麼呢。可千萬別說她是他的治病良藥。
以毒攻毒的毒藥倒還可能。
既然你有用，到徐少有需要的時候，我一定會來找你。
不愧在徐衍身邊呆多年的人，這樣的口氣，和他簡直如出一轍。倪曼輕聲嘆息，臉上傷口的血跡已經凝固，寒風吹上去，針扎。
她去藥店買了創口貼，仔細貼上，才敢撥通杜楚恆的電|話。
ps︰謝謝閱讀。
最近事忙，班上一個學生存了三十塊錢在我這里，今天拿走五塊，我隨口問她還剩多少，她笑得燦爛︰老師，我還有三十五。
我懵了很久。
天，這是王岳倫附體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