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三年做過什麼,難道柳少爺沒有查出來嗎?」蘇致函不咸不淡地反問道,「也沒什麼特別值得稱道的。」
柳青岩並不是真的手眼通天,短短幾天,他能查到的,只是她的一個脈絡。
誠如所說,確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稱道的地方,那簡直就是一個貧窮少女海外發奮記,中規中矩,整理一下能拍成一個勵志的教育片——可是,那不是蘇致函。
那不是他印象里的蘇致函。
柳青岩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也許是五年前她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臉上那輪笑實在太過妖嬈而聰慧,以至于他總認為她就應該與眾不同。
當然,也許是另外一個偽裝罷了。
想到這里,柳青岩笑了笑,「那算了。」
她不說,他也沒什麼心情听。
反正他現在迷戀的,只是這具美麗的軀體罷了。
蘇致函暗暗地松了口氣︰柳青岩果然沒什麼耐心,這樣很好,他很快就會再一次對自己膩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松氣的同時,蘇致函又覺得心底悵悵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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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岩仍然握著她的手,另一只手則騰出來握著方向盤。
蘇致函並沒有反抗,她倚著靠背,索性欣賞起沿途的風景來,她看得很仔細,連路過的公交路牌都不放過,待漸漸離開市區的時候,柳青岩的手忽而一緊。他惱人的聲音戲謔而極有把握地問她,「記路呢?」
蘇致函抿嘴,將目光收了回來。
「沒關系,記吧,不過那里沒有公交車,也不會有司機听你的話,你記了也是白記。」柳青岩不以為意道,聲音輕松得有點欠揍了。
「你如果有心想找我,當然哪里都找得到。」蘇致函自嘲地笑笑,放棄了那個企圖,「只怕你沒心。」
「……嗯?」柳青岩在裝傻。
蘇致函頓覺得自己搞笑,這一句感嘆,弄得自己和個怨婦似的。
他有心還是沒心,關自己屁事。
柳青岩的唇角卻重新勾了上去,原本握住她的手慢慢松開,也放在方向盤上,從高速下來,又經過一段人煙罕至的草地,翻過山坡,果然在半山腰里發現了一棟別墅。
很小巧的三棟樓,前面的花園打理得平平整整,柳青岩在鐵門外鳴了一聲笛,有門房快步跑過來,極恭敬地問︰「是柳先生?」
「嗯。」
「這是大門的鑰匙,您收好。有什麼需求,按一下客廳里的按鈕就行。」門房顯然之前就收到了指示,態度極其殷勤。
蘇致函哂然︰這八成又是哪個腐-敗分子的銷-金窟。
屋後面那一望無際的草地,應該是私人高爾夫球場了。
鐵門滑開,柳青岩直接將車開到了大門口,等熄了火,他一面開門,一面熟絡地招呼蘇致函,「下來進屋吧。」
那情形,好像他們本就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夫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