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國 反叛

作者 ︰ 張瀾

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大個子少年,白淨面膛,丹鳳眼,倆酒窩,寸頭,身高體壯,聲如洪鐘。拍拍手,喝道︰「來人吶,把反叛統統拿下!」

「諾!」七八個人應聲冒出,笑嘻嘻的把董川團團圍住,抱起來。董川迎接不暇,說︰「你們!震山兄,你怎麼來了?」

大個子是宋震山,乃「京都十二少」之一,與張錦誠素有「北國雙雄」之謂,董川與夏青林提及的鄉下聚會,就是由他組織,听說張錦誠來了,特從北京趕來相會。宋震山早到了跟前,一抱拳,笑道︰「晉中兄,別來無恙~」

董川雙手合十,笑道︰「托福!震山兄大駕光臨,真是意外之喜!我都雲里霧里了!」

捧著他的人哈哈笑了,將他放下,然後排好了,恭恭敬敬的向董川行禮、請安。董川將他們一一端詳,都不過十五六歲,四位統一穿白背心、肥輟的藍底花襯衫扎腰、麥色修身長褲,棕紅色拋光皮鞋,手里捏著草帽的是從小跟著張錦誠的隨從︰張闖、張抗、張祥、張合,另外兩個自報家門,是宋震山的人;他的侍從蔣相和也跟在里面湊熱鬧。董川先贊宋震山的人「一看就是好漢苗子,望之精神爽利」。又向張合四個說︰「看看你們,模樣都變了。」

張闖忙笑道︰「二爺好眼力!他們都說俺們出落的越發帥了,這不咱特地趕過來給您老人家瞅瞅,喜喜眼!別錯過了好光景,說我們不孝。」

「帥嗎?」董川忍著笑,說︰「我怎麼看著有點青黃不接。」

張錦誠頭一回听說用「青黃不接」形容人長相的,不著邊際卻把老虎的骨頭畫出來了,覺得好玩,指著董川樂不可支,連說︰「貧嘴貧嘴!」宋震山也哈哈大笑,說︰「愛農兄越發幽默了。我服!我服!」

石攻玉混在張合隊伍里,跟著打趣道︰「就是就是!還有你們這身打扮,倒像南洋販煙土的。」陳墨橋不動聲色的向主子進言說︰「他們的衣裳接起來興許是張世界地圖,可見十三少越發雄才大略了。」

張錦誠踢他一腳,笑道︰「我打你這個猴頭兒!連我也帶上了!」

董川說︰「回頭再收拾這兩個!」

石攻玉忙打千笑道︰「我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求二爺留著我們的牙,以後真人來了好報信,別耽誤事。」又連連朝西北天空作揖︰「姑姑冒犯了,恕罪恕罪!」

董川沒功夫跟他們計較,攜張錦誠宋震山打道回府。又回頭吩咐陳墨橋「好好伺候夏青林吃飯」。

陳墨橋心里叫苦,忙說︰「她去了山里了,怎麼找呢?」

石攻玉笑推他道︰「別嚼怨婦舌頭了。她能去哪里?都找慣了的,就那麼幾個地兒,你不溜清?」

張錦誠問道︰「夏青林是誰?」

「過些天自然就見著了。走,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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