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喜歡微醉的感覺,因為那時候人會變得大膽起來。但是隋寵兒卻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可以說是厭惡這種感覺的。微醉的時候不僅會變得大膽而且還會覺著身子有點飄飄然,那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感覺。
林思思曾經給隋寵兒做過一個心理測試,隋寵兒的測試結果就是極其沒有安全的那類。也難怪,睡覺的時候她就喜歡靠牆,並且總得亮著一盞燈,為了這事兒,那時候她室友沒少給她抱怨,還是林思思站出來氣憤填膺了一句「你們懂什麼?寵兒那是八卦燈!鎮邪的!」他們學校女生居多,陰氣也就多了,也難怪流傳著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一群女生被鎮住也算是人之常情。
一陣冷風吹來,隋寵兒打了個激靈,左右一看,居然來到了天台上,身旁是艾吟,他正把雙手交纏在胸前擱在陽台上,似笑非笑的側看著她,似乎很享受她這種如夢驚醒的痴呆樣。
「不是去見你爺爺嗎?」
「喲,這魂還沒完全離了體啊。」艾吟這話說的酸不溜秋的,隋寵兒沒搭理他,一哼,準備掉頭就走,卻被艾吟給拉住了手腕兒「還想回去整氣受啊?」
隋寵兒步子一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艾吟似乎低聲的嘆了口氣,說道「瞧瞧你挺聰明的,怎麼關鍵時刻就犯傻呢?」
「我哪兒傻了?」她嘟囔了一句,有點兒抱怨。
艾吟搖搖頭低笑道「你自個兒是沒瞧見你剛剛那模樣,整一怨婦樣。」艾吟本想著說完這話,隋寵兒一定又要反駁了,沒想到她卻是一言不發,沉默相對。他覺著不對勁,轉過隋寵兒的身子,還好,沒弄哭,可是那臉色卻真的不大好。
隋寵兒也不知道自個兒怎麼了,突然就覺著鼻子酸,但是卻還不到哭的那個點兒,心揪著難受。耷拉著一張臉,瞧了眼緊張的艾吟,癟癟嘴說道「我發神經呢,別理我。」
「真是一點兒都沒變。」艾吟低喃了一句,隋寵兒不解的看著他,他不解釋,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借給你的。」
「誰要啊。」隋寵兒特豪氣的說了一句後,下一秒就撲了上去。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嘴上說一套,心里藏一套。真的能夠做到心口如一的人怕真的不多了。隋寵兒也是這般不誠實的人,但是好在她遇到了艾吟,這個能夠讓她放聲痛哭一場,傾訴苦悶的人。即使先前她還把他當做避之唯恐不及的生物。
「我本來以為我放下了,遇見他後我才發現,我就一悲情女主角!被人始亂終棄!」隋寵兒的頭埋在艾吟的懷里,帶著哭腔大大咧咧的罵著。
艾吟低笑,隋寵兒听著他自胸膛發出的震響不知為何,有一種奇妙的安全感,想著,隋寵兒就更靠近了。
不知過了多久,隋寵兒覺著自己哭的差不多了,才直起身子,抹了兩把眼淚,看著艾吟那意大利純手工的西服有點兒抱歉「我讓隋衛鋒賠你吧。」
艾吟低頭看了看那眼淚鼻涕一大把的領口,稍稍一皺眉,搖頭道「免了,我立馬扔掉。」
「你太暴殄天物了!」
「要不留給你作紀念?」艾吟挑眉,語帶譏諷。
「德性!」隋寵兒瞪了眼艾吟,轉身準備往宴會里走時,艾吟卻突然說話「以後看不慣就別憋著,堵得慌。」
隋寵兒聞言,沉默了許久後,低低的嗯了一聲。
隋寵兒家住在郊區的一個高級別墅區里,離醫院有段兒路,于是她就申請了醫院宿舍。其實這只是原因之一,之二便是,她不想和隋衛鋒同在一屋檐下大眼瞪小眼。因此宴會結束後,隋寵兒便發了個信息給隋衛鋒說她回醫院宿舍去了,接著便走到大街上,等出租車的時候,一輛黑色邁巴赫便停在她身前。她一皺眉,剛想嘲笑隋衛鋒那麼快就換了輛時,車窗搖下,居然是艾吟?
「上車。」艾吟傾著身子打開了前座的門,頭一歪,示意隋寵兒上來。
隋寵兒左右張望兩下,都這個點兒了,馬路上人煙稀少,廢氣排放量為零。再想想香車帥哥也不虧,心一橫就上去了。
「你怎麼一副英雄就義的模樣?」艾吟輕笑,一個轉彎。憑良心說,他的技術很不錯,幾乎沒有什麼感覺。
隋寵兒一邊打量著艾吟一塵不染的車環境一邊回答道「我還不是在掂量著會不會得罪那些鶯鶯燕燕?」方才宴會上,艾吟可是搶手貨,什麼都不用做,立馬就有女人來搭訕。
「誒?這不是摩納哥紀念郵票嗎?」隋寵兒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拿起一本紀念冊翻看起來。
「嗯。」艾吟看了眼隋寵兒,可惜她卻依舊津津有味的翻著郵票冊,不然一定會奇怪,為什麼艾吟的眼里多了一分期待與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