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奈恍惚之間並沒有在意她的喃喃自語,直到她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才回過神來,柔聲問道︰「什麼?」
「你送給我的薔薇,死了。」在酒精的作用下,平時冷冽的女子似乎格外多愁善感起來。
「什麼薔薇?」格奈的心漏掉一拍,一時又模不著頭腦,他似乎並沒有送過花給她。
「哦,薔薇,是我給馬取的名字……」
「你叫它薔薇?」
「嗯。」她點點頭,隨即有些難過的將臉埋下︰「在旅店的時候,我被人追趕,薔薇,被……他們打死了。」
「那我再送一匹給你好了。」格奈微笑,這樣的白苓,根本就不忍心拒絕。
「不,我不要……」她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以後即使有再多更好的,薔薇也只有一個……」
听她這樣說,格奈心里忍不住一動,溫情像要從心底漫出來。
埋首在她艷如桃花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只是快速的一啄,竟然有些情竇初開的慌張︰「我一定,會更好的,比以前的好十倍,一百倍。」
如果——如果她永遠這樣溫柔,就好了。
他的心微微跳著,再一看白苓,卻仿佛沒有覺察,也沒有听到他的話,歪過頭已經醉去——
自從那次同桌斗酒之後,蒂圖斯雖然被同僚嘲笑了幾句,但他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對這個深藏不露的賽里斯女人與白苓之間有了無言的默契。
這個女人幾乎都是晝伏夜出,白天忙碌的奴隸們見不到她,所以都幾乎忘記有這麼一個人住在蒂圖斯特意安排的僻靜房間。
羅馬人對晚宴有超乎尋常的熱情,有許多醉酒的貴族會在主人的府邸宿醉一晚,也有一部分被奴隸送回自己家。
而後者便給了她半夜伏擊的好機會,在接到蒂圖斯羅列的一份長長的名單時,她並沒有異議,只是依言將那些貴族一一除去。
為了保險起見,她選擇了沉重的羅馬短劍,而不是自己的軟劍,但這並不妨礙她出手的速度。
雖然還沒達到對任何武器都得心應手,化有形為無形的地步,但殺掉幾個只會橫沖直撞的蠻子,還是不成問題的。
短短數月間,羅馬城因為連接不斷的刺殺事件而人心惶惶。
蒂圖斯每天饒有趣味的看著賽爾維手下的人疲于奔命的維護著治安,夜間加強防範,甚至執行宵禁又怎麼樣?他們依舊無法捉住白苓。
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舉手之間,就可以取走一個人的性命,並且在護衛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