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她最不希望听到的就是這三個字!
尤其,是從邪雲那邊的人的口中听到。
所謂的出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東方語出事了。
以往不管出了多大的事,只要他沒有受傷,或者是沒有危及生命,邪雲都會輕描地一筆帶過,事後時,才會與她說一下,可是這一次……若非太嚴重,他是不會在第一時間就來找她!
奄奄一息!
簡直混蛋!
竟連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到底是多嚴重!手下暗力,玉骨扇頃刻粉碎,方還明媚的嬌顏瞬息霜寒而降,徹人心骨,「暖寒回來了嗎?」
付香擔憂地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自從下午被那個人接走後,就一直沒有回來。早知道,就該拒絕那個人的請求才是,還有什麼能比語殿下更重要的!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一時之間,周遭的氣息頓時變得有些莫以明狀的壓抑,付香緊張地看著眼前人的背影,想說些什麼,可是,到最後,卻是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語殿下是小姐的心頭肉,若是他出了事,這後果——
清澈的眸子頃刻如沉石海,真的太沉,太沉,壓的付香不覺呼吸一窒,這後果,可是誰也擔待不起!
……
清風殿。
昔年是大皇子東方炎的住所,也就是東方語父王的住所,後來,東方語入宮之後,這里便變成了東方語的寢殿。往日,這里便沒有什麼人,因為,東方語不喜歡無關的人接近這里,尤其,是後宮的那些女人。
若是無意在宮里別的地方遇上,東方語也會繞開她們,不是怕她們,而是怕麻煩,這跟沐雲妍有些相似。因為,這些女人往往都會不經他人同意,擅自帶來惹人厭的‘麻煩’。
而對東方語來說,諂媚,討好,也是一種麻煩。
他,不屑應付。
皇帝寵東方語,寵到天上有,地下無,或許是因為已故東方炎的關系,愛屋及烏。而東方語也沒有讓皇帝失望,小小年紀便是心細縝密,做事沉穩老成,不驕不傲,有人更稱其為少年王。
隨著東方語的成長,皇帝的溺愛越發的厚重。自太子東方炎故去之後,太子之位一直空懸未定,而皇帝遲遲不立,不禁讓有些人都想到了同一處,不是不立,而是非時機;或許,立的不是皇子,而是皇孫!
這一出,雖然有些太過,可是,卻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這又怎不叫那波濤暗涌的皇位之爭再添一筆銳利鋒芒,到底以前,皇帝對東方語之父東方炎的期許是高的何等,若是沒有那次的意外,或許,今日這金鑾大殿之上坐著的人就會變了一番也說不定。
可而今,不管皇帝的打算到底如何,東方語已經是被推上了浪尖之上。起初還好,小打小鬧,上不了台面的一些小伎倆,可是,越到後面,若不是沐雲妍在後又防了一手,只怕,縱然東方語有九條命也不夠。
可是,即使護的再萬全,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萬一。
而今日,便是那萬中之一。
此刻,面如冠玉的少年正面無血色地躺在偌大的床榻上,緊閉著雙眸,安詳的樣子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而氣息卻已是進少出少。
床榻前,跪滿了太醫院的太醫們,各個俯首在地,噤若寒蟬,誰也不敢發出哪怕一絲毫的聲響,房間里,靜的嚇人。因為,那萬萬人之上的統治者正俯視著他們,帶著滔天怒意,利刃眸光,狠狠地從他們的身上掃過,那種感覺仿佛是讓他們游走了一遍陰府暗獄,火熱油鍋一般。腦袋此刻長在身上,可是下一秒在哪,誰也說不準,畢竟,伴君如伴虎。
「混賬,沒有辦法?這句話,你們也說的出來!」皇帝盛怒,手里抓著茶杯,越收越緊。太醫們各個像個鵪鶉,可畢竟得有人接皇帝的話。
「語殿受多處刀傷,有幾處更是切中要害,能活下來已是一個奇跡,再而,失血過多,內腑重創……」
太醫還未說完,皇帝的一句話瞬間就將其打入了森冷寒窖。
「朕只看結果!」
若說剛才,這只是發怒,那麼,這一次無疑是上位者獨有的傲資與陰狠,不容他人懷疑與反駁。
「你們各個自稱醫術了得,平日里,恃才傲物,不可方物,可等朕要用你們的時候,你們都在干什麼?除了說一些無用的廢話,還能做什麼!朕告訴你們,若是語兒救不回來,你們全部都得給他陪葬!」
「皇上——!」眾太醫驚恐,紛紛將頭磕在了地上。
帝王無情,亙古有之。他人生死,只不過是在他一字一句,一指一色之中,幾分薄涼,上一刻的生,難耐下一秒便是死。
明明此時夜傍時,晚風陣陣夾著幾許清涼,可是這屋里的溫度卻是好比火上中燒。太醫們汗背如淋,額頭上的冷汗更是層出不窮,生死時刻,叫誰都難以平心靜氣,鎮定自若。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房門被人推了開來,是一個小太監。小太監一腳剛踏進來便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這種氣氛,排山倒海,仿佛要將人吞噬一般。
「皇上。」
小太監將一封信朝著皇帝遞了過去。皇帝稍稍抬眸,未接,而那凌厲氣勢頓讓小太監將頭壓的更低了,「送信的人說,‘她回來了’,只要奴才說這句話,皇上自會明白。」
小太監的聲音很輕,很小心,越說到後面似還有顫抖。待等他說完,那手中的信瞬間便被皇帝抽了過去。
眾人听的雲里霧里,卻沒有一個人敢表現出來。他們不知道,可皇帝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東方語的這次受傷是終于將那個人給逼出來了。信上寥寥數字,一目即過,皇帝的深眸卻頓然一眯,滄桑沉浮,睿智于此。
你要來救他嗎?還真是狂妄不改!既然如此——
「讓所有人退離清風殿五丈之外!」
什麼?
眾太醫一愣,所有人,那他們這些人?心里這般想,出了口那就是另外一回事。「皇上,那語殿下……」
「哼,既然你們沒有這樣的本事,自然有人來接替你們,一刻鐘後,朕不想看到清風殿五丈之內還有其他閑雜人,若有,格殺勿論!」
「是!」
皇帝說完,拂袖而去,而那一身劃過的明黃在燭火搖曳中顯得格外的刺眼。這一夜,皇宮注定不靜,不寧。
夜物肆意的叫囂,嘲諷著這暗黑一角,注視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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