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1979年8月27日(巴黎時間)加沙奇數了數,屋內共有八個人,憑一己之力肯定無法解救人質,離最近的電話亭大約二十幾分鐘的路程,報警當屬上策。正想轉身,木門開了,剛來的四個人包括大頭青年走出來,駕駛停在不遠的轎車揚長而去。加沙奇突然不想打電話麻煩警察,好久沒有活動筋骨,再說心目中強勁的對手已經離開,戰勝剩下這幾個人應該不成問題。他先到遠處一間放雜物的小木屋找根合適的木棒,記起木屋後面有扇側門,從那里進去不僅不易覺察,還能悄悄模到歐陽明和普朗特身後,解開繩索。當孫富華看到加沙奇時,激動得差點叫出聲來,普朗特也看見了,畢竟老辣,沒有弄出任何聲響。四個年輕人散漫地坐在木凳上,有抽煙,有說話,有打哈欠,注意力都沒有到人質這邊,加沙奇迅速解開兩人的疙瘩,可能普朗特年齡大,或者饑餓的緣故,繩子松開後他一下子沒有站穩,踉蹌著欲向前撲倒,孫富華慌忙去攙扶,不料動作過大踩得木板嘎吱響,四個年輕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加沙奇眼疾手快,擲出木棒,靠前的那人猝不及防,當胸「 」地一聲被擊倒。其他三人立即做出反應,雙手緊握,只听見手指間的骨骼「啪啪」作響,眼露寒光地圍上來。加沙奇掏出車鑰匙叫孫富華他倆快走,並大聲告訴普朗特自己那輛車的位置。屋內四個人都在各自站立的地方摩拳擦掌,卻沒有一個人先動手,大概等對方露出破綻。終究有個年輕人按捺不住,揮拳向加沙奇胸前沖來,加沙奇側身躲過,順勢伸手將那人的胳膊拽住,右膝蓋猛頂其月復部,那人悶哼一聲,摔在地上動彈不得。另兩人乘機左右襲擊,電光石火之際,加沙奇縱身躍起,抓住屋頂上一根橫梁,同時張開兩只長腿,迅捷踢向二人,一個後頸項遭重創,一個頭部滲出鮮血。看看他們都已喪失戰斗力,加沙奇拍拍手,大踏步邁出木屋。還沒有走幾步遠,孫富華開著小車疾奔而來,看見加沙奇,叫聲快點上車,不待坐穩,就掉頭沿著黑幽幽的林間小道飛馳。他們先送普朗特回家,叮囑老人家不要向外人談起剛剛發生的事。一路上,孫富華問到剛才木屋的情形,加沙奇只說他學過拳擊,應付幾個人不成問題。談起托尼的遭遇,孫富華告訴加沙奇那個大頭青年叫山口雄男,中年人叫小林元一,就是他們要挾要地址的。「他們肯定不會就此罷手,你和魯霞要當心。」快到孫富華樓下時加沙奇囑咐。「我知道。放心,他們在我這兒是打听不到你的下落的。半夜了,到我家歇歇吧。」「出門到現在還沒跟貝娜說,我得回去。」差不多兩天沒見丈夫的魯霞,開門看到完好無損的孫富華,喜極而泣。躺在床上,孫富華問妻子那天去和她聯系的人叫什麼,魯霞說叫橋本次郎。孫富華在壞球請客人喝過幾次咖啡,就是默不出這麼個人來。魯霞想想突然發生的一切深感恐懼,摟住丈夫心口還堵得慌,她慶幸五歲的兒子留在國內,要不還得為他擔驚受怕,還是丈夫有先見之明,堅持讓兒子學好母語再來法國增加見識。「我猜想加沙奇真有圓片。」孫富華冷不丁地冒一句。「理由呢?」「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