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亞1979年11月21日
加沙奇還有件心事未了,央求海倫帶出圓片沒有得到她的回音,看來不能這樣偷偷模模地藏來躲去,弗蘭克建議和各國的領導人坦率溝通,讓他們把圓片堂堂正正地集中在一起,測試一下它究竟有何功效,免得大家疑神疑鬼的。主意既定,三人頓覺思路大開,明天就去找美國總統談談,直接亮明各自的觀點,求同存異嘛,缺少弗蘭克那塊圓片,正好不弄得驚天動地,假如真會產生摧毀地球的能量,捂不捂得住誰也沒底!懶
晚上,弗蘭克他們終于等來阿齊茲的電話,他說出令人振奮的消息,阿齊茲的朋友居然和李益的同學劉錦州取得聯系,巧的是劉錦州對弗蘭克三人的情況了如指掌,他雖然與斯賓塞的說法大致相同,但中國人普遍認為李益正單獨在非洲某處,應該不存在安全問題,眾人歡欣鼓舞,紛紛為李益祈禱。
李益靠近阿斯馬拉城時,回頭再望望,自己把方位弄錯了,原來的阿法盆地處在東南,按記憶走可差了十萬八千里!幸好有汽車往來,而且沿路並無軍警盤查。他不知道這是大使館同志們的努力,蘇聯顧問曾要求軍政府發出通緝令,但門格斯圖考慮再三,覺得同為大家庭中的一員,過于欺負亞洲老大會遭到報復,再說人家本來就是考古的科學家,怎麼一下子與游擊隊發生關系?這事兒要說多大有多大,可稍稍細想,又漏洞百出,他們在阿法老老實實發掘化石,偶然遇上反叛分子,要說牽連,美英法的科學家都在場,誰也月兌不了干系,偏偏栽贓給中國人說不過去呀。只是打傷了人的確屬實,那能怪誰?怪那些特工自找苦吃!當然,元首的情報人員認為鑽石極有可能落入李益的手中,元首心疼白花花的銀子,那可是能裝備幾個師的經費,暗地里,元首還是授意屬下和蘇聯人追回財寶!蟲
阿斯馬拉城除了意大利人留下的幾十處顯眼的建築,看不到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物質匱乏不言而喻,但街道還比較干淨,當地人在他們那些破舊的房屋里品著各式飲料自得其樂。李益不敢在賓館落腳,怕要出示護照,他找間像樣的旅店安頓下來,買些食品和酒,拉著老板聊天,這里的人大多說提格雷尼亞語,不過英語也流行,老板熱情爽快,好像對阿拉伯商人頗為恭敬,幾杯酒下肚,話多了起來,說到阿費沃基,他認為這個青年領袖前程無量,將來肯定會帶領人民走向獨立。「先生,請問哪里可以找到阿費沃基?」李益問。「找他?很多人都想找他,要他的命!」老板警覺起來。「先生,請別誤會,我是他的朋友,有重要的事情相商!」「既然是朋友,那我告訴你,阿費沃基不在國內,可能去了蘇丹,也可能在肯尼亞。」說了等于白說,李益干脆掏出一沓錢,希望老板實言相告,不料這人無論如何都不願吐露真情,李益無奈,只好叉開話題,听他談談當地的風土人情。其實一場大饑荒已經在東非高原上露出端倪,由于軍政府實行錯誤的經濟政策,加之政治上緊靠蘇聯,民族矛頓極為突出,西方又趁火打劫,糧食和各種資源來之不易,錢對于小商人而言具有相當的佑惑力,或許老板感覺面前的亞洲人沒有敵意,最後給李益指出一條路徑,說教堂的神父伊克迪亞知道阿費沃基的下落。
見著伊克迪亞時,李益才意識到沒有打听那個已死青年戰士的名字有多麻煩,好說歹說神父就是不漏口風。為了迅速獲得信任,李益掏出一顆鑽石,神父眼前一亮,問清戰士的相貌後感慨良久。神父請李益到自己的臥室詳談,沒想到伊克迪亞竟是仁陣的秘密成員,他跟李益講出這些鑽石的由來。老皇帝塞拉西被推翻後,他的親信大部分遭到擠壓戕害,新政府總想榨出更多的油水,得知老皇帝還有鑽石珠寶,變本加厲地到處折騰,那個親信不想助紂為虐,就主動聯系仁陣要把鑽石獻給他們,阿費沃基派出獨立戰士組成幾支小分隊,由阿福托比率領——阿福托比就是那個已死的青年戰士——大概暴露了形跡,才在阿法地區被政府軍圍殲。「阿布杜利先生,謝謝你的仁慈與大度,神會保佑你的!」伊克迪亞激動地喊著李益杜撰的阿拉伯名字︰「你是上帝派來幫助我們的使者,請接受我最美好的祝福!」伊克迪亞在胸前劃起十字,口中念念有詞,李益想著他可能要拿走鑽石,正躊躇不知該不該相信,伊迪亞克似乎知道他的心事,說道︰「阿布杜利先生,為了不褻瀆神靈,我沒有資格代表阿費沃基接受你這麼貴重的禮物,請你在我這里暫住一時,我聯系到阿費沃基後,你們當面交涉,我想厄立特里亞人民會好好感謝你的!」貪婪是人類的共性,但有些人卻能被某種神奇的力量比如信念所改變,于是高尚才顯得極為奢侈,大概伊克迪亞是個虔誠的信徒,至少他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李益很高興認識這類人,他和父親李清早已是徹底的無神論者,無神論出現之前,李益的祖祖輩輩都不認為有神存在!但他們尊重別人的選擇,一萬年過後,當今世上最聰明的人或許也成了那時人們的笑談!
「神父,我有個請求。」「阿布杜利先生,願意為你效勞!。」「是這樣,神父,我好久沒有和朋友聯系,不知有沒有電話?」「有,會客室就有一部,不過並未開通國際長途,可以打到首都。」李益抓起電話又放下,吸取前面的經驗,怕遭監听,會害了神父。看見李益猶猶豫豫的,神父也擔心不保險。「我們有部電台,正好我要去和阿費沃基聯系,走,阿布杜利先生!」
安葬伊薩姆時,李益收藏了他身上的密碼本,跟報務員說出阿齊茲電台的波段頻率,信號發出,通了!「虎鯊呼叫鸚鵡螺,虎鯊呼叫鸚鵡螺!」「收到,虎鯊!鸚鵡螺向你問好!」李益平安無事的消息隨著阿齊茲的越洋電話傳至紐約,正準備吃早餐的弗蘭克他們頓時歡呼起來!同樣,李益借助這里的電話,和中國大使館的同志們互相問候,可惜劉錦州外出尋找他去了,這使李益深感不安。一切妥當後,李益建議神父撤銷這個聯絡點,伊克迪亞馬上同意,看得出,他們的地下斗爭經驗相當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