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不肯屈服與那已經將西廂團團圍繞住了的點點火把之光,仍然固執的扶著我的肩膀將我扳向了他,不準我回避。
「你可以不在乎門當戶對,可以不在乎太後的阻撓,可以不在乎天下謹守著的‘妻娶賢貴’,可如今的蘇芸錦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干干淨淨的蘇芸錦了,難道你連這個也能不在乎麼?」
當初把自己給了韜光,是因為我信了他對我的那一點與別不同,信了他那三寸柔情的目光。縱使如今種種事情皆證明,在他心里我遠不如江山重要,遠不如一場戰役重要,遠不很多很多東西重要,可當初畢竟是我自己做的決定。
對于新月,縱有再多的愧歉,縱有再多的思念,卻也只能辜負了彼此的一片相思。
怪我自己太武斷,不給新月一個辯白的機會便判處了他死刑,于是一樁錯案也斷送了自己本可擁有的幸福,推遠了本該相守的有情郎君。
時值今日,悔也無用,只嘆命不與我,彼此情深緣淺罷。
「若是當初我沒有那麼看重功名,如果我早早便做了悠哉王爺,你又怎會為我受盡百毒蝕骨之苦?我們又怎會嘗遍咫尺天涯的生離之痛?今天有如此的‘果’,是我自己種下的‘因’,怎能歸咎與你?若說不配,也是我宗政新月配不上蘇芸錦。」
新月扶在我肩上的手微微顫抖,青筋已經在手腕上爆起,我知道他此刻的痛楚痛徹心扉,可他仍不忘控制著自己的力道免得傷了我。
看著新月眼楮里滿滿的全是心疼,我不由得心上一軟。
「不要再說了,再不走就來不急了。」
我試圖將新月推走,他卻借力將我拉入懷中,耳鬢廝磨間,滿是纏綿悱惻。
「錦兒,我願為那時疏忽了你付上一輩子的代價,但你至少要給我付出代價的機會啊。跟我走吧,皇權王位,江山社稷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融化在新月了懷里,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