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現在也沒有記錄的必要,老警察那些威逼利誘的話完全不適合記錄在紙上。
老警察很是不屑地看了張修遠一眼,說道︰「看不出你小子外表忠厚,內心卻是奸猾得狠啊。違法亂紀了竟然不想付出一點點代價,就憑嘴皮子功夫來忽悠人民警察?基本的罰款是必須交的,這是要上交國庫。不和你羅嗦了,小子,看你是初犯態度還可以,我們派出所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目的,你交五千元罰款就可以回去了。今後你要老老實實做人,不要做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把聯系電話告訴我,我幫你通知你的家屬交錢領人。」
張修遠「哭喪」著臉說道︰「能不能少交一點?我家里沒錢啊。能不能和李瘸子他們一樣交五百?」其實他也不知道李瘸子他們交多少錢。
老警察月兌口怒罵道︰「五百?他媽的打發叫花子吧?你能和李瘸子他們相比嗎?」
張修遠大聲地問道︰「為什麼不能比,只是他們是累犯我是初犯的區別。我一個過路人竟然要交五千元的罰款,他們長期聚賭卻只交不到一千元,你們就是這麼秉公執法的?」
「膽怯」的張修遠一下「囂張」起來,讓兩個警察一愣。老警察開始覺得這孩子不簡單,猜想他剛才很可能是扮豬吃老虎,家里肯定有後台,心里不由有點慌亂,連忙反駁道︰「誰說他們交的罰款只有五百?他們是窮光蛋是農民,家徒四壁,執法也要講人情,不可能就因為賭博一次就讓他們家破人亡。我們現在是在處理你的事,不要牽扯別人。你現在是交罰款還是準備拘留,等你單位的領導來領人?」
張修遠冷笑道︰「好一個人情執法。行,我也不跟你談了,你找你們毛新奇所長來,我想問問他一個過路的無辜者是不是非得交五千元的罰款才有自由。」
老警察眼楮睜得大大的,驚訝地問道︰「你認識我們毛所長?」
張修遠冷笑道︰「這奇怪嗎?我在湖東鄉鄉政府上班,我們鄉的治安都由你們東郊區派出所負責,我敢不認識他?」
老警察連忙問道︰「你是什麼職務?」狐疑的目的在張修遠身上來回掃描著︰認識毛新奇的人確實不少,但在派出所里還這麼指名道姓的說出來,可就不簡單了。這小子肯定有什麼依仗,不是官家子弟就是在鄉政府里職務較高。可看這小子的年齡這麼小,能有什麼職位?如果是官家子弟,又怎麼可能到一個鄉政府工作?
張修遠平靜地說道︰「我沒什麼職位,鄉企管辦副主任,在國家官員序列里還排不上號,所以你不用緊張。連副鄉長的兒子都可以隨意扣押,那我也沒有什麼後台,我父母只是教書的,手里的實權可能還沒有副鄉長的大。我找你們所長只是想問問我犯哪門子法了?」
張修遠說的越平靜、越輕描淡寫,兩個警察心里越發毛,年輕警察甚至想馬上就放了他,老警察稍微鎮靜一些,小聲問道︰「你參加工作多久了?我看你還沒十八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