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此刻從北來的龍時文,又干什麼去了。他無意之中住進了客棧里面,當然對于剛才喧囂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大街上的叫喊聲,只是看到了畫鬼師何夕,就悄悄地躲了起來。
他雖不知此行有什麼計劃,但是也明白這事肯定和畫鬼師何夕有關系。龍時文知道自己勢單力薄,只能等和自己聯系的人了。乘著何夕還未回來,早早地離開了。懶
回到客棧的白夢月,倒也開顏了不少,早已是和相思一起打鬧起來。
看著眼前的千年女鬼和十歲女童,何夕就開始頭痛。相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心沒肺,問起問題都讓何夕不知道該怎麼回到,
為什麼吃飯的時候,要坐在桌子上?
為什麼男人是站著上廁所,敢情她還是個沒長大的人啊?
白夢月就更了不起了。
哥哥,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哥哥,你喜歡幾個人啊?對于這類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這兩個女人,歸根到底是女人。若是誰能解開女人這個難題,那該多好的。此時何夕的心情就是如此。
老秦客棧的老板劉寶見了幾人回來,招呼上來。
何夕見劉寶臉色還是有些異樣,定是附身之後的出現的癥狀。
「老板,身體不適很好啊。多吃些補的東西。」何夕善意地說道。
俗話說︰藥補不如食補。劉寶開得客棧,自然吃得不差,是以何夕並未刻意地開個什麼藥方子。等在房子里面的馬九通早已是望穿秋水,見了何夕回來。蟲
「你們可回來了。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嗎?」馬九通立馬叫道。白夢月瞪了一眼馬九通,道︰「糟老頭,你怎麼不去看我的表演。那街道上的人都給我叫喝啊。」
「我不是留著看東西嗎?」馬九通見白夢月責怪自己,趕緊找了借口夸耀自己。
「那你看出什麼結果沒有啊?」白夢月板著個臉叫道。這馬督軍還真是听話,半點假話都不敢說話,完全被白夢月壓住了氣勢。
「我告訴你吧……我看到了一個人……」馬九通說道。隨即飄到了何夕旁邊,接著說道︰「龍時文來了。」龍時文是青龍的師弟,那獨孤老叟變成了一只受人控制的僵尸,莫非是為了救自己師父而來,還是為了鬼兵而來。
「龍出血,鬼成兵,天下歸一統」這句話到底有什麼含義。龍血和鬼兵到底有什麼關聯。
師父鬼一畫為什麼不直接讓自己來咸陽,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子。馬九通的話引起何夕的思考,不知不覺之中又回到鬼一畫這里。
夜很快就要來臨,不知今夜是不是一個安寧的夜晚。
夜來臨的一個標志,是天黑了。天黑了,人心有時候也會變黑,乘著夜色做著骯髒的事情。
白日休息了一晚上,何夕躺在床上難以入睡。
一種奇怪的感覺慢慢地涌上心頭,何夕忽然覺察到胸前的玉鑰匙慢慢地動了幾下。
何夕精靈地從床上起身,心中暗想︰莫非是師父在叫我了。
「馬九通,我出去一下。」何夕叫道。
馬九通不知道去了哪里,倒是從白夢月和相思的房間發出陣陣笑聲,定時去和她們玩去了。何夕將自己的枕頭放在了被子下面,將黑色的死書和鬼筆都插在身上。
無意之中找出了十八顆淚珠,是洪福生父母魂魄落淚,形成的。何夕用線傳好,放在身上。悄悄地潛出去,胸前的玉鑰匙慢慢地感知引力的方位。
古城牆上,一個白衣人立在風中。
是師父,何夕大喜,分別差不多一年,終于在這里相見了。
「師父。」何夕大聲叫道。
已是跑了起來,朝城牆上跑去,高高地躍起,在城牆上踩了一腳,落在師父身邊。何夕從未見過師父穿白色的衣服,倒也覺得忽然一下子有了風骨不少。
當真如盲先生所說,師父是孤星之命,不知道自己五弊三缺之中自己又會缺少什麼。
師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極為驕傲的人,不知他是否相信自己,與天斗過。
是人定勝天,還是被老天給捏死?這是兩種出路,但大多數人最終的結果是被天給捏死了,極少數人的勝了天,最後發現還是命的安排。
「夕兒。」鬼一畫說道。
「師父,徒兒好想你啊。」何夕親切地叫道。
「師父有一天可能死掉,大男兒不該說這些話。」鬼一畫臉色一變,嚴肅地說道。何夕低頭哦了一聲,師父對自己平素就嚴厲。
「鬼筆你找到了吧。」鬼一畫又問道。何夕又點點頭。嚴師出高徒,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但對于你今後的路來說,都只是小意思。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你若不能堅持下去,你就說。你要明白的,你身上的血脈,既有我畫鬼門的血脈,還有大明皇族的血脈。如今亂世紛爭,必須冷酷起來,絕情起來。」鬼一畫說道一番,何夕只要答話。
「師父。死書在這里。」何夕將死書拿出來,交給鬼一畫,鬼一畫急忙躲開,不願接觸這本書。
「死書凶險,為師將它化成百書自小讓你看。你還未能全部把握,待我找到生書,倒時候你自然會成為世上最厲害的人。」鬼一畫說完,極目遠望。
何夕忽然想起,幾年前。
在山中畫鬼捉鬼的時候,雞鳴聲起時。
師父鬼一畫也是這樣地遠望過。這天下最厲害的人,是鬼一畫自己的理想,還是何夕自己的理想?誰又能知道啊。
「師父。龍血鬼兵,白墨,還有盲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何夕見鬼一畫語態有些緩和,一口氣問了出來。
鬼一畫沉吟了一番,道︰「龍血鬼兵是我放出去的消息。它是否真實,我也不清楚。但至少,不少人已經為此爭斗不休,對我們都是有好處的。」鬼一畫說完之後,忽然從高高城牆上躍下,已然落在了城外,小樹下面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正是魍魎,何夕果然沒猜錯,果然是和師父在一起了。
「師父,接下來該怎麼辦?」何夕大聲喊道。
「你好自為之……過一段時間就回去找你,還有個事情。」
聲音還在,人已走遠。
看著自己的師父如一道白雲一樣飄到遠方,何夕忽然想起盲先生所說,那晚見到鬼一畫,也是白衣勝雪的少年。
他莫非是要去見白墨。
何夕終歸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