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朝歌,太子府。
「爺,你這會兒就要出門嗎?」斬航看著天歌,他似乎有些猶豫不決,其實天歌知道,自己絕對不允許有人覬覦念傾的美貌,可是昨天她說要帶她去軍營時的眼神,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這就走。」天歌還是覺得忘了那個眼神,定不該帶她去的。
天歌縱身上了踏雪,其他的幾個人,莫念谷、斬航、韓濟也都紛紛上了馬。一眼看去,全是清一色的好馬。
「還真是不打算帶我去呢,那麼小紅,我們就快點,趕在他們前面去。」說罷,念傾便爬上了尋梅。棗紅色的馬一聲嘶鳴,便奔出了好遠。念傾鎮定自若,倒是她懷里的嬌狐,發出了「吱吱」的叫聲,顯然是被嚇的。
「好了,別怕,咱們很快就到了。」念傾一手執韁繩,一手撫模著嬌狐,卻絲毫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傳說中的軍營,到處都是臭襪子的氣味,倒是念傾有種想吐的沖動,果然太子殿下還是有點道理的。
「丫頭,你怎麼來這里搗亂。」付星今天起了一個大早,剛出了營長,便見著了一個滿臉雀斑,頭發亂糟糟的丫頭在營門口探頭探腦。
「我看你們將帥在哪里啊?」該不會還沒有到吧,都一刻鐘了,這些人是在散步嗎,就算是散步也該散到軍營來了。
「這里可不是你可以胡來的地方。」付星好心的拉著這個姑娘,他壓根不在乎她是不是丑,在他眼里完全沒有美丑之分的。
「你干什麼呢?」念傾喝斥的看著他,露出兩顆涂黑了的門牙。
「我這是為你好,知道嗎,要知道,今天太子殿下可是要來巡查,看到你在這里搗亂,你鐵定要挨板子的。」說道太子殿下的時候,付星的眼楮放光,他很崇拜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年,那般的有魄力。
「那麼太子殿下來了嗎?」念傾看著他,激動的說。
「怎麼了?」看著面前的這個小兵裝備的男子搖頭,念傾疑惑的問道。
「你就不要妄想飛上枝頭便鳳凰了,你是不可能的。」付星倒是好心勸她,她這個樣子,他看了是無所謂,要是給太子殿下看了,鐵定得被當成了妖怪。
「你以為我?」念傾總算是看懂了他的意思,本來有些氣岔,不過想想也是,自己為了不顯眼,裝扮得想劉姥姥,現在被人誤會肖想太子殿下,她這是有多冤。
「快點,快點。」一群士兵走得很急。
付星將念傾藏在身後,便對著帶頭的一個隊長打招呼。
「大哥,這是在做什麼?」說得恭恭敬敬的。
「我們在找人,你小子不要在這里攔著我們的路。趕緊去校軍場集合去。」說著便一把掀開了付星,因為付星身子單薄,所以總是不被看好的。
「哎,你們怎麼推人~」還沒有說完,付星便要捂她的嘴。
「你這是干什麼呢。」念傾用手擋開他的手,自己跳開了幾尺的距離。
「我是要你別聲張,不然你會被當成奸細給抓起來的。」付星解釋到。
「我是奸細,我只是來見你們太子殿下的,你只管帶了我去便是。」念傾看著他說道。
「你是見不到太子殿下的,若你真是想見,我便帶你去校軍場。」付星只得無奈的說,只能到時候看情況了,若是不帶她去見,她永遠不會知道,這個太子殿下,和她豈止是天和地的差距。
「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出聲哦。」要知道他平時就不被待見的,若是這個女子在出點亂子,他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所有的人都到了嗎?」天歌問斬航,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到底哪個才是傾兒。要不是看著門口的棗紅色的尋梅,他絕對不知道傾兒已經來了。
其實都是念傾故意為之,尋梅放在門口就是為了讓他看見的。
「安靜。」倒是一個將軍打扮的人站了出來,這個人,有些年老了,剛剛說完安靜便感覺有些氣喘。這個人便是左將軍吳鑫,官拜一品。天歌一直想換掉他的,可是,卻是皇後黨的人,他現在不想和皇後硬踫硬,倒是也由著他。
「你千萬別出聲。」付星對著念傾道,倒是遭到了前面的士兵的白眼。
突然玩心打起,倒是念傾想知道,在這麼幾萬人的校軍場內,這個太子殿下怎麼找到自己。
「我們現在在找一個人,希望她自己站出來。」吳鑫說道,他听太子殿下說太子妃來了這里,他其實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若是女人來這軍營,他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下面的士兵都面面相覷。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牌,要吳將軍來詢問。
「太子妃,你還是出來吧。」吳鑫有皇後撐腰,是不將太子殿下放在眼里的,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太子妃。其實他這麼說出來,也是為了降低太子殿下在軍中的威信,在軍團中出現女人,這算什麼事。
倒是付星驚出了一身冷汗,太子妃=丑女?打死他他都是不信的。
天歌見眾人皆在張望,于是做了一個平時訓練時的手勢,倒是所以的人都蹲了下去,就只是念傾一個人在那里傲然獨立。
天歌只是笑著,這樣的裝扮卻是听嚇人的,可是卻深得他心。
「這。」吳鑫臉色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太子殿下何時將這些士兵訓練得這麼整齊劃一了,更讓他吃驚的卻是太子妃本人,他听過傳言,說是陋顏女子。他是壓根不信的,皇上是何許人,親許的親事,在怎麼丑陋,也該是有個限度的。
可是,年輕的此時的裝備,除了讓人大跌眼鏡之外,還是大跌眼鏡。
「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念傾笑著走到校軍場的台上,下面的士兵在太子殿下的手勢下站起來,倒是倒吸了一口氣,這個女子,無論如何,都賠不起他們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尤其看著她那兩顆染黑的門牙,活月兌月兌的大齡老媽。
天歌倒是沒有說話,只是好笑的看著她,她不是夸下海口,說要助他,若是今天這樣的情況她都無法處理,一切都是空口說白話。其實這也是一種變相的信任,不知道為什麼,相遇相識,他就覺得那般的信任她。
「好啊。」說大話可不是她念傾的作風。
「胡鬧。」吳鑫喝斥道,這里是軍營重地,太子妃出現在這里已是不妥,還這般的輕浮,丟了皇家的顏面。
「這位是?」念傾眯縫著眼看著他,好大的官威,太子殿下在這里,他竟然還敢如此斥責太子妃,說他是公正嚴明呢,還是目中無人。
「這位是左將軍吳鑫,官拜一品,可是和當朝宰相平起平坐的人物。」天歌說道,倒是吳鑫,心里有點優哉游哉。
「原來是吳大人,失敬失敬。」念傾做拱手裝,倒是吳鑫不待見她,他向來是看輕女子的。
「吳大人對妃有什麼不滿之處。」其實想想也是不光是面前的吳大人,就是下面的數萬兵士也是不滿她的,因為以她的尊容,斷然是配不上他們尊敬的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自小隨軍,更是立下赫赫戰功,若是天仙尤物他們還能接受,沒想到卻是一個鐘無艷站在太子殿下的身邊,還這般的肆無忌憚。
「那麼,我們賭一賭如何。」念傾看著吳鑫,突然玩心大發。
「哼!」吳鑫只是哼著鼻子,饒是太子殿下,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那麼,吳大人是怕了,怕輸了?」念傾回問,這個校軍場,數萬的士兵都看著,若是這般的挑釁,他若是不應,定是下不來台的。天歌卻只是雲淡風輕的看著,仿佛,他只是個看戲的。
「我會怕了?好,你說賭什麼。」吳鑫是老將軍了,不願在眾士兵的面前,被他最看不起的女子拂了面子。
「既是這樣,將軍我們來比試射箭如何。」念傾只是看著他,天歌倒是不急,知道這丫頭定是有什麼辦法可以算計吳鑫。若說擔心,倒是吳鑫要擔心了。
「這有何不可,賭注為何?」射箭是他吳鑫的強項,他倒是也不怕了。
「將軍頂上烏紗如何?」那烏紗上的羽毛看起來煞是招搖。簡單的說,就是那烏紗礙了她念傾的眼。
「你!」吳鑫原本以為她真心相賭,沒想到她竟會這般說。
「將軍莫非是怕輸了。那您認個輸,眾位將士也說不得你的不是。」念傾就是鐵了心的想摘下他的頂戴烏紗。
「好!怎麼賭法。」吳鑫看著她問道。
「這樣,不管你自己還是找人射箭都成,而我,也可以找人替我射這一箭。只要誰的箭留在百米處的箭靶上便成。」只見五百米開外,一個木塊立在那里,因為太遠的關系,看不清那箭靶上的紅心。
「笑話,我吳鑫用得著人替。」別說是百米,就是現在這樣五百米的距離,他吳鑫的箭也未必達不到。可是這太子殿下的才能,眾所周知,若是太子殿下幫她射箭,他的頂上烏紗還真是不保了。
「當然,既然是這麼大的賭,太子殿下必須要做個見證才成。」天歌倒是挑眉,原本以為她定是會請自己幫忙的,卻沒想到,一開始便拒絕了他。倒是吳鑫眉眼都笑了,這可是最不明智的決定,這軍營,除了太子殿下,沒有人能與他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