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朝歌,校軍場。
朝歌因為地處光和大陸的中心,是個處處被欺凌的國家。不是因為它不富有的國家,而是因為它的兵力不勝的關系。因為天朝的兵力,總共也就幾萬人而已。
平日里,校軍場上本來撒著石灰呈白色,此時因為兵士聚集,下面都是黑壓壓的一片。
「就剛剛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你上來。」念傾指著付星,這個人,以他的力氣,應該可以達到百米的射程的吧。
「我?」付星指著自己的鼻子,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在這軍營中處處被排擠,原因無它,就是因為他是這軍營中最弱的士兵,完全的弱質之流,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那種。
「是啊。」念傾確定的點點頭。
「這怎麼可能?」倒是底下的士兵起了哄,這不是明擺著輸嗎,這付星本來就是軍營里面最弱的士兵,就是那年過半旬的王伯都比他要好。
「就是啊,就是啊。」另一個士兵附和著。
「這不是明擺著認輸嗎,睡不著的,吳將軍可是寶刀未老,這付星,壓根不能和他比。」另一個也說道,底下的人倒是議論開了。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若是你輸了,該當如何?」吳鑫問道,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是我自己選的。你趕緊上來。」念傾看到了付星眼中的猶豫,她不是沒見過不自信的人,閆楓,當初不就是那樣的眼神嗎,她知道,他定會稱為另一個閆楓。因為,他遇見了她念傾,莫念傾。
「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吳鑫可是急著要賞的感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任憑將軍處置如何?」她念傾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這吳鑫真是高興得太早了。
「為了不落人口實,我也讓人代替我好了。那麼就由你來,舞起。」舞起,便是舞瑰的父親,正二品的官餃。也是軍中善獵的好手,和吳鑫只強不弱。
倒是舞瑰,也是皇後身邊的人,看著這樣,知道吳鑫只是為了給自己找個替死鬼,可是他倒是也對這太子妃心里怨懟的,這太子妃出現之後,這太子就不再見瑰兒,今天他倒是要挫挫這丫頭的銳氣,免得她以後還那般囂張。
「那麼開始吧。」吳鑫暗自觀察了太子的反應,他只是做了一個看客,絲毫沒有意見的樣子。
「那麼舞將軍請。」念傾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倒是畢恭畢敬的樣子,底下幾萬的士兵看著,倒是沒有失禮的地方。士兵甚至還在心里有了些感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噗」一聲破空的尖聲,只見一支箭離線而去,箭的翎羽還在顫抖,看了便知,這舞將軍用了十成的力道,就是那弓弦都還在震動呢。
「咚」的一聲,那只箭正中的扎在了箭靶上,論力度,論角度都剛剛好。
「將軍這箭,真是不遺余力。」念傾心里清楚,這舞起定要要置自己于死地。
「太子妃過獎了,請。」舞起也不推辭,天歌卻暗自盤算,這舞起這箭射得何其精妙,要贏,還不是件易事,但是他喜歡看她創造奇跡。
「你叫什麼名字?」念傾輕問,不是有句話說,對同志要想春風拂面般溫柔的麼。
「稟告太子妃,在下付星。我實在不行,我……」眼里滿是沮喪。
「我說你行,你就行,起來說話,別給我跪啊跪的。」我還活得好好的,別把我當你祖宗一樣的拜祭。
付星站起來,有些微微的發抖,這怎麼可能呢,要是他還得太子妃輸了,他又該以何面目回報她的信任。
「別怕,照我說的做。」念傾在付星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些什麼,只是付星懷疑的看著她,到底是拿起了弓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噗」也是破空的響聲,可是另一聲卻不如舞將軍的聲音那般清脆。付星照著念傾說的法子,當真射了箭,射完卻將眼楮緊閉,完全不看,應該說是不敢看那結果。
「咦?」
「啊?」
「哇?」
「耶?」
幾萬人,個人的感嘆詞都是不同的,但是表達都是一樣的感情︰驚訝,絕對的驚訝,這怎麼可能。這付星何時有這個本事了。看他縴細的手指,跟個小娘子似的,何時有這種能耐了,他們竟然不知道。
听到底下的人都是感嘆的驚嘆,付星掙開一只眼楮看和箭靶,那箭靶上舞起射的那一支箭依舊被他破開掉在了地上,而他射的那只,還穩穩的立在箭靶上。這怎麼可能,這是不是太神奇點,這是他能夠辦到的嗎?
不光是底下的人,就是上面的人也都是一臉的驚訝,好像現代人見到有一個世界未解之謎一樣。
「怎麼樣,吳大人?」念傾倒是笑起來了,那笑,到稱得上風華絕代,底下的士兵倒是呆愣著了。付星看著面前的太子妃,此刻的她和太子殿下,倒真是絕配。
「這頂戴烏紗,是當今皇上對微臣的形容。」吳鑫拱手拖著衣袖說道,若是真要月兌了下了,自己這項上人頭都怕是不保,就是以這烏紗做賭,已是對皇上的不敬了。
「我也不為難吳大人,這烏紗我也不要了,我只要吳大人不在歧視女子便好。」其實她本來也只是玩玩而已,這烏紗,她念傾要來有何用,看吳大人一臉驚恐的樣子。
「這,老夫自是不敢。」說得相當的不情願。
「那麼,以後,我便在這里,吳大人應該也是不會有意見的吧。」光是化腐朽為神奇,他吳鑫就不敢再說個不字。
「散!」倒是天歌喊了一個字,所以的士兵倒是散了。
「該回去了吧。」天歌說道。
「我還有話要和付星說。」念傾看著在一邊傻笑的付星,便說道。
「你跟我來。」念傾對著付星說著。
走了幾十米的距離,念傾回頭對著跟著自己後面的付星說道︰「去一個僻靜一定的地方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是有話,很重要的話。
「這邊請。」付星便在前面帶路,剛開著,他見這個女子,倒是覺得她丑,此時,卻覺得她一身都是光輝,美得刺眼,明明還是同樣的面容,為何感覺差這麼多。
「不知道太子妃有什麼話要對在下說?」付星問道,這太子妃真是有本事,只是幾句話,他便可以射掉舞將軍的箭。
「你的手,磨了這麼多的繭子,想必也想成為人上人吧?」念傾拉起他的手,完全不顧男女之嫌。
「太子妃,請自重。」付星倒是慌了,這太子妃怎麼這麼大膽,剛剛才改變對她的看法,她卻又這般。
「呵呵,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念傾就念出了這麼一句,倒是付星臉紅了,這可是有一個花木蘭。
「你怎麼會知道。」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所有人都覺得她無用,卻不曾猜忌過她是個女子,這太子妃,卻看了出來。
「從一見面,我便知道了。男女之間是有很多差別的,你的掩飾太不成功了。」是的,和她念傾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這種程度,怎麼能騙得了她念傾的眼楮呢。
「有個故事,是一個女子,替父從軍。」念傾倒是興致來了,和付星說起了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來。
「我也是替父從軍,太子妃不會告訴太子殿下吧?」付星看著她,生怕她說出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我告訴你這個故事就是想告訴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女子,但是你既然來了,便要記得自己是個士兵,你的職責便是保家衛國,建功立業。而不是妄自菲薄。」既來之則安之。
「我真的可以。」
「對,你可以,誰說女子不如男。」念傾點頭,算是認同。
「我知道了,我定不會在妄自菲薄,我一定會做到的,做另一個花木蘭。」付星興奮是說著。
「不是花木蘭,是付星。」你本來就是付星,不是任何人,你只要做好你自己便好。
這是看見了不遠處,那個通身雪白的身影,念傾便走了過去。
付星對著念傾的背影,默默的說著︰「謝謝你,太子妃。」
「你開始便知道她是女子。」念傾看著天歌站在那里,他的表情永遠都是那了然的樣子。
「是,正如你說的,我想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那是一個堅強的女子,一個在天寒地凍,所有人都在火爐邊取暖還在努力練劍的女子。那是一個可以為了家人,對自己殘忍的女子,所以他是敬她的。
「她喜歡你。」念傾說著那個事實,她是女子,看得出來,付星對著天歌有不一樣的情愫。
「她也喜歡你。」天歌也不否認,喜歡他的人本來就不少。可是這太子妃,只是用來一盞茶的功夫,便收買了一個少女的芳心,那才叫了得。
念傾倒是回頭看著他,笑了。
倒是付星看著這樣的兩個人,覺得她們就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神仙眷侶,他們從仿佛天生該是在一起的,看著這樣的她們,只有祝福,希望她們幸福,只要她們幸福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