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歆寧撫胸退後一步,低垂的眸光,閃爍不定。
那縈繞在白衣男子身上淡而不散、沁人的竹葉清香,與她而言,更像是一種蠱,一種毒,亂了她的心神,逼得她無法呼吸。
而這種熟悉、且又飄渺的感覺,讓她很彷徨,也很害怕。
她想靠近他,卻又惶惶不敢上前,因為,就連她的心,也在隱隱地恥笑她︰沐歆寧,別痴心妄想了,你配不上他!
沐歆寧的面上雖鎮定自若,但她,始終再未看白衣男子一眼。她怕,再看一眼,她就會淪陷在他幽深的眸中,萬劫不復。
「公子仗義相助,奴婢不甚感激。」雙手恭敬地奉上紫竹簫時,沐歆寧忽然覺得自己在這位飄逸出塵的白衣公子面前,竟已是如此的卑微。
她是怎麼了?
沐歆寧痛苦地緊咬唇瓣,這不像她,也不是她。即使那白衣男子有著如幽竹般的孤傲,有著如月華般的清雅,可向來視男子無一物的她,怎麼也同世間尋常女子一樣,開始變得患得患失。
「音實難知,知實難逢,逢其知音,千載其一乎。」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傳入沐歆寧的耳中,隨後,白衣男子一手接過紫竹簫,緊緊地握住。
簫上的余溫尚在,白衣男子神色復雜,悵然若失。
悲惋淒涼的簫聲,已經停歇,但茶樓中的眾人渾然未覺,他們皆沉浸在各自的悲傷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姑娘所吹的這曲《烏生》,悲天憫人,鳶兒自嘆不如,」登至二樓的鳶兒姑娘,攔住了沐歆寧倉皇的腳步,謙恭地道,「姑娘好才情,鳶兒甘拜下風。」
沐歆寧面色清冷,淡淡地掃了一眼鳶兒姑娘,就直接越過她,回到張玄琮的身後。
鳶兒姑娘心中憤然,不過是個小小的相府婢女,僥幸憑一曲《烏生》贏了她,竟也敢這般張狂,真不知天高地厚。
靠在椅上的張玄琮,指著秦公子,如稚子般大聲道,「你輸了!」
痴傻的模樣,落入眾人的眼中,又是一陣惋惜。但無人發覺,這個痴兒的眼角,似乎還留有淚痕。
秦公子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尷尬至極,他竟然真的輸給了一個傻子。
「張公子,秦某告辭。」秦公子自覺顏面掃地,哪敢再待在茶樓,他拱手一揖,正欲落荒而逃。
「秦公子,請留步。」恰此時,沐歆寧卻開口喊住了他。
眾人皆睜大了眼,引頸觀望,似乎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本以為,這個丑陋的相府婢女會借此刁難秦公子,卻不料,她只是淡淡一笑,憐憫地望著秦公子,那神情,就猶如高高在上的飛鸞,尊貴而遙不可及。
「大禍臨頭,秦公子卻還有閑情雅致到茶樓品茗听曲,風花雪月,的確讓人佩服!」婉轉悅耳的聲音,卻是毫不掩飾的冷嘲熱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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