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門演義 調兵遣將討內亂,躍馬揚鞭援建康

作者 ︰ 陳純綱

卻說周文育受命前往長城,星夜兼程急行軍與陳倩八千余兵合兵一處,軍威更壯,更挾討伐韋載得勝余威,士氣旺盛,雙方一場混戰,杜龕抵敵不住,退回吳興城里。周文育督眾猛攻,杜龕正要出戰,一旁王僧智按捺不住,說要會會周文育,杜龕照準。王僧智率人出城應戰。

周文育舞動大槊來戰王僧智。

兩個刀來槊往,戰在一起,但那王僧智哪里是周文育的對手,只十幾合,王僧智便覺力軟筋疲,抵敵不住,敗回城中。

杜龕見狀大怒,飛馬出城,與周文育戰在一處。戰不多時,周文育一槊打去,正中杜龕左肩,只見杜龕大叫一聲,幾乎滾下馬來。周文育準備再與杜龕大戰三百余合,卻見杜龕如飛一般地逃進城中去了。周文育率兵團團包圍吳興城,杜龕率眾堅守,只不出戰。周文育督師猛攻,奈何城池堅固,一時無法攻破。

周文育安民己畢,又率輕兵突襲會稽,東揚州刺史張彪親督叛兵出戰,但一群烏合之眾哪里是身經百戰的周文育的對手,只見刀來槍往,箭如雨下,張彪部眾死傷無數。戰不多時,周文育手起刀落,斬張彪于馬下。叛兵失去主帥,全軍大亂,或投降,或逃跑,周文育、陳倩乘勝進攻、收降,率得勝之兵戰據會稽。

打掃戰場、安民已畢,周文育、陳倩又往湓城平叛。

不表周文育湓城平叛,且說北齊軍大都督蕭軌奉齊主高洋令率軍南下,與梁朝叛將徐嗣徽、任約合兵,兵眾十萬余人,集結于梁山。秣馬厲兵,準備血洗建康,佔領江南花花世界。且說黃叢奉陳霸先令星夜兼程趕至梁山,仗著銳氣迎頭痛擊,一往無前,霎時殺死齊兵前隊人仰馬翻,丟盔卸甲,爭相逃命,正不知多少人死于非命,齊軍驚恐萬狀,不敢再戰,退至蕪湖扎營駐下。黃叢追殺一陣後,退回宮城與侯安都、杜稜等合兵一處,共守宮城。可嘆者杜稜晝夜巡警,綏撫士卒,未嘗解帶。齊兵見宮城堅固,防守嚴密,暫時停止了進攻。

卻說陳霸先回到建康宮城,侯安都、杜稜、黃叢接著,通報戰情,商量對策。

侯安都道︰「據軍報得知,齊兵由長江采石北岸運糧三十萬石,戰馬千匹,已過湖墅。後續部隊又將來到。齊將蕭軌與徐嗣徽、任約合兵十余萬人駐扎在蕪湖。敵眾我寡,實難對付啊!」

陳霸先道︰「齊兵雖眾,但不得民心,只要我們上下一心,精誠團結,定能戰勝敵人。諸位有何良策,還請貢獻出來。」

但听韋載道︰「齊軍如果首先分兵佔領三吳之路,再往東境攻城略地,那麼大事就不好了!」

霸先道︰「我已想好了,諸將听令。」

「是。」

「侯安都。」

「到!」

陳霸先吩咐率領一軍侯安都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侯安都領命去訖。接著,陳霸先又下令杜稜、徐度、周鐵虎等將,各各率軍如此這般殺敵去也。

且說北齊軍大都督蕭軌、梁朝叛將徐嗣徽、任約,退至蕪湖扎營駐下,聚眾商議之後,修書一封派使者去送給陳霸先。陳霸先展信一讀,但見上面說蕭軌等「奉齊主命令而來,本為召回建成安公蕭淵明,並非與南朝爭勝。只要放回蕭淵明,即時退兵,望都督應允之。」霸先心想︰「蕭淵明我留著有什麼用處!」當下滿口答應放回蕭淵明。

然而蕭淵明由于接應侯景喪師數萬被北齊俘虜,雖說北齊好吃好喝養著,但哪有祖國威風自在;在北齊過了八年苦日子,滿望故國稱帝福祿永享,豈料登基不足五個月,又被趕下了台,弊氣帶窩火,背上長了個疽瘡,正自難受,听說又要把他送到北齊去,更加著惱,不幾日,疽瘡破裂,疽毒攻心,便嗚呼哀哉死了。

霸先無奈,只得派人向北齊說明詳情,齊兵听了大怒,認為是陳霸先不肯送還蕭淵明,有意殺死他,當即督師從蕪湖出發,入丹陽(指江寧區的小丹陽),至秣陵(屬今江寧區)大肆進攻建康。

不表齊兵進攻建康。卻說徐度奉陳霸先令率兵往上往南趕到建康冶城寺,挖深溝,築高壘,直抵濰河邊上,截斷齊軍南路,齊軍督軍猛攻,沖鋒再三,徐度據壘固守,齊軍終不能克。

齊寇得報,氣急敗壞,又派遣安州刺史翟子祟、楚州刺史劉仕榮、淮州刺史柳達摩等,領兵萬人,又于胡墅渡運粟三萬石、馬二千匹,接濟石頭城諸軍。

卻說侯安都奉陳霸先命令,分兵二路,一路由吳明徹率領,去攻打敵人馬營,一路由侯安都率領,連夜乘船悄悄趕到齊軍軍糧船只駐地胡墅,撂倒哨兵,再復一排亂箭,射殺許多齊兵,齊兵未及準備,于船上倉惶應戰,頓時大亂。

侯安都見狀,下令將滿載蘆葦、稻草、柚油等易燃之物的十幾條船只點燃,撞向敵船之中,霎時齊兵糧船一齊著火,火光熊熊,煙焰迷空,不到半刻,齊軍三十萬軍糧以及一千多條軍艦便化為灰燼。

侯安都仰天狂笑,正笑著,人報吳明徹率軍來也。不一會,吳明徹來了,報告說齊軍的千匹戰馬,被亂箭射死大半,其余跑了個無影無蹤,少部份被自己奪了過來。侯安都听罷,與吳明徹相視復又大笑。此時,天已大亮,遂將所奪馬匹趕入船中,率得勝之兵,乘船如飛向霸先復命去訖。

卻說荀朗率一支軍,一鼓作氣,也攻破齊軍于踟躕山。齊軍大懼。

卻說周鐵虎率一支船隊,巡戈長江,但遇齊軍運糧船隊,便一陣猛攻,北齊水兵哪及南朝水兵善戰,俘獲敵將張領州;繳獲運舫米數千石。齊兵連吃數番敗仗,嚇得不敢南來。北齊水路運輸線便就此截斷,再無法運糧接濟齊軍。

卻說韋載奉命趕至大航,很快就在侯景亂梁的舊營地築起一座城來,然後同杜稜一道防守。齊軍不能克,在丟下一地死尸後,灰溜溜地退回去了。

卻說陳霸先分派已畢,自己親自率領一隊精兵前往迎戰。此時周文育也率軍前來會合,與齊軍對壘列陣。兩軍相交,一場混戰,忽然狂風大作,飛砂走石,那風直向梁軍陣中吹來。

霸先見狀不妙,道︰「風頭不好,收兵回營吧。」說畢正欲率軍回營,卻見周文育大聲道︰「文育請戰!」

陳霸先連說不行道︰「古人雲︰用兵最忌逆風,奈何出戰?豈不是自取滅亡?」

周文育道︰「事情緊急,何必拘泥于古法?」說畢一馬當先帶兵奮勇前進。廣大軍士看到這種情景,大受鼓舞,一齊大聲呼喊著一涌而上,殺向齊寇。恰在此時風向改變轉吹齊軍,于是梁軍乘著有利風勢殺向齊軍。齊軍被風吹得睜不開眼楮,霎時大敗,梁軍俘虜齊軍及斬殺齊軍不可勝數。

鮮卑齊寇潰不成軍,退至倉門水南立下兩座營寨抗拒梁軍。

此時,叛賊徐嗣徽偵得梁軍冶城營寨兵備空虛,率軍猛攻冶城營寨。梁軍一面奮起抵抗。一面報告陳霸先。霸先得報,親自率領鐵騎精甲,出建康西明門襲擊叛賊。

「殺啊,沖啊——」百戰精兵鐵騎似決堤的洪水般沖向敵陣。

徐嗣徽的一群烏合之眾怎抵敵得住,或跪地求饒,或刀下喪命,或逃之夭夭,一觸即潰,潰不成軍。

梁軍乘勝奮勇沖殺。徐嗣徽暗叫苦也,留下柳達摩在城中固守,自己率領幾個親屬與心月復,一路狂逃至南州采石,去北齊跪求援軍去了。

至此陳霸先又回師馳援徐度,堅甲利兵,鼓噪而進,大敗任約。

至此,齊軍被梁軍團團包圍在建康城周,更兼齊軍糧道被梁軍牢牢截斷,軍中無糧,軍心大亂。梁軍無一敗仗,士氣高漲,只待陳霸先一聲令下,合兵一處,關門打狗,痛殲齊軍。

後人有詩嘆道︰

亂臣賊子叛梁廷,引入齊兵屠弟兄。

梁軍奮勇衛民族,萬里長江血染紅!

卻說那亂臣賊子徐嗣徽逃到北齊,又求得萬余名齊兵。

正是︰賊子叛國心不死,又求強盜祖國來。

未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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