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瑟林不理他取笑,指指盤子里的牛肉︰「麻煩你幫忙吃了吧,吃不下就拿去喂狗。」賽斯一本正經地道︰「這麼好的牛肉喂狗,虧你想得出來。上帝曾經教導我們,絕對不能浪費食物。」說著將牛排端過來,放在小郎中的面前︰「她里面加的番茄汁,很適合你的口味。麻煩你幫她吃了吧。」小郎中不高興地嘟嘴︰「我才不吃人家剩飯。」
等到眾人紛紛退席,各自回臥室洗手漱口,安娜起身收拾廚房,只剩小郎中一人陪坐,他才放心地伸長手臂,將羅瑟林的盤子拖過來,一手放在胸前祈禱道︰「上帝教我們不要浪費。可是她實在吃不下。我只好勉強替她吃。望上帝饒恕她的罪過。」
說話間他拿起酒瓶,自行斟滿紅葡萄酒,輕輕搖晃著酒杯,自言自語地道︰「牛排與紅酒的邂逅,好似浪漫的愛情故事。戀愛需要找準對象,哪種牛排搭哪種紅酒,也是很有講究的。西冷牛排鮮女敕肥腴,宛如風情萬種的貴婦,搭配成熟的紅葡萄酒,口味濃郁又不會油膩。菲力牛排嬌女敕柔弱,好比豆蔻年華的少女,配上剛勁濃烈的干紅,口感更有力度和後勁。T骨牛排有雙重口味,一半細膩一半厚實,一半爽口一半油膩,搭配半成熟的紅酒,口感香甜柔滑緊實,恰似二十出頭的女子,既有大家閨秀風度,又不失少女的純真,兩種味道交織纏綿,好似激情的法式熱吻,在你的舌尖輕舞飛揚,那感受真是*兩重天。」
小郎中听得很稀奇,不就是牛肉跟葡萄酒,還這麼多浪漫道道?也端起酒杯嘗了一口,卻沒品出什麼味道,更沒什麼*的感覺,只略覺得酸中帶澀,好像沒釀好的老陳醋,遠不及山中果酒香甜。听他一直談論女人,什麼成熟貴婦豆蔻少女,好像統統經歷過,一副情場高手的風範,忍不住撇撇嘴道︰「難怪你喜歡吃牛排,原來當它們女人咧。」賽斯毫無愧色道︰「牛排我所欲也,女人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取牛排而舍女人也。我不曾把牛排當女人,而是把女人當牛排。」小郎中又好氣又好笑,狠狠捶了他一下。
他侃侃而談美食經,不忘總結一下哲理︰「生活的經驗告訴我們,不一定最好的,才是最適合的;只有最適合的,才是最好的。就像牛排和紅酒的搭配,合適的才是最棒的。你象嬌女敕柔弱的菲力,我是口感強勁的干紅,咱們兩個非常合適。我不喜歡成熟的貴婦,更愛未成年的少女。」小郎中听得紅了臉,害羞地小聲嘀咕道︰「干嘛把人家比做吃的。」賽斯嘿嘿一笑道︰「哥哥最喜歡美食嘛。把你比作心愛的美食,方能證明我喜歡你。」
絮叨完了美酒經,清啜一小口紅酒,再次提起刀叉上陣,將盤中牛肉吃光,杯中紅酒飲盡,*得月復中稍安。酒足飯飽之余,不忘甩出一句感嘆︰「跟女人們在一起,真是男人的不幸,總得替她們吃剩飯。」收拾盤子端進廚房,見安娜正在洗碗,忙卷起袖子去幫忙︰「洗碗可是我的長項。姐姐去準備茶水吧。這里的粗活交給我。別把姐姐的手弄粗了。」
安娜納悶地讓位置,將圍裙系在他腰上。少爺一向飯來張口,平時從來不洗碗,今天咋如此勤快?居然主動承擔家務,還關心她的手粗不粗?八成是見有客人來,故意裝孝順乖寶寶,忍不住小聲抱怨︰「現在才來關心我啊?我已經洗了十幾年,要說弄粗早就粗了。」賽斯略帶歉意一笑︰「以前是我太疏忽了。以後凡是我在家時,洗碗差事全部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