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十分喧囂,街上到處是行色匆匆的人群。站在街頭上,亦只是靜默,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極為盲目。我陷入到極為盲目的自我停頓里。
想想過去的這些年里,原來母親所給的愛的強硬和欠缺一直都堆積在心里。互相的冷漠對待,不予表白的情感始終讓我覺得孤獨。我只想躲在一個人的懷抱里,等待可以停靠的港灣。
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永恆的諾言和愛情,我只相信兩個人彼此之間看似淡薄卻深邃的情意。
我信步走著,有著盲從和麻木。隨著人流我竟來到了地鐵站。
bj的地鐵站年代長久,有呼嘯的風聲和濃重的尿騷味。過道里的大風呼嘯著,送來年輕孩子單純無奈的輕輕歌聲。吉他在輕輕的彈撥著,歌聲縹緲,亦只是寂寞。間或可以看到流浪的人穿著骯髒的衣服呆坐在破舊的被子上,前面放著用于乞討的小盆,里面躺著零碎的硬幣。亦只是麻木和冰冷。
我听到地鐵來的時候在黑暗中呼嘯的風聲。人在城市的地下穿行,這陌生的機器帶著人的和痛苦,無休止的來回反復,亦只是無情。
漫無目的的走出站台,很多的人都站在窄小的電梯上,隨著電梯緩慢的移動爬升。樓梯上是匆忙行走的人,漸漸的可以看到大街的輪廓。戴著口罩的女人在販賣著熱的玉米,空氣中飄動著食物帶來的香氣。我不覺走了過去,買了幾支熟玉米。我把它們捧在懷里。玉米的溫熱提醒著我的胃覺。回到地面上,街上明亮的陽光和周圍喧鬧的街景,摧毀我陰暗的錯覺。
我又走到站台外的售貨亭邊,買了一些水和簡單的零食。扭開礦泉水,猛的喝了一口水,卻並不急于把它們咽下去,而是讓它們更多的停留在喉嚨處。急速卻知慢慢吞咽。
我很快回到了候車室,敏紅躺在長凳上,已經睡了過去。身下是沉重骯髒的行李。落魄之感油然而生。我們如此奔忙疲憊,這樣做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是那不知道未來的所謂的幸福嗎。沒有叫醒敏紅,亦是不忍心叫她。坐在凳子上,撫模因為長時間奔走和長時間坐車而疲憊腫脹的腳,手指亦是微微疼痛。這一日之間的勞頓讓我覺得困頓不堪。我走出候車室,來到吸煙室,從口袋中取出煙,給自己點燃了一支煙。
遠的臉在煙的微光中突然逼近我的眼前。那是他因憤怒而變得扭曲的臉。眼里燃燒著可以摧毀的可怕力量。他的手掌打在了我的臉上,我的臉上開始變得灼痛起來。我下意識的用已經發青的手指模著臉,煙灰順著手指落在了我的眼楮上。淚水順著眼角開始流淌,心里亦是變得疼痛起來。也許,我前生欠下遠的情債需要我用這一生的包裹來償還。漫漫無期。
遠對我的愛和封閉,讓我失去生命中可能會出現的選擇。我們兩個人的感情從一開始就帶著欠缺和宿命的懲罰。無能逃月兌。我一直在用妥協和逃避來追尋生活中的平靜。卻只是變得失望和厭倦。我在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選擇報復和逃月兌,是執拗而黑暗的生活,並且因為這樣的對抗而充滿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