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溶寵玉心 033 柳暗花明知是誰

作者 ︰ 步行街

過完年又是一月,光陰荏苒,眨眼間就到了二月。

無憂谷終日溫暖如春,前幾日雖飄飄揚揚下過幾場雪,也是地上剛見白就停了,幾日過去,也都化了。

雪很小,融水不多,路面勉強不干不燥,走上去軟綿綿的,竟是分外舒坦。

過完年,在有一個多月黛玉就四歲,林如海說是黛玉年歲一年大似一年也該知禮數,在也不能跟前幾年一樣,月兌韁的野馬似的,盡由著性子來。現如今,她已經被關進書房好幾個時辰,忙里偷閑,趁林如海不注意就悄悄從書房溜出來透透氣。

「哎!人為什麼要長大呢?這才過個年而已,不就是大了一歲,至于爹爹這樣嗎?整天把我關起來,還讓不讓人活了。」

偷偷跑到山莊外的溫泉邊,黛玉又在發牢騷,抱怨開來。

「人家還是小孩子家家,哪那麼多規矩。」

感嘆之余就想起水溶,要是溶哥哥在就好了,他肯定不會讓爹爹一直關著她的。

「我還是死心算了,他一定忙著當太子,不回來啦!唉……」

「小丫頭,你又發什麼感慨了?」

半年多,黛玉跟炫鷹已然熟悉,黛玉也不抬頭,徑自坐在石板上咕噥道︰「木頭人,你又來干什麼?」

听那語氣全是不滿,想一個人清靜會都不行,水溶不在,她走哪都有人跟著,跟個跟屁蟲一樣,甩都甩不掉,真是煩人。

「你說你一小孩子家家,整日長吁短嘆的,都不知道你這小腦袋里面都裝些什麼?」

黛玉聞言鄙視的瞪了炫鷹一眼道︰「你才小孩子家家,你可知有志不在年高,少年之時才正是顯露人真性情時,你就一呆子,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跟你說這些干什麼,竟讓我也成呆子不是?」

竟然敢說他是木頭人,炫鷹臉都綠了,跟在太子身邊少說也有五年,整日見著得人非富即貴,在皇宮那大染缸中什麼事沒經歷一番,如今竟讓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恥笑,他炫鷹顏面何在。

炫鷹不屑的看眼黛玉,撇著嘴皮子道︰「既然你自視聰明無比,那你倒是說說看殿下為何一去不歸呢?」

話剛一出口炫鷹暗叫不好,跟著黛玉日子久了,他當然知道殿下久去未歸乃這丫頭心中一痛,雖然她平日里不說什麼,可這一門心思他還是清楚的。

就在炫鷹自責之時,黛玉若無其事開口道︰「溶哥哥他是太子,行事自然比不得常人,凡事以家國大事為重,他沒回來,自然是有事耽擱了,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一句話到說的炫鷹不好意思起來!

黛玉暗自在心中已是將炫鷹臭罵一通,你丫的要是把我當一問三不知的傻子耍,你丫就死定了。

黛玉到溫泉邊已是小心翼翼,炫鷹追來一定有事。

鬧也鬧過,算是打過招呼,就听黛玉不情願問道︰「說吧!你來又有什麼事。」

炫鷹爽朗一笑,做傷心狀,滿臉愁苦道︰「哎呀,玉兒你這話可是傷我心啦!你就不會想做是你甚是孤單,我陪你來著,或者是我想你,忍不住就追過來了?」

黛玉忍不住啐他一口道;「你什麼時候這般好心我竟不知了?」

炫鷹也不惱,拉起黛玉就往回走,邊走邊道︰「老爺跟夫人有事相找,出來有一會啦,快回去吧!」

「什麼事?」黛玉忍不住問道。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

炫鷹詭異小笑,伸手在黛玉腦袋上彈一指頭道︰「天機不可泄露!」

一進御浪山莊大廳,原本明亮的廳堂刷的一下漆黑一片,黛玉少有的慌亂,急忙伸手一陣亂模,「炫鷹!炫鷹!」

喊了幾聲毫無動靜,黛玉急得不得了。

雖說在自己家,須臾之間白晝與黑夜倒轉,四周都陷入另一個未知世界,寂靜得只有她一個人聲響,黛玉身子僵在原地,一步都不敢亂動。

「爹爹!娘親!」

「星辰姐姐!女乃娘!」

黛玉喊過每個人,死寂的大廳中仍舊不見半絲光明。

這大廳黑得詭異,往常晚上她也能看清一二,可現在大白天的竟然伸手不見五指,到底還是小孩,平日胡鬧也罷了,這會子就有些怕。

這里是自己家,黛玉卻覺得整個人像是跌入無邊無際的大海中,黑潮涌動的海水正一點一滴朝她襲來,慢慢浸染她的肌膚,淹沒她的身子,被黑暗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她討厭,討厭這煉獄般得黑,萬物都被他吞噬,包括自己,她似乎感覺到這小小得身子也在一絲一毫沉浸。

夜晚的時候暗風浮動,這個時候她連空氣流動的痕跡都不曾覺察,周圍好似纏上厚厚的幕布,她被關進密閉世界,無聲無息。

手在一絲絲攥緊,這里是自己家,還是炫鷹帶她回來的,她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黛玉不停深深吸氣,強迫自己靜下心來,看能否找到出路。

這大廳很是奇怪,自剎那間黑暗開始,腳底下大地似乎在移動,雖然看不到方位,黛玉卻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子在不斷游移,恐怕現在早不是自己進來時的正廳啦!

「林黛玉,爹爹教給你那麼多本事,是時候派上用場啦!靜、靜、靜……」

慢慢地冷汗褪去,黛玉整個人清明不少,抬起的腳正在猶豫要不要踏下時,一股火光幽靈般飄到她面前,停滯不動。黛玉中蠱般伸出手,那火炬好似有神靈控制,叮的一聲端端正正掉在黛玉掌心。

黛玉打開那火炬,暗香浮動,一張娟秀字條印入眼簾︰東行十步,轉身北向道。

心中尚有狐疑,腳步已然邁出,明明中黛玉感覺得到有種奇異的熟悉感在指引著自己,這種牽念竟使得她不經頭腦思考,就做出行動。

照著字條上所說方位站定,黛玉在原地轉個圈,想查看是否有恙,無奈腳下一滑,她人就向後倒去。

匆忙穩住身形,黛玉在地上一陣亂模,接著先前火光一看,竟又是一張字條︰暗香浮動月黃昏?

「沉香?」黛玉自語道。

黛玉正在想著沉香所為何以,鼻息間縈繞而上,細嗅之下竟可不是這沉水香氣。

沿著香味傳來的方向小心走去,腳下起先是平整的木地,踩上去平整無礙,現在腳下隱隱有刺痛之覺,黛玉知道她已經身在屋外。

就在她四下張望不定時,突然有人喊道︰「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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