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溶寵玉心 021 露真容兩兩心傷

作者 ︰ 步行街

「丫頭,你真要去你外祖母家?」

水溶走後,黛玉又在舞陽居住了六日,如今身子已大好,今兒恰巧是除夕,娘親交代過讓她去看看外祖母,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外祖母,黛玉很是期待。

無情一副難為情的樣子,黛玉甚至驚詫,她要去外祖母家有什麼不妥嗎?

「娘親交代我一定要去,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外祖母家呢!」

無情知道多說無益,但讓她一個人去,他是萬萬不能放心的。

「青兒!碧兒!」

「公子!」

「無情哥哥,我是去外祖母家,不用人跟著的。」

「閉嘴!」

黛玉錯愕不已,她幾乎以為自己眼楮花了,還是耳朵轟鳴,出現幻听,這是無情嗎?是那個跟她說話都不大聲的無情嗎?到底是他隱藏太深,還是她太愚蠢,相處幾天的人,就幻想著那人跟水溶一樣寵著她,慣著她。

不過是句呵斥的話,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委屈,委屈的想哭。

青兒、碧兒擔憂的看著黛玉,悄悄退身。

「公子怎麼了?他那麼寵愛姑娘,怎麼對姑娘這麼凶啊!」

「青兒別亂說話!」

青兒吐吐舌頭,關上門。

房間只剩下無情跟黛玉倆人,空氣變的凝滯,這樣的氣氛壓抑的人無法呼吸。

不想理會無情,黛玉轉身,拉開門,一腳踏出門外。

嘎吱的開門聲驚醒無情,他好似大夢初醒,追著黛玉出去。

黛玉就要下樓,一只溫暖的手自身後拉住她胳膊,來不及掙月兌,頭暈目眩中,一陣白光一閃而過,黛玉落入一個冷硬的懷抱中。

黛玉大怒,「你放開我!放開我!」

無情抱著黛玉往屋子里走,手緊緊壓著著她,臉繃的緊緊的,薄唇緊抿,一句話都不說。

「無情,你混蛋,你放開我,我要走!你放開我!」

黛玉胡踢亂踹,鞋底的泥土弄了無情一身,干淨的衣袍上清晰的腳印密密麻麻,看上一眼,很是滑稽。這些無情全都不顧,他力道不大,不會弄疼黛玉,也不會讓她掙月兌。

進入屋子,黛玉雙腳剛著地,想也不想就甩了無情一巴掌。

無情忘記躲避,這是他第一次凶黛玉,如果打他會讓她心里舒坦,他願意,多少下隨她打,直到她開心為止。

可無情忘了,這一巴掌不僅打在他臉上,也打掉他長久來偽裝的面具。

「怎……怎麼……原來!原來是……」黛玉身子顫抖不止,她不停的往後退,不停的退,直到抵住牆壁,退無可退。

時間過了兩年多,人的容貌會變,身高會變,聲音會變,氣質也會變,可黛玉就是相信他不會認錯。早在看到那雙琉璃般炫彩華光的眼眸時她不就認出他是誰了嗎?

「呵呵!呵呵!」

黛玉大笑不止,笑的眼淚一滴滴落下,腳下一崴,身子空落跌倒在地上。

「玉兒!玉兒!你听我說,听我說!」

「你走啊!你走!我不要听,不要!你走啊!」

黛玉捂住耳朵,膝蓋貼著胸口,縮著身子蹲在地上。

「玉兒,乖!你听我說,听我說,我們回房間,你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誰的聲音這麼近,這般急切,穿透大腦,滿屋子都是這個聲音。

「玉兒,听我說!」

「玉兒,听我說!」

「玉兒,听我說!」

「我不要,我不要听!」黛玉猛的從地上站起來,抹一把眼淚,撞開無情,向外跑去。

她不要听,她不要听啊!為什麼每個人都讓她听,讓她听什麼?听他們是怎麼騙她的嗎?

不要!不要!黛玉腦中只剩下一個字︰逃!

對!她要快點逃走,她要回無憂谷,谷外的人都是壞人,都在騙她,她要回去,這個世上只有爹爹跟娘親不會騙她,她在也不要出來。

黛玉身輕如燕,她跑的很快,一直下了閣樓無情才追出來。

「攔住玉兒!」

閣樓下青兒、碧兒一時不明白倆人怎麼了,一看黛玉,那股嫉恨與仇視,大有一去不歸的勢態,青兒碧兒誰也不敢貿然向前。

黛玉抓住院子里停著得小馬,拔下一根頭釵扎在馬肚子上,小馬吃痛,長嘶一聲,撒腿就跑。

「蠢貨!」

無情怒吼,直接從閣樓上跳下,提氣運力,借力再度躍起,一腳蹬住圍牆,一個扭身,他整個身子魚躍龍門般從牆上翻過去,黛玉的小馬跑出去時,無情倒鉤住牆沿,身子倒掛下垂,兩只手好似張大網,抓住黛玉一拽,抱著她,將她護在懷中,兩人轟的一聲掉在地上,幾個打滾終于止住。

「玉兒,你有沒有事!」

無情忙翻身從地上起來,拉著黛玉前後轉圈,檢查她是否傷到。

黛玉一把佛開無情的手,冷冷道︰「別用你的髒手踫我,滾開!」

「呵!……呵呵……我手髒?我手髒?」

無情似是不信,反復盯著自己的手看,那股決絕冷僻的眼神,好似將手掌穿個窟窿。

無情嘶啞的笑聲讓她害怕,黛玉一下下挪著碎步,離無情越來越遠,直到確定他踫不到自己黛玉才站住身子不動。

看著黛玉避如蛇蠍的樣子,無情更是狂笑不止。

這九天是他少有的一事不做的日子,就為了陪她,他推掉所有的事。怕她身子不舒服,親自照顧她。現在看來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不是嗎?

真是可笑,這世間還有比他無情更可笑的人嗎?

「哈哈!……哈哈……」

黛玉冷視無情,他怎麼了,他癲狂的樣子好恐怖。可為什麼會有種錯覺,他很傷心,非常傷心,心口好似被人生生剜掉一塊肉,疼痛不止,而這個洞還是她挖的。

她說錯什麼了嗎?明明是他騙她在先啊!怎麼會是自己的錯!

不要怪她疑神疑鬼,世間青年才俊,無不想入無憂谷拜爹爹為師。三年前,他莫名其妙出現在無憂谷,陰差陽錯下,她救他一命。那時她還小,也沒想為什麼谷中會闖進人來。要知道無憂谷谷口機關陣法林立,一般人是怎麼也進不來的。他竟然能闖進去,而且只受些微輕傷。她不得不懷疑他的目的。

黛玉越想越覺得詭異,無情的笑無一不是對她的嘲弄。

腦子亂成一鍋粥,理不出頭緒,黛玉不想去想為什麼會有這種矛盾的心理——憤恨無情騙自己,對他是心疼又愧疚,原諒她鴕鳥,她只想逃,逃開這些紛紛擾擾。

無情好似幽魂虛無縹緲,黛玉跑出去時,他連眼楮都沒眨一下。

「姑娘!姑娘!你別走啊!」

青兒、碧兒一直喊,奈何黛玉還是漸漸遠去。

「讓她走!」

一句話好似地獄傳來的一樣,青兒、碧兒齊齊看無情,誰也不敢說話。

「讓她走!走的越遠越好!」

無情整個人陰郁無比,誰也不敢靠近。青兒、碧兒倆丫頭又一肚子話要說,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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