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的失寵前妻 七零、情劫-絕欲(6000+)[VIP]

作者 ︰ 秋謹

這三個歹徒是早有預謀的,這一點,安木兮在他們拿出DV想要拍攝時就猜到了,然而,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殺手。

也許,殺手,這個詞語,離她的現實生活太遙遠了吧。她還以為,只有在書中或電視里才能看到,不曾想,自己竟惹上了身。肋

木兮還未想清楚,就見男子俯子,右手拇指,狠狠的朝歹徒的人中摁下去。

「啊……」那張丑陋的臉扭曲著,渾濁的眼楮緩緩睜開了。

「你的雇主是誰?!」歹徒還未完全清醒,他冰冷的話語已利刃般斬下。

歹徒咧開嘴,嘲諷的笑了,「小白臉,你說呢……啊……」驀地慘叫一聲,他的笑,僵滯在臉上,表情更加猙獰了。

原來,插在歹徒右手上的那把匕首已經被男子拔了出來,刀刃上淅瀝滴著鮮血,血腥模樣,甚是可怖。

木兮不禁皺皺眉頭,向後退了一步。

「說,是誰要你們這樣對她!」冰冷刀尖,直逼歹徒右眼,他凍結的雙眸中,散發的冷氣,卻比刀鋒更冷,「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否則,我就廢掉你的左眼,一……」

他寒澈的聲音,夾著無盡的威嚴與壓迫感,看著此刻的他,木兮不由的就聯想起薄子君來。

可是,薄子君的冷,是對她的,眼前這個男人的冷,卻是為了她。鑊

面對這血淋淋的場面,安木兮竟倏然走了神。

「二……」他聲音壓抑,極美的臉上,只有冷意。

歹徒渾濁的眼中,漸漸有些懼意。他從來都是站在強勢的位置,取人性命。而今,角色顛倒,他的性命,竟然被別人控制,而,更恐懼的是,眼前這個冰冷的男人,仿佛地獄里走出的魔鬼,懾人的眼神,竟然令他這個訓練有素的殺手,都瑟瑟發抖。

「三……」

一字斬下,他手起刀落,刺向那只渾濁的眼。

「我說,我說……」歹徒大聲喊著,額頭,已經滲出冷汗。

他的手,驀地停下,刀尖離那只眼楮,只有不足一厘米的距離,「說!」他擲聲。

「是……寧小婉。」平時訓練有素的心理防線,此時,徹底崩潰了,他對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充滿恐懼。

寧小婉……為什麼會是她?她和寧小婉,也只見過兩次面,一次是那天傍晚她送薄子君回家,一次是,十幾天前她在酒吧陷害她。

那個女人,究竟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雇凶殺她?又是為了薄子君嗎?為了搶到,那個她深愛,卻不愛她的男人,做這種觸犯法律的事。只是,那個女人,是太狠毒,還是太傻?

「寧小婉為什麼要這樣做?她出多少錢?」他的質問聲,愈加冷了。

「三十萬,我真的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歹徒的聲音,有些發顫。

「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霸冷的聲音里,已有些擔憂。

「她要我們強.奸安……安小姐,把過程拍下來,然後再殺掉她,事後把拍下來的內容傳到互聯網上……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歹徒顫顫巍巍的聲音,傳入木兮耳中,只令她更覺痛心。

她如何也不曾想到,寧小婉那副清純的外表下,竟藏著蛇蠍般的心腸。

還有什麼,比險惡的人心更可怕,她又怎麼惹上了這種女人?是因為,那個愛沾花惹草的男人吧,她到底欠了他多少?他欠下的情債,難道,也注定了,要由她來還嗎?

木兮忽然感到由衷的可悲。

「你該很明白,作為殺手,出賣雇主,是什麼下場。」

幽冷的話,傳入木兮耳中,看他一眼,她眼眸中便籠上濃濃的疑惑。然後,她看到,歹徒丑陋的臉比剛才更黑了。

「不過這件事我不說出去,就不會有人知道,左龍就不會拿你怎麼樣。」他沉冷的收起匕首,「所以,如果還想活命,以後,就按照我說的做。」

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不但對殺手界的規矩了如指掌,竟然連他所屬組織的老大的名字都知道。歹徒的臉上青一陣黃一陣,聲音都啞了,「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輪不到你來問我。」他冷聲落下,右手已經狠狠的捏開歹徒的嘴,將左手中的圓形金屬物體塞進他嘴里,「吞下去。」

歹徒驚愕的瞪眼時,他的左手已經在歹徒喉嚨的位置重重一捏,歹徒不由自主的便將那東西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歹徒驚恐的說。

不理會歹徒的問題,他冷然說,「記住,我隨時都可能聯系你。」說完,便重重一拳打在歹徒頭上。

歹徒一翻白眼,再次昏了過去。

目睹這一切,木兮更加震驚。他站起來時,她才怔怔的扶住他。

他低頭,對她淺淺一笑,淡漠而清涼,方才的那些冷冽早已消失不見。而,那雙眼眸里,亦是初見時的那般淳澈。

「我們走吧。」他抬指,指那輛轎車,輕描淡寫的動作,清風般的聲音。

「哦。」還是無法,將現在的他和剛剛冷若冰霜的他聯系在一起,她依舊有些發懵。

「你給他吃了什麼?」她邁開了腳步,因為腿部的傷痛,卻也走不穩。

他輕勾唇,「一件能追蹤他的東西而已。」這件事,還沒有完,這個殺手組織做事他清楚,他們做不成的事,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除非雇主主動取消了任務,或者,將這個殺手組織被徹底鏟除。

所以,這件事,他必定要管下去。

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東西,木兮更覺奇怪了,「你好像知道很多東西,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我的身份,保密可以嗎?」他笑笑,那一刻,璀璨的眸子里,卻有一抹憂郁,悄然沉沒了。

也許吧,他是不該想太多的,更不該,與她靠的如此之近,畢竟,她就是她,縱然與逝去的人兒有些神似,他也不該,太過傷神。

「你的名字呢?也保密嗎?」她不覺,竟學著他的模樣,勾唇輕笑笑。

他的笑,如泉水般流入她眼中,竟似溫暖了她心田。暮色里,山風中,他雖受了傷,竟不失那種非凡與俊逸,她忽然就忘了此時的處境,心里的陰霾,一瞬間,也全部被他清風般的氣息吹散了,和他相互依偎著,感覺,竟沒有絲毫拘束。

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忽然籠罩了木兮的心,仿佛愜意,也仿佛溫暖,淡淡的,令她只想沉浸其中,其他的什麼,都已無暇去仔細琢磨。

「我叫莫翎楓。」他說。

莫翎楓……好听的名字。她尋思著,不再說什麼。

晚陽余暉下,兩個腿部受傷的人相互攙扶著,緩緩走向那輛黑色轎車。

……

轎車開過了山丘,在後山下茂密的樹林里停下了。莫翎楓說,那個殺手組織的人,會認出同伙的車,所以,現在將車到越偏僻的地方越好。而,到了這里,車也無路可開了。

原地升了一堆火,兩個人坐在了火邊。

火光下的他,又呈現了一種別樣的美,而,他腿部流出的血,她也看的更加清楚。忽然就覺心痛,他因她傷成這樣,而她,竟然幫不上一點忙。

他忽而抬頭,看清她眼中的關切,眼中便有一絲光芒閃過,「現在,開始吧。」他拿出那把匕首,打開那瓶在車後備箱里找到的白酒,倒在匕首上,然後,在火上烤起來。

「開始什麼?」看著他血淋淋的腿,木兮隱隱猜到了些什麼,只是……她只要一想想,就覺害怕。

「現在我必須把子彈取出來,我需要你幫忙按住我的腿。」莫翎楓邊烤著匕首,邊說,聲音,還是那般波瀾不驚。

可是,她卻听的驚心動魄。不打麻藥,自己用刀子取出腿部的子彈,會有多痛,她已不敢想象。

「來吧。」無事般對木兮一笑,一望她疼憐的眼神,他心已暖。

「哦。」木兮起身,走過去,雙手摁在莫翎楓腿上。

「摁住了。」說著,他手中的匕首,就刺進了腿上那個彈孔中。

「滋……」他壓抑的叫痛聲,如刀般,刺痛她心,緊接著,她就感覺到他的腿,猛烈的抖動起來。

用盡全身的力氣,壓緊他的腿,他的掙扎,他的劇痛,她感覺的無比清楚,她的心,也隨之狠狠絞痛著。

他臉上的線條扭曲了,額頭上暴突的青筋,亦說明了,到底有多痛。可是,他咬緊了牙關,只發出細微的沉痛聲。

然而,他沉重的喘息聲,卻清晰傳入木兮耳中,也清晰的刺痛她的耳。他的痛,他的掙扎,她竟感同身受。

終于,「噗」的一聲,沾血的子彈落在地上。莫翎楓繃緊的腿,放松下來,木兮的心,卻繃的更緊了。

子彈取出來以後,血汩汩的自他的傷處流出來,濃郁的紅,烈火般燒入她眼中,侵蝕著她的心。緊蹙著眉,她眼前,仿佛只剩下一大片血紅。

「這些只是淤血而已,流出來就好了。」他說,淡若清風的語氣,仿佛,傷的根本不是他。

她抬起頭,「真的嗎?」是火光暗下的原因嗎?他的臉色,怎麼像是比剛才蒼白了那麼多?

「當然了,我怎麼忍心欺騙如此美麗動人的安木兮小姐?」他淡然笑笑。

那雙眼眸,依舊是寂冷清澈的,方才的極痛,也未能在里面留下絲毫痕跡。

可是,她已經信不過,這個太不把自己當回事的家伙。

「我想,還是包扎一下吧。」說著,她又看他傷處一眼,眉頭立刻又狠狠皺起。

他卻一時沒了聲音。

疑惑的抬起頭時,木兮正撞上他怔怔的目光,這一瞬間,驀地,她捕捉到了他眼中那汪濃濃的憂郁。

第一眼見時,她就曾感覺到過,他眼中那種若有若無的憂郁。只是,此時,它才毫無隱藏的映入她眼。

這個連自己都如此不在乎的人,會為了誰,如此憂郁?木兮心頭倏然晃過一絲怪怪的感覺。

忽然意識到些什麼,莫翎楓驀然笑笑,「先消消毒再包扎吧。」抬頭,他望向那片星空,憂郁如濃墨一般,在眼中淡開了,暈散到心里去,積成濃濃的思念,何處消解?

「怎麼消毒?你有消毒藥水嗎?」她問,忽然覺得,在他面前,自己就像個傻瓜。

「呵呵……」他勾唇一笑,伸手在身邊拿過那瓶打開的白酒,輕啜一口,稍一猶豫,就將酒瓶遞向安木兮,「用這個。」

木兮一愕,接過了酒瓶,擔憂的看著他,「會很痛的。」

「來吧,把這些酒,都倒下去。」他淳澈的笑容里,夾了些許黯然。痛就痛吧,他早已習慣了。

她低頭,強壓著心中痛徹,緩緩將酒瓶朝他的傷口靠近了,卻怎麼也不能將酒瓶傾斜。這樣深的傷口,灑上酒,會有多痛,她只一想,就心悸。

可是,如果傷口感染的話,後果恐怕就更嚴重了吧,終于,她咬牙,狠狠心,豎起了酒瓶,汩汩白酒,瞬息流下。

「啊!」歇斯里地的痛,如火燒,如煉獄,縱使忍耐力超常的他,也禁不住慘叫起來,一瞬間,他就想抱住頭,大聲嘶吼。

他恐怕自己,就要如獸般的發狂了,然而,這時,他看到了正在擔憂的看著他的木兮。再不多想,猛的一把,他將身前的她拉入懷中,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吻住了她的雙唇。

掙扎時,她就感覺到,他束縛她的雙臂以致他全身那種因過度的疼痛而產生的悸動,就連,他薄薄的嘴唇,亦是顫動的。

一瞬間,她有些恍惚,他柔軟的舌,就在此時,滑入她口中,將她的香女敕的舌,卷住了。

他的吻,有些霸道,也有些不安,卻也不失,那種清新感覺。失驚的她,突然之間,就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感?

她明知,這個男人此時吻她,是為了排解無法承受的痛。所以,他吻的越熱情,就說明,也只能說明,他越痛。

可是,她怎麼,竟似沉浸了?沉浸在,一種恍然如夢的春風里。

也許,是此時空氣里太過濃烈的酒醇味,將她醺醉了吧。

襲遍每根神經的痛徹漸漸褪去,莫翎楓的身體,也漸漸停止了悸動。然而,意識明明已經清醒了,他卻依舊這樣吻著她,不想放開。

還以為,沒有了嫣兒,他這一生,就再也不會吻別的女人了。可是,此刻,她的味道,他竟似嘗不夠。然而,終究還是他錯了,他明明知道,縱使,眼前的她,與嫣兒有多相似,她也不是她。

心亂時,他就感覺胸膛被用力的推了一把,她旋即逃離了他的懷抱,清澈的水眸里那抹哀怨,淡淡的,卻令他感到一陣無盡的內疚。

「是我太失禮。」他歉然說,早知,這樣倔傲的女人,是不可欺的,他就算再痛,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

「沒事,你的腿,我給你包扎一下吧。」他,因他而傷,她為他做這些,也算不了什麼,既然彼此都不是有意如此,那就干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好了……她低下頭,避開他太過內疚的目光,心里,卻有種說不清的惆悵。

……

轎車行到山下,不寬的道路,分成三岔。

「少爺,向哪邊走?」方凝小心的看向面色陰沉的薄子君。

緩緩偏頭,透過車窗,他望見那座山丘被清晨的霧氣繚繞著,竟像一座巨大的墳墓。墳墓……怎會有如此消沉的念頭?

「去山上看看吧。」薄子君深沉的聲音,竟有些沙啞。

得知了安木兮失蹤的事,他便匆匆回國,在飛機上,就從未間斷過打听那個女人的消息。

一整夜多方面的調查,他得到的唯一消息是,有一個與木兮身高和打扮相似的女人被人強行拉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轎車沿路向北去了。他和方凝一路打听,到了這個人煙稀少的郊外,便又斷了線索。

「少爺……」車到山丘上,方凝面色凝重的踩下了剎車。

緊蹙著眉,他悶不吭聲的打開車門,邁著沉重的步子,向那小片暗紅的地方走去。俯身,他的胸腔,立刻就像被壓上了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只覺窒悶的難受。

他看清楚了,那是殘存的血跡,當是過了很久了,大部分血早已滲進了砂土中去,但,那片被染紅的砂土,在朝露的濕潤下,卻依舊刺目妖嬈。

會是誰的血?難道是,那個女人嗎……心驟然猛烈的錐痛起來,眼前仿佛浮現出安木兮遍體鱗傷的畫面,連他的眼楮,都刺痛起來。

「少爺,你看。」方凝伸手指指前方不遠處。

薄子君抬起頭,便望見了那輛報廢的摩托車,緩緩站起來,他徑直向前走去。

然而,倏地,他停下了,蹲子,撿起地上那個水晶吊墜,仔細看著,一瞬間,他怔在原地,腦袋里混亂一片,仿佛失了魂。

那天,她在秋千上打完電話後,失驚之下,手機落在了地上,是他幫她撿了起來,而,此時,他也還清晰的記得,那時她的手機上,掛著的就是現在他手中這個吊墜。

這是,那個女人的東西!地上的砂土和樹枝,一片凌亂,顯然有人跌倒過的痕跡,而,那塊突起的尖石上,還殘留著觸目的血跡。

到底,發生了什麼?恍惚想到孱弱的她,跌倒受傷的情景,他蹲在原地,渾身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空,只覺連站起來,都沒有了力氣。

「少爺,夫人不會有事的,這也許不是夫人的血呢。」方凝安慰的聲音傳來。

對,他和那個女人的事,還沒有完,她怎麼可以出事?不可以,安木兮,沒有我的允許,你就不能有事!

沉沉的,他站起來,便望見,前方路上斑斑點點的血跡,深凝著眸,他沿著血跡的方向走去,直走到那塊青石旁,就再找不見一絲蹤跡。

而,那輛報廢的摩托車,就躺在青石旁的不遠處。

那個女人,當是奮力向這塊青石跑過來的,以她的高度,頭部,正好能撞在這塊青石上,難道,她想要撞石自殺嗎?

不,石頭上沒有血跡,說明,她沒有撞上。那,又發生了什麼?她現在,又在哪里?

隱隱的,他想象出一些畫面,然而,越想他就越覺心亂,在心里藏了許久的那種恐懼,忽然就絕了堤的涌上來。

安木兮,你在哪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消失……他亂亂的想著,突然就高聲喊了起來︰

「安木兮,無論你在哪里,我要你,回到我身邊,回來……」

嘶吼的聲音,回蕩在霧氣中,竟是蒼涼而哀慟。

縱使,他和她,注定不會長久,縱使,她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縱使,他和她之間,有的只是恨,縱使,一切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然而,此時,他絕不想失去,他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故意給他玩的游戲,就像他前日導演的直升機墜落事件一樣,在他傷心絕望時,她,就會意外的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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