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內堂的秋筱葉听見前面的呼救聲,急忙處理好手上的病患,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來。
望采看見一個瘦個的少年走出來後,滿屋的人都在對他點頭致意,感激的叫著「崔大夫」。他很詫異于聖手崔的年輕,當然這個他也沒多想。一個滑步,他跪倒在他的腳邊,抱著他的大腿哭喊道︰「崔大夫,快救救我家公子啊,快救救我家公子啊!」
秋筱葉一見到突然跪倒在地抱著她大腿大哭的少年,有片刻的恍惚,總覺得他有些眼熟,可一時半會的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看他哭的淒慘,她扶他起來,說道︰「你別急,帶我去看看你家公子。」
望采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帶頭就往前走去。眼看就要走出門外,秋筱葉詫異的叫住他,「小哥,你家公子不是已經被抬進來了嗎?」她指了指已經被小廝安頓好的青年。
「他不是我家公子。他肚子痛的要命,痛昏了。方才我看他沒人陪,我才陪他進來的。」他臉紅了紅的說。
「那我先去替他治病,再去看你家公子。」秋筱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望采哭喪著臉,這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原本還為自己的計策請到聖手崔而沾沾自喜,這會子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難怪公子說他空有些小聰明,謀略卻不足。現在他唯有祈禱這個男子只是一般的月復痛,不然耽擱了時間,公子可是會剝他的皮。
一炷香後,秋筱葉終于診完了,青年也不好意思適時「醒」了過來。
她沒有戳破,提起筆「刷刷」的寫起了方子,多放了一味苦死人的黃蓮。做錯事,總要受些懲罰的。
青年抓了藥,連聲謝著走出了永世堂。
這時宇文楚已經收拾好診箱在一邊等著了。望采一見她結束,立即上前作揖,一臉著急的催促道︰「崔大夫,我家公子真的是得了要命的病,您趕緊幫我家公子看看吧。」
「走吧。」
剛要出門,前方一匹高頭大馬「得得得」的奔走而來。馬上的那位男子,紫金冠束發,兩鬢垂下兩縷長發隨風飄揚,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弧線優美的雙唇似笑非笑著,軒昂提拔的身姿猶如一位下凡的天將。他就是大周朝的少年英雄——燕世子祁襄。
一見到秋筱葉,他立即翻身下馬,笑著道︰「哈哈——崔賢弟,為兄今日總算逮到你了吧。你呀,一月當中多半在外,不是去游歷就是采藥,今日不管怎麼說都要隨我去得月樓好好聚上一聚,你我可得不醉不歸。」
自從秋筱葉醫治好燕王妃後,他就對她兄弟相稱,總是三五不時的相邀小聚。只不過秋筱葉身處深閨,每月也只有一日看診,其余的日子,永世堂的掌櫃就推說她外出游歷或是上山采藥,讓他總是找不到人。
她笑著一禮,道︰「世子爺,倒是不巧了,這會子我正要出診呢。」
「哦?」祁襄看了一眼一旁的望采,走過來,皺了皺眉,問道,「你家公子又不好了?」
望采被他如炬的目光盯著,有些心虛的往後躲了躲,「回世子爺,我家公子身子素來都不好。這幾月從平地遠道而來,車馬勞頓的更不如以前了。」
「唉——姬兄也是一代人物……」他有些感嘆,「走,我也去平王府看看,好些日子沒有看到他了。」
雞胸?
秋筱葉听見這個稱呼,猛地一個哆嗦。其實,古代人也是很幽默的。
望采這會子是真的愁眉苦臉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家公子妖孽一樣的人物,估計也不會被看出破綻。他突然想到,公子的病已經好了,一路進京卻都是打著病重快見閻王的口號,進京後也很老實的呆在平王府沒出去。這會子突然請個號稱聖手的大夫回去看病,那不是自打嘴巴嗎?
以他的腦袋瓜子自然是想不明白公子的想法,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公子交代的事兒辦完了再說吧。
到了平王府,望采將他們安置在迎客軒。祁襄坐在上首,秋筱葉自是坐在下首,而宇文楚則是站在她的身後。
待望采離開後,祁襄喝了一口茶,對著她說道︰「這平王在五年前也是個人物,與我的交情也是亦兄亦友。我一身抗擊匈奴的本事還是他教的,你知道那些人怎麼稱呼他嗎?」
秋筱葉搖了搖頭。
放下手中茶盞,他復又說道︰「當年,他被稱為‘玉面閻王’。那是個笑著都能殺人的主兒。自從五年前他生了一場怪病後,脾氣愈發古怪了。平地也大不如以前了,各地諸侯都盯著那塊肥肉 ,就等他什麼時候死。這些年替他看過病的大夫沒有上百也有好幾十,任是沒有一個治好的。听說,去年他好不容易弄到塊月牌,想去請月隱庵的妙蓮師父,不曾想妙蓮師父竟是遭了橫禍。唉——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他死。」
宇文楚听了,眉頭一跳,心道看來這平王府是個龍潭虎穴,平王這病治好不治好,三姑娘都難以月兌身了。
听他這麼一說,這平王府明里暗里的得有多少人盯著啊。秋筱葉這時站起身來,感激的對著祁襄一禮。她自然明白這麼秘辛的事兒他都一五一十的告訴自己,是為了報自己救了燕王妃的恩。也知道,他陪她來平王府相當于是給了她一個助力,讓那些不管是明處還是暗處的人掂量掂量自己要是動了她分量夠不夠了。
「多謝世子爺!崔三省得了。」
祁襄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他拿起茶盞,卻又不喝,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黯然道︰「說起來,我也有兩年沒有看見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如外面那些人所說的那樣……唉,天妒英才啊!」
秋筱葉緩緩坐回身子,她的心還在怦怦跳,在听了祁襄的一番話後,尤其是後半段,她的腦子里閃過一道光,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她遺忘了。可等她想要抓住的時候,那光瞬間消失了。
建康的水的確很深啊……
她現在才明白自從平王府那個小廝踏進永世堂門的那時候起,她就已經被卷入了風暴之中。也許燕世子是得知平王府有人來請才出現的,這道坎要是過了,欠祁襄的人情就大了。
問題是,平王是救還是不救?他手里可是拿著妙蓮師父的月牌啊。
後來她轉念一想,五年多了那麼大夫都束手無策,這病到她手里也未必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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