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沒有寫完,此時竟有一點點竊喜。
原來那「真紅一點金絲斷」並不只是個小小的噱頭,其後暗藏的竟然是一時不能預知的矛盾沖突。
想起前次看到,妙曼柔弱的身影慌張墜落,湖水秋日幾許涼,終究帶來了溫潤君王。
其實他眼中原本就不是沒有她的,若然只是冷漠,斷不會有前文贅述冗長的暗中庇護。
他自詡痴情,怎會容許自己留意除了兒之外的女子,何況這個女子還是兒的同胞妹妹?
其實她心中多少也有了對他的朦朧,可惜,隔了家族,隔了姐姐,更隔了君臣名分。
她無端端因為他入了這見不得人的深宮,沒有憐惜,只有冷和冷,閻王殿里幾回轉,縱然他天縱驚鴻,于她又與畫皮厲鬼作何分別?非要說因緣天定,何苦要用上了這樣的狡黠邀寵;這樣的欲拒還迎,如是放在宸兒入宮初時,說不定,鄙人多少還會有一點「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結婚了」的感覺,當然,這感覺也是建立在婚後生活幸福與否暫且不論的前提下的。然當鄙人有限的思維力還堆填著丞相這位「慈父」的曉以大義時,此時看到這一幕,所有的言語皆用不上了,只想看看,只想看看筆者這位「天神」又要排下怎樣的命定。
從來不曉得改用什麼樣的詞匯來描述那種男女天性,反正是「孔武郎君嬌羞奴、芙蓉帳下雙鷓鴣」,恩愛自不必提。鄙人如今也少知阿雪的風格了,只直勾勾的盯著小小的細節,妄想著哪次挖出她暗藏的灰線來。那只被告密的倒霉的「雪魄」鐲子不知摔壞了沒有,君王的醋意似乎給摔出來了一點;意識朦朧時直呼帝名也不知是不是宸兒無意泄露的本心,都不重要了……
因為接下來就被鉤住了,是不是,姐姐送的絲帕,是白的。
萱瀅,你是何居心?你難道不知自己主子的心跡?你難道不曉得宸兒為人?即便真有什麼事情發生過,你此刻這無意的「奉上」,是戳他的心?還是刺她的心?
天燁,你為何冷漠?你難道不曾親手撫過她臂上朱紅?宸兒若有閃失行徑,以其聰慧,何苦如是自取其辱?你為西周罕有賢明之帝,徑不能明其中蹊蹺?
宸兒做夢也想不到吧,輾轉布局,翻覆邀寵,眼看修成正果,終究功虧一簣,並且,是潰于自己從未想到、不、簡直就是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上。甚至,宸兒根本沒有機會為這畢生的遺憾感慨,正如筆者所說︰這是「一抹不能言說的傷,一道無法去訴的冤」。可憐冰潔玉質女,一生清白向誰說?生不能死不得,塵緣難決,帝心難測,苦心孤詣所為的全成笑柄,處心積慮謀算的終應了一句佛語「求不得」,奈何?
帝王到底作何想?宸兒又能否安然度過這彌天大難?且听筆者下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