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希望你說話之前想清楚,本郡主如何欺人太甚了?如今本郡主的侍女被人謀害,剛好有些線索的端倪,如今姨娘又說我栽贓,那本郡主想問問姨娘,我可是將這殺人的罪名安在了姨娘頭上嗎?我有讓人將姨娘扣押?今日在這大廳之中不過是依線索問得幾句,姨娘這麼大的反應干嘛?莫非,姨娘心中有鬼?」
連惜被擾亂的心頓時沉澱下來,多年身居內宅,最不缺乏的便是面對自己不利的事時,萌生對策的心機。
看著連惜逐漸冷卻的瘋狂,悠然在心底冷笑,連惜心中刻意讓自己的冷靜悠然又怎會不知曉,淡淡一笑,充滿著諷刺。
「有鬼?郡主說笑了,我心里怎麼會有鬼?憐兒是我送于郡主的侍女,與她也有多年的情分,莫非會無緣無故的就此狼心狗肺的害死她?還望郡主明察!」
「姨娘不用急著撇清,我並沒說姨娘就是凶手,這不是在查嘛。」
「查?」連惜冷哼,站起身來,放佛高高在上的姿勢般看著悠然︰「郡主,莫非這王府就是你在管了嗎?這些事不該是王爺來問?」
看著連惜驕傲自大的表情,悠然不怒反笑,側過頭去,看著一側低眉一直未語的顧遙,慵懶地靠在椅背,慢悠悠道︰「顧侍衛,你來給姨娘解釋一番爹爹的話。」
「是。」顧遙應是,轉向連惜,連眼皮都沒抬,直言︰「王爺吩咐,此後王府中一切大小事務皆由郡主處理!」
語氣淡漠,面對把持了王府十幾年的女人,顧遙心中可是沒一丁點好感,更何況還是個曾經想要將自己收為己用的女人,更是厭惡!
連惜听言,滿是不可置信的後退幾步,看著顧遙冷漠的臉,手心刺痛。
口中呢喃道︰「他……他竟然這麼說……」
看著連惜魂不守舍的樣子,皎然知道連惜定是念起了往昔的舊情,用情至深的女人實在愚蠢之際,現在這個時候不想辦法擺月兌困境,竟然淚眼蹣跚問為什麼!
「郡主,你剛才說憐兒的指甲縫中有尾碟香的殘留,不知那殘留的尾碟香現在在何處?」
皎然淡淡打斷連惜的思緒,對著悠然說道。連惜瞬間反應過來,拭去眼眶中欲噴發出的星星淚水,怨恨的看著悠然,恨恨坐下。
悠然早就料到顧皎然會問到尾碟香這個證據,看著顧遙貌似一本正經的臉,道︰「尾碟香自然還保留,這事事關人命,本郡主自然是不敢妄言,既然姐姐想要證據,那顧侍衛,麻煩你將那殘留的尾碟香拿上來吧。」
顧遙是顧辰身邊的近衛,年少有為卻最得顧辰的賞識,性情耿直,由他來保管尾碟香才不會被人所懷疑,更不會讓人有閑話可說。
顧遙毫不遲疑,轉身出大廳,不一會兒從大廳外走進,手中拿著一個檀木盒子,在連惜和顧皎然緊盯的目光中,恭敬奉給悠然。
「喏,這里面便是那尾碟香,既然姐姐想一探究竟,那麼本郡主就給姐姐這個機會。」
悠然將盒子輕瞧了一番盒子,轉眼便將盒子遞給了惠兒,惠兒卻顫顫巍巍不敢接手。
悠然奇怪道︰「怎麼了?這里面不過是一些尾碟香,你也這麼害怕?快將這尾碟香給姐姐送過去瞧瞧。」
惠兒無奈,這才接過,一小步一小步得小心翼翼走到皎然面前,奉上。
看著惠兒蒼白的臉,皎然心中不悅,低聲道︰「小心些。」
听得這話,惠兒臉色更加蒼白,眼中幾乎落下淚來。看到皎然眼中淡淡的威脅和不悅之意,這才將淚水再次含回眼底。轉身回到悠然身邊。
皎然輕撫過檀木的盒子,心中心思微動,還是大開,盒中如悠然所說,點點的尾碟香的殘留還在,看著尾碟香的色澤,皎然知道,這定是在水中浸泡多時。
「姐姐可認出這是否是尾碟香?」
皎然抬眼,看著臉上滿是自信的悠然,將盒子闔上,遞給顧遙,道︰「沒錯,這是尾碟香。」
悠然並沒說話,她知道皎然定然還有下文,果然,只听得皎然繼而說道︰「可是在郡主回府的前一天,姨娘為郡主挑選了憐兒去伺候,為了讓憐兒更加忠心伺候得當,那天姨娘便賞了一盒尾碟香給憐兒,郡主若不信可問問姨娘和惠兒,當時都在場。」
早料到顧皎然會將這一切撇清,悠然也不急,順著顧皎然的話問道︰「姨娘,是這樣嗎?」
「自然如此。」連惜的臉上此刻沒有了之前的慌亂,看著皎然遞過來的暗示,欣然說道。
「惠兒,的確如此嗎?」悠然臉上仿佛浮現不甘心的神色,問著一側的惠兒。
「的……的確如此。」隨時顫抖,牙齦上下打顫,但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
頓時大廳之中再無人說話,趾高氣揚的連惜挑釁的看著悠然,最初的威脅和不安散去,心中滿是底氣。
「那麼既然如此,憐兒被害一事定然和姨娘以及姐姐沒有關系,是嗎?」
「這個是自然!憐兒也伺候我多年,就算憐兒去伺候郡主,但主僕之情還在,喪心病狂之事我不屑為之!」
大廳之外人影晃動,悠然定楮一看,是徐徐而來的藍月,正朝著自己暗自點點頭。
悠然語氣一變,對著連惜尖銳道來︰「是嗎?姨娘這麼信誓旦旦說自己和憐兒被害一事無關,那麼本郡主想問,憐兒在拋尸水潭之前所中的蝕心草是哪來的!」
腳步聲從廳外響起,眾人回過頭一看,原來是悠然身邊的藍月從外而來,手中還托著一狹長的盒子,朝著悠然走過來。
連惜一看到藍月手中的盒子,臉色大變,雙眼直盯著悠然,一字一句厲聲道︰「郡主好心思!」
沒錯,悠然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用尾碟香來讓連惜伏法,當日和顧遙在憐兒指甲縫里發現尾碟香也不過是掩人耳目,借顧遙的口將這尾碟香傳揚出去,其實悠然真正的目的便是憐兒所中之毒,蝕心草!
蝕心草是何物悠然怎會不知,前世,躲在床梁之下,親眼看著連惜將這蝕心草磨成汁的液體灌入一侍女的口中,看著那侍女痛苦嚎叫,最後雙眼噙血地倒在地上,就在悠然眼前,瞪大了雙眼,恨然地不肯闔上!
所以她知道連惜的秘密,知道蝕心草的地點,所以她讓藍月去取,取蝕心草,讓連惜無話可說!
「啟稟郡主,這是從惜姨娘的房中搜出來的蝕心草,請郡主過目。」罔顧連惜以及皎然看著蝕心草焦急而又蒼白的臉色,悠然笑著接過。
「既然爹爹將王府全權交由本郡主來打理,自然就不能讓這王府變得灰暗不堪,無論是什麼事,絕不能讓王府蒙塵。惜姨娘不必如此看著我,今日搜房的不止是惜姨娘一人,全府上下,除了爹爹的書房和臥房之外,全部都搜查了一番,可是單單就在姨娘的房中搜出了蝕心草,還望姨娘能給悠然一個解釋,不然……」
悠然從盒子拿出一支蝕心草,在鼻下聞了聞,笑道︰「姨娘這要如何解釋,這蝕心草如此新鮮,想必才摘來不久吧,這麼多的蝕心草,姨娘究竟是想要干嘛?」
倏然,悠然猛地一擲,將手中的蝕心草仍在地上,響聲在廳中響起,放佛擲在每個人的心上。
連惜臉色一片白皙,青白的看著地上散落的蝕心草,不知所措。皎然在一側也不再言語,沉思地看著連惜,又看著地上的蝕心草,最後將視線落在悠然身上。
「郡主是如何得知憐兒所中之毒正是蝕心草?」
「本郡主已經請皇宮太醫查看過,本郡主這還有太醫的診斷書,難道姐姐連宮中太醫也不相信嗎?」
皎然頓時啞口無言,悠然有備而來,且精心策劃,讓她防不勝防,更加沒有勝算。
「姨娘還有什麼好說的嗎?姨娘如此罔顧他人性命,在我王府之中公然殘害侍女,姨娘欲置我王府于何地!」
「你胡說,我沒有!」連惜知道,自己絕不能承認,若是承認了,可再無翻身之地!
悠然從坐上起身,一步步走進,一字一句道來︰「姨娘說笑了,若不是姨娘所為,是何人所為!」
當悠然走進,連惜只覺得自己全身一陣陰寒,有那麼一瞬間,仿佛看到悠然眼中嗜血的光芒,卻在下一秒,恍然錯覺般消失,再仔細一看,卻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淡淡的銳利。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就算你貴為郡主,就算你執掌王府,你也不能輕易將我定罪,我要見王爺,請王爺為我主持公道!」
「好!顧遙,你去將王爺請來,就說姨娘要見他,要伸冤!」
悠然斬金截鐵的答應,沒有一絲猶豫,仿佛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般,皎然心中突生懼意,在嘴角還沒吐露那個不字之前,已經來不及。
顧遙听從悠然的話,立馬退出大廳,連惜卻抱著最後一絲機會盯著大廳門外,睜大眼楮看著,她知道,那是她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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