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富林等寶安縣的本地人做向導,游艇沒有在鷹嘴山靠岸,而掉頭向東,準備直接在大南山山腳下的近海靠岸。
原時空中遠天津號就是停靠在赤灣港10號泊位的,鄭風、林清在此奔波了二十多天,對赤灣、蛇口是再熟悉不過了,可從海上望去,除了大小南山變化不大外,鄭風、林清真看不出來此地與原時空的蛇口半島的相似之處。
原時空繁忙的港口,寬闊的馬路,鱗次櫛比的建築,當下卻是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這其中的變化差異太巨大了,只能用滄海桑田了形容。
看到大小南山下至海邊狹窄的陸地上盡是低矮起伏的丘陵、地無寸平,近處海灣岸線則高岸陡崖、蜿蜒曲折,鄭風才知道原時空的蛇口半島的建設成就來之不易,于是感嘆道︰「真想不到!赤灣、蛇口原來都是移山填海人工造出來的!」
「是啊!這里填海造地的工程量一點都不比我們南沙少!」林清點頭回應道。
「那到不至于!」鄭風指了指少有樹木,只長毛草的低矮山丘道︰「這里的土層很薄,都是石山,爆破出來不僅是非常好的填海材料,還能出碎石和塊石,可以就地取材,施工條件不是南沙可比的
林清前幾天參觀了將軍澳工業城的建設,鄭風在李平山的指點下,把清水灣半島西側臨將軍澳的一多半山體都炸開了,在移山填海築港的同時,還為南沙提供地材,開山平出的土地就是臨港工業區,一舉三得。
現在又听鄭風說到就地取材,馬上回想起了將軍澳的工程模式,于是喜道︰「這里是不可以和將軍澳一樣,在填築港口的同時為南沙的建設提供地材?」
鄭風道︰「這是肯定了,自時空‘蟲洞’消失後,我們從原時空得到物資的渠道斷了,鋼材水泥已經通過郭得勝的運作從日本解決了,但大陸的在海南的采石場遠不能滿足南沙建設對地材的需求,香港將軍澳工業城建設全面啟動後勉強能夠保證南沙目前三個基地建設的地材需要,但如果我們能在這里再建立一個大規模的采石場,我們就可以啟動南沙林曉群礁、鄭風群礁和夕陽紅群礁、雄鷹群礁的建設了
林曉群礁是穿越一家對南沙西端島礁尹慶群礁、南威島、日積礁、朱應灘和永暑礁的命名,鄭風群礁則是對原時空馬歡島、費信島、五方礁、三角礁、孔明礁、半路礁的命名。
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籠絡人心,穿越一家又把南通礁、皇路礁、彈丸礁、安波沙洲、柏礁、南海礁、畢生礁、六門礁、南華礁、司令礁等南華水道以西、林曉群礁以南的島礁命名為夕陽紅群礁,南華水道以東、美濟礁、仙賓礁以南的島礁則命名為雄鷹群礁,這是對夕陽紅專家和工程技術人員和原時空飛行員加入本時空團體的紀念。
原時空林曉群礁除永暑礁在大陸控制之下外,其他島礁都被越南佔領;鄭風群礁則全部被菲律賓控制;夕陽紅群礁的北部被越南佔領,南部被馬來西亞和文萊佔領,東部被菲律賓控制;雄鷹群礁大陸控制了美濟礁,其它礁則在大陸的勢力之下,但都是無人礁。
為了避免原時空狀況的出現,穿越一家一直都想在林曉群礁、鄭風群礁、夕陽紅群礁和雄鷹群礁建立幾個據點,目前穿越一家只在林曉群礁的林曉島(南威島)建設了一個簡易機場,作為南沙三大基地至吳起島的中轉站,其它島礁則因為人力、物力的問題還沒有啟動。
林清回應道︰「來香港前,我听二哥說吳起島的采石場已經出料了,二哥準備啟動日積礁的建設,計劃把這個南沙西端的約10平方公里的小型環礁建設成一個軍事基地,礁盤上將建設一個3000米左右的飛機跑道,中央瀉湖開挖後後形成一個2平方公里左右的深水港
「是嗎?」鄭風是第一次听說這個消息,很高興,喜滋滋道︰「這樣一來南沙西部就穩定,剩下就是東和南兩面了,蛇口半島的建設一旦啟動,有了足夠的地材,我們就可以先在南通礁、彈丸礁、司令礁、艦長礁和馬歡島、費信島建上漁業基地,然後再在美濟礁和南海建設兩個大型的綜合基地,南沙就牢牢控制在我們手中了!」
游艇最後在蛇口的六灣停了下來,鄭風林清看到原時空的微波山在六灣的東邊,便確定此後是原時空客運碼頭所在地。
本時空這里有一個蛇口水產公社的水產隊駐在這里,岸邊有一座木棧橋,鄭風的游艇就停靠在棧橋邊,棧橋和海邊都沒有人,從水產隊旁邊經過時,才發現水產隊的社員都在一個場院里開大會。
會場是鄭風、林清在電視和資料中看到過的場面,一張方桌後背北朝南坐著二位會議的組織者,桌前站著一位畏縮的中年男性,再南就是北南面北的會眾,這應該是一個典型的批判會。
「這是四清大會,就是清工分,清賬目,清倉庫和清財物寶安縣縣委書記李富林見鄭風與林清相互交換著眼神,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于是解釋道︰「被批斗的應該是被清查出來的貪污者
批斗會是無產階級專政的法寶,從土地革命開始到改革開放為止,各種批斗會就沒有停過,文革時期批斗會的規模和斗爭的方式更是達到了頂峰。對這種踐踏人性和尊嚴的方式,生長在法制社會的鄭風是極度反感的,但又無能為力。
鄭風把視線從遠處的會場收了回來,看了李富林一眼,想了一下,然後問道︰「李書記!這個水產隊社員每天的工分大概是幾毛錢?」
「一二毛錢吧!」按說這個數字說出來挺丟人的,但李富林還是實是求事地說了出來,從這點看來,李富林不是一個欺上瞞下的官僚。
鄭風從原野獲得的資料也是如此,這位李書記確實為寶安縣的百姓辦了不少好事,三年自然災害中,李富林在陶鑄的暗中支持下,放松了對香港邊界的管理,實施‘三個五政策’,讓寶安百姓從香港得到了不少的實惠,使得寶安在三年自然災害中沒死一個人。
「一個工二毛,這里開會的人有三四十個,如果都上工的話就能創造大概八元左右的財富鄭風掐著指頭跟大家算,然後又道︰「看這個生產隊的情況,這個人貪污的物資肯定不會超過這個數字,發現小問題讓他退出來,發現觸及國法的事繩之于法就是了。‘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有時間應該用在社會主義生產上,開這樣的會實在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
‘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就是出自蛇口的口號,和這一起出名的還有一個蛇口精神︰敢為天下先、使命感、責任感。
「鄭先生說的有一定道理!」陶鑄很贊同地看了看鄭風,然後話風一轉,又道︰「生產要抓,但社會主義教育也要抓,開這樣的批判會,既可以維護集體的利益,又能教育廣大群眾樹立先公後私的集體主義精神,所以還是很有必要的
鄭風回應道︰「其實陶書記和我說的沒有什麼矛盾,陶書記說的是財富如何公平分配的問題,而我說的是怎麼更多地創造財富的問題。我個人認為兩者都很重要,但也有一個先後,就是有了財富才談得上合理的分配
這個辯題鄭風非常熟悉,所以一點都不忌諱與陶鑄辯一辯,所以斷續道︰「所以我同時認為有利于創造更多財富的分配方式才是最全理的分配方式,換一句話來說︰就是在固有的生產力條件下,能夠極大調動大家生產積極性的分配方式才是最合理的方式。而在當今祖國大陸生產力極度低下,物質極不發達,溫飽還沒有得到完全解決的情況下,實行平均主義是值得商榷的……」
「正是因此物質不豐富,所以我們才要避免貧富不均的事情發生,不然廣大人民群眾就會吃不飽穿不溫……」一個隨行的官員不服,打斷了鄭風的長篇大論。
鄭風知道當下大陸政府有兩種聲音,一個要‘三自一包’,一個要高舉‘三面紅旗’,這種狀況導致了毛劉的沖突,也摧生了文化大革命,給中國大陸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原時空的發展已經證明︰‘三面紅旗’有點超越現實,有些想當然,‘三自一包’也不能解決中國大陸的落後面貌,就那麼多土地,產出就那多,農民再怎麼努力也種不出金子,發家致富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解決肚子問題,要發展只有像西方一樣走城市化的道路,讓農民從有限的土地上走出來,才有獲得好生活的可能。
鄭風真的不想原時空的這段浩劫不在本時空發生,所以才會搞什麼自己都不相信的‘社會主義商場經濟理論’,才會不斷地向****談一些原時空的主流認知。
「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我不想與你們辯論什麼對錯,我只想表述一下自己的觀點陶鑄1966年將是大陸政府的第四號人物,鄭風不想放棄這個灌輸原時空思想的大好機會,所以也打斷了別人的話,繼續道︰「首先表明,我是反對過度剝削的,更贊成人人都有生存的權力!對于現大陸的現狀,我認為最大的矛盾是滿足人們的基本生活需要和落後的社會生產力的矛盾!」
「由于歷史的原因,特別是三年自然災害之後,當今大陸的物質匱乏,在這種情況下,無任你們怎麼分,大家都不會有富裕的生活,解決溫飽都十分的困難,所以眼下大陸政府應該在提高生產效率和提高生產力上下功夫見陶鑄和他的隨員都不再和自己斗爭,鄭風覺得有必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措辭,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又道︰「無論是搞人民公社還是搞三自一包,包括進行社會主義教育都是為了提高人民的生產積極性,在現有生產力情況下盡最大可能地提高生產效率,從而生產出更多的社會財富,以滿足人民生存、生活的需要
「但提高生產效率對勞動生產率的提高是有限的,我們就拿這兩條船來做比較吧!」
鄭風指了指自己的游艇和同樣靠在棧橋邊是破漁船道︰「我的游艇是現代化,它代表著當今世界先進的生產力,而那艘漁船是傳統的老式人力、風帆船,是落後生產力的代表。無論你怎麼提高漁船上船員的積極性,無論船員如何有奉獻精神和埋頭苦干,我只要開動游艇的馬達,就能輕輕松松地把漁船遠遠拋在後面,這就是現代化生產力的實力,所以大陸的發展在于提高效率,但更主要的還是實現現代化,也就是**提出的實現四個現代化,即︰實現工業現代化、農業現代化、國防現代化、科學技術現代化,只有這樣大陸才會有發展,才會有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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