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城倚靠車後座上,閉目養神,手指頭無意識轉著口袋里一根香煙,听著阿四回報。
「徐大哥周一上午參見徐氏股東大會,下午去清源養殖場見客戶,晚上回s市還去徐家老宅監督徐年,順便給徐老爺子上香。周二上午趙家私房菜餐廳開業,他去剪彩,下午回豪庭跟春江酒廠李總見面,晚上相約一起打高爾夫,周三上午……」
「停停停。」瞿城擺了擺手,揉了揉發痛太陽穴,「你直接告訴我,他這一周到底哪一天休息就好了。」
「哦,城哥你等一下啊,我要看一看。」阿四畢恭畢敬點了點頭,認真翻動著手里記事本,足足翻了有十幾頁,才搖了搖頭說,「這一周徐大哥行程全滿,沒有假期。」
「……」瞿城臉色發黑,嘴角抽了抽硬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他已經連續兩周沒有見過那只孔雀了,自從重掌管徐氏之後,這只家雀不僅要想辦法籌巨額資金補上欠債,還要管著豪庭上下幾十家分店生意,甚至還得不忘顧上他養殖場和小餐廳,但是唯獨沒有把時間留給自己。
瞿城這時候悔腸子都青了,恨不得從來沒有把豪庭交給徐辭年,原本是指望靠著媳婦兒吃軟飯,結果軟飯沒吃上,直接進了冷宮吃牢飯。
天知道他現除了每天青龍幫里坐坐鎮,處理一堆雜七雜八瑣事以外,完全變成一個大閑人,原本天天忙跟死狗一樣時候,他總是盼著能閑下來多陪陪孔雀,結果現時間是有了,孔雀倒是撲稜著飛走了。
瞿城越想越覺得憋屈,挑眉看了一眼忠心耿耿阿四,忍不住敲了一下他腦袋,「臭小子,我讓你跟著辭年,是讓你幫著他分憂,結果你忙沒幫上,還把他行程安排這麼滿,是想累死他嗎?」
阿四「哎喲」一聲捂住腦袋,委屈不得了,「城哥……這不能怪我啊……徐大哥他就是個工作狂,您又不是不知道,連您都怕他,我哪兒敢說說三道四啊?」
小弟紅果果揭露了某人怕老婆本質,某人當即臉上掛不住了。
「你哪兒這麼多廢話?又想挨揍了是吧,下次他再把工作安排這麼滿,你就把他堵辦公室里,直接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收拾他,看那只家雀還敢不敢得瑟。」」……是。」阿四嘴上答應,心里卻默默地翻了白眼,忍不住吐槽︰城哥,您這話也就對付一下外人,徐大哥面前您舍得嗎?還收拾他,他不收拾您就不錯了。
車里一主一僕正說著,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熱鬧喧嘩聲,緊接著幼兒園大門打開了,一大群小豆丁大小孩子背著小書包涌了出來,挨個飛撲到自己家長懷里。
瞿城抬手看了一下表,拉開車門走了下去,一眼就看到遠處窩窩背著小黃雞書包,跟著小朋友一起走了出來。
小家伙大老遠就看到了瞿城,高興地大眼楮瞬間就亮了,搖了搖小肉胳膊,圓滾滾跑過來,「城城!」
瞿城彎腰把他抱起來放懷里,用臉上青胡茬蹭了蹭小家伙臉蛋,「寶貝兒子,眼神夠尖,一眼就看到我了。」
「因為城城每天都來,窩窩只要看到車車就知道啦。」窩窩笑眯眯摟住他脖子蹭蹭,無比自然往瞿城西裝口袋里一模,果然抓到好幾塊軟糖,還都是他喜歡小兔子形狀。
旁邊阿四忍笑,每次看到城哥跟窩窩湊一起,都很喜感。
窩窩軟萌人見人愛也就罷了,可是老大一身黑漆漆西裝,配上彪悍高大身材,怎麼看都霸氣十足,可是誰能想到他為了哄兒子,竟然口袋里天天裝著軟糖。試想一下,一個硬漢眯著眼楮對付敵人時候,順手往口袋里一模,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掏出一顆煙叼嘴邊時候,竟然掏出一塊小兔糖塞進嘴里,瞬間……形象就崩壞了。
坐車里,窩窩擺弄著幼兒園發橡皮泥,一會兒搓成圓,一會兒搓成扁,自己玩不亦樂乎。
瞿城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十一點多了,低頭問兒子,「團子,你中午想吃什麼?」
窩窩沒反應,繼續認真搓著手里橡皮泥。
「問你呢小家伙,中午要吃什麼,定好了之後我給你爸帶電話,叫他一起來吃。」
窩窩還是沒有說話,小心翼翼把一顆搓圓溜溜東西放座椅上,拿著一點肉紅色泥,用胖乎乎手指頭往上面粘。
瞿城問了半天,都沒見他有反應,不由得對他手里揉搓東西有了興趣,低頭湊近一看,覺得小家伙揉出來東西長得實很奇怪。
「這是什麼?」
他突然湊窩窩耳邊開口,引得小家伙嚇了一跳,圓溜溜眼楮瞪得老大,連小都跳了一下,震得放座椅上「作品」跟著一起顫了顫,嚇得他趕忙用小爪子護住。
「城城表嚇唬它。」
瞿城看他認真樣子,失笑一聲,身後拿起他「作品」仔細端詳。
怎麼說呢……寶貝兒子這塑造力還是有,但是誰能告訴他一個肉紅色蛋上沾著一根長長帶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團子,你這捏是什麼?」
"是豌豆啊,會變成好大好大,然後從爸爸嘴里……"窩窩越說小聲音越小,後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就不說了。
「?」瞿城听雲里霧里,什麼豆子,什麼變大,這些又跟辭年有什麼關系?
窩窩後面話他沒有听清楚,本想追問一下,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干什麼跟一個三歲大孩子較真,本來這個年紀腦袋里就都是稀奇古怪東西,或許並沒有其他什麼含義。
「你是說這是一粒豌豆?」瞿城拿著小家伙「杰作」仔細看,怎麼看都像一顆蛋。
「嗯嗯,城城,像不像像不像?」窩窩使勁點頭,圓眼楮發亮。
瞿城故意逗他,拿著「蛋蛋」手里轉了轉說,「豌豆明明是綠色,你捏這個時候是不是肚子餓了,想吃雞蛋,所以才不小心捏成這個樣子?」
窩窩不開心,嘴巴一扁,「明明是豆豆,就是豆豆,我親眼看到了。」
瞿城被他樣子逗笑了,把他抱膝蓋上,揉他腦袋上呆毛,「好好好,你看到了,那你告訴我哪兒看到,讓我也去見識一下。」
「爸爸……」窩窩幾乎月兌口而出,可是腦袋里突然浮現出徐辭年曾經跟他說過話,如果把「大豌豆」事情告訴城城,城城馬上會走掉,而且還拉了鉤鉤,說了會變成小胖子。
窩窩一臉嚴肅認真,鼓了鼓腮幫子,撅著縮進了瞿城懷里,「表說了,你不懂。」
瞿城被他這副人小鬼大樣子逗前仰後合,連前面開車阿四都忍俊不禁。
車子一路前行,窩窩終于決定要去吃城南街糖三角和炸山藥,瞿城算著午飯時間徐辭年總會有空,所以撥通了他電話,結果三四個電話打過去一直沒有人接听,這讓他輕微蹙起了眉頭。
「阿四,今天辭年工作多嗎?中午難道也要忙?」
這話把阿四問住了,他趁著等紅燈時候,掏出記事本翻了翻,結果發現徐辭年上午下午都用工作,惟獨中午沒有任何記錄,「呃……城哥,這個我真不清楚,今天徐大哥放了我假,所以中午他忙不忙我也不清楚,或許吃飯時間人多嘴雜他沒听見,您再打一次試試。」
瞿城點了點頭沒說話,低頭給徐辭年發短信,
「哇,爸爸!」
窩窩突然叫了一嗓子,引得瞿城抬起頭,看到小家伙不知什麼時候從他膝蓋上爬到了一邊,這會兒正沖著窗外使勁揮爪子,笑兩只眼楮都眯起來了。
「爸爸我這里,城城也!」
窩窩高興地想往車外跑,差一點就打開了車門,幸好瞿城一把抱住他,抬頭順著他目光往前看,目光不受控制閃爍了幾下。
隔著一層車窗玻璃,街邊路口位置有一家飯館,此時靠窗位置坐著徐辭年,放下茶杯沖瞪了對面男人一眼,耳根發紅,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
他對面男人,穿著一件灰色西裝,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十分英俊,這會兒看到徐辭年樣子,不受控制笑了起來。
無聲,仿佛啞劇一般情景,讓此時正坐車里瞿城全都看了眼里,眸子一下子沉了幾分。
他听不到兩個人說什麼,但是卻看得出那股歡樂氣氛,他已經兩周沒見過徐辭年了,平時因為太忙,兩個人都沒法見面,只是每天半夜通電話,隨便聊幾句,徐辭年就會一副非常疲憊樣子掛掉電話,為了這個,瞿城今天特意空出時間,想要把這只工作狂一般孔雀綁回家,結果卻意外看到了這樣一幕。
不知道這算不算那日孔雀看到他跟岳照一起報復?
瞿城心里有點失落,但是臉上卻什麼都沒有顯露,一直是那副大喇喇樣子。
很顯然阿四也看到了徐辭年,他盯著窗外看一眼,又回頭看瞿城,一時都結巴了,「城……城哥,您要不要下去找徐大哥?或者再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瞿城低笑一聲,搖了搖頭,「不用,他現工作忙,沒準只是出來談生意,為了這麼一點事情就進去找人,搞得他下不了台也太扯淡了。這麼操蛋事我可干不出來,又不是娘們。對了,他對面那男人你認識嗎?是哪家公司人?」
阿四搖了搖頭,「我沒記得徐大哥有這麼一個客戶,他平時有幾天是不需要我跟著,我從哪兒知道啊。」
他話音剛落,一道女乃聲女乃氣聲音突然響起,「我知道,趙叔叔是爸爸朋友。」
「趙叔叔?乖寶,你認識這人?」瞿城詫異了。
窩窩點了點頭,「嗯啊,趙叔叔說很早很早就是認識爸爸了,他凶爸爸,爸爸都不回嘴。」
瞿城臉色當即變得有些難看,繼續追問下去,窩窩卻什麼都不清楚了。這是他第一次有了這種不安定感覺,非常微妙,不算疼,但是卻像刺一樣戳著皮肉,讓他非常不舒服。
回過頭看了看窗外跟別人交談徐辭年,他終抿了抿嘴吧說,「阿四,開車吧。」
阿四詫異挑了挑眉毛,「城哥您真不進去?」
「辭年不會,沒必要多問。」瞿城摟著窩窩,重靠車座上閉目養神,臉上一片淡然,絲毫沒有看出一丁點情緒起伏。
他當然吃味,或者說他佔有欲強烈,幾乎沒法允許別人多看徐辭年一眼,何況是有人敢對他這樣笑,甚至敢凶他。但是,他又無比信任徐辭年,所以根本不把別人放眼里。
這時綠燈亮起,車後響起一片喇叭聲,阿四微微咋舌,看了一眼車後瞿城,沒再多嘴,乖乖發動了汽車。
車隊長龍慢慢散開,街道又恢復了車水馬龍,徐辭年砰一下把茶杯放桌子上,一張臉通紅,「趙睿,我謝謝你了,如果只是說這些沒用事情,你沒必要特意把我約出來!」
趙睿啜了一口茶,慢條斯理開口,「怎麼能叫沒用呢?你三個月時候,會出現尿頻、尿急,yin=道分泌物增加,哦對,你沒有這東西,那至少r=頭會變大隆起,r=暈變深,你有沒有啊?」
徐辭年惱羞成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要不是礙于場合真準備給趙睿兩拳,「沒有!我是男人好嗎,根本不可能出現這些情況,大庭廣眾……你,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
趙睿控制不住大笑起來,「你害羞什麼,我還不是擔心你身體嗎?你可是我現重點科研保護對象,我必須要仔細問清楚你近況,何況,這樣你就受不了了,要是萬一等你生下來沒有女乃,還得指望你家那口子幫你嘬出來呢,這是治病你懂不懂,別把那些婬禾歲黃暴思想往我身上放。」
徐辭年尷尬窘迫臉都滴血了,胸口急速起伏幾下,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低吼道,「我他媽根本沒有……那什麼……嘬你個大頭鬼啊!」
「你沒有?可憐窩窩竟然不是母乳喂養,這可是個大發現,我得記下來。」趙睿驚訝挑起眉毛,從口袋里當即拿出一個筆記本,開始往上面寫,「乳=腺沒有雌化現象,身體完全雄性,子=gng沒有生產渠道,後期生理特征不詳。」
徐辭年倏地一下站起來,驚得周圍幾個客人都抬頭看他,此時他臉上表情已經不是窘迫和羞恥能形容了。
「夠了夠了,今天就當我壓根沒有見過你,趙睿你個王八蛋,要不是因為還用著你,我一定讓人把你拖進小黑巷里暗殺了,封住你這張嘴。」
威脅聲從牙縫里擠出來,低沉只有趙睿一個人能听見。
他笑著擺擺手,扶了扶眼鏡,一把抓住轉身要走徐辭年,笑著說,「你不願意听這些就算了,不過是朋友才貼心告訴你哦,這段時間一定要禁房=事,你總不想騎你男人身上時候,嘩啦一下血流一床吧?」
「……」徐辭年臉瞬間就綠了,整張臉都僵住了,內心控制不住吼︰這個家伙太他媽太欠揍了!嘴巴臭成這樣活該一輩子泌尿科啊!
穩了穩呼吸,徐辭年頭暈眼花,只覺得自己再跟趙睿這個「庸醫」交談下去一定會氣死或者囧死,回頭剜了他一眼,趙睿大笑中,他狼狽跑出了飯館。
***
回到小四合院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徐辭年一推開門就聞到了飯香味,心想著鐘叔一定又大展廚藝,心情也跟著愉悅了不少。
「鐘叔,做什麼呢?好香啊。」
整個院子里安靜極了,平時若是鐘叔做飯,羅小茂和窩窩早就迫不及待跑出來圍觀了,可此時一切都靜悄悄,讓徐辭年心里有點疑惑。
他順著香味,掀開布簾子往廚房鑽,一眼就看到了彎著腰正調整火候大小瞿城。
兩個多星期沒見面,突然看到這個熟悉身影讓徐辭年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愣當場,「……你,怎麼這里?」
瞿城回過頭來,沖他大喇喇一笑,繼續低頭切菜,「我之前給你打過電話,可你一直沒接,所以我直接就來了,怎麼著,不歡迎啊?」
徐辭年愣了一下,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早就已經沒電了,他竟然忙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
笑著搖了搖頭,他從包里拿出一塊電池換上,走過來看了看已經堆放起食物案板,當即勾起了嘴角,「不歡迎能怎麼樣,你進都進來了,我只是覺得鮮,瞿老大日理萬機怎麼想著跑到我家來當伙夫了?」
瞿城嘖嘖兩聲,瞟了他一眼,湊過來低聲說,「你想听實話,還是假話?」
他每次做出這個表情,幽深眸子就會格外漆黑,徐辭年很喜歡他這雙眼楮,此時看到忍不住伸手去模,被瞿城一下子攥住,放嘴里咬了咬,「說,想听實話還是假話。」
徐辭年抽出手指,嘴角翹起,似笑非笑開口,「當然是實話,瞿老大可是跟我發過誓,要是再敢說謊,可就不是被綁床上一晚上問題了。」
想起那晚清源度假村煎熬懲罰,瞿城也笑了,仿若大提琴一樣低沉嗓子開口說,「既然徐老板都這麼說了,那我必須要招供了,實話其實就是……我想媳婦兒了,就不知道媳婦兒想不想我?」
說到後一個音時候,他呼吸噴徐辭年臉上,好像會法術一昂,直接鑽進了毛孔,拂到了徐辭年骨頭上。
兩個人半摟一起,好久沒有這樣親近,徐辭年听了他話,耳廓有些泛紅,「那……假話是什麼?」
「假話就是我手癢,想給你露一手,讓你嘗嘗我手藝。」
瞿城說特像模像樣,身上還不忘穿上格子圍裙,可是再低頭一看他切出來成果,實讓人不敢恭維。
徐辭年看著案板上切大小不一肉和蔬菜,情不自禁笑出了聲,「就你這手藝也好意思露一手?瞿老大,切菜和砍人可不一樣,你這麼個糟蹋法兒還怎麼吃?」
說著他伸手解開瞿城腰間圍裙系帶,指了指身後說,「行了,你別忙活了,這里交給我吧,你先去外面坐一會兒。」
他解圍裙姿勢就像是環抱著瞿城一樣,整個人靠進他胸口,瞿城伸手按住他胳膊,兩臂一箍把人摟懷里一轉,讓徐辭年後背貼自己胸口,兩只手重疊他胳膊上,「我偏要這里做,徐老板要是覺得我做不好,就親手教我唄,我可是個‘深入淺出’‘不恥下問’好學生。」
後幾個字他說低沉沙啞,嘴唇一張一合,像是不斷親吻他耳廓一般,一下子引得徐辭年心頭一顫,連帶著耳朵又紅了。
這麼久跟愛人沒見面,誰受得了這種刺激?何況,這家伙明明是故意撩撥他,還裝出一副乖順樣子,實是可惡。
「你……先松手,你這樣按著我沒法切菜。」
瞿城沒說話,只是加用力把他摟緊,高大身軀彎下來,下巴擱徐辭年肩窩里,繼續細細密密吻他耳垂。
徐辭年被他幾下子撩撥呼吸不穩,不自縮了縮脖子,放下手里菜刀就要轉身,「你再不老實一點,我可就不奉陪了。」
「我哪里不老實了?不握著你手,我怎麼知道下刀力度和角度?萬一切壞了你又要說我糟蹋東西了。」他一副好好先生樣子,完全沒有把雙手從徐辭年身上拿下來意思,火熱身體緊緊貼合著他曲線,那架勢簡直恨不得兩個人就這麼融一起。
徐辭年覺得今天瞿城有點奇怪,變得格外黏糊人,雖然平時他也一向無賴流氓慣了,什麼不要臉招數都能使出來,但是這樣纏人樣子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切啊,別傻愣著,為了給你做這頓飯,我連晚飯都沒吃,現再不抓緊時間,晚上就真要餓肚子了。」
瞿城一邊催促,一邊掀開徐辭年後背襯衫,順著挺拔筆直脊背鑽進去,不輕不重撫=模著他皮膚,當即點燃了徐辭年身體里火熱。
兩個大男人,都是三十歲巔峰時期,有空時候恨不得天天干那檔子事兒,何況跟愛人分隔半個多月,如今熟悉味道和體內y=火乍起,差點讓徐辭年軟了腳跟,連帶著股=間隱秘位置都有些騷動。
以前從來不會這個樣子……
徐辭年面色通紅,臉上尷尬不已,其實他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從發現肚子里那個東西之後,他就變得比以前敏感了,隨便被瞿城踫幾下就很想那什麼……所以,近一段時間他只能用工作借口遠離這個無賴,省得自己總是往那檔子事上胡思亂想。
但是此時無賴找上門來,還干脆不要臉又踫又模,讓徐辭年呼吸都亂了幾分,閉著眼楮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隨手模了一個蔬菜就放案板上切,結果一共切了幾刀,濃郁辛辣味就竄了上來,吸進鼻子里,當即嗆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孔雀,原來你這麼想我?都流眼淚了。」瞿城痞氣十足湊過來,咬著徐辭年脖子,不輕不重開著玩笑。
徐辭年眼淚滿眶,重重打了個噴嚏才發現自己剛才慌亂之下拿竟然是個紫色洋蔥頭。
「一邊去,都是你打岔,我忘了把洋蔥泡進水里,你離我遠一點。」
每次切洋蔥他都眼淚橫流,這次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是嗆睜不開眼楮,眼淚洶涌往下淌,連眼眶都紅了,配上身上格子圍裙和白色襯衫,顯得溫潤柔和,讓人恨不得使勁欺負。
瞿城目光愈加深沉,腦袋里控制不住想起今天中午路邊看到那一幕,想到這樣好一個人,竟然瞞著他去見了別人,而且還是個連窩窩都認識老熟人,他這個「家禽飼養員」卻一直被瞞鼓里,心里佔有欲再一次濃烈涌上來。
他承認自己對徐辭年是極度小肚雞腸,就算今天事情完全不足以讓他吃醋,他也必須討回來,把這只孔雀牢牢地箍自己懷里,想飛也飛不走。
趁著徐辭年流著眼淚,不停用清水洗眼楮時候,他突然把人橫抱起來,放了對面盥洗台上,接著整個人都壓了上去。
徐辭年嚇了一跳,睜不開眼楮,卻驚呼了一聲,結果聲音還沒發完整就一下子被瞿城攫住了嘴唇。
「!」
他坐台子上,眼楮里全是眼淚,根本看不清楚眼前東西,只能看到瞿城大概輪廓,所以沒看到瞿城幽深如夜目光。
火熱舌頭闖進來,鼻尖全都是瞿城氣息,身體里騷動這一刻全面爆發,仿佛身體內部就像裝了一個定時炸彈,引線就是這個叫「瞿城」這個人。
也就是近兩三個月時間,他感覺自己血脈就像跟瞿城有了呼應,每次他一湊上來,自己就興奮地難以自制,連帶著肚子都滾滾發燙,像是恨不得瞿城伸出手來模模他。
半個多月空窗期,讓兩個大男人一下子擦槍走火,僅僅是一個吻就全身滾燙,徐辭年是頭皮發麻,第一次發現他這麼渴望這個男人。
腦袋里亂成一團,他來不及去思考,伸手摟住瞿城脖子,加凶猛又主動纏上來,跟瞿城舌頭搶奪著主動權。
彼此緊緊地粘合一起,嘴唇不斷發出惹人遐想水漬聲,配合著鍋台上煮得咕嘟作響紅燒肉,一切似乎都是這樣順理成章。
徐辭年背後抵牆上,雙腿自然分開,瞿城嵌他身體中間,胡亂扯下自己領帶扔到一邊,接著迫不及待吻上來,粗重呼吸噴兩人鼻尖上,兩個人對視一眼,火熱視線黏合一起,徐辭年輕笑一聲,擦了擦濕潤嘴唇,接著扯著瞿城領子再次咬住他嘴唇。
他不想掩蓋什麼,對于瞿城渴望無法自制洶涌流淌出來,這時候他甚至都不願意多想,自己近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饑=渴,因為瞿城就他眼前,哪怕故意用工作將兩個人分離,也阻擋不了身體里渴望,如今天雷勾地火,一觸即發,他什麼也不想管了。
兩個人熱烈又繾綣糾纏一起,瞿城對于徐辭年反應大大驚喜了,眼楮深邃像是濃稠墨汁,胸口砰砰直跳,伸手扯掉徐辭年褲子,揉捏著他露出來半截屁=股,指尖探進去,竟然已經濕潤了。
瞿城愣了一下,接著鋒利剛硬眉宇舒展開來,控制不住低笑起來,「孔雀,你濕了。」
「……」徐辭年臉瞬間又紅了一層,很想一巴掌抽過去,可是股=間明顯騷動和濕潤感覺讓他都不好意思抬頭。
他自己都不明白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以前從來不會分泌這些亂七八糟啊……
惱羞成怒之下,他薅住瞿城耳朵,堵住他嘴唇,不想听到這些胡言亂語。
瞿城笑聲被堵嘴巴里,連帶著心頭上陰霾都散去了大半,全身溫度拔高到了極致,盯著手指頭上濕漉漉痕跡,他石發痛,按住徐辭年肩膀,把他褲子徹底扯下來,一邊問他嘴唇,一邊又探進去一根手指,竟然完全沒費力氣就吞了下去。
徐辭年把腦袋埋他胸口,耳尖通紅,似乎對自己身體羞恥連反應都做不到了,瞿城只覺得他今天異常可口,簡直像發夢一樣,不敢相信兩個人許久沒做這事,他家孔雀竟然自動升級了?!
心里又想笑又j□j,血脈筋骨似乎都听到了欲=望咆哮聲音,瞿城深吸一口氣,把徐辭年雙腿分開,露出自己堅硬凶狠器官,抵入口,用力往里頂進去……
「呃……」
巨大肉=塊比不得手指,一下子讓徐辭年感覺到了疼痛,也瞬間拉回了他理智。
他身體還帶著滾燙溫度,一低頭看能看到瞿城青筋纏繞家伙,它正一寸一寸往里頂,一點點把他身體撬開,原本正滾燙仿佛熱烈歡迎瞿城肚子,突然疼了起來,非常尖銳疼,簡直像一盆冷水一般瞬間澆徐辭年腦袋上。
「這段時間禁止一切房=事,你總不想血流一床吧?」
趙睿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來,徐辭年臉瞬間就白了。
男人永遠是xia=半身思考動物,長久未見思念讓他極度渴望瞿城這個無賴,甚至身體都提前做好了接納他準備,所以意=亂=情=迷之下他竟然忘了自己現根本沒辦法干這檔子事兒!
「你給我拔=出來。」徐辭年突然推了瞿城一把,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別提多尷尬了。
「……」瞿城額頭上青筋因為這句話都跳了出來,「孔雀,你玩兒我呢?這時候你讓我拔=出來?」
「我,不想做了,我有點難受,你……那什麼,趕緊出來。」
瞿城這時候已經像罵娘了,任何一個男人這種時候都忍受不了,何況他媽已經進去了,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本來想不管不顧繼續下去,可是他一往里送,徐辭年就疼得叫喚一聲,往外一撤,徐辭年又軟軟哼聲,簡直要了他命了!
此時徐辭年也沒有比他好哪兒去,肉塊推進去時候他就頭皮發麻,疼得厲害,可是推出來時候,腸=道又被摩擦j□j,就像神經上放小蟲一樣,折磨得他上天入地都無門。
「你別……別動了,先這樣,嘶……都說了你別動了!」徐辭年雙手撐著盥洗台,眼楮帶著被洋蔥嗆出來淚水,這麼一嗓子,搞得瞿城又脹大了一圈。
「操……孔雀,你他媽就作吧,今天甭想像上次度假村那樣,把我一個人晾那兒自己跑了。」
吃過一次教訓瞿城,早就知道這只孔雀有多狡猾,沒準現又是一出「苦肉計」,他要是再上當,簡直成傻子了。
他模著徐辭年腦袋,安撫似吻他嘴角,一邊把自己緩緩送進去,一邊低頭吻他肩胛骨,從胸口一路向下,留下一路濕漉漉痕跡。
「嘶……真不行!瞿城你他媽先放開我再說!不行,你別這樣……」
越來越鮮明疼痛讓徐辭年真嚇到了,他真怕傷了肚子里小豆子,不停地往後縮,用腳踹瞿城肩膀。
這時候瞿城吻已經從肋骨落到了肚子上,本來想含住徐辭年家伙,讓他舒服一點,可是當嘴唇劃過月復部時候,他一下子停住了,連帶著把自己家伙也拔了出來。
堅硬利刃離體,徐辭年終于緩過一口氣,整個人仰牆上不停地喘著粗氣,就听瞿城突然開口,「辭年,你肚子……怎麼胖了這麼多?」
這句話要是放正常小情侶之間,簡直是煞風景利器,但是徐辭年顯然沒空管這個了,倏地睜大眼楮,下意識捂緊肚子,「什……什麼胖了這麼多?」
他臉上若無其事,可是心卻咚咚打鼓,幸好他肚子沒有像一些女人一樣顯露這麼厲害,現只是圓了一些,月復肌輪廓淺了一些,一般人絕對不會往這個方向懷疑,但是瞿城這雙眼楮會不會發現問題,他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瞿城眼楮半眯了起來,手掌不顧徐辭年反應撫上了他肚子,那里沒有一點反應,像是多了一塊拳頭大小贅肉。
「辭年,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徐辭年心口一跳,起身跳下盥洗台,臉上掛出一抹嗤笑,「你他媽怎麼跟個娘們似疑神疑鬼,我就是累了不想做了,你瞎琢磨什麼呢?」
說著他攏好衣服,幾乎不敢看瞿城眼楮,轉身就往外走,結果胳膊一下子被攥住。
瞿城把他拽回來,一雙眼楮銳利無比,像是生生要把徐辭年看透。
徐辭年像來不懼,何況是面對瞿城,可是此時此刻他隱瞞實情,有沒想好究竟怎麼開口,一時竟然害怕了,手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就僵持不下時候,一道尖銳響鈴聲像閃電一樣劈開凝滯氣氛,徐辭年陡然松了一口氣,後背都半濕了,「我電話,有什麼事情,一會兒再說。」
終于找到了借口,他簡直要謝天謝地,拿著手機就要往外走,卻被瞿城一下子攔住,不由分說奪過來一看,屏幕上赫然顯示著「趙睿」兩個大字。
又是姓趙……
瞿城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吸了一口氣把手機又還給了徐辭年。
徐辭年不想再他銳利視線地下多待一秒,拿著手機什麼話也沒說就逃出了廚房,瞿城站原地,緊緊地盯著他背影和那略微有弧度肚子,輕輕皺起了眉頭,會是他想那樣嗎?
作者有話要說︰請堅信城哥對趙醫生絕對發展不到狗血吃醋情節,蓮花和月月舒就夠作者菌折騰了……
至于城哥啥時候知道包子,這是個過程嘛,你看他現已經懷疑了,所以很,麼麼ゴ
ps︰謝謝景晴芷嵐、heeni_瑞拉扔地雷,精神損失費什麼瑞拉妹子你要不要這麼萌,作者菌對著留言笑了半天~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