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州 第二十八回 襄城妙才居功 魯山劉崎受伏

作者 ︰ 步閣

且說徐氏日夜驅馬,領著二十余騎女兵直奔漢津大營,一路關隘皆不敢阻攔,等行至寨外,蔡瑁方才得信,慌忙整束呼曰︰「虎婦來矣!」。李氏急切欲退,張氏冷聲曰︰「怕她做甚!」。人,已聞罵聲不斷。待掀開簾門,見三人裹成一團,衣冠不整,徐氏抬胸大喝一聲,言語,抽鞭便打,那鞭長約九尺,帶風做響,打得花容盡失鳥飛絕,英雄縮身狼膽怯,這一通打,只聞張李二氏嚎啕之聲,蔡瑁向外急呼︰「護衛何再!」。

數十帶甲護衛連同聞訊而來之蔡中蔡和俱被擋在門外,二十女兵撥刀相向,眾人知徐氏平日脾氣,竟無人敢上前攔阻。想蔡瑁一世英名,竟敗于婦人之手。見眾人不救,只好撲通跪地救饒,張李二氏滿身鞭痕,伏倒在地,不敢作聲。徐氏方收鞭喝曰︰「狼心狗肺之物,瞞著老娘竟敢私自納妾,好大狗膽!」。瑁辯曰︰「一二歌妓而已,並妾,全軍可證!」。徐氏氣來,又是一鞭曰︰「無半點名份,同榻共寢,比作妾更甚!」。兩人正對峙間,蒯越趕到,于營外呼曰︰「夫人,國事為重,切勿傷了大將軍,不便領軍,曹兵將至,宛城告急,不可耽擱!」。

見如此,徐氏也不好使橫,朝女兵喝道︰「先將二賤人帶回襄陽日夜勞作,以為家奴!」。轉身欲走,乃回頭呼曰︰「汝可速領軍北上抗敵,若稍有差池,立斬此二婦!」。蔡瑁臉色鐵青,待其離去,謂眾將曰︰「汝等裝聾作啞,畏懼不前,實為不忠,各罰奉祿一月!」。蒯越勸曰︰「尊夫人之秉性荊州無人不知,戰前無故罰將,于軍不利啊!」。瑁早恨蒯越屢次強,疑與其兄為謀,乃持劍欲殺之曰︰「汝意倚兄位而欺吾至甚乎!」。眾將急切架住,蒯越浮袖而走曰︰「一婦人不能擋,何以善殺大臣,不可與謀也!」。

卻說蔡瑁獨坐營中無味,念及張李二人平日溫柔,乃召集眾將議事曰︰「吾意已決,明日盡起水軍三萬,沿江北上抗敵!」。時有太倉令向朗諫曰︰「曹操分兩路而來,其自領夏候敦一路直逼宛城,吾軍因由水路取道樊城,以騎兵先行,步兵壓陣方可救之!」。瑁思曰︰「言之有理,樊城太守韓嵩與吾父為舊友,可支些許糧草,若如此,便依太倉令所言行事!」。

卻說吳巨將此訊傳至江夏,劉崎大喜,謂眾人曰︰「若有漢津出軍,宛城可救也,吾等可速進軍襄城,與張遼對峙!」。魯肅敏思之曰︰「以吾觀之,瑁雖起兵,乃迫于徐氏相逼也,必不能盡全力,為防萬一,因令李通率五千騎兵急馳新野,王霍二位將軍駕船而上,使渡淯水,擾亂曹軍,拖廷攻勢,待蔡瑁軍接應,曹操可退,吾等自引步軍朝襄城進發,牽制張遼!則可保宛城不失」。

眾人情知有理,劉崎按之行事,自點兵二萬,與黃忠、文聘、魯肅往襄城進發。♀留蘇飛、黃祖守城,以備孫策。大軍行程三日,至新野城下,扣門而入,唯見王粲來迎,劉崎詫異曰︰「汝不是在襄城拒守麼,何以至此?」。答曰︰「夏候淵騎兵曉勇,僅用三天便襲破襄城!,欲使敗兵入新野與潘太守匯合,聞其已過江解宛城之危而去,便擇城而守」。魯肅嘆曰︰「看來曹軍戰力非凡啊,汝等須小心進兵!」,崎謂王粲曰︰「我等前往與張遼對陣,新野僻遠,無須重兵把守,留千余人虛張旗幟亦可,余下步兵隨吾北上抗敵!」。粲疑曰︰「長公子這是?」。黃忠喝曰︰「主公已封長公子為衛北將軍,總領水陸三軍,文書通令全州,汝等豈能不知!」。粲不敢多問,乃從之。

話說夏候淵獨領虎豹騎突破襄城,大擺宴席請遍所部校尉,使人飛書曹操處告捷。小卒告知後軍張遼,遼大怒曰︰「張狂小兒,得意忘形,豈能跨級邀功!私設宴席,誤吾軍規,必嚴罰之」,眾人馬行至襄城,淵恐受罰,閉門不敢出,張遼使大軍圍城,欲捉淵等問罪。淵見事急與樓上呼曰︰「身為三軍統率,豈能善罪有功之臣!」。遼以戟指曰︰「國有國法,軍有軍規,皇子犯法,與民同罪,況得小城之微功乎,速速下城伏罪,可從輕發落!若不然,例行軍法,不得赦免」。程昱聞之趕來謂遼曰︰「目下行軍打仗之時,不亦責罰,聞劉崎領步軍數萬之眾,日夜行軍,以至安樂,因尋思與敵,勿引內亂才是!」。

遼無奈,只能棄下襄城,往安樂迎戰劉崎。程昱行于馬上,見前方地勢險要,尋本地士卒問曰︰「前方何處地境,如此險峻!」。那人答曰︰「再往前五里便是魯山,兩邊山勢陡峭,唯中路一哨谷可過!」。昱大喜,謂張遼曰︰「劉崎急救宛城,必速攻襄城以滯吾軍主力,其必輕甲狂奔,不以此處為意,可設伏于魯山左右,雙面夾擊以敗之!」。遼從計,乃令李典、樂進各領五千弓手伏于左右,自與眾軍隱于林中待敵。

荊州大軍行至魯山隘口,劉崎恐曹軍先到埋伏,欲急速通過,魯肅止曰︰「公子不可,吾軍遠道而來,曹軍若伏,必早已完備!」。崎曰︰「依先生之計該如何!」。魯肅指左右山坡笑曰︰「若有伏兵,必于左右林中矣,可遣少許馬軍突入林中縱火,以鼓號震之,伏軍必退!」。崎從之,乃收住三軍,令人突入林中縱火,頓見號聲通谷,煙雲九宵,滿山紅遍,獸走鳥飛。時聞火起,李典、樂進難以容身,乃沖入當道,待火熄再伏,劉崎以過谷而來。

當頭一將執槍引弓跨馬沖至,李典速令以弓射之,皆被盾擋,典與樂進飛馬相迎,黃忠力敵二將不懼,又有文聘撞出接應,李典抵擋不住,攜兵敗走。崎驅軍大進,卻遇張遼引大隊劫殺,兩軍魚龍混戰至天黑,勝負不分,乃各自收兵扎營相峙,崎乃依谷下寨。魯肅進帳曰︰「張遼威猛,曹軍善戰,恐來夜襲,可令弓手伏于坡上,若彼來時,可以為敵!」。崎乃吩咐文聘在左,黃忠在右,全軍將士和衣而睡,以防張遼劫營!」。入夜三更,哨兵果見遠處有騷動,回報入營,眾軍暗抽刀劍以待,只聞喊殺頓起,張遼率先沖入營中,狂舞大戟,立殺數人,引數十騎直入中軍,尋找劉崎大帳。

遼突入大帳,見一人和衣睡于榻上,大喜,執戟刺之,乃空見被枕,直呼上當,方欲退時,只聞兩邊梆子齊響,箭如雨下,黃忠、文聘左右殺出,曹軍抵擋不住,棄旗而走,黃忠尋著張遼大喝曰︰「敵將休走,看汝槍法!」。戰至十來回,遼不敢戀戰,回馬欲走,忠搭弓執箭,射中張遼胯下神駒,那馬只知痛處,算騰空,將遼甩下馬來。黃忠執槍來刺,遼左閃右擋,文聘見扯住敵方主將,引重兵來圍,眼見被擒,郝昭引軍來救,擋住黃忠,又有李典、樂進持敗兵來援,三將解了張遼,往寨中敗退。

黃忠興起,引軍狂追,抵至寨前,見人去寨空,哈哈大笑曰︰「張遼小兒嚇破膽矣,眾軍士隨吾進寨,斬殺落伍敗兵!」。方至寨中,只見程昱于高處呼曰︰「賊以入籠,放箭!」。萬箭齊下,荊州兵死傷大片,黃忠上前,寸步難行,只好收兵而回。魯肅責曰︰「進退之勢,因循序漸進,不可憑喜怒而妄為之,方可得全勝!」。黃忠領罪伏地,崎勸曰︰「並非將軍一人之過錯,吾等時接應,實屬大過,凡遇大敗,全軍皆罰!」。眾人信服,劉崎亦修書襄城陽,全軍減俸一成。

話說張遼敗回寨中,聞黃忠暫退,乃謂程昱曰︰「吾軍與戰,損傷數千兵卒,劉崎多也,這般下去,深陷于此,不能協攻宛城,主公之命難為也!」。昱曰︰「荊州兵多,主公發兵,乃欺劉表無將也,今觀劉崎、黃忠、文聘等輩,盡皆將才,速勝而不能,因及早馳書主公,言其堅難!」。遼然之,乃修書一封,令快馬飛往曹操處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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