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初東方,天已經蒙蒙亮,錐心的疼痛將柳含香從黑暗里拉了回來,麻木的感官也慚慚的復蘇,讓她感到了全身此時正處在冰冷的水里。一股淡淡的藥味圍繞在自己的周圍。
柳含香的心莫明的多跳了幾下,使勁的挑了挑沉重眼皮,勉強睜開了眼楮,四處射來的強光,讓她本能的重新合起,感覺好像有著一雙手正緊緊的握住她的手,那手上傳來的熱度讓柳含香有了一點點溫暖的感覺。
誰?是誰?多年的疏離,讓她早已經不習慣與人有肢體上的接處,她本能的想要抽出被握住的手,卻不想手臂不但沒動分毫,還傳來撕裂般的疼。
柳含香微微一皺眉,盡管她的忍耐力很強,卻還是出一絲冷汗,斷了?手指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是傷得太重了?柳含香試著動動自己另一條手臂,抬抬自己的腿,換來的只是疼痛,同樣未動分毫。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含香再一次緩慢的睜開眼楮,自己竟然躺在一個木質的浴桶里,全身都被藥水浸泡,身上是相互交織的傷口,皮肉外翻,帶著猙獰,鞭傷?柳含香頭有引引脹疼,幾個模糊的片段一閃而逝,快得讓她還不及抓住消失在腦海里。
她不由自主向自己被人緊握著的手,眼前的景象,直接把她的心給打落到了無底深淵。
那是一雙潔白無瑕,皮膚白女敕,手掌嬌小,手指修長非常好看,盡管手心有些粗糙,卻不影響手形美觀,此時輕握著自己的手握,溫熱的體溫從手上指傳來,柳含香竟然敢到身上都不那冰了。
可是如果柳含香的腦子沒有出現問題的話,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的人生中從來沒有與任何人有過密切的來往,可是這雙手,確確實實抓著她的手,而且看樣子小心翼翼,避開她身上的傷輕輕的握著。
柳含香心中升起難以言語的感覺,想要掙開又有些舍不得,眼楮卻是不自覺的看向了握著自己的女人,只見在她側坐在地上,頭枕著桶邊,一個雙眼緊閉睡得很不安穩,蒼白的臉色,還可以看到沒有退去的焦急,緊閉的眼簾帶著紅腫顯然是長時間哭泣所致,就算睡著也不時的抽泣,身體還有些輕微的顫抖,看上去真是楚楚可憐,。
她到底是誰?分明不認識,卻讓柳含香感覺有種熟悉感,關健也並不在此,眼前的女人整體看上去很好看,可是卻是那麼的讓人別扭,對,就是別扭,到底是為什麼?柳含香眉頭皺的又緊了一些兒。
轉了轉自己僅活動自如的脖子,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地方,得到一個非常精準的答案,那就是這里不是地府,更不是醫院,難道自己腦子出了問題?這種可能太渺茫了,她是一名殺手,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視听覺和忍耐力,別說是平常人,就是組織里也是首屈一指的晈晈者。
何況她記得自己身體被寶馬撞飛,狠狠的摔在地上,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的傳進耳朵,決不會是輕微的小傷,就算是不死,也應該在醫院加護病房里施救,如今自己竟然躺在有這樣一個古董床的屋子里,太匪夷所思了?哪個天使能告訴這是怎麼回事兒?
還有這里的東西也太古典了吧?就說她身體右側的床吧,是一張古色古香的紅木雕花大床,四個角立著四根床柱,同樣刻著精致絕綸,床的上面是水藍色的床幔,看得出已經使用了很久,都有些發白,床上鋪著的薄被是那種純手繡花被,她百分之百的斷定,這種被根本就是件美麗的藝術品,應該被珍藏,蓋在身上太浪費了。
在自已身體的左側是一個窗戶,窗扇上竟然用水墨花宣紙糊著,視覺很享受沒錯,可是那畫功真是好的沒話說,要是拿到書畫市場,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拿來糊窗戶,到底是多二的人做出來的事?
在窗子下面,是一張四角桌子,桌子上是一套水墨丹青的茶具。挨著桌子不遠是一個衣櫃,同樣紅木雕花,櫃子的四個角上金色的海浪瓖邊,在櫃子的平台上放著一套衣服,不,應該說是衣裙,就是那種應該在古裝戲才穿的衣服。戲服?
柳含香心里一激凌,大腦停擺了一秒,對,就是這樣,難怪會覺得女人特別扭,就是她的服飾打扮,她竟然梳發髻,發簪高挽,戲服,還穿戲服?
Mygod夢,一定是夢。
「嗯……」砰…柳含香大腦出現一片空白,本能的想要起身,卻扯到自己身上的傷口,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讓柳含香全身一陣顫抖,悶哼了一聲,頭猛得落下,磕到**的浴桶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