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阿嚏!」連續三個噴嚏之後,如意揉了揉鼻子,「太女乃女乃的,是那個混蛋在罵姑女乃女乃我啊!」
「你讓我們來這里就是听你自言自語嗎?」青蘿不耐煩的開口。
「我說青蘿你怎麼脾氣這麼大啊!莫不是因為有人撐腰就你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說著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顧子擎。
「別廢話,有事就說!」青蘿看了一眼顧子擎,他似乎被什麼事情糾纏顯得而有些寂寥,因此絲毫沒出如意的弦外之音。
「怎麼說咱們三個都是沙月國的人,在本小姐即將待嫁的時候作為娘家人你就這樣對待我啊!」
「你有完沒完,不說我們走了!」
看出青蘿真的不耐煩,她連忙求饒道,「好了好了,我說還不成!」這就是肖如意區別于別人的地方,雖然她天性高傲,但每每遇到和自己利益相關的事情之際,她總是並不介意低人一等的求饒,她嘆了一口氣,「青蘿啊,你說我到底怎麼才能解除和宗喚的婚約啊!」
青蘿白了她一眼,「這還不是你自找的!」
「要不你代替我嫁可好?」如意苦笑著一張臉。
听到這話,青蘿毫不客氣的站起身來就走,卻被如意一把拉住,「開個玩笑都不行嗎?」說著賊兮兮的一笑,卻一轉臉又變得冷凝起來,「青蘿,我之所以受困無外乎是因為身上中毒,我迫于無奈,要是想解除婚約第一步就是為我和宗喚解毒!」
「你真的中毒了?」看如意面色紅暈氣息尚好不像是中毒的癥狀啊。
「不是吧大姐,你一直以為我騙你來著?」如意驚恐的看著青蘿。
青蘿點了點頭,誰讓她平日里說話沒有個準,「難道你和宗喚的毒不是對方為彼此下的?」
「我們有病啊!」如意怪叫了一下,「要是他給我下毒我早就掐著他的脖子讓他交出解藥了!」
「那是誰?」
如意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她冷冷的吐出三個字,「宗無瑕!」」
「宗無瑕?」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顧子擎在听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卻突然出聲,「你確定是他?」
「你認識他?」原本熱情洋溢的如意听見顧子擎說話時候突然變得冷淡下來,似乎從骨子里就瞧不起這個男人。
「是個斯文有禮口碑甚好的人!」
「你見過?」
「這倒沒有,只是听說而已!」
「只是听說?眼見都不一定是事實何況是听說!」
眼見兩個人中間的戰火一觸即發,青蘿從中插口,「到底宗無瑕怎麼得罪你了?」
「哼!要不是那個男人,宗喚也不會回復記憶更不會弄成現在這副殘廢樣!」
「宗喚的腿也是?」這倒讓顧子擎吃驚不少,按理說一個口碑甚好的男人是不會做出這麼狠辣的事情,而且對方還是他同宗族的兄弟。
「所以青蘿啊,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幫我和宗喚解毒!」如意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要知道我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听到這話青蘿三兩步走到如意的面前利落的抓起她的手腕,果然激烈跳動的脈象讓她緊緊皺起眉頭,「為什麼你早說!」
「我說了是你不信啊!」如意著實感到冤枉啊,「說實話要不是時間來不及我早就叫我那不爭氣的二哥來了,可是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
似乎是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青蘿一邊咬著手指一邊焦急的來回踱步,醫術和毒術向來不是自己的強項,如果此刻師傅在就好了,可此刻她遙在千里之外,就算及時趕來再調配解藥,倒時候又不知道這兩人是何模樣了,一想到如意和宗喚有可能暴斃,青蘿的心一沉,人就變得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忽然一只厚重的手掌搭在她的肩頭,「你先別急,既然如意姑娘說出自己已經中毒,想必她就知道如何破解,至少也知道誰能幫助她解毒,不是嗎?如意小姐?」
肖如意審視著眼前這個沉悶的男人,她著實不了接這種不解風情的男人憑什麼會讓青蘿如醉如痴,但她還是不得不佩服這個經過戰場廝殺後神經異常敏銳的男人,她嘻嘻一笑,「青蘿,看到你這麼關心我我真是很感動,不過關心則亂。顧大將軍說的話很對,我知道如何解毒!」
「那你還不快說!」
「解鈴還須系鈴人,能有解藥的人只有一個——宗無瑕!」
沙月國
自從景致落水之後著實過了一陣子廢人的日子,她躺在床上听著外面偶爾傳來的啁啾鳥鳴,難得的悠閑時光讓她不禁開始回想這幾天的點點滴滴。
到底是多久沒有生病了呢?可這次落水之後自己竟然不爭氣的發起燒來,而且還是來勢洶洶像是要把身體一把火燒光似的,即便此刻她躺在床上依然能感受到身體的無力。
耳邊傳來簌簌的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素弦歌派給自己的那一堆宮女太監又來騷擾自己,清淨的時光果然是如此的奢侈啊。
「二小姐!︰」一個容貌清秀的宮女輕輕開口,景致听得出這個聲音,她叫洛兒。
「嗯?」景致微微的哼了一聲,將身子扭轉至內側,希望這幫子人看在她像是要睡覺的份上老老實實的下去還自己一片寧靜。
洛兒微微遲疑了一下,說實話自己被剛剛派來服侍這位小姐的時候心中一陣打鼓,因為自己木訥不善言辭,通常被各位娘娘嫌棄通常都是出氣筒的角色,萬一她也想以前的主子一樣刁難,那自己還不如跳井算了,可到這里才發現二小姐除了每天不怎麼跟大家說話以外倒也沒對他們怎麼樣,反而是讓他們吃好的喝好的還不用守夜,他們這群被分到這邊伺候的人都說簡直是撞了大運啊。
「二小姐,景侍郎偕同夫人求見!」
「什麼?」
洛兒提高了嗓音,「您父母來了,想請見小姐!」
景致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父親會來那是早晚的事情,沒想到景夫人竟然也會來看自己,還真是少見啊!她一番身坐了起來,「洛兒!」
「是!」听見她叫自己的名字,洛兒連忙跪下,王上曾經說過,要是伺候不好二小姐就要他們提頭來見。
「我娘早就駕鶴西去了,所以她只是景夫人,懂嗎?」
洛兒撓了撓頭,顯然不甚明白其中的含義,可她怕景致生氣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景致也不期望她到底能了解多少,只是淡淡的開口,「你來幫我梳妝!」
洛兒點了點頭。
看著鏡子中那個笨手笨腳的丫頭,景致覺得好笑,不過比起伶俐的丫頭,眼前這個有著傻里傻氣的孩子似乎更能討她的喜歡,因為腦袋比較笨記不住復雜的頭發樣式所以拼命的練習簡單的樣式,所以梳起發來格外謹慎用心,反正比起那種繁雜的雍容感,景致更喜歡的卻是這種簡單的純粹感。
不一會簡單束起的頭發,配上一只白玉簪就在洛兒的手中完成,看著鏡中蒼白的人,洛兒又為她掃上一層淡淡的胭脂,頓時整張臉孔添加上一抹紅暈倒是讓人看起來健康很多。
景致看了看和平日里並無二致的模樣,她吩咐洛兒讓景氏夫妻進來,可洛兒剛出去就在門口看見帶著宮婦們進門的素弦歌,嚇得她當場就扣頭行禮,「奴婢見過王上!」
「你這是去哪兒?」
「景侍郎偕夫人求見二小姐!」
「我不是吩咐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見她嗎?」
洛兒嚇的顫抖的說不出話來,就在此時一道救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想見的!」一襲白衣景致出現在素弦歌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素弦歌淡淡的開口,「能下床了?」
景致點了點頭,卻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那群娘子軍,「王上帶這麼多人來看什麼?我氣虛弱,人太多了可無瑕應酬!」
更在素弦歌身後的一名艷麗女子走了出來,笑意盈盈的走到景致面前,「這就是景二小姐吧,聞名不如見面,果然是名門嫡女氣度不凡啊!」一揮手,身邊的婢女拿過一個錦盒便又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是王上的昭容,娘家父親是兵部掌事趙元辰,雖然入宮伺候王上才三年,二小姐也大可喚我一聲姐姐,二小姐出事那天恰巧我去禮佛不在宮中,要是姐姐在宮中,即便拼了顏面也不能讓慧妃做出這等殘害妹妹的事情來!」說著便把錦盒放在景致的手中,「這是百花蜜有凝神靜氣的功效,妹妹試試!」
接著又一名宮妃走到她的面前,身上那濃烈的花香燻的景致搖搖欲墜,「二小姐,我是王上的美人,剛剛入宮不久,娘家父親是奏議處的掌事李素允,那日姐姐雖然在場,可奈何只是一個小小的美人,又能拿慧妃娘娘怎麼樣呢?想到她都能戕害自己的妹妹,我這美人之位恐也……」說著還不忘拿出手帕沾沾淚痕,「這個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送給妹妹壓驚!」
景致偷眼可了看置身事外的素弦歌,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這無疑也是報復她這幾日對他關心的不聞不問,而這種手段也是她討厭素弦歌的一點,從前到以前,他總是用那佯裝和善無害的面容來掩飾自己黑暗的假面,一旦有誰違逆了他的意思,他總會用意想不到的方法去折磨對方然後還退出圈外表現出一幅無害的模樣,或許他覺得很有趣,可對于景致來說卻是很煩人。
將手中之物交給旁邊的太監,景致淡淡的開口,「各位娘娘太過嚴重了,小女以下臣之女身份住在宮中已是逾越了規矩,現在又承蒙各位上位娘娘的禮遇,臣女是不敢當!再有,那日本是我與慧妃姐姐閑話家常,誰想到腳下濕滑出了如此變故,才引來後面種種!」
她雖然說的謙卑,可跟在素弦歌身後的女人卻心知肚明,王上生性風流怕是看上了這個景家的二小姐,向來後妃間爭寵就是平常事,想必慧妃也有所察覺才率先對自己的妹妹下手,沒想到教訓不成反倒讓王上對她起了膩煩之心,雖然她們也不情願再多一個女人來分享王上的雨露恩澤,但現在又不想放手這個好好在王上面前買好的機會。
昭容趙氏轉頭看向素弦歌,「王上,您看看二小姐性情真是溫順,臣妾甚是喜歡,這里沒有外人臣妾才都膽子說一句,雖然二小姐和慧妃娘娘是一母所出的姐妹,可卻比娘娘可人許多呢!」
「就是啊,昭容姐姐說的對,臣妾們也都覺得二小姐很好相處呢!」接著幾個女人隨聲附和起來。
素弦歌只是笑了笑,他看看心里明明早已經不耐煩卻又不得不壓抑著的景致,「看來你很適合在宮中生活呢!本王的妃妾都很喜歡你!」說著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讓她坐過來。
素弦歌如此做,簡直就是把自己推倒風頭浪尖,「有眾位後妃娘娘在,臣女不敢僭越!」
「你們看看,致兒是不是很懂事?」說罷她也示意讓其他後妃坐下,然後一伸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暗中用力將她按在自己身邊,「你真是不听話,你瞧瞧在坐的有哪一個像你一樣不可愛?」
景致那張俏臉由白轉紅,但熟悉她的素弦歌可不會認為那是害羞的表現,景致生氣了,他心中浮現出這幾個字。
不過這也是他希望得到的目的,自從落水之後她竟然罕見的發起燒來,雖說人吃五谷難免生病,但這兩個字出現在景致的身上還是有些奇怪,看著她如此虛弱的沒有,仿佛不再是那個無堅不摧披荊斬棘的頌雅樓主,反而像極了急需要人保護的閨閣千金,可偏偏這個女人就是不知道安分,無論自己多麼紆尊降貴的陪她卻從來沒見她一展容顏,別說笑她就連一絲的情緒都沒有對自己動過,想到這里,他就生氣。
眼見素弦歌不說話,昭容趙氏開口,「王上,門外慧妃娘娘和二小姐的父母還在外面等著呢?想來二老也是受了驚嚇,王上應該趕緊讓他們進來好好安慰二小姐啊!」
提到這個素弦歌和景致的臉色都是一變,素弦歌微微笑了笑,「請進來吧!」這個世間還有什麼比女人的舌頭還要厲害的武器嗎?
看著素弦歌那不動聲色的模樣,景致知道,他現在要為瓦解景家開始了第一步計劃——輿論。
可如果景家真的倒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此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樣一副畫面——門可羅雀的大街,緊閉且斑駁的府門,仿佛那門上的釘子都在嘲笑著個曾經閃耀著無數榮耀的家門,曾經的嘈雜喧囂,曾經的車水馬龍都如大廈傾頹一樣倒塌,只在一夜間,經過多少代人累積起來的光輝就變得暗淡無光了,這些都真的是自己想預見的嗎?
正在躊躇的時候,景家夫妻走到大殿之中,看著和王上並肩而坐的景致,景父先是一愣繼而跪拜行禮,「臣景氏夫妻見過王上!」
素弦歌沒有說讓他起來,只是淡淡的開口,「你去看過慧妃沒有?」
「臣下並未前往!」
「也去看看吧,好像是嚇的不輕,真沒想到能芳名動京華的景氏之女竟然也能做出如此戕害手足的事情?」
同樣跪在地上的景夫人渾身一顫卻不敢多話。
景父的頭低的更深了,「王上,想必其中有什麼誤會吧?緋然與景致皆為臣的骨血,以緋然溫婉的性情定不會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想必是景致不小心落入湖中,你說是不是啊景致?」他仗著膽子回答,此時一出,他第一個想法定時景致貪戀宮中地位想要陷害緋然,隨著王上留下她在宮中修養並且時常在她的住所過夜,他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嚴重,他此次進宮本想教訓景致不要憑空做夢,沒想到卻遇見王上,早知道就先去看緋然了,都怪自己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王上,人都說父母私心偏愛,臣妾本是獨生女所以一直對這句話沒有什麼體會,不過今日可算是見識了!」一旁的昭容開口說話,先下看來王上對景致的喜愛已經是毋庸置疑,就算立刻進宮奉為美人,才人之類的也不無可能,這樣一開景緋然在宮中的地位必定動搖,此刻宮中除了她就屬自己的品級最高,如果自己能幫助王上納景致入宮說不定王上也會封她為妃子了,「大人進宮不說安慰受驚嚇的人,反而心心念念惦記的是害人之人真是說不過去啊!」
「人都說昭容心胸狹小,今日在本王看來此言實屬胡言亂語!」似乎對于昭容維護景致素弦歌顯得非常開心。
得到贊賞的昭容更為得意,繼續開口,「臣妾只不過是秉公直言而已!」
「娘娘,慧妃娘娘斷不會害人的!」在一旁的景夫人哆哆嗦嗦的開口,雖然害怕但是在維護女兒的名譽上她卻毫不含糊的開口。
見昭容還要說什麼,景致淡淡的開口,「昭容姐姐,多謝你為我說話,不過這份數我的家事還請姐姐不要讓夫人為難!」
「妹妹,怎麼稱呼自己的母親為夫人?真是好生份啊!」
她這話讓在場的其他女人同樣感到很是納悶紛紛小聲細語起來。
「想不到致兒如此大度啊!竟然對一個小妾如此寬宏大量,實在不像你這種連對本王都如此冷淡的人會做出的事情啊!」
他此言一出頓時如炸雷在屋內攪起一陣軒然大波,就連昭容趙氏都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景致狠狠的瞪了一眼素弦歌,卻又咽下了想要說的話,而景夫人卻頹然的倒在地上。
「王上——」景父的臉上也失了顏色,不敢置信的看著素弦歌。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慧妃的父親份上,我早就降罪了,你難道不知道宮廷是一個存著怎樣法統的地方,竟然堂而皇之的帶著妾進來拜見?景大人,景侍郎,難道這就是你的名家風範嗎?」
「王上!」景致站起身走到素弦歌的面前,「請王上不要遷怒!」
「二小姐,王上所說的可是真的?」從驚愕中恢復的昭容趙氏問景致,「既然她不是二小姐的生母,那麼說現在的慧妃娘娘竟然是庶女不成?」
景致沒有說話,可昭容趙氏卻不肯輕易退縮,「王上,難道是真的嗎?如果這是真的,那麼王上讓臣妾們如何自處呢?高高在上的慧妃竟然是庶出,卻還要接受我們這名門嫡女的跪拜嗎?王上,您要臣妾們如何咽下這口氣呢?」
她才一說完,那幾個宮妃也都紛紛跪在素弦歌的面前,美人秦氏率先開口,「王上,國家的體統法典律明明規定庶出子女一律視為奴僕,而景家卻將庶出之女送入宮廷,甚至凌駕于我們之上,這樣一來將臣妾與臣妾的家族置于何地啊?」
「是啊,王上,我們要像慧妃娘娘討個說法,向景家討個說法!」另一位宮妃也開口。
「你們去討說法本王不在意,不過你們不要忘記慧妃是先王賜給本王的側妃,你們不可對她無禮!」
「那慧妃就更罪不容誅,竟敢偽造身份蒙騙先王!」昭容趙氏繼續發難,「誰知道她是不是竊取了景二小姐的身份蒙騙先王嫁入宮中,如此用心險惡之人王上應該立即廢掉她的妃位!」
「沒錯!」秦美人也緊緊跟在昭容之後發難,「王上現在也無後嗣承繼大統也一定是因為慧妃做了有失德行的事情才讓上天震怒,如果王上廢掉慧妃我們再坐的一定有一位可以為王上生下皇子的!」
「沒錯,沒錯!」隨之而來的就是眾多宮妃的隨同聲。
眼看著情勢越發的緊張,門口的洛兒卻是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王上,慧妃娘娘求見!」
「赫,你們不是說要討伐一個公道嗎?正好這下正主兒來了!」說著便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優哉游哉起來。
昭容趙氏和美人秦氏彼此對看了一眼,心下想的都是王上的這種默許就是讓她們對付慧妃的證據,原本在做閨女的時候就已經受夠了家人用景緋然這三個字來將她們做對比,入宮以後雖然得到王上的寵愛卻偏偏也得忍受對她施行跪拜之禮,可到頭來卻原來不過是一只裝了鳳尾的雉雞,先下她們終于可以出一口惡氣了。
緋然走進大殿看著跪在地上的父親和抖成一團的母親,她不禁握住了拳頭,隨即她走到素弦歌面前,「臣妾見過王上!」
「慧妃不必多禮!」
緋然剛站到一旁,就見美人秦氏亟不可待的責問,「你這賤婦竟然以微件之軀竟敢服侍王上,你可知罪?」
「放肆!」緋然揚起手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到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