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芊琳看到他才听了不到一秒鐘,就開始對著手機咆哮︰「我不是說了所有通告統統取消嗎?我現在不在國內,別再打來了!」咆哮完,不僅立即掛斷電*話,還關了機。
「塵風哥,你們要去哪?我也要去!」韓婉霓追了出來,裙角還在風中飛揚。
「你回去好好待著就是!我去約會!別忘了,他們只是把你塞到我房子里,可不是拴在我褲腰帶上!」許塵風不耐煩,拉開副駕座門,就要將伊芊琳推進去。
他的話,讓韓婉霓馬上又紅了眼眶。
「塵風,我不想出去!你們去吧,我沒有需要買的東西!」伊芊琳不忍心,忙阻住他。
「我不要你的假好心!」韓婉霓轉過淚顏對伊芊琳大叫,叫完抹著淚往樓里跑回去。
韓婉霓知道,自己並不是真的恨伊芊琳,那種真實的善意讓她根本恨不起來,她只是一時找不到發泄的地方,只好將滿月復的委屈撒到伊芊琳身上。
伊芊琳拒絕,shopping之行因此泡湯。
吃過午飯,伊芊琳就想找機會和韓婉霓聊聊天,第一眼,她就不想看到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兒委屈十足的樣子。
夏末午間的陽光依然燦爛似火,豪宅後面有一個近千坪的巨大游泳池,很遠,伊芊琳就看到韓婉霓穿著淺色的泳衣在清澈的泳池里游泳,她的動作嫻熟又漂亮,像一尾靈活的美人魚。
「你怎麼來這了?」許塵風跟了過來,並欲將伊芊琳拉走,他知道,游泳一向是伊芊琳的噩夢。
「沒事!我只是看著她游。」回他一笑,兩人並肩往前面的躺椅走去,「塵風,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還很純淨。」
「是嗎?我沒注意過!你先到這坐,我去拿飲料!」
伊芊琳無語,許塵風不只是沒注意過,甚至是壓根就沒仔細看過,就如此刻一樣,雖然她在夸韓婉霓,可是許塵風卻依然連一眼都沒有往那兒掃,伊芊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對父母的安排太過排斥了的緣故。
許塵風剛走,韓婉霓便如一尾滑女敕的魚兒從水里浮了上來,她輕巧地一撐池沿跳了上來,拿過伊芊琳旁邊躺椅上的浴巾圍住姣好的身材,又拿過一條毛巾邊擦著頭發邊在躺椅上坐下。
擦著頭發的韓婉霓接觸到伊芊琳友善的微笑,眸光里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幫我擦一下後面的頭發好不好?」
伊芊琳接過她手上的毛巾,站起身,正準備繞過躺椅到她身後去給她擦,哪知,韓婉霓突然雙手使命一推,伊芊琳沒有設防,冷不丁地被她重力一把給推進了後面的泳池里,猛地濺起巨大的水花。
「婉霓,我不會游泳——」大驚大慌中,伊芊琳失措地舉起雙手揮舞著尖聲大叫。
「這池里的水不深,你學一下吧,塵風哥可喜歡游泳呢,他那麼喜歡你,你就當為了他學一下吧。」韓婉霓惡作劇得逞似地在池邊拍著雙手俏笑。
水里是伊芊琳的致命傷,她翻騰著,涌動的水流讓她越來越難以呼吸,她一個勁地往水面上舉起手拍打,可惜身子卻越來越沉。
「伊芊琳,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真不會游泳嗎?」看著伊芊琳漸漸要沉下去的身子,韓婉霓害怕了,她跑到池跟前,聲音微微開始發抖。
「撲通」一聲,一道巨大水浪濺了韓婉霓一身,她扭頭去看,許塵風一身正裝已經扎進了池里,並速度迅捷地往伊芊琳的方向游去。
幸而許塵風來得及時,伊芊琳還好只是受了點驚嚇,一救上岸在許塵風焦急的聲音中總算清醒了過來,他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她房間里走去,並對身後的吳媽吩咐︰「給伊小姐拿換洗衣服過來!」
一直抱進衛浴間的浴缸,吳媽拿了衣服跟進來,柔聲道︰「先生,我來幫小姐換衣,您先出去等一下!」
「不用,我來!」許塵風想也沒想地一把抓過衣服。
剛剛將在水里嗆出的咳嗽止住的伊芊琳,馬上被許塵風這句話駭得又咳嗽起來︰「塵風,別!我自己來!你們都出去好嗎?」
韓婉霓傻呆呆地站在伊芊琳的房門口,她真的被嚇住了,她以為伊芊琳不可能不會游泳,誰知道竟是真的,她被自己設想出來的後果給嚇得不輕。
「你給我馬上消失!」許塵風陰沉的臉和冰冷的話陡地從她呆立的頭頂落下,她一個腿軟,差點跌倒在地,又是驚嚇又是愧疚的淚水止不住滾了出來。
「塵風!」伊芊琳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听到他的話,秀眉輕擰,「泳池邊太滑了,我剛才太大意,沒防備一不小心,才掉了下去。」
「你還賴在這里干嘛?還不快滾?」許塵風琥珀色的厲眸狠狠地盯視在韓婉霓顫抖的小臉上,「芊琳有落水恐懼癥,她絕不可能因為不小心而掉進池里!」
「對不起!我不知道她不會游泳,真的!我沒想到——」韓婉霓這次真的嚇壞了,她傷心地大哭起來,幾個小步跑到伊芊琳身邊,拉住她的手腕︰「芊琳姐姐,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這樣!如果知道,我絕對絕對不會這樣做,對不起……」
「塵風,婉霓也嚇壞了,你別再說了!」伊芊琳握住她一直顫抖的手,轉過頭誠懇地看著許塵風。
伊芊琳臉上毫無血色,可見剛才驚嚇不輕,許塵風疼惜地大步走過來,攬過她走到床邊,又將她扶到床上︰「好了!我不說了!你趕緊躺下好好休息!」
一場落水事件徹底摧毀了本來就對伊芊琳恨不起來的韓婉霓的護愛嫉妒之心,她本就單純,知道伊芊琳真心友善後,更是依賴她更勝于許塵風了,跟前跟後‘芊琳姐姐、芊琳姐姐’地叫得格外親熱。
「今天我們不醉不睡好不好?」韓婉霓興致高昂,舉著手中的串燒和啤酒,爽聲大叫。
黯藍的天幕里掛著滿天晶瑩閃亮的星辰,幽香的庭園里,特意請來的頂級意大利烤腸廚師在燒得紅炙的烤架上烹烤著各式美肴,長長的木桌上堆滿了各式酒飲、鮮活食物材料、海鮮材料以及各種燒烤所需的佐料。
許塵風對于韓婉霓的歡呼不屑嗤笑︰「害人性命的人居然還吃得這麼開懷!」
「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塵風哥你怎麼總這樣,老抓著人家的小辮子不放,真小心眼!」韓婉霓真的很生氣。這話,許塵風這兩天已經叨上幾千幾萬遍了,她本來還對芊琳姐姐深深的愧疚之心都已經快被他給叨得只剩一丁點了。
「我小心眼嗎?我小心眼?不過,我比你這小丫頭大度多了!」
「你就是小心眼,都沒有芊琳姐姐大度!」
許塵風抓狂,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啤酒︰「小孩子喝什麼酒,不許喝!」
「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芊琳姐姐,你看他!」韓婉霓搶不過高大偉拔的許塵風,委屈地看向伊芊琳。
看著他們兩人的打鬧,伊芊琳覺得,其實他們這樣也是一種幸福,這種簡單的愛情,至少不會那麼痛。
許塵風偷偷瞟了一眼微笑如夜花般靜開的伊芊琳,將啤酒遞到韓婉霓面前,輕咳一聲,低聲說︰「給你可以,叫我一聲姐夫!」
「為什麼叫你姐夫?」韓婉霓眨巴著水靈靈的眼楮。
「你不是都叫芊琳姐姐了。」
「芊琳姐姐又不喜歡你!」韓婉霓沒心沒肺地擢穿許塵風的痴想,「芊琳姐姐,我那麼喜歡你,以後就做你妹妹好不好?」
得到伊芊琳的點頭允示,韓婉霓趁許塵風沒反應過來,一把挽過他結實的手臂,笑盈盈地對伊芊琳說︰「姐姐,讓他做你的妹夫好不好?」
伊芊琳看著她眼里閃爍的期盼,輕笑出聲,點點頭︰「好!」
「伊芊琳!」許塵風一把摜下手中的啤酒罐,不甘心地低吼。
「塵風,我——配不上你!」無語嘆息,垂下頭,伊芊琳低語。
一瞬間,三個人都沉默下來,許塵風抓過桌上的洋酒,啟開蓋子,杯子都不用,直接就往嘴里灌,伊芊琳皺眉去搶,卻搶不過他,只好作罷,她嘆了口氣,拿起啤酒照著他狂喝的樣子也一口接一口地喝下肚。
韓婉霓眼里泛著淚,她的心痛許塵風根本看不到,她看了看同樣心痛如斯的許塵風,拭去淚一把抓起桌上成堆的罐裝啤酒,一罐接一罐地揭開就喝。
帶著伊語婷生活的那三年時間里,伊芊琳煩悶的時候喝過太多的悶酒,因此,她的酒量漸漸變得格外厲害。
此時,三個人一番猛喝狂飲下來,最後只有伊芊琳一個人的頭腦還稍微清醒點。
她看了看面前喝得東倒西歪酒氣醺天的兩人,喚來吳媽,將他們一個接一個攙進了一樓韓婉霓的房間。
搖晃著身子,伊芊琳晃動著手指指著床上相疊的兩人,醉蒙蒙的眼看著吳媽傻呵呵地笑︰「吳媽,就讓他們成雙成對……成雙成對……好不好……比翼雙飛……連理同枝……」
吳媽攙住她,凝思地看向床上的許塵風和韓婉霓,嘆息著輕聲說︰「謝謝你!伊小姐,謝謝你!你不知道小姐愛先生愛得有多苦,但願,今天這樣一場安排能解了她單相思的痴戀之苦吧。」
「會的!」伊芊琳突然堅定地大聲說,「一定會的!吳媽,許塵風是個好人,韓婉霓這麼愛他,他一定會被她感動的,而且韓婉霓這麼可愛,他一定會深深地愛上她……深深地愛上她……」
「咚」的一聲,伊芊琳醉意沖頭地栽到了地上,實在,喝得太多了。
「伊小姐——」吳媽忙又扶起她,「伊小姐,堅持一下,我送你回房!」
「吳媽,送我去地獄吧!我應該下地獄的,我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伊語婷,你究竟在哪里,有沒有人像我曾經那樣照顧你啊?」伊芊琳哭著,喊著,心痛如絞,淚流滿面。
頭暈得厲害,酒精燒得伊芊琳全身發燙,可是她卻怎麼也睡不著,她搖搖晃晃地起床,一路歪歪斜斜地走到散發著柔柔月輝的花園里。
午夜的空氣變得清涼,讓她的酒意一去大半,坐在晃悠的秋千上,她拿出一條帶著鎖墜的項鏈,看著閃著銀光的項鏈,再一次淚落如珠。
「你的鎖,只有我的鑰匙才能打開!等我,回來娶你!」柳承若清朗的話語猶似在耳側,可是,現實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對著清朗月輝,伊芊琳似乎看到柳承若俊逸的臉近在眼前,她痛哭地大吼大叫︰「柳承若,你混蛋!花心大種馬!和那麼多的女人上床,還當著我的面,你為什麼要那麼壞?」
「柳承若,我要忘了你!忘得干干淨淨、徹徹底底!我的生命里再也不要愛著名叫柳承若的男人!壞男人!……」
清朗的月輝,幽靜的花園,孤獨的秋千上,坐著一個傷心欲絕卻又無法自拔的女人。
「你把語婷還給我!」她緊握住項鏈,墜子刺痛了她的掌心,「伊語婷,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醫生替你看病?有沒有壞人對你不好?你告訴我,麻煩你告訴我一聲好不好?我為什麼要救你?我那時候為什麼要救你?救了你,卻讓我現在活得這麼痛苦……」
只有語婷活著,她才有存活的理由啊,可惜,柳承若連這一點都不能讓她如願,他就那麼恨她嗎?恨得想看到她無法再生存下去?
從濃醉中蘇醒,伊芊琳還在對鏡梳頭,樓下突然傳來一道石破驚天的男人大吼聲︰「你怎麼在這里?喂,你腦袋壞了嗎?——」
「出去!韓婉霓,你給我馬上消失!」
伊芊琳無奈地輕笑搖頭,一般這種時候,不都是女人才有大吼大叫的資格嗎?怎麼到了許塵風這里,就變得毫無常理可循了。
早餐桌上,許塵風一看到韓婉霓走過來,俊臉瞬間轉沉,他拿起一只裝著三明治的玉瓷碟,生硬地一把塞進她懷里︰「隨便蹲哪兒去!」
「塵風哥——」韓婉霓小嘴扁起。
「听不懂我的意思嗎?我不想看到你!」
「塵風——」伊芊琳正準備勸火山爆發的許塵風,卻在看到由玄關處走進來的一個高大男人後止住了聲。
「先生,這位柳先生說要找伊小姐!」吳媽先柳離越一步走進餐廳,走到許塵風身邊回道。
「你是誰?」許塵風警覺心起。
「柳離越。」柳離越微笑,對許塵風伸出修長白潤的手,他穿了一件淡黃色的暗紋襯衫,整個人帥氣雅俊。
「柳?」眉峰糾成疙瘩,許塵風站起身,卻不握對方的手。
「塵風,你們先吃,我和柳離越出去說點事。」拉開凳子,伊芊琳站起身幫柳離越解決尷尬,因為他的手還僵在許塵風身前的空氣中。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兒說——」許塵風不滿,他跟上伊芊琳和柳離越的步子叫囂。
關上大門時,伊芊琳將許塵風推回去︰「塵風,求你,讓我和他談一會兒!」
走進院子,柳離越越過她大步往花園深處走去,他明顯略帶不安的背影讓伊芊琳的心一點一點開始往下沉。
秀眉打成結,伊芊琳揪著蔥白十指緊跟上他。
在綻放得如火如荼的冰蘭花前,柳離越停下了步子,卻仍然背對著她。
伊芊琳心緊緊揪起,她小小翼翼而又期冀地問︰「找到她了嗎?」
緩緩地,他轉過身,俊朗的眸子變得像柳承若那樣難以捉模,這樣的目光讓伊芊琳心里更加不安。
「如果,你一定要找到她,我只能說,對不起了!他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並且——」他低沉的聲音頓了一下,「他說,如若要找回她,你需親自回去跟他要!」
「怎麼可能?你不是他弟弟嗎?他能藏人的地方你會找不到嗎?就算全世界各地,你也應該會知道哪里是柳家的地盤吧?那些地方即使再尊貴,你也有資格進去找啊!你怎麼會找不到?」伊芊琳急得團團轉,情不自禁月兌口而出滿月復的牢騷和埋怨。
他俊雅的眸子瞬間冰冷起來,陰鷙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一分鐘之久,寒戾的目光讓伊芊琳陡地打了一個寒戰,立即止了話。
「威尼斯的第一醫院曾接到過名叫伊語婷的病人,前天我趕去醫院時,伊語婷已經被轉移,至于是什麼病因,醫院並沒有透露出來,似乎是他早有安排,故意掐斷了我所有的搜尋線索。」柳離越沉聲解釋。
「他不會傷害她對不對?在醫院,是為她治腿傷或是失憶癥對不對?」伊芊琳殷切期盼是這種結果。
「我從護士那里探听到,似乎不是你所說的原因,而是——被打致傷!」柳離越陰沉地別過臉。
被打致傷?腿殘和失憶的伊語婷怎麼可能會因和別人打架而受傷進醫院?伊芊琳心猛地一顫。
「大西洋深處的孤島上現在正在演繹著什麼樣的精彩節目呢?一個殘疾女人和十名威猛壯男的浪漫愛情故事?或者,十名壯男強ji n一個殘疾女人的驚險刺激故事?」柳承若惡魔一樣的聲音似若從地獄傳來,再次在她耳旁清晰響起。
柳離越疑惑地看著她痛苦的眸子,腦中的疑團越來越深︰「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非要逼迫你做他的女人?」
伊芊琳別過臉,眉間的結越來越深,語氣冰冷︰「不是要我做他的女人,而是希望我死!」
柳離越一震,他知道,柳承若和伊芊琳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故事,他想知道,可是此刻卻不是問這個故事的時候,這件事,他會慢慢去查清楚。想到這,他涼薄的唇勾起淺淺一抹笑,這笑讓人不自覺的後背發涼。
外面突然響起此起彼伏 的車門開關聲,伊芊琳驚愕地轉過頭。
四名年輕的黑西裝男女步伐矯健地跑了進來,在伊芊琳身旁肅然而立,緊接著,從環形的銅門外走進來身材頎昂的柳承若,面容冷峻,氣勢尊貴逼人,危險犀利的眸子鎖定在伊芊琳驚慌慘白的臉上。
「不行!芊琳姐姐,你不能離開!」看到伊芊琳要被人帶走,韓婉霓撲上來,一把抱住伊芊琳不撒手,「姐姐,你不能走!你要走了,塵風哥一定又會像以前一樣,寧可住酒店也不回這里……」
伊芊琳回頭看向一臉陰郁站在門里的許塵風,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他甚至都不再多看她一眼,伊芊琳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她撥開韓婉霓無可奈何地說︰「他會對你好的!」
伊芊琳剛被帶走,韓婉霓回頭,門口卻已沒了許塵風的身影。
熟悉的銀杏樹,熟悉的噴泉,熟悉的宮殿般豪綽的別墅。
伊芊琳一路無語,心一直在呯呯狂跳,她止不下來心跳的速度。
柳承若從頭至尾一個字都沒說過,開車、停車、大步走向有他房間的那棟別墅。
伊芊琳呆在門口,不敢再邁步進去。
「小姐,你總算回來了?」雲媽帶著佣人已迎出來,雲媽不敢說,就這短短三天,他們已不知道承受過大少爺多少次的火爆脾氣,光佣人就換過十多批了,現在別墅區還多加了兩男兩女身手頂尖的保鏢!
「伊芊琳,你進來!其他人,今天之內都不許進這棟房子!」立于門口,柳承若轉過身,聲音平靜得像一汪無波動的湖水,可是卻沒人敢不執行他的命令,所有的佣人保鏢一下子散得一個不剩。
柳離越早已在柳承若走進許塵風的院子時,就已離開,現在,誰也幫不了她,也沒有任何人能幫她。
努力壓住畏懼的心,是的,畏懼!現在伊芊琳甚至都已分不清自己是否還愛著柳承若,只要見到他,哪怕只是一抹頎長的背影,她就會情不自禁的感到畏懼。
她緩步走進光明豪華此刻卻空蕩危險得只有他一個人的房子。
他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一語未發,深邃的眸子陰郁深沉得像一道深淵,看不見底,就像暴風雨要來之前毫無征兆的寧靜。
伊芊琳站在玄關處,秀眉打成一個結,止步不敢向前。
「過來!」他磁性低沉的嗓音依然平靜。
突然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伊芊琳快步往樓上跑去。
哪知,才跨上樓梯的第一階,他的大手已經觸到她柔軟的腰部。
「不要——」她驚恐大叫,瘋狂掙扎著仍往樓上跑。
腳步才剛落到第二階樓梯,身子已被他整個攬腰抱起,伊芊琳害怕又驚慌地捶著他寬闊的肩、英俊的臉、結實的脖子。
柳承若突然將她放在樓梯上,一把扯斷旁邊從樓上一直垂到樓下裝飾的絲質綢簾,兩人力氣相差懸殊,不管伊芊琳怎麼跑怎麼掙扎,還是又被他抓過身子,兩只縴細的手臂竟被她反剪緊緊捆在了她背後。
「柳承若,你混蛋!——」伊芊琳不可思議地瞪大了水眸,害怕心怯地大吼。
「混蛋做的事還在後頭!」柳承若冷峻的邪笑,將她輕松扛至肩頭,幾個大步躍過樓梯,踢開他寬大豪華房門的厚木門,在離大床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就將她狠狠擲到床上。
伊芊琳反彈跳起,顫抖而又害怕至極地安撫他︰「柳承若,我們有話好好說好嗎?求你,求你好好和我說話……」
他慢條斯理地月兌掉身上的米白色襯衫,露出精壯、肌理勻稱的上身,雙手又開始解腰間皮帶的鉑金帶扣。
伊芊琳手被反剪,只能連滾帶爬挪出寬大的軟床,一直滾到地上,又爬起來,往門外逃去,可惜雙腿一直發軟,才跑兩步又踉蹌摔地。
柳承若已經月兌下長褲,完美性感的身材只穿了一條純棉四角內褲,他邪黯地看著她的狼狽,一步一步緩慢地向她走過來。
伊芊琳眼眶泛紅,抖著唇︰「別過來!柳承若,你別過來!」這樣的他好可怕,比任何時候都可怕,像要將她整個拆骨卸肉一般。
「沒關系,你可以放肆叫!讓所有人都听听,躺在許塵風身下的女人**聲究竟要怎樣攝魂才能迷到他!許塵風,所有女人都在夢中意婬的大眾情人,是不是讓你很爽?爽得你可以不顧一切自動送入他懷?」柳承若惡毒的話和他越逼越近的身影都讓伊芊琳絕望。
她不停搖頭,淚水撲簌簌往下落。
像提一只袋子一樣,柳承若提起她,再次扔到柔軟的大床上。
他緩緩逼近她,伊芊琳感覺自己的心,在他凌厲狠絕的目光里,被一寸寸地在凌遲。
一直退到無路可退,他壯臂一伸,「啊——」她整個人落入他溫厚的懷里,柔女敕的臉頰貼到他胸前結實的肌肉上。
柳承若一手挑起她的臉,拇指指月復在她柔女敕的紅唇上蹂躪︰「許塵風是不是也模你這里?」
伊芊琳搖頭,卻再不敢大聲尖叫,他剛才羞辱她的話讓她羞恥,雖然她和許塵風根本沒有發生過他所描述的那些場景。
「這里呢?他是用手還是用嘴?」他的大手滑到她白潤修長的頸間。
他每一句話都讓伊芊琳痛不欲生,淚洶涌得像潮水。
他的手游移到她胸前,因為雙手被反剪,完美的胸bu更加放肆地呈現在他眼前,突然,「刺」的一聲,她緞料的淺粉色連衣裙被他從胸前猛力撕開,天藍色的蕾絲胸衣展露在他眼前。
「不——」胸前的涼空氣讓伊芊琳羞恥地別過臉,身子掙扎著往床外逃去。
他毫不費力抓回她,結實修長的雙腿壓住她身上,任她怎麼動也掙不月兌。
將她身上所有遮掩物扯光,柳承若的頭附近她耳側︰「許塵風是不是也這樣親你?」他冷酷地嘲諷,薄唇覆上她水女敕的紅唇,毫不憐惜地狠命舌忝弄,不一瞬,伊芊琳柔女敕的唇瓣被他重重的力道咬破,口腔里繞滿血液的甜腥味。
他放開她滲出血受傷的唇,唇來到她的脖頸間,印下一枚又一枚深重的吻印。
「許塵風是不是也弄你這里?」他殘酷地冷笑,突然張口咬住她細白的肌膚,牙齒深陷進去,疼痛透骨鑽心,伊芊琳淒聲慘叫,卻挪不動身子。
他的折磨徐緩而狠戾。
「許塵風是不是也撫過你這里?」雙掌攀上她飽滿的女敕乳,他被自己所設想出來的許塵風和她糾纏的畫面燃燒得理智盡喪,每問一句,心里的恨和痛就更深一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將這些殘忍無情的話一遍一遍問出口。
揉nie她雙峰上珍珠的力道粗暴又殘忍,伊芊琳痛得倒吸一口又一口的冷氣,扭動著身子想逃開他毫無感情帶著重重懲罰的大掌。
他卻俯頭,一口含住了她女敕乳上的花蕾,犀利的恨與妒忌讓他以齒無情地咬住她撕扯。
「啊——」伊芊琳又一聲尖利慘叫,她的痛卻減輕不了他絲毫的憤怒。
他的唇像一張利器,她白女敕如玉的身子在他唇下被破壞得傷痕累累,全身都痛,頸間傷口的血滴到真絲枕頭上,濺出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他松開了她的雙手,伊芊琳已經沒有任何力氣與他抗衡。
他修長的指頭伸進她緊窒的下面︰「許塵風是不是也模你這里?」他要瘋了,此刻在她赤*果誘人的身子上,他已經徹底崩潰。
他加重手指上的力道,在她柔軟的身體里快速抽dong,不顧她的痛,也不顧她的抗拒。
「痛——柳承若,好痛——」她的身子痙*攣成一團,雙手無意識地推他,絕望地嘶聲求饒。
她痛苦嬌吟的聲音卻更讓他憤怒,墨眸一直望進她滿是淚水的眼里,他抽出她身體里的手指,一把抓住她縴細的雙手,沙啞而霸道地吼︰「告訴我,說你想要的是我!」
伊芊琳讓疼痛折磨得意識全無,她只是搖頭,想讓他離開。
墨眸受傷地陡地眯起,他粗魯地拉高她雙手,壯軀猛地壓住她,下面如火般腫脹的龐大一下子頂入她體內。
「許塵風是不是也這樣上你?」他喘著粗氣狂怒低吼,寬額上的汗水滴到她蒼白無血色的臉上,他大手緊摟住她削瘦而女敕滑的雙肩,在她近乎暈厥的身子里更粗暴又快速地律動,一下一下的重擊似要將她撞得灰飛煙滅。
他的狂暴和無情讓伊芊琳感受不到哪怕一丁點的溫情,如火炙一般的灼痛讓她整個人顫粟地緊縮成一團,卻又逃不開他霸道的攻取,痛,痛入骨髓,身上的痛,身體里的痛,還有心被他摧毀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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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的,伊芊琳隔著模糊的眼瞼看到似乎有好多人在眼前晃動。
「醫生,我們小姐還好吧?」熟悉的老人聲音,是誰?伊芊琳意識模糊得一團糟。
頸間一股火燒火燎的痛讓她睜開了一直掙扎都睜不開的雙眸,雲媽憐惜而心痛的眼神出現在眼前。
「小姐,忍一忍,上藥肯定會有點痛!」雲媽輕柔地說,並繼續給她頸間的傷口上涂上藥水、藥膏,一邊涂她一邊心疼得落淚,伊芊琳白女敕的身子上處處是咬傷,有深有淺,她真弄不懂,大少爺對伊芊琳為何就不懂憐香惜玉了,他不是一向對女人極好嗎?
伊芊琳無力又無神地平躺著,任雲媽給她赤*果的身子上處處涂上藥水,柳承若咬傷她多少地方,她已經記不清了,他的眼神、殘酷的話語、粗暴的佔有都讓她驚恐,她現在甚至連他的臉都不敢去想,一想就會後怕,怕得發抖,怕得心顫。
夜已秋涼,伊芊琳呆呆地坐在窗邊,透過房間里射出去的燈光,看著高大梧桐樹上的葉子開始漸漸變黃。
在她遍體鱗傷的第二天,柳承若因美國父母那邊突發急事,趕去了那邊,雲媽的精心照顧總算讓伊芊琳身子上的傷一日日見好,且不見疤痕。
半個月以來,伊芊琳日復一日地只是待在房里,四名保鏢緊密跟隨,她哪兒也去不了,無法踏出這偌大的別墅區,花園里再美的秋花也引不起她的興致,因此,只是一味地溺在房間里,整個人變得有些痴痴傻傻的,在窗邊一坐不是半天就是一整天。
「大少爺,您回來了?」樓下突然傳來雲媽驚喜的聲音。
緊接著,樓梯上響起沉穩熟悉的腳步聲。
伊芊琳隨著這道聲音心里陡地一顫,瑟縮了一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房門被推開,一道高大的陰影在門上移動,緊接著,柳承若頎長的身影走了進來,伊芊琳猛地低下頭,連看都不敢看他,她怕,怕他又像上一次那麼憤怒地重重懲罰她。
月兌下滿身風塵的西裝,柳承若大步過來,伸臂將蜷縮在窗邊小沙發上的她緊摟入懷,小半個月,他對她簡直思念成疾,只有此刻將她深擁在懷,感受到她的溫度,嗅到她發間的馨香,他才感覺自己的靈魂總算歸了位。
曾經讓伊芊琳心安的古龍水香味,此刻卻讓她驚惶,她顫粟著,雙手撐在兩人緊密相擁的中間。
感覺到她的疏離,柳承若突然才自嘲地想起,思念她,其實一直只是他一個人的事。
薄唇淺淺扯出一絲諷刺的笑,他放開了她,掩住心里受傷的痛,打開衣櫃,拿出一條大浴巾,走進衛浴間。
嘩嘩的水聲里,伊芊琳渾身發冷,她完全止不住自己全身的發抖,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為什麼一接觸到他的氣息,就會顫粟得無法自己。
浴室門打開,柳承若走了出來,只在腰間系了條浴巾,凌散的發濕漉漉的,有幾顆水珠滴到他結實精壯的身上,蜿蜒成一股迷人的性感。
伊芊琳迅速別過目光,抓著窗簾的手抖個不停。
他看向窗邊的小沙發,空的!墨眸轉黯,他環顧四周,純藍色的綢簾還在晃動,他面色冰冷地走過去,一伸臂將她從里面拖了出來。
「不要——」伊芊琳倉惶驚叫,緊縮著顫抖的身子。
柳承若眉間的結越來越深,薄唇緊抿,他強硬抱住她,往床上走去。
幾手扯掉她身上休閑的套裝,又扯掉淺紫色的文胸和內*褲,他炙熱的唇往她柔女敕的唇上襲去,強壯的身子將她壓倒在柔軟的床上。
半個月沒有踫她,他的欲wang早已被對她的想念而撩撥得發狂,松開她甜美的唇,他轉到她耳側,一口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挑*逗地舌忝吸。
他溫熱的呼吸讓她渾身一陣陣發緊。
「不要——」伊芊琳顫粟的聲音在他狂熱的欲wang下顯得軟弱而無力。
「別忘了,你還是我的情fu!」他沙啞的嗓音再度殘酷,薄唇轉到她胸前,含住一邊女敕乳上的蓓lei,他貪婪舌忝弄,另外一邊被他用大手覆住,修長的指同樣技巧撫弄著尖上的花蕾,讓它它雙雙一齊為他綻放。
他的手正準備伸入她下面,她突然秀眉緊皺,猛地一把推開他,翻過身子以手捂唇竟干嘔起來。
「你怎麼了?」柳承若止住了動作,急急摟住她,深邃的眸子里滿是擔憂和憐惜,還有柔情的心疼。
可惜,伊芊琳此刻卻看不到他這些感情,她難受得要死,胃部一陣陣翻滾,喉嚨里更是一陣陣反胃想吐。
剛剛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和熟悉的男人氣息,她馬上逃下床,並迅速跑進浴室,緊接著是一聲接一聲痛苦的干嘔。
柳承若急速套上衣物,從衣櫃里拿了一件她的睡衣,跟進去,迅速幫她穿上後又一把抱起她,大步下樓,往車庫奔去。
「大少爺,怎麼了?」雲媽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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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若專屬醫生的公寓。
丁醫生仔細地為伊芊琳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沒發現任何異樣。
「她是不是懷孕了?」劍眉緊皺,柳承若想起三年前她懷孕後的樣子。
「根據她的癥狀,我剛才也懷疑是懷孕,可惜檢查後發現沒有。不是懷孕引起的嘔吐。」丁醫生放下听診器,略帶不解的眼神再次看向伊芊琳,她無力地躺在沙發上,不時翻過身子捂唇干嘔。
丁醫生也皺起眉頭,無故嘔吐,不是懷孕,那就證明有其他的疾病。
「怎麼吐成這樣?」柳承若緊握著伊芊琳的小手,心急如焚。
「大少爺,要不今天讓她就在我隔壁房里休息,明天一早我將她帶到醫院里去做個全身復診,公寓里必竟設施不全。」
柳承若留下相陪,丁醫生將自己的臥房讓給他們,自己睡書房。
整整一夜,柳承若只是摟著她,什麼動作都沒有,生生壓下了自己的欲wang,伊芊琳時不時爬起來沖進洗手間干嘔一陣,又上床,反反復復鬧了一夜。
清晨醒來,柳承若俊眸下的黑眼圈比伊芊琳還重。
柳世集團柳大少爺帶過來的人,醫院里任何怠慢都無,所有檢查優先,一番全身檢查下來,也僅僅才用了兩個多小時。
丁醫生將所有的檢查單子細細瀏覽了一遍,面色凝重。
「什麼原因?」經過一夜的折騰,柳承若嗓音有些沙啞。
「沒有原因!她什麼疾病都沒有,只不過體質有些偏弱,可這也引不起她目前這樣的癥狀啊。」放下檢查單,丁醫生滿月復不解。
「沒有原因怎麼會這樣,你們醫院什麼技術水平,連個病因都找不出?」身後病床上的伊芊琳又干嘔了,柳承若不耐煩地怒吼。
「大少爺,我建議,要不讓心理專家過來看看吧?」丁醫生提議。
「你什麼意思?」柳承若墨眸轉戾,丁醫生原來平穩的性格都被他霸狠的目光鷙得退縮了一步。
「我想看心理醫生……」軟弱的聲音來自于伊芊琳。
純淨潔白的房間,難得的,在這樣的秋季,竟然還有一盆女敕綠色的盆栽擺在窗邊,格外清新。
伊芊琳靜靜地坐在淡粉色的沙發上,等待醫生的到來。
柳承若坐在丁醫生的專屬休息室里,焦灼不安,他不時地看腕上的手表和牆上的壁鐘,看一會兒,又站起身,在休息室里踱來踱去。
半個小時過去了,伊芊琳還沒出來,柳承若按捺不住了,站起身,大步走到伊芊琳接受診治的房間,猛地推開門。
「嘔——」看到他,剛才已經平靜下來的伊芊琳突然又嘔起來。
正坐在伊芊琳對面的中年醫師皺起眉頭,冷凝地看了看柳承若,又看向伊芊琳,並給她遞上一方軟巾。
「芊琳——」柳承若跑過來,焦躁地撫上她的雙肩,曲膝蹲在她面前。
伊芊琳再也抑制不住,以軟巾捂住唇,加重了干嘔的頻度。
「柳先生,麻煩您再出去一會嗎?」中年醫師想起一個試探的方法。
柳承若緊抿薄唇,深刻俊逸的臉緊緊皺起,還是緩緩站起身,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出了房間,隨著房門的漸漸合攏,中年醫師發現,伊芊琳的癥狀又漸漸平息了下來。
「柳先生,伊小姐應該得了抑郁型‘綜合性抗拒癥’,在她心底自己對一些事物產生了某種抗拒,也許是某個環境或者某個人,讓她不敢面對,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癥狀。」中年醫師和丁醫生一起坐在柳承若的對面,將剛剛測試出來的結果報告給他。
「給她治!」柳承若面無表情,沒有多問一個字,冷聲道。
「柳先生,這種心理上的抗拒並不是藥物可以醫治的,必須要從她所處的環境、所面對的人以及她目前所從事的工作中去慢慢改變。」醫師耐心而婉轉地解釋,其實他剛才已經從測探中得知,這位伊小姐抗拒的人正是他柳承若。
雖然醫師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年輕小姐居然抗拒得了像柳承若這樣樣樣條件都頂級完美的男人,但從剛才幾次的試探中看得出來,這位心理出了問題的小姐,確實就是在抗拒這位英俊完美的柳大總裁。
柳承若抱著伊芊琳離開後,中年的心理醫師對著丁醫生嘆息︰「年輕輕一位姑娘,怎麼會抗拒得了柳承若這樣的男人?」
丁醫生不解地看向他︰「她在抗拒——大少爺?」
「看得出來,他在乎她,只怕不會輕易撒手放開,這位姑娘,要一直如此抗拒,怕是健康堪憂啊!」醫生嘆息。
雖然明知道這種結果會惹怒柳承若,可丁醫生還是給他打了通電*話,並將心理醫師的話委婉地告訴了他。
接丁醫生電*話的時候,柳承若正在打電*話安排國外的專家醫生來對伊芊琳進行診治,听完丁醫生的話,他面色黯冷地放下了重新安排專家醫生的計劃。
躺在深藍色大床上的伊芊琳憔悴蒼白,她靜靜地躺在那里,水眸緊閉,濃密的長睫毛像兩把小小的扇子,她的臉精致得近乎完美。
柳承若心緒沉重地緩緩走近床邊,深邃黯然的眸子定定地看著熟睡中的她。
大手撫上她滑若無骨卻蒼白得無血色的臉頰,他的心在一陣陣地鈍痛,經歷了多少,他才將她勉強留在身邊,難道真要放她走嗎?
他掌心的溫度觸醒了她,可是剛一睜眸,看到他,她馬上又皺眉要吐。
「該死的,我有那麼讓你討厭嗎?」他喪氣地低吼,眸里盛滿難以言喻的悲傷。
「嘔——」伊芊琳掀被下床,又往洗手間奔去。
他突然大步跟進來,一把扯起她,壓在牆上,失控大吼︰「你敢抗拒我?伊芊琳,你竟然抗拒我?」
粗暴狂肆的薄唇猛地堵住她柔女敕無色的唇,狠命輾轉,想將她的不舒服統統給逼回她肚里。
伊芊琳痛苦萬分地掙扎著,月復部一陣陣疼痛加劇,漸漸地,她抵在他胸膛上的雙手無力垂下去。
她沒有刻意去抗拒他,從來沒有,她知道,他今天變成這樣的殘暴都是她造成的,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可是,她怕他!她的身體本能地也開始怕他、抗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