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把碗筷放下,蘇婉瑩仍舊是氣不打一處來︰「王媽媽到底是找到沒有啊?這個節骨眼上給我去找什麼新方子給那個老太婆,明擺著要避開我!」
「娘娘,奴婢已經派人去查找了,估計很快就會有音信的。」金煥連忙開口。
「很快?是要到什麼時候?段厲風和鄖西現在不在,是下手的最好時機,我就不信蘇晚涼一個人還能給我翻了天去!去,派多些人手,務必要把王翠蘭給我找到,上次那些蠍子一只都沒派上用場,還……」
這麼說著,倒是想起全部被自己吞進了肚子里,不由得一陣的反胃。
「是,奴婢遵旨。」金煥點頭,想了想,隨即湊過來壓低聲音,「娘娘,天牢的獄卒長給奴婢遞了紙條,說蘇相國他想跟你見一面,這……」
「見什麼見!刑期馬上就到了,要不是我月復中的孩子保著我,我都要去死了,不見!」蘇婉瑩煩躁的掃了金煥一眼,「以後這些不要緊的東西不要告訴我,浪費時間!」
「是!」
「對了,今晚東麗院那邊唱戲,實際上是為了撮合邵陽公主和慕容三公子吧?」蘇婉瑩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沉思著什麼,半晌她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握緊了拳頭,既然蘇晚涼防備自己,那自己就再讓借邵陽的刀殺人好了,誰讓邵陽公主莽莽撞撞的呢?不利用她,利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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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卻擋不住皇家的燈火璀璨。
蘇晚涼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她是在戰場上一路殺著過來的,深深的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不管在哪里,帝王家的繁榮昌盛,莫不是累累白骨奠定的基礎。
她選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安靜的坐著,思緒飄的有些遠。
蘇婉瑩走進來的時候,就如一朵艷麗的彩雲,裊娜多姿,剎那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紛紛的看過去,禁不住的議論她的美貌,特別是那雙欲說還休的眼眸子,足足可以溺死一圈人,想著就覺得無限的旖旎動人。
在眾人之中,蘇晚涼稍微粗略的看了看,憑借著腦海里的記憶,細細的分了分一些知道的人物,這場晚宴,除了段厲風和鄖西的缺席,其余的倒是到的很整齊,就連據說是常年鎮守邊疆的先帝的第三子汝南王段厲年也出現在現場,果然慕容家的勢力觸及的很深很深。
蘇婉瑩盈盈的走到段厲岩的身邊坐下,絲毫不顧鳳景皇後的難看的臉色,巧笑嫣然︰「皇上,若是皇兒生了,就能來隨他的父皇看這場好看的戲曲了。」
嘖,一邊的邵陽公主冷哼一聲,都不知道生不生的下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什麼皇兒?真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只是皇上此刻在興頭上根本不在意,听著蘇婉瑩的話,連連的點頭。
蘇婉瑩怎麼會不知道邵陽的心思,淡淡的一笑,自己還要利用這位笨公主,自然不能跟她翻臉,隨即端了一塊玫瑰酥遞過去︰「邵陽公主在宮中多日,今晚出來熱鬧熱鬧也挺好的,這玫瑰酥倒是挺甘甜爽口的,你試試看?」
邵陽多麼高貴的人,她怎麼會願意接受蘇婉瑩的東西,只是礙于鳳景的瞪視,她才伸手接過,就這麼接觸的一瞬間,蘇婉瑩輕輕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蝸︰「公主可要好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呢,今晚可是讓公主和慕容三公子相識的大好機會,若是彼此印象都好了,公主定也能如南王妃和南王爺那樣鶼鰈情深。」
「你!」
被她這麼輕輕的一刺激,邵陽就快要坐不住,她才不要嫁給慕容復!她要的是她的七叔段厲風,就算是親人那又如何,她就是要!就算自己要不得,也不能便宜了蘇晚涼那個小踐人!
忍著氣,邵陽把剛拿過來的玫瑰酥都捏碎了,目光在場上流連,定在蘇晚涼的身上,惡毒的想著計謀。
酒過三巡,蘇晚涼揉了揉額頭,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看著看著,掛念女尊國的情緒更加的濃郁,仿佛一草一木都帶著女尊國的影子,她閉了閉眼,嘆了口氣,趁著眾人不注意,閃身離開酒席。
姍姍來遲的慕容復匆匆的穿過長廊,急急的往前走卻沒想到被樹藤絆了絆,穩住身子,不經意間朝一邊看去,卻發現在花園中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里,寬大的秋千架上坐著一個穿著淡青色紗裙的女子。
大大裙擺如花般旖旎的鋪開,及肩的秀發輕舞飛揚,秋千輕輕的被她帶動著,緩緩的搖著,她抬著頭,一直注視著天邊的那一輪圓月,清澈的雙眸間流轉的是氤氳的霧氣,仿佛整個人都墜落在迷蒙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個女子,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見到過?
慕容復皺了皺眉,不消多想,已經記起來了,不就是那個上次把自家妹妹慕容瀟瀟剃成了光頭,還在涼亭撞到過自己和葉側妃在一起的那個死而復生的南王妃麼?
忽然揚起一抹探究的笑容,抬腿就要走過去,引路的宮女連忙開口︰「慕容公子,已經遲了好久了,還是先趕路吧?」
「不防,你先過去稟告說我馬上就來,皇宮進過這麼多次,我路線都知道。」慕容復揮了揮手,婢女不敢違逆,福了福退了下去。
似乎感覺有人朝自己這邊走來,蘇晚涼拉回了神思,緩緩的轉過頭。
慕容復在她轉頭的那一刻,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的觸動了一下,這麼美的人兒,他當時在王府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而且蘇晚涼也走的快,他也來不及看清,現在看清楚了,這容貌,這身段,小小年紀就出落的亭亭玉立,再過幾年,她要到什麼樣的地步?
蘇晚涼也認出了眼前的人,只是眸色淡淡的如清冷的水光,冷而令人望而生畏。
慕容復想了想,揚起一抹自認為很優雅的笑容才開口︰「今夜戲曲不好听麼?怎的王妃一個人在此賞月?」
蘇晚涼閑閑的把玩著衣服上的流蘇,嫣然一笑︰「若真的是那麼有趣,何以慕容三公子會這麼晚才來呢?而且今日的主角可是慕容三公子和邵陽公主呢,我這閑散王妃在與不在,沒有區別。」
「你……你什麼意思?」慕容復皺了皺眉,實在是有些詫異,听著溫良的話,可是卻句句刺耳,只不過臉上還是帶著笑︰「王妃說笑話了,以王妃姿容才情,站在哪里都是萬人矚目的焦點。」
蘇晚涼輕輕一笑︰「慕容三公子這麼晚才到,想必也是對這樁婚事有諸多的不滿,只是你還是來了,那麼說明你最終還是答應了,至于我這個小小王妃,慕容公子不需掛心,我還是能自己照顧自己的,我有一輪明月,足以。」
「你……」確實是沒想到她會這麼毫不避諱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下暗暗的驚詫。
蘇晚涼唇角上挑,懶懶道︰「我不過一直都喜歡實話實說罷了,慕容三公子可別嫌棄我不知教養。」
慕容復怔了怔,連忙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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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金煥匆匆在蘇婉瑩耳邊報了蘇晚涼的動態,蘇婉瑩勾了勾唇,妙目輕輕的流轉,拿了桌子上玉壺,伸長了脖子四周圍的看了看,像是很著急似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一邊的邵陽能听得清楚︰「呀,涼兒去哪里了,剛才只顧著看戲了,都忘了妹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了,皇上,臣妾還是去找找她吧,她這會就不在場上了,估計也沒吃什麼東西,臣妾給她送些吃的和喝的過去,涼兒最愛喝竹葉青了,還有這個翡翠芹香蝦餃皇、招積鮑魚盞、水晶冬瓜釀可都是涼兒喜歡的呢。」
說罷,朝金煥使了一個眼色,金煥連忙也開口︰「咦,怎麼慕容三公子也沒到啊?該不會和王妃一塊的迷路了吧?」
說者有意,听者更是有意。
邵陽蹙眉,連忙站起來,湊近鳳景皇後︰「母後,女兒去如廁。」
鳳景似乎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也沒多想,只揮了揮手︰「快去快回。」
邵陽點點頭,蘇婉瑩見狀,連忙推了推金煥,金煥趕緊把酒菜都捧著放在托盤里,福了福︰「娘娘,你有身孕不方便去,還是奴婢去找找王妃吧,估計就是散散步也沒走多遠呢。」
蘇婉瑩貌似擔憂的想了想,段厲岩拍拍她的手,朝金煥道︰「你替你主子去尋吧,讓王妃多吃些,累了朕允了她早些回泰和殿歇息就是。」
「是,奴婢遵命!」
金煥端著小托盤離開。
邵陽也匆匆跟上。
***
步子急急的行至小花園處,遠遠的就能看見蘇晚涼坐在秋千架上,慕容復站在她的身邊,雖然沒做什麼,倒是慕容復一副痴痴的樣子全然落入金煥和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邵陽眼里。
金煥突然捂住肚子,彎了腰,邵陽皺眉上前︰「你是怎麼了?」
「公……公主……」金煥咬著牙,臉色十分不好,「回公主,許是奴婢剛才空月復吃了些酒,現在鬧肚子了……」
「真沒用!」邵陽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公……公主……奴婢去小解一下就回來,你看這……」
金煥裝作有些為難,邵陽正想著支開她這個多余的,既然她這麼說,她自然的點頭︰「你去吧,酒菜我給你守著,你回來再給你們王妃端過去,本公主可不端的啊!」
「是是是,奴婢謝過邵陽公主!」金煥連忙飛奔著離開。
邵陽盯著前面的兩抹身影,雙眸折射出狠戾的火光。
要我堂堂金枝玉葉嫁給慕容復?怎麼可能,哼,看來慕容復被那小蹄子迷得七葷八素的了,既然如此,她不介意給他們加把火,最好是那種干才烈火,一點就著!
這麼想著,她叫來一邊候著的白芷,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白芷嚇得臉色都白了,卻不敢不听從,匆匆的跑開。
在白芷離開的這一會,邵陽眼楮一刻都不離開蘇晚涼的背影,生怕一個不留神,兩人之中就跑了一個人,幸好,雖然蘇晚涼淡漠的只是看著月光,慕容復卻仍舊在一邊侃侃而談,像是不相關的兩人,邵陽卻看得出慕容復是在極力的討好蘇晚涼,只不過是熱臉貼在冷上而不自知罷了。
「公主……」白芷氣喘吁吁的小跑過來,神色有些怪異。
「拿到沒有?」邵陽一把扯過她,著急的問。
白芷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個精細的小盒子,邵陽一看便是大喜,連忙奪了過來,從小盒子里取出了一顆粉色的小藥丸,捏碎了融進了酒菜里,邵陽塞給白芷︰「端過去!」
「這……」
「再給我這麼多的廢話,小心本公主拔了你的舌頭!」邵陽出言威脅。
白芷無法,只能端著酒菜朝蘇晚涼和慕容復走過去。
蘇晚涼的感知是何其的敏銳,早就知道邵陽在不遠處,只需用眼角余光,遠遠的距離就能看清楚她到底做了什麼手腳,看著白芷端著酒菜走過來,蘇晚涼搖搖頭,勾起了一抹笑,邵陽公主,看看今天是你倒霉還是我倒霉?
「奴婢……奴婢見過南王妃,見過慕容公子。」白芷看似有些害怕,但是公主命令在身,她不得不服從,只能咽了咽口水,繼續說,「瑩妃娘娘怕南王妃餓著了,所以讓奴婢出來尋一下,南王妃多少吃點吧?」
慕容復看了看,又美酒又有佳人,月下暢談,絕對是樂事一件,他倒是什麼都沒問,就拿了玉壺倒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一口,為了在美人面前顯示自己的學識,不住的贊嘆︰「竹葉青是以在酒液中浸泡女敕竹葉,以取得淡綠清香的色味。其色澤金黃帶綠,純淨透明,香甜適中,柔和爽口,這麼一嘗過了,果然酒中之絕。」
蘇晚涼忍住溢出唇邊的笑意,淡淡掃了一眼身後邵陽藏身的地方,伸手捏起一塊水晶餃子,送入嘴里,咬了小口,用手絹抿著吞咽,外人看似她吃了下去,其實她都吐在手絹里了,只是動作快,距離又遠,夜色有濃,根本看不清。
兩人吃了一會,大半壺酒都被慕容復灌了下去,臉色漸漸的緋紅,身子緩緩的燥熱起來,連視線都有些迷糊,蘇晚涼勾了勾唇,袖間手指輕彈,小石子飛出,擊打在慕容復的穴位上,他陡然的昏了過去,蘇晚涼見狀,也扶著額頭,昏了過去。
「哼,我還以為她多有能耐,現在還不是落到我邵陽的手里?」邵陽公主從樹蔭後轉了出來,獰笑著,看向瑟瑟發抖的白芷,「帶他們到附近的廂房去。」
「這……」白芷嚇得根本話都說不完全。
「這什麼這,不把他們弄去,那你就去!」邵陽冷哼。
白芷連忙答應,叫人來扶著蘇晚涼和慕容復尋了最近的一處供休息的廂房抬了進去。
邵陽滿意的看著床上的兩人,哼,蘇晚涼,我看你這回紅杏出牆段厲風還會不會要你這樣的女人,慕容復不是看上你了麼?那就讓你們翻雲覆雨!
吩咐白芷去帶皇上他們過來這邊抓殲,邵陽走上前去,正想把兩人的衣服扯開,蘇晚涼一下子睜開了眼楮,唰唰的兩下,手上的石頭彈出,邵陽來不及呼叫就昏了過去。
此時的蘇晚涼,依舊是那般溫和的模樣,但眉宇之間卻多了一絲冷意。
跳下床,蘇晚涼伸腳踹了邵陽一腳,不屑的冷笑,這麼蠢還學人家陷害學人家玩心計,到頭來還不是把自己給玩丟了?
她和她本就無冤無仇,不過是她自己心中嫉恨,得不到段厲風的喜愛就拿自己撒氣,當她蘇大將軍是軟柿子可以任憑她搓扁揉圓的麼?
丫的,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蘇晚涼環顧了四周,翻箱倒櫃的找了找,也合該邵陽倒霉,蘇晚涼居然能在這里也找到暖情的配方,她順手摘了窗外的花草拿著石頭剁碎了,直接丟進燻香爐子里去,裊裊的香煙魚貫而出,盤旋在屋內。
蘇晚涼伸手解了兩人的穴道,暗暗的退了出去,剛才慕容復喝了一大壺加了藥的酒,邵陽縱然是清醒的,但是還有她剛剛制成的簡易暖情香呢,這兩人如何逃得過?
「唔……」
過了一會,慕容復悠悠的醒轉,神識卻沒有清醒,體內體外都感受到的巨大熱浪沖擊著自己,那奇異的飄向飄滿了整個屋子,躺在一邊的邵陽臉上也漸漸開始出現一絲可以的紅,嘴邊還有似有若無的呻/吟。
這聲音可是穩打穩扎的催/情劑啊。
這個時候的慕容復哪里還管得了躺在自己身邊的是誰,手上模到的地方,他直接翻身壓了上去,迫不及待的月兌下邵陽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
「手感真好,這皮膚真滑膩……」慕容復笑嘻嘻的看著身下的人,大手一陣的亂模,他本就好,邵陽雖然算不得絕美,但是至少也清秀佳人,如今這個狀況下,根本就不可能清醒。
邵陽只來得及愣了愣,卻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會在這里,那蘇晚涼呢?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異物穿刺的劇痛讓她昏死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只是意識早就被身上被帶出的快/感激/情一bobo的沖擊著,足以誘使她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