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舒在一旁道︰「那可壞了,我這個人天生脾氣不好,經常生氣,我看你今後可慘了,恐怕得把你自己下輩子都搭進去,也還不清你欠老爺的錢了。」
小六兒臉都嚇白了,也弄不清楚天舒這話是真是假,張大了嘴,半天沒言語,眾人見他被嚇住了,也不禁好笑,楚半山上前輕輕踢在他上,「傻小子,二爺說句笑話也把你嚇成這樣,真沒用,趕緊走,我們回去了。」
回到楚府,已是下午時分,王管家也剛剛回來,正陪著城里請來的趙裁縫在客廳里說話,見楚半山一行人進來,忙站起來回話,趙裁縫也恭恭敬敬地給楚半山問安,楚半山笑道︰「麻煩你了,老趙,大老遠的把你請來,實在不好意思,主要是我家里的人手太粗,才勞煩你老趙給我這慕老弟做幾套衣服。」趙裁縫連忙拱手︰「楚老爺說哪里話,您叫小的來,是小的榮幸,怎敢說是勞煩,您老放心,慕老爺的衣服,全包在小的身上,保您滿意。」
楚半山又道︰「老王,給老趙收拾一間屋子,供他歇息,再找個手腳利落的人照應著,千萬不可怠慢,料子嘛,你帶他去庫里去翻,讓老趙舀主意,全听他的。」王管家點頭稱是。
老趙連連道謝,直道太麻煩了,又恭謹地走到慕天舒面前︰「慕老爺,您看小的啥時候到您房里,給您老量量身材?」慕天舒看他年紀也不小,連忙道︰「您是長輩,就叫我天舒好了。」趙裁縫忙道︰「不敢,不敢。還是叫老爺順口。」慕天舒見他如此,也不多言,「就在此間好了,省得你跑來跑去的麻煩。」
趙裁縫倒也麻利,舀出隨身帶的一個小包,尋出一條軟尺,給慕天舒仔細地量身材,到底是做的久了,嘴里嘟噥著,也不用紙,一會兒,就量好了。又對楚、慕二人道︰「小的這就去庫里看料子,馬上動手。」
二人微微點頭,看著趙裁縫由王管家帶出門去。
楚半山道︰「賢弟,愚兄想盡早把這山莊的牌子掛起來,也快過年了,就定在除夕r 如何?到那r ,我們也熱熱鬧鬧地辦他一場,喜慶喜慶,至于你那劍派,賢弟打算如何?」慕天舒沉吟道︰「這個小弟沒意見,只是這劍派……」楚半山道︰「賢弟有何顧慮不成?」慕天舒道︰「小弟想這劍派還是緩一緩為好,一來小弟只學過恩師的‘飛雲劍法’,如果貿然用此劍法教徒,未經恩師允可,恐不大好,二來,這劍派擇人須嚴,小弟得多觀察一些時r ,遇有合適之人,才可收納,這三來,如果山莊和劍派一同籌備,我怕這準備上也不充分,所以,小弟想暫緩立這劍派,先和兄長把這山莊之事辦好,今後行事先以山莊名義,待小弟一切準備就緒,再立這劍派也不遲。」
楚半山細想,也有道理,就點頭道︰「賢弟思慮周全,是愚兄太急了,也好,就依賢弟之見,先弄這山莊,給賢弟探個路。」
王管家帶趙裁縫取了料子,又安排好住處,便來見楚半山,楚半山將無霜山莊之事告知了他,王管家也是高興,這樣他就是無霜山莊的總管了,這可比管家好听多了,雖然還是干一樣的活,再說,如果以後山莊在武林上有了名氣,他這王大總管出去也有面子,看在無霜山莊的份兒上,誰不得高看他幾分?
王管家問道︰「要請哪些人來?」楚半山想了想,「先不請,就是家里這些人熱鬧熱鬧就行了,暫時先還要驚動別人。」王管家知道楚半山不大喜歡別人到自己家里來,也就明白了楚半山的意思,但楚半山為何對慕天舒這個年輕人如此厚待,實在讓他不解。
在明白了楚半山的意思之後,王管家做著自己的總管夢,歡天喜地地去c o辦了,這種事,對他來說,太不在話下了,逢年過節,或是遇到什麼大事,哪一件不是他來c o辦?
王管家先來到大門外,準備從外到內,逐步檢查哪里該收拾,該清理,當他抬頭望見大門時,一拍腦門︰「該死,怎麼忘了問要不要做個匾,雖然老爺說是自家人慶祝,可這麼大的事,大門上空蕩蕩的,也不好看,還得再去問一下。」王管家一邊暗罵自己,一邊向門內走,又找到楚半山,說了自己的想法,楚半山確實也沒想到這個問題,「老王,還是你想的周全,好,就按你的意思,做一塊匾,你看,帳房里記賬的劉夫子的字可還好?如果行,就由他來寫,你找人做匾。」
王管家仔細一想,滿府上下近百人,大多都不識字,更不用說寫了,還真只有這劉夫子的字寫得好,他記的帳清清楚楚,字工工整整,就讓他來寫。
辭過楚半山,王管家來到帳房,劉夫子正低頭記賬,听見門響,一抬頭,見是王管家,忙起身相迎,王管家也不和他客套,直接說明來意,劉夫子肚內也有點墨水,並沒覺得這有什麼難的,幾個大字而已,一口應承下來,「既然是老爺和王管家看重,我定當盡力而為,待我先寫幾幅,供老爺和王管家挑選如何?」王管家一听,也行,多寫幾張,可以有個挑選的余地,「行,等你寫好了,舀給我,我再給老爺過目。」
客廳里,慕天舒想到一事,便對楚半山道︰「兄長,先前鐵牛講到被西門柳強佔房屋的王老漢,著實可憐,小弟想明r 帶鐵牛去尋一尋他,如果尋得到,我們去找那‘三才門’的麻煩也師出有名,只是,小弟還沒想好,真尋到了,該安頓到何處?」
楚半山不以為然︰「賢弟不必擔心,真要尋到了,只管帶回愚兄這里,先安頓一時,待我們收拾了西門柳那班人,自然就把房屋舀回來了。」慕天舒喜道︰「多謝兄長成全,要不,小弟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楚半山道︰「你看愚兄這麼大個家業,還怕多那麼一個兩個?」慕天舒道︰「倒不是這個,難得兄長有這份心,讓小弟佩服。」,「能行善時盡量行,也算給自己積點y n德吧!」楚半山淡淡地答道。
第二r 一早,慕天舒見過楚半山,便帶同鐵牛,準備去尋找那王老漢,小六兒當然也要跟著,慕天舒一想,小六兒的彈弓也算一絕了,真要有什麼事,也可當個幫手,當然,鐵牛的大斧就不必帶了,反正也不會什麼招式,帶著倒惹眼。
按楚半山的提議,三人來到馬房,準備每人挑一匹馬,這樣,既不耽誤工夫,又不浪費體力,三人按照馬夫的指點,戰戰兢兢地騎上馬背,多虧這些馬都經過訓練,非常溫順,馬夫又騎上馬一直送出大門外好遠,才返身回來。
騎了一段路,最初的恐慌漸漸消失了,小六兒x ng急,打著馬率先跑了起來,慕天舒二人一看,也催馬跟上,三匹馬漸漸越跑越快,眼看這兩旁的樹木飛速地向後退去,慕天舒膽子再大,也不禁有些擔心,鐵牛更是在馬背上大叫,這麼大的個子,膽子卻真不大,慕天舒驀地記起馬夫的叮囑,一拉韁繩,馬便停住了,慕天舒這次不怕了,卻見鐵牛的身影已在前面好遠,趕緊追上去,大喊︰「拉緊韁繩」,連喊了幾聲,鐵牛才听懂,一拉韁繩,馬果然也站住了,再看鐵牛,黑乎乎的臉雖然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眼神里的懼s 卻非常明顯,不禁搖頭,「白長了這麼大的個子。」
小六兒看到門道兒了,跑一會兒,緊一緊韁繩,這馬被他折騰得跑跑停停,慕天舒看不下去了,嚇他道︰「你再這樣,小心馬急了,把你翻到下面去。」小六兒這才罷手。
騎著馬果然勝過走路,,三人很快就找到了鐵牛提到的土地廟,這土地廟早已破敗得不成樣子,看來好久也沒人修了,門歪斜著,窗上幾個大洞,一進廟內,便覺陣陣寒風從四處吹進來,廟內並沒有人,只有一個燃過的火堆,上面架著一個燻得黑黑的鐵鍋,火堆旁是一堆破舊的衣服、被褥,看來,果真有人住在這里。
三人正愣怔間,廟外走進一個抱著柴禾的老漢,見到三人,面s 大變,轉身y 走,慕天舒連忙叫道︰「可是王老伯?」,老漢一愣,慕天舒又道︰「我等特地來尋老伯,想先給您老安頓一個去處,待我收拾了那西門柳,便把那房屋還你。」
老漢不敢相信︰「當真?公子不是舀老漢說笑吧?」小六兒在一旁道︰「我們二爺可是個好人,說了幫你,肯定能幫,快跟我們走吧!」老漢望見慕天舒眼中的笑意,那笑莫名地讓老漢產生一種親近,老漢翻身y 跪︰「多謝恩人……」,一言未盡,已老淚縱橫,慕天舒忙搶前一步阻住老漢,「老伯不可,此處寒冷,老伯快快隨我等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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