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
今天小刀起得很早,天剛曉他便出了紅苑,一來是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二來便是想去外面采些花草種植在那了無生機的院內。他並不像驚醒柳嫣然,就像那幾人一早柳嫣然也不想驚醒他一般。
出了紅苑,他震住了,外面的世界與他想象的很不一般,他本以為孤寂的紅苑必定是在荒郊野外,不想外面卻是滿目的花草,碧綠青翠的庭院。
在紅苑內他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因為紅苑那高約幾丈的圍牆阻擋了花枝招展的春天,一牆之隔,卻是兩個世界。
「是誰建立了這座高牆呢?」小刀很是不解,這秀麗的春色不該被擋在牆外,那支開的正茂盛的紅杏應該伸出牆來,想到這他轉身回到了紅苑,此時柳嫣然也已起床,她痴痴的‘望’著在屋內來回轉動的小刀,笑著問道︰「小刀你在干嘛呢?」
「拆牆!」小刀呲牙一笑,回道。
說罷他拿起彎刀快步走到了高牆便,毫不客氣舉刀砍像了那入牢籠般捆住紅苑的城牆,手氣刀落,一臉揮出四刀他傷口已經有些生痛,又揮出四刀,他傷口溢出了一絲鮮血。
待到彎刀第二十七下斬落在城牆上,說高的城牆發出‘轟轟作響’後應聲倒下,露出了外面的春天。一股花香撲鼻而來,小刀滿意的收起了彎刀,眯眼一笑,轉身回到了柳嫣然身邊。
「聞到沒有?」
「聞到了!」柳嫣然笑的很甜,那股淡淡的櫻花香就如醉人的酒香般飄入了紅苑,充蝕著紅苑的每個角落。
「好美!」柳嫣然發出感嘆,似乎她看到了院外的春色。
「是很美!」小刀望著美得讓人心醉的柳嫣然滿意的點了點頭。
「誰他媽的這麼大膽?這牆也敢拆!」
院外,一聲爆吼聲想起,打破了這份美好的氛圍,轉而迎面走來十幾位身著宮廷侍衛服裝的彪悍男子出現在紅苑的圍牆外,看著那倒下的圍牆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是誰這麼大膽?」領頭的是個中年男子,此刻他正罵罵咧咧的朝紅苑看著,卻似乎不想靠近紅苑一步。
小刀蹙眉望著外面那十幾位壯漢,略一思索後似乎明白了什麼,轉而朝中年男子喊道︰「今早的風很大啊,牆都給吹倒了。」
中年男子頓時氣得咬牙,這城牆明擺著就是被人以外力給推倒的,那青磚上還隱約能看到刀痕呢,這廝竟然說是風刮的,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中年男子朝小刀放出狠話︰「給你一天時間把這牆給老子砌起來,不然有你好受的。」
小刀剛想發怒,柳嫣然卻拉了拉小刀的衣角,輕聲說道︰「算了,你的心意我懂了,我也已經感受到了那股花香,我們一起把城牆給砌上吧。」
「你先進屋,這事我來處理。」小刀輕聲說道,說罷大步朝那幾位壯漢行去,眼中不覺中露出一絲殺機,冷笑道︰「我若是不砌呢?」
「不砌?那就別怪我們了。」男子說罷朝身後的眾壯漢使了個眼色,大聲說道︰「兄弟們上!」
十幾位壯漢略一猶豫還是全然撲了上來,小刀見狀嘴角一揚,瞬間抽出了後背的彎刀,一個閃身便迎了上去。
「小心點,不可傷人性命。」柳嫣然擔憂滇醒小刀切莫動了殺機,似乎她清楚的明白這群人壓根就不是小刀的對手。
小刀雖大傷初愈,身形卻同樣快的出奇,十幾位壯漢知覺眼前一道人影閃過便應聲倒地,一轉眼的功夫,小刀回到了柳嫣然身邊收起彎刀後,笑道︰「我們進去吧。」
領頭的中年男子見低下的兄弟一溜煙功夫便全被放倒,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今天他是踫到高手了,可在這北朝皇宮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膽干擅自拆牆呢,莫非是入道之人?想到這壯漢只得急忙轉身朝內侍府去稟報。
鳥語花香依舊飄蕩在房間的每隔角落,柳嫣然痴痴的望著站在身前同樣看著她的小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走上前去伸手模了模小刀的胸口,這一模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都說了不要動氣了,你看傷口又開裂了。」
柳嫣然假裝生氣的小嘴一撅,轉身走進了房間拿出了藥盒里的瘡藥重新給小刀包扎了一番,待確定完全止住血後才甜甜的露出一絲笑意。
柳嫣然突然好奇起小刀身份,問道︰「小刀,你不像是北國人。」
小刀笑著理了理身上有些破爛的衣衫,說︰「我是南朝來的,這次來這里是來接一個人。」
「接人?」柳嫣然好奇不已。
「接一個跟你名字相同的女人,只不過相傳她是神殿的聖女。」小刀如實回答。
「哦!」柳嫣然緘默不語,似乎有些花想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傍晚,一大堆御林軍出現在紅苑外,他們大都站在牆根望著那被倒下的高牆沉默不語,似乎在等著某人的出現,而小刀與柳嫣然則坐在屋內聊著天,絲毫沒在意那群御林軍的出現。
片刻功夫,從後花園的櫻花樹下行來一名青年男子,男子生的很是白淨,只看的小刀眉頭深蹙,連連嘆息,這世間怎得有比小朝更像女人的男人。
小朝行為舉止像個女人,小刀卻不覺得反感,充其量也就是嘮叨幾句而已,可那櫻花樹下行來的男子卻讓小刀很是反感,他走起來連腰身都像水蛇一般在來回扭動。
白淨男子來到御林軍前也站了下來,蹙眉望了一眼倒下的城牆輕嘆一聲,似乎在為高牆的倒塌而感到惋惜。片刻後他將目光射向了屋內的小刀身上,發出‘咦’的一聲輕嘆。
「墨先生,他便是那個打傷我們的人。」清晨被小刀教訓的中年男子指著小刀朝白淨男子說道。
「哦!」白淨男子從地上撿起一塊黃磚自顧自的開始砌牆,絲毫不顧身後那數百道御林軍的目光。「本是完美的東西,如此倒塌了很是可惜,可惜啊!」
「墨先生,這高牆是那廝給故意推倒的。」中年男子接著指責其屋內的小刀。
墨先生並話,只是自顧自的依舊在砌著倒下的高牆,中年男子見狀只得朝身後的御林軍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幫忙。
這一幫,屋內的小刀卻不樂意了,原本他盯著白淨男子的目光只有反感之意,眼下卻多出一分厭惡。
「那個‘小姑娘’誰叫你砌我家的牆?」
小刀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朝屋外走了過來,一把站在了倒塌的高牆旁,叫罵連連。
白淨男子的臉上除了那入抹了胭脂的白外,絲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抬頭望了眼旁邊站著的小刀,眉頭蹙的更為厲害。
「你家的牆?」
「我住里面,這牆自然是我家的牆。」小刀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回答。
「這天下都是天子奠下,難道你還敢說這牆是你家的牆嗎?」白淨男子不緊不慢起身注視著小刀,每一個動作都像極了‘翠樓’的翠翠,甚至比翠翠還更翠翠。
小刀一愣,這問題涉及到天子還真有些不好回答,只是他怎麼都不能容忍自己在這麼個不男不女的‘東西’面前敗下陣來。
「你是天子?」小刀反問道。
白淨男子搖了搖頭,「我叫子墨,當然不是天子。」
「那關你的什麼事,誰家住房誰家牆,我拆我的牆天子都聲,你姥爺的插什麼話,狗拿耗子是不?」
小刀罵的很爽,周圍的御林軍卻听得驚心動魄,敢在子墨面前如此說話的人,他們從過。子墨臉色看不出變化,也許是由于太白了的原因,也許是因為他在極力的偽裝自己的憤怒。
「你?」子墨沉默片刻後抬頭凝視著小刀,問︰「你不認識我?」
「我該認識你嗎?」小刀反問。
子墨思考了片刻,一字一字的道︰「你應該認識我的。」
「一邊去,我不認識的人多了去,你還排不上號。總之牆倒人在,牆在人亡。」小刀抽出了後背的彎刀,他實在是懶得與這個比女人更女人還無比自戀的男人搭話。
子墨白淨的臉上終于生出了一絲變化,那雙頰上生氣了赤紅的緋色,似乎迎憤怒而使得整張臉都在充血。
「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認識我?」這次輪到小刀問出這句頗具自戀的話,「你應該認識我的。」
「……」子墨平淡的神色中生出了一股殺機,殺機一起周圍的一切像是瞬間被定格一般,伴隨著眼中殺機升起的還有那周身上下散發出的如冰刀般的冰涼。
這股冰涼像把利刃般一刀刀的刺進了小刀的胸腔,小刀握著彎刀的右手開始,五髒六腑像是被顛倒一般發出陣陣生痛,可他卻依舊站著,努力的站著,他抬頭再次望向了面前的子墨,這次看到的不是那白淨的臉蛋,而是如惡魔般的猙獰。
子墨神色中露出了一絲的驚奇,似乎不敢相信一個沒有入道的凡人竟然能抵擋住他無盡的念力,他再次加大的念力,周圍的櫻花被這股念力卷落下了櫻樹,飄散在紅苑的院子里,那片片落紅像是天女散花般給紅苑帶來了一片春色。
強大的念力襲來,小刀不自覺的向後倒退了幾步,鮮血順著那並愈胸腔的傷口上流了下來,最終單膝跪倒到地面上散落的櫻花上。
「誰在這撒野?」
遠處,傳來一熟悉的女子聲音,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這聲柔和的聲音像是一塊蜜糖丟盡了苦澀的液體里一般反響時分的熱烈。
眾御林軍紛紛轉頭望向了發來聲音的女子,這一看他們紛紛跪倒在櫻樹下,恭敬的齊聲說出‘公主’二字。
子墨收回了念力,緩步走到了女子身邊朝女子略一低頭像是在問好,又像是打招呼一般,他並那群御林軍一般下跪,因為這世間值得他跪拜的人不超過三個。作者柳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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