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後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
靜妃、欣昭儀還有那蔡婕妤,都被打入冷宮。靜妃和欣昭儀中了杜風娘一掌,很快沒命。至于蠻橫的蔡婕妤,也因為被打了板子,不久一命嗚呼。
我同情她們三個。被李菲露利用不成,還被藍襲湘下了讓人瘋狂的毒。李菲露也得到太後的獎勵。
藍襲湘似乎成了這次最大的受益人,她不是吃素的人。杜風娘想要利用她,結果反而被關進大牢,以我對藍襲湘的了解,她不會留她師父的了。
天牢。
杜風娘面如死灰,呆呆望著鐵質牢門。她一身功力被散盡,身上藏的毒也被搜的干干淨淨,軟軟癱坐在一堆稻草上。
牢門「吱呀」一聲打開,藍襲湘爹身宮女巧惠端著一杯酒進來。
「師父,你還好麼?」巧惠說道,心里雖然很是同情,「娘娘讓奴婢送師父一程。」
杜風娘仰天大笑,聲音無比淒厲,「我杜風娘算是教了個好徒弟了,哈哈哈。」
巧惠沒有任何表情,「這里沒有人听到你的胡言亂語,師父,請喝下。」巧惠說著,直接把酒杯送到杜風娘的口中,
「師父,奴婢……」說著砰然倒地。
我一襲宮女裝,蹲子,嗅嗅撒落在草葉上的液體,
「喔噢,毒性不淺,估計你也活不了半柱香,教主。」我淡淡瞧著眼前的人,「還有什麼話要說的?」
杜風娘有些詫異,「你這個皇後,我倒是小瞧你了。」妖媚的臉龐,有著難以言喻的淒楚。
我笑道,「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收了個自作聰明的徒弟,天下第一會上失敗了,淪為別人的小妾,之後被逼入絕境,導致現在的場面。好好做五毒教教主不好?至少還有個孝順的聖女。總之野心害死你的。」
「你——你是誰?」杜風娘死死盯著我,想要把我看穿,面部因為毒發變得扭曲猙獰。
「你猜——」
杜風娘撕心裂肺笑著︰「你以為我想來這里?你以為我怕江湖追殺!我——咳咳—告訴你,我的任務失敗了,他定會殺了我——咳咳,我要逃——逃到天涯海角,他到不到——」
他?我蹙眉,難道,「怎麼,你背後還有個厲害角色?會比洛殤宮,江湖各派還要厲害?」
杜風娘痛苦地吐了一口血,整個人趴在地上,喘著粗氣。「他是地獄——不,他比地獄還要可怕。」這下我可感興趣了,
「比江湖三鼎還可怕?你一個邪教的人都怕?」
杜風娘費力地笑著,「你,說不定——咳咳——很快就會遇到——逍遙——」一口鮮血噴出,這人眼楮里滿是畏懼,死不瞑目……
感嘆,這江湖,同樣殺機四伏。
之後,宮里江湖都知道一代五毒教教主杜風娘「服毒自殺」。
宮里也少了三個妃子與藍襲湘作對,皇甫玄還送了她一些東西表示撫慰。只有我,什麼都沒有得到。旁人似乎更是看不起我這光桿皇後。但是,重要的是,我要的結果達到了。
靜妃是大理寺管事之女,欣昭儀是李侍郎的女兒,蔡婕妤也是刑部尚書之女,三人本來是李東沉的人,也可以說是左膀右臂。這下自己愛女被李菲露給間接「害死」,心里自是不平衡,李東沉的勢力雖然「如日中天」,結果也只是金玉其外罷了。
此後荷貴妃那荷露宮人滿為患,竟然和湘水宮差不多。擺明我這個皇後最空閑。三位妃子香魂消散,宮里瞬間平靜下來,沒有人再敢興風作浪,明目張膽挖陷阱。
荷貴妃的勢力一天天大了起來,完全壓過我這個皇後,再加上我前些日子故意示意皇甫玄在我這聖棲宮發了怒,然後第二天宮里又是謠言滿天飛,說要廢後。
之後又是十五,皇甫玄獨自悶在鼎華殿,不來我這皇後宮里(其實是我使了手段),第二天又是軒然大波。宮里傳言,不是藍妃就是荷貴妃要取代我這皇後了……作為緋聞主角之一的我,悠悠閑閑,時不時扮成宮女找葉問天打架,或是偷偷溜出宮,或是忙活風姐姐的婚事,或是和黃大娘談天說地,或是和喬王斗斗嘴,或是找安平玩玩鞭子,或是找皇甫玄開開金口要些好東西……總之,我在等。謠言愈演愈烈,兩方人馬勢均力敵。需要一顆小石子,打亂平靜的湖面。
在宮里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兩個月了,日近黃昏,盛夏的蟬鳴叫人心煩。
「好歹也是皇後的宮殿,也代表了一代皇帝的風範,然而現在門可羅雀。小秋,我這皇後是不是窩囊了點?」我坐在偌大的院子里,薔薇花開的正艷,紫薇也是粉紅如雲,地上生了些野草,微風襲來,泛著好看的波浪。
小秋給我扇著扇子,「娘娘那是不想和她們爭寵,前些日子,皇上過來都吃了閉門羹呢。」小丫頭和我混久了,也有些了解我的作風了。
「娘娘,太後送了些糕點過來。您嘗嘗。」萃露從門外走了進來,「太後還說,今晚到她那里歇著,她有些話要和娘娘說呢。」
不用想也知道黃大娘要說些什麼,唉,現在的形勢,估計離我出宮的日子也不早了。這個「兒媳」恐怕也做不到很久。
「知道,小秋,叫上小文子他倆過來一起嘗嘗,他們做保鏢的也很辛苦。」
很快宮里僅有的人到齊了。
「娘娘,琉璃糕,嘗嘗。」
「小文子,你吃慢點,看你那讒樣。」萃露不滿地說,小嘴翹著。小文子看著哈哈大笑,「原來你也會有這種動作,娘娘,你看看。」
「嗯,萃露這樣子很好看。」我打趣地說道,「別一直繃著臉,當心以後嫁不出去。」萃露俏臉兒瞬間通紅,「娘娘,別開奴婢玩笑,小文子,你找打。」說著捏著拳頭朝小文子揮去。
看著你追我趕的兩人,我暗嘆︰萃露也被我教壞了。
「娘娘,現在宮里這麼傳下去,我怕娘娘你會有麻煩。」小武子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卻很會分析局勢。
我扔了個的餅過去,「沒事,反正我也不想當皇後。」話畢,四下安靜無聲。只剩下疾風動勁草。萃露停下腳步,小文子不再嘻嘻哈哈。
小秋一臉可憐︰「娘娘,您——不要我們了?我們以為娘娘你讓我們去做的事,是為了更好在後宮立足。」其他三人一起點點頭。
我忽然很感動,在這皇宮,有風姐姐她們,還有四個可愛的丫頭小子,還有——混蛋皇甫玄?這個念頭差點嗆著我,皇甫玄?我怎麼會舍不得?不是,不是,我得到劍法就走。師父一定看得懂劍法的內容。
「沒事,好了先不說這個。你們坐下,不然——點心放久了不好吃了。過來,快點。」我定定神色,招呼萃露小文子坐下。
「小秋,沒事的。你家娘娘很強大。」我又拍拍小丫頭的肩膀,示意她安心,順便岔開話題,「小秋萃露,你們怎麼會死心塌地為皇甫玄工作呢?」
小秋低頭不語,還在傷心呢。萃露坐在我旁邊,
「娘娘,皇上他的手下救過我爹。」萃露緩緩說到,「小秋也是,不過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皇上的身份,幾個月前突然有人帶我們到這里。不過我們願意,皇上待我們不薄,做宮女月俸也比其他宮女高了好多。」
「嗯,我們都有武功底子,在宮里可以自保,我家人很小就都離開了我。」小秋說道,眼角有些淚花,不知是為了誰流的。
「對了,昨天是我的生辰呢,」小文子故作傷心,「都沒人提過,小文子很傷心呢」
「哦,是嗎」我知道他想要緩和氣氛,「不早說,這下娘娘我沒有東西送了。」
萃露鄙視地看著小文子︰「原來,蚊子也會記得出生的日子,好稀奇哦。來,吃個點心,就當我們的補償。」說著朝小文子丟了個綠色面團。小文子氣呼呼地接住,,在他手里化成泥。
「好啦,別鬧。」我站起身子,扭扭脖子,清清嗓子,「娘娘給你唱首生日歌,就當禮物好了。」
小文子慌忙起身,「娘娘,這可不行,我只是個奴才。」
「在我心里,沒有主子和奴才,只有平等人。坐下,本宮很久沒有唱歌了。」我信心十足,「很好听的。」
小秋來了興,趣,「娘娘,听說第一名妓唱歌很好听的,你比的上麼?」第一名妓,我無語,
「小秋,青樓女子怎可和我相比?你家娘娘可厲害的呢,比那名妓還要厲害,听好了。」我真的很想說,第一名妓這稱呼太不雅,我堂堂滄月,成了人盡皆知的瑤瑤,被師父知道還不廢了我。
「來,大家跟著我拍手,一二三四,拍手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happybirthdaytoyou」
清甜的歌聲,似乎又把我帶回隱聖山,帶回和師父們在一起的日子。
「好啦,鼓掌。」我啪啪拍著手板心,「好听吧,哈哈。」小小自戀一回。
小秋萃露滿眼崇拜,「娘娘這歌兒真好听,我要學。」小文子一臉感動,一向板著臉沉默的小武子似乎也很心動。
我拿起一塊琉璃糕,「好啊,我教你們——————誰!」我暗運內力,直接揮手扔了琉璃糕過去。小文子四人趕緊起身。
「小文子小武子,抄家伙,有人私闖皇後寢宮。」我清楚來人的氣息,皇宮里,只有那人才有如此霸道的氣勢,「小秋萃露,準備好特制藥水。」
「是,娘娘。」小秋萃露趕緊進屋取來兩個小瓶子,里面是我對付喬王的同種藥粉。
「哪來的小賊,竟敢到這里撒野!」小文子手持軟劍,氣勢洶洶地朝著樹蔭下的黑影吼道。我暗笑,皇甫玄你也有今天,還是在你的地盤上。
「看來皇後教導宮人很有方。」語氣里有些熟悉的怒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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