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空 第十二章相思暗戀郁悶糾結

作者 ︰ 曹子劍

時間過得很快,大海出獄後,眨眼間半年過去了。

他用武大郎給的40萬元,在日下鎮桃花村開了一爿商店,後逐漸擴展,門面大起來,貨物充足,品種齊全,店內越發膨脹,氣派非常。

商店主要銷售煙酒副食和一些生活用品。

為聯系貨源和進貨送貨方便,大海終于買得一輛豪爵牌摩托。

桃花村有千余口人,大海未開商店前,村里僅有一個小賣部,貨物不很齊全,村人就少不了會去日下鎮購物,來回往返費時費力,多有不便。

現在,有了大海開的商店,村民一下方便多了,生意紅火,就把另一家小賣部抵的沒了生意,大海暗自高興。

但一想到自己三十有五,還是光棍一條,母親又天天嘮叨,就讓他想起李甜甜,痛恨岳父李天旺把甜甜往武浪口里送,往火坑里推。

他真想再去把李天旺揍一頓,但這又有毬用。大海自知不是武大郎的對手,就只能長吁短嘆發著恨聲。

大海本來想刑滿釋放後,東山再起、重砌爐灶辦煤礦,因為開煤礦確實錢來得快,暴富是一夜之間的事。

再說還想在世人面前爭口氣,挽回臉面,改變頹勢,尤其想跟豪富武大郎比試高低!不然這麼百事不如人,還不如撞牆去死。

憑啥他武大郎包二女乃、養情fu,吃喝嫖賭,吃香喝辣?憑啥他一呼百應,便有人前護後擁、鞍前馬後打理伺候?為啥他辦事一路綠燈、暢通無阻,閻王爺都給讓道?為啥世風縣的書記、縣長等政府要員、達官顯貴都讓他三分?

還不是錢在起作用!有錢就是爺,就可以為所欲為、橫行無忌!就可以把人家的妻子糟蹋了毀了也跟沒事一樣逍遙法外坦然自若。

想歸想,可大海哪里有錢開礦,再說那是容易的事麼?那是要擔風險的。他一想起那次礦難,就不寒而栗,心里涼了半截。

認命吧,還是老老實實把商店開好,娶妻成家,不讓母親牽掛擔憂,也算盡份孝道。

商店開辦一年多後,政府把地處偏遠深山里的旮旯屯人移居桃花村,村里人口增加,大海商店的銷售量也往上漲,收入就很可觀,腰粗了,家里也富裕起來。

這時就有人給他介紹對象,但都看不上眼,原因是他總跟前妻甜甜比較,拿甜甜的模樣、身段、談吐等作參照,這樣十之七八的對象就給比下去了;何況因年齡偏大,廂的女人要麼是二婚要麼長相寒磣。

有的女娃倒能瞅上眼,可人家打听他判過刑有前科,轉身走了,讓大海窩心氣苦。

就在大海一籌莫展時,搬遷來桃花村的邱梅讓他兩眼發亮,心說這不就是死去的李甜甜?莫不是李甜甜轉生來陽世的?

那苗條的身段,粉紅的臉蛋,甜女敕的嗓音,清澈明亮的杏核兒眼以及一笑一顰的眉眼兒,與李甜甜何其相似啊!

那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麼?嬌嗔中揉著孤傲,高貴中微露柔弱,眉目傳情,媚態百生,能遠觀近看,可賞可鑒啊!

他試圖接近她,據為己有,可仔細想,人家是有夫之婦,這麼做,能行嗎?可她太誘人迷人了,撩撥得人沒法不動心。

那就去爭取吧,即使不能為妻,做個情人,見天在一塊兒,也受用舒坦哩。

大海像喝了蜂蜜一樣滋潤,仿佛邱梅就在眼前,向他暗送秋波。他頑皮的臉上綻著狡獪的笑。

和武大郎一樣,大海似有疑惑不解,這麼一個水靈聰慧、如花似玉的仙女,咋就嫁給老實巴交的憨鬼賴德才?真像俗話說的一棵白菜給豬拱了,多可惜呀!

後來听說那是家里人給定的「女圭女圭親」,就讓大海不無惋嘆。

旮旯屯的人遷移到桃花村後,政府斥資給搞了安居工程,家家戶戶住上新房;又給每人3萬元的生活補助,就都吃住不愁。

比較起來,邱梅家就過得不那麼朗然。原因是桃花村人都很富有,家家擺設時新,人人穿紅著綠,讓剛從窮鄉僻壤來的她望塵莫及,很是眼紅,就想趕上他們。

好在政府發給每人3萬元的補助,這對邱梅無異雪中送炭!她就盡水和泥,拿發的全部補助買了家用電器和時新家具,又給她添了一身料子衣服,錢就花光了。

接下來診斷出賴德才有性功能障礙急需看病、要買樹苗建果園時,就不得不求人借錢、搖人下巴了。導致債台高築,索債盈門。

加上到世風縣世紀歌舞廳幾趟後,就浮躁熱羨得不行,穿戴打扮愈發講究,動輒花數千元買高檔時裝和首飾鑽戒,窮窟窿就難填滿,黑洞越涮越大了。

就在此時,銀河房地產開發商武浪的出現,才使她有了轉機,柳暗花明。

大海先于武大郎之前結識邱梅的,必定同一個村。他鐘情于邱梅,明里暗里愛她戀她,如醉如痴,死去活來。

他要接近她,摟她、抱她、吻她,佔有她……

他挖空心思取悅、諂媚、籠絡她,欲獲得她的青睞、秋波、香吻和莞爾一笑!如此,讓他去死一千次,也會義無反顧,笑傲沙場!

暗戀中的大海多麼可憐,甘願低三下四、畢恭畢敬提著大包小包禮品相送,好在開了商店,隔三差五、四時八節送東西給邱梅就很方便。

他甘願這樣做。他覺得這樣做快樂、幸福;覺得值。即使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大海的熱情大方,邱梅很感激;感激過後,又頗多感慨。她嗤笑他,又很同情他,嗤笑他的單相思,同情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昏昧,但只能任其自然。

先前他送的禮當,都接受了,時間長了,就實在不好意思要,但又沒法拒絕,就欠著大海的人情,心里想著回報的事。拿什麼報答呢?當然不是自己的熱身子,而是……

她一時找不到答案,撲哧樂開。

賴德才先還覺得大海這人真好,不像桃花村有的人小氣嗇皮,瞧不起人。他熱情大方,又是送禮,又是教他和邱梅學車。

但時間一長,賴德才感到很蹊蹺︰這麼平白無故、隔三差五拿禮品相送,怕是沒安好心!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他一定是打著邱梅的主意。

賴德才為人憨實,但第六感官很發達很靈敏。

有一次,大海來他家,進門把東西放到櫃蓋上,坐了會出門後,他順手拿起沉甸甸的一塑料袋禮品朝門外扔去,袋子咚地砸在地上,禮品散了一地。

氣得邱梅罵德才不給大海好臉,耍二蛋;就拿拳頭在德才的腰眼攮了一下,但他仍不以為然。

多虧大海走遠了未發現,不然不定惹下啥麻煩。

和李甜甜一樣,邱梅對大海也很寡淡,興趣不大。覺得大海跟社會上的黑皮沒啥兩樣,那副頑劣下作樣兒讓人看著就心里發怵。

有人說,男人不怪,女人不愛。但像大海這樣的「怪」男人,有多少異性熱戀他?除非像李天旺這種見錢眼開把女兒甜甜嫁給他。

所以大海愣個獻殷勤,邱梅都不卑不吭、不冷不熱、不為所動,讓他捉模不透,心很涼。

還讓大海想不通的是,大熱天,邱梅叫他教她學騎電動車,教賴德才學騎摩托,他不說二話,隨叫隨到,先後幾次耽擱賣貨時間,幫學駕駛技術,邊講邊示範,說得口干舌燥,累得滿身是汗,也毫無怨言,跟在車子後面轉圈圈。

盡管賴德才笨的出奇,老是騎不順溜,顧了腳顧不了手,車子東倒西歪,搖搖晃晃,扭來扭去就倒在地上,他都耐著性子教。

經過好多天教練,終于教會兩口子騎電動車和摩托車。臨分手時,邱梅只淡淡地說了聲謝謝,就扭頭走

了;賴德才狗日的連個屁也不放,好像我大海教他學車是理所當然的。

更可氣的是給邱梅教會騎電動車後,讓她如魚得水,到日下鎮逛街跳舞更方便了,一天能 幾趟,來了去了,都快要將日下鎮踩踏平了。

後來,日下鎮玩膩了,玩厭了,日日呼呼騎了電動車就跑到五十里開外的世風縣城去了。去干啥呢?到馬二武的世紀歌舞廳跳舞麼!跳著跳著,一下投進房地產開發商武浪的懷抱。

早知這樣,何必教她。我這是賤呀?舌忝呀!沒舌忝上,倒弄得一身騷氣!這是何苦呀?

大海越想越醋心,越沮喪,越氣不打一處來,罵自己為了女人愚蠢可憐到何種地步!如若當了皇上,還不跟周幽王一樣,為博得美人褒姒的莞爾一笑,毀社稷于一旦!

美人?江山?孰輕孰重,你應該清醒呀!須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懂麼?

他想起了武大郎,是他逼死妻子李甜甜,眼下又獵取心上人邱梅,這讓他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再次燃起憤怒的火焰,真想前去把他廢了。

他氣咻咻的一坐在沙發里,用手揪著頭發。

大海忍無可忍,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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