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空 第十三章窗下偷听憤憤不平

作者 ︰ 曹子劍

對邱梅的冷淡寡情,大海仍不心甘,決定掏心窩子說服邱梅,讓她遠離武大郎,告訴她武大郎是怎樣害死妻子李甜甜的,或許邱梅會醒悟過來。

一旦邱梅醒悟,遠離了武大郎,就可趁熱打鐵,讓邱梅與憨蛋賴德才離婚,然後叫邱梅做他的妻子。

即使邱梅和賴德才不離婚,也無所謂,就將她弄到身邊,當情人寵著,把武大郎剩著,這樣目的就達到了。

那天,大海從商店拿了一些邱梅愛吃的東西,騎了摩托來到邱梅家大門外時,卻發現大門外停著一輛奧迪小車。

這輛小車就是房地產開發商武大郎的。

武大郎今日親自驅車打縣城來桃花村,也是多日不見邱梅,日思夜想讓他忍受不了了,就急切要見到她的。這也有情可原,不然讓多日未見邱梅的他怎麼煎熬?

大海這麼想著,就輕手輕腳走進邱梅家院子里,靠窗根立著,屋內就傳來陣陣叫聲,忽兒是細細的聲音,忽兒是粗粗的喘息……

嬉戲聲交替于屋內起伏,高低舒緩,疾徐有致。

窗簾居然沒有拉上,可見武大郎見到邱梅心熱到什麼程度!他是在做著狼做著虎嗎?

透過窗戶,他和她在雲天霧海里扶搖直上、如醉如痴的景象,被大海攝入眼中。

瞅著他緊緊摟抱她的樣子,大海仿佛窺見妻子甜甜像一只小鹿被老虎欺負的情形。

他欲闖進去,拳腳交加揍他個鼻青臉腫。但忍住了,也許還不是時候,不能因小失大。

他又想起了電視劇《水滸傳》中潘金蓮偷情的事兒,而將可憐的男人拋在一邊,給戴了綠帽子讓人恥笑,就替賴德才憤憤不平。

賴德才難道不是麼?

賴德才,你眼睜睜看著開發商武大郎摟抱你妻子邱梅,不願分開,如膠似漆;還有那次在馬二武世紀歌舞廳跳舞,與邱梅親熱,兩只胳膊環抱著她的腰,情不自禁地拍打她,就傳來歡樂的響聲。

你賴德才當時就坐在舞廳沙發上,看武大郎與邱梅跳舞。那陣兒還有電,你邊看邊傻笑,因你不會跳舞,便讓武大郎逮住了機會,抱著邱梅不放。

你賴德才還真能忍受,瞅著武大郎抱著你妻子旋轉。後來停電,你听見窸窸窣窣的響聲;而在停電時武大郎對邱梅做出的過分親昵事兒你知道嗎?你壓根兒不知道。

你賴德才也許覺得情勢不妙,想前去把邱梅拽回自己懷里,可你窩囊得沒了勇氣,就一任武大郎與你妻子玩樂。突然,她叫了一聲就沒了氣,似乎要暈過去,而你潤濕的雙眼越發潤濕了,差點兒流下淚來,跟著發出聲來。

邱梅閉了眼貓叫似地喊著,忍不住抓扯他,悄聲耳語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想,我愛……

武大郎听著她的耳語,說我讓你叫,你愛我,愛我好哦,我就愛听這話;你想,想什麼呢?我真會使你動心麼?你這個美人兒小妖精!叫得多好听,多舒心,我就愛听你的叫聲,悅耳,甜!像吃了毛毛杏兒嗎?

可邱梅克制著、壓抑著,流出幸福的淚水;不由得低下頭去,他就站直身子接住了,把她抱在空中……

倆人一起癱軟在地上了。

畢了,武大郎站著一動不動,頭耷拉著,懵懵懂懂;就在這時來了電,舞廳里嘩啦亮成一片,把一切顯露在燈光下,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你賴德才看著相偎相依在一塊兒的武大郎和妻子邱梅,才明白剛才發生的事,就立眉怒目走過去,一步一步走到武大郎跟前,三腳兩拳把武大郎撂翻在地。

你賴德才這會兒還算個男人,還有點兒血性,有點兒虎威,有點兒狼氣。可你轉眼間又後悔了,害怕了,熊包了,因為你知道武大郎是得罪不起的,他給你買衣服、皮鞋,買首飾鑽戒,買野狼牌摩托;把邱梅佔著,玩著,就給她打扮得妖冶多姿,珠光寶氣,性感灼人。

你也跟著沾光,穿西服,戴戒指,騎摩托,英武招搖,人五人六的,佔盡了風光。

所以你打武大郎,其實是打你自己,打妻子邱梅,斷後路哩。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呢,難怪邱梅埋怨你,生氣不理你。你這下第六感覺清醒了,明白捅下簍子了,膽怯了,懼怕了,就撲通跪下去向邱梅告饒……

賴德才,我大海說這番話,你听見了麼?你以為我大海是夸你贊你,同情你嗎?不是的,我是恨鐵不成鋼,恨你狗日的好壞不分,黑白不辨。說句心里話,我瞧不起你!我想殺了你!

我幫你和你妻子學騎電動車、摩托車,教會了,你也不道一聲謝,嘴閉著連個屁也不放,耍得也太大了!

你算老幾呀?實話說,我是沖著邱梅去的,不然是吃飽了撐的!

隔三差五,四時八節,給你家送牛女乃面包各種禮品,為的是你剛來桃花村生活困難,幫點忙,可每次到你家,你橫眉冷眼,不給好臉,待理不理的,好像我要把你老婆邱梅搶了去,把你孩子摔在耙齒上。

其實,不瞞你說,我就是要邱梅從你身邊離開,跟了我的。你賴德才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讓武大郎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武大郎給你一點針頭線腦,小恩小惠,你高興的啥都忘了,滿臉模不著鼻梁子,把老婆供武大郎享用,要麼渾然不覺,要麼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實在看不下去,就哭訴著哀求邱梅跟你回家,離開武大郎。

你就那麼無能,你就不能去打斷武大郎的一條腿,廢了他狗日的,看他還敢不敢纏著邱梅不放。

可你只是在武大郎身上抓撓幾下,好像給撓癢癢,撓過後又後怕的不行,就去賠情道歉。

如果我是邱梅的男人,看我不砸斷武大郎的骨拐!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不如拔根汗毛上吊去。

所以,我大海就是要讓邱梅做了我的老婆,不讓武大郎摟抱著她的,跟著你受窩囊氣。

站在窗根下,大海從窗欞望進去,看見邱梅頭發凌亂,被武大郎摟抱著,親熱著……

大海想起他家的大紅公雞與母雞親近時,就展開翅膀圍著母雞打轉轉,轉著轉著就跳到對方的身上上去了。還听見鄰居家的貓叫春,女貓的叫聲多急多亮啊!而郎貓發出的求愛的信號在夜深人靜也很響啊。還有村子里的牙狗與雌狗在一塊兒時,任你怎麼驅趕也分不開,可謂情意綿綿。

大海想得很多很多。

他再也不敢隔著窗往里瞅,就痛苦的閉上眼楮。

大海此時很猶豫,進去吧,武大郎正在與邱梅戲樂,人家唯恐避之不及;不進去吧,目的又未達到,因為他今天來是向邱梅掏心窩子的,要告訴她,武大郎這個男人的陰險狡詐,偽善可怕,怎樣性侵而逼死妻子李甜甜,讓邱梅回心轉意。

大海最終還是下了決心,不再縮手縮腳,畏首畏尾;打消了顧慮,消除了疑難,增加了信心,這些都是因了「復仇」二字。

他一不做二不休,進去抓武大郎個正著,把他晾在太陽底下,讓丟人獻丑,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捉奸捉雙,捉賊捉贓,人證物證俱在,把武大郎告發入獄法辦判刑,以此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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