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神侶︰乾坤雙璧 03. 赤手擒王

作者 ︰ 鷗跡

金寓北看到面前這建州三貝勒正審視一眾漢人,沒有盯住自己。于是潛運內力,即刻就要發作。突然,四貝勒身後的漢人中,「倏」地躍起一人,在空中探手入懷,模出一柄匕首,寒光閃閃,直向四貝勒刺去。眾兵丁都沒見他如何月兌去繩索,就已經撲向四貝勒,紛紛仰頭大聲呼喝,「嗆啷」、「嗆啷」彎刀俱各出鞘。

陡然間,只見兩團黑影幾乎同時向北飛去,一個直取躍起的漢人,一個直取四貝勒。

原來,兩團黑影,去截擊那漢人刺客的是三貝勒,直取四貝勒的就是金寓北。

金寓北看到四貝勒時,就存了擒賊先擒王之想。若擒王,也只能擒那個曾想捉拿自己的四貝勒,他早已看到面前這建州三貝勒武功卓絕,世間罕有其匹,自覺幾百招內也不會和他見出勝負,而且誰勝誰負亦未可知。而拿住那四貝勒就要容易得多。但不能讓眼前這三貝勒給絆住,必須突襲。只要把他們的四貝勒控制在手,就縛住了一眾女真人的手腳,三貝勒和他的部屬自然會投鼠忌器,自己即可挾持四貝勒,帶領眾人月兌困而去。

一瞬之間,三人幾乎是同時發作。三貝勒和金寓北是後發先至。三貝勒和金寓北在躍起的同時,彼此就已猜透了對方心思。三貝勒對那執匕首襲擊八爺的人並不是非常在意,但見金寓北也直取自己的八弟,心中不禁一緊。三貝勒人在空中,不假思索,左掌向前凌空拍向持匕首襲擊自己兄弟的刺客。右掌貫注全力,威猛無比,向右橫擊金寓北。

此時金寓北眼楮雖盯住四貝勒,實則大半心神在留意與自己齊飛向前的三貝勒。他左手蓄勢,待機而動。

金寓北見三貝勒一掌拍來,掌力剛猛雄勁,即刻揮左掌迎向他右掌,內力疾吐。兩股掌力「 」的一聲撞在一起,激得地上的積雪四散飛濺。

三貝勒只覺自己如決堤裂岸的內力,踫到對方掌力上後猶如急沖入海一般,初時受阻,而後即如入無物,遠逝無蹤了。因此兩人雖在空中接掌,三貝勒的掌力全都拍了出去,並未受到金寓北掌力反沖,仍落在當地。金寓北則覺得這位三貝勒雄渾的掌力,如開山裂石般擊到。自己勁力與他一接,即借力回彈,一個人登時向右直飛出去。飛出三四丈後,伸左臂在一株筆直的松樹上一搭,以樹為軸,「呼」的一聲轉了回來,竟如箭一般斜飛向四貝勒。

三貝勒見金寓北直飛了出去,心知不是被自己的掌力所震飛。知道他定是不欲與自己接戰,而是想去盡快制服四貝勒。但不論他如何施為,畢竟已經向旁飛出,若再襲擊,也須重新縱躍過來。趁此稍縱即逝的當口,先拿下刺客,然後再返身阻他不遲。

三貝勒立即再看那漢人刺客,見那漢人刺客已被自己的劈空掌力震落。卻在雪地上一滾,翻身而起,躲過幾個兵丁砍過來的彎刀,仍奔四貝勒而去。四貝勒看著三人驟起驟落,也急忙掣刀在手,護身迎敵。

三貝勒要在金寓北飛出去這稍縱即逝的空當,先拿住那漢人刺客,然後再和金寓北周旋。孰料金寓北借力又借樹,去而復返,疾隼一樣已到了四貝勒面前。

四貝勒也沒料到金寓北去得快,回來更快。不假思索,當即彎刀上舉,一招「長空雁叫」,直刺上去。他見金寓北在空中右掌斜拍刀背,即圈轉彎刀,削他手腕。但彎刀尚未轉動就已被拍上,陡覺臂膀連同半邊身子劇震,彎刀拿捏不住,月兌手下落。

金寓北右手向下拂在四貝勒胸前神封穴上,落下地來,探手一抄,接住下落的彎刀,架在四貝勒的脖子上。這幾下輕松瀟灑、妙到毫巔。起落、勁力拿捏得毫厘不爽,宛似早就試演純熟的戲法一樣。直看得眾勇士兵丁目瞪口呆,手足無措。還沒等轉念援手之時,首領已成了別人的俘虜。

金寓北轉首看三貝勒時,見他也已拿住刺客,左手抓在刺客右肩上。

一眾勇士、兵丁這時才緩過神來,紛紛執刀向金寓北沖過來,欲待解救四貝勒。金寓北一彈鋼刀,「錚錚」作響,大喝一聲︰「退下!」眾勇士、兵丁登時止步。看看四貝勒,又看看三貝勒,站在當地。

三貝勒一揮手,示意眾人退下。眾勇士、兵丁只好退後幾步,但仍把金寓北、三貝勒、四貝勒,還有刺客四人圍在垓心。金寓北見眾女真勇士、兵丁被穩住以後,又看向三貝勒和那漢人刺客。

只見那名漢人刺客頭戴皮帽,穿一身破舊棉衣,用一塊毛氈做的圍巾把臉圍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個大大的烏亮的眼楮,渾身劇抖。金寓北看見刺客那一雙眼楮正怔怔地看著自己,心中一動,覺得那雙眼楮,還有眼神,竟很是熟悉。但這念頭只是一轉即過,此時危機四伏,不及多想,先帶一眾漢人全身而退最為緊要。只是以為那刺客和自己是一般心思,也是想要控制住四貝勒,就此月兌困,不過沒能得手,自己反落入了別人的掌控之中。

金寓北正欲開口讓三貝勒放開刺客,讓女真勇士、兵丁們閃開道路。卻听得三貝勒朗聲說道︰「尊駕連我家貝勒爺都敢刺殺,難道沒有膽量以真面目示人嗎?」說著右手食指從那刺客後頸自下而上插入圍巾皮帽,向後一挑。猶如以利刃削割一般,圍巾皮帽應手破裂。刺客的圍巾斷得一塊塊的隨風翻轉,皮帽也應手飛出。

陡然間,看那刺客時,竟然有一叢如瀑的青絲從頭頂飄下,雋秀的面容,嬌柔無比,清麗月兌俗。一個人竟宛似一朵無比清純的雪蓮花,猛然間開在了這關外苦寒的大雪山上。

她竟然是一名妙齡少女!也只十六、七歲年紀。雖然穿一身破舊棉衣,卻掩不住溫婉芬芳的氣質。一時間,山坡上幾百女真人、漢人,都愣住了。

那被金寓北控制在手的四貝勒,也呆呆地看著這玲瓏仙子一般的女子,看直了眼楮,似是忘了自己受制于人的處境。

此時,就連原來和那女子捆綁在一起的漢人也都驚呆了。看他們眼神和驚愕的神情,也是剛剛知道這衣衫襤褸的少年,原來竟是一位嬌艷無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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