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要二嫁 【042】︰章︰節

作者 ︰ 妃

他伸手去接落音,卻又縮回了胳膊。睍蓴璩曉

這個人雖然與阿落相像,卻不是她。

心里這樣想著,昊銘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還是走了上去,眼著落音昏迷,有些心疼,擔憂不能止住。

昊銘皺了眉,語氣有些不耐煩︰「怎麼回事?」太像了!看到她這樣柔弱,總讓他有一種阿落就是她的誤覺,忍不住的就心疼。可是,阿落很堅強,不會像她這樣尋死覓活。

「飯時還好好的,剛一進屋才發現。」洛娘見了昊銘沒有要接的心思,立刻將她放在了蹋上答著,伸手去探她呼吸,人還活著,就用指甲去掐她的人中穴。

落音幽幽轉「醒」。

昊銘皺眉,他的蹋,怎麼能隨意讓女人臥?心里厭惡,可是這女人是阿落的姐姐,就像是阿落躺在上邊一樣,總有一種讓他不忍的感覺。

「醒了?」昊銘上前,低下頭,冷冷的問,去拿了案上他放著的劍,過來一把扔在了落音的身上,「你要想死,就干脆一點,何必做作?!」明明是怕死的,還給他演自殺!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夠膽量!要是洛娘沒有發現她出事,那她不就有可能真死了?

落音心底有些詫異,此時的昊銘,面容沉肅,雙眼森寒無情,看向她的目光冷冽幽深,身上自然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與她所見識到的昊銘——無論是溫柔的還是瘋狂的,一點都不像!

這讓落音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一想起他掐著她脖子的那股子瘋勁兒,她也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溫柔,只會對他愛的人綻放。

落音拿著劍坐了起來,扔到了蹋邊,皺著眉思索,神色有些憂心。

昊銘心底里升起了怒氣,這個女人竟然敢無視他!

隨即一想,阿落也是這個性子,她像她再正常不過了。一想到,有一個女人,竟然那麼像司空落,昊銘就有一股毀了落音的沖動!

他的阿落,應該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可是,他又生不起氣來,這人處處都與阿落像,傷她就像是在傷阿落一個樣,讓他不忍。

昊銘覺得,他對落音,是一種矛盾而又復雜的感情。

「你打算將我帶魏國,關到你的後宮里去?」落音這時仰頭,皺著眉對著昊銘道。

「你做夢!」昊銘一口回絕,不要臉的女人,想的美!他的後宮里,只有阿落一個人,怎麼能讓其它女人住進去?只是說完才覺得自己過于沖動。

落音皺著眉,小臉糾在了一起,不耐煩的再問昊銘︰「那你打算將我關到什麼時候?」

這一問,反倒是將昊銘給問住處了。他本以為人是阿落,可是卻不是她,而這個問題,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落音問著,眼淚突然撲籟籟掉下去,她一怔,拿手一擦臉上的淚水,突然從蹋上站了起來,用心的像是在感受什麼。

昊銘只覺得她的行為怪異,上下打量了落音一眼。這女人,有點神經,好好的,哭什麼哭。最討厭女人哭了,只有沒用的女人才會哭!

落音站了一會兒後,看著洛娘出了房間,轉頭有些著急的對昊銘說︰「你找不到霧舞在什麼地方麼?」

「我要能找到,早就帶她回去了!」昊銘惱怒,看著落音就不順眼,伸手拉住她胳膊,將她從蹋上扯了下來。然後彎下腰手拉,將蹋布也扯了下來。

落音被拉的急,一只鞋都掉在了地上,盡管穿著厚襪子,地面上還是有些涼,她心里暗罵昊銘是個粗魯的家伙,右手拿著掉了的鞋子自己穿著。

穿好後,她煩躁的踢了那蹋布一腳,站在昊銘面前問︰「那現在怎麼辦?我覺得我並不想死,剛剛只是遽然間很難過,才犯了暈,幸好洛娘救了我。我想,怕是霧舞她影響的我。她現在很傷心,一定在哭。」

昊銘想起落音剛才奇怪的舉動,突然間就有些慌,雙目盯著落音︰「你……」她是騙他的吧?!

再想起她說過的話,想起阿落有可能真的被男人……昊銘的臉色蒼白,這時才清晰的意識到,面前這個女人不是他的阿落,她現在還處在不知道哪里的地方,等著他去救。不過是因為有這個女人在身邊,他有了錯覺,才覺得心安。

昊銘身上突然掠過一道殺意。

阿落要是真出了那種事情,一定不希望別人知道,可是她這個姐姐,卻是知道的。

落音感受到了那股殺意,不知道昊銘想到了什麼,覺得自己還是快快離開他的好,這樣陰晴不定的男人,跟他相處,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你就這樣囚著我,說不定霧舞她在哪里也被人囚著!」落音盯著昊銘的眼楮,一字字的道。

昊銘眼底閃過一道戾氣,突然轉過身,就出了房間。

落音覺得自己的心受傷了。

為什麼這個男人就是油鹽不進啊!

真難搞。

突然就覺得這樣下去沒有意思,可是又想不到別的法子,她不由嘆了一口氣,看來還得一條路走到死了。

落音回了自己的房間,就這樣快到了傍晚時,洛娘突然來告訴她,她可以走了。

落音有些不能相信,高興的問洛娘︰「你說真的?」

洛娘點頭,落音想了一下,問洛娘︰「他在哪里?我要見他。」

「皇上他出去了。」落音一听到這個回答,興奮勁兒都沒了,垮下了肩道︰「那我等他回來。」

這樣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

昊銘其實並沒有走,不過是讓洛娘那樣傳說,听她回話說落音要見他時,他人就越加的煩躁,在屋子里轉了半天,才去見落音︰「你找我什麼事?」

落音先是看了下四周,走進了兩步,到了昊銘面前才道︰「要是有了霧舞的消息,你差人告訴我好不好?」

昊銘點了點頭,有些不耐煩了。

「要是……」落音遲疑了一下,才一口氣道,「要是她真出了事,你還會要她麼?」

「她是我妻子,我自然要她!」昊銘火了,沖著落音厲聲道!

落音笑了笑,像是喜悅,又像是苦澀,雙手絞著指頭,半天,才咬了咬下唇,臉色有些難看的道︰「我們兩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不要告訴她,我怕她知道後傷心。」

昊銘額角繃起了青筋,他咬牙一拳打到櫃子上,頭也不回的吼了一聲。

看到那櫃子上的一面木板以他拳頭為中心被砸的碎裂,落音嚇了一跳,快速的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不要告訴別人,讓她有知道的可能!」

說完後,落音看了昊銘一眼,才快速的出了屋子。

一出門,也沒再見有人擋著她,落音順利的出了這座院子。

听到落音的腳步聲出了院子,昊銘心底里恨意翻滾,揚起拳頭,一下下的猛烈的捶擊著櫃子,直到拳底有了血跡緩緩流出,直到將一具上好的櫃子砸的散了架,摔在了地上。

為什麼會這樣?

竟然認錯了人!

他真想將那女人殺了滅口,可是對著那樣一張臉,總是下不去手。

她吃飯用右手,穿鞋用右手,開門也用右手!

那樣的熟練無比。

他的阿落,從來都是用左手,沒用過右手。

一個人可以編織謊言,卻是不能輕易的就改變自己的習慣。

原本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阿落根本就沒有什麼姐姐,不過是她調皮,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用右手。可是放她走,在听到洛娘說她要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心了。

其實這也是試探。

人在最期望的事情面前,總會做出最直接的的反應。

她想離開,有了機會,要真那樣走了,就一定說了謊。

一個心疼妹妹,為了找她而來到這里的人,對她來說,妹妹一定是放在心底里首位的,任何與她有關的事,她都會牽著念著掛著的放在心里,就像他對阿落一樣。

她真要心疼阿落,就一定不會放心。

她不走,等著他,囑咐他有消息告訴她,詢問他會不會繼續對她好,叮嚀他萬不可泄密,讓她傷心。

那是親人之間才有的關愛。

所以,他也只能放了她。

不管她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他都只能放她走,因為他承擔不起阿落有可能被人囚禁的事實。若她說的是真的,那他放了那女人,阿落也會被人放了吧?!

落音出了宅子,發現這房子在一條小街上的最里邊,街上也沒有什麼人,她抬腳就走,並未回頭。不知道是哪里,就出了這條小街到了正街上,想找個人問一下路,見街上也沒有多少人。

就算遇到兩個人,也是行色匆匆,還不等她開口,人就已經走了。

城里出了什麼事了麼?

落音有些奇怪,暗自猜測這是不是與自己有關。可是一想,她不過就是池府里的一個丫鬟,雖說現在算是個一等的宮女,可是人家一等宮女都是賣了身的,她卻還是自由身。

不對,想岔了。

就算她是個一等宮女,也不過是個宮女罷了,池淨不會為她這麼興師動眾麼?

于是,就擋了一個記鼓車,問車夫︰「到公子府多少文錢?」

「五文錢。」年老的車夫看了落音一眼,見她氣質出眾,很是不凡,一點都不像是鄉下人,想著應該是家境富裕的,笑著答道。

「太貴了吧?三文錢我就乘。」落音還價,她的衣服破了,荷包還是在的,自然帶著。這記鼓車,也就和現代的出租車是一個性質的。因為古代里並沒有鐘,一般人家里也買不起水漏這計時的東西,而現在還沒有出現更夫這種人物,所以這鼓,都是用來報時的,有轉門的人守著,全城里各條街上都有。好像因為各鼓之間的距離差不多,在城里的人就用兩鼓之間的距離來衡量遠近,年代久了,連這種車也就記鼓車了。

當然,這些鼓可不只是這樣一種用法,不過其它的用法,她並不知道罷了。

「淑女啊,公子府可是在東城里,離這南郭可有些距離,要不是城里出了事,少有人出來,我也不會問你要這麼低的價了。」那位車夫大吐苦水。

落音听到他的稱呼笑了一下,這個時代並沒有「小姐」的稱呼,有點小身份的,都是被喚做「姬」的,冠在姓之後,這種是一種大眾的稱呼,而像「淑女」這種稱呼,以前只有貴族家的小姐才配用,只是陳朝後期諸侯坐大,貴族遍地而生,淑女也就變的多了,一百多年下來,這種稱呼也不再僅限于貴族家的姑娘。

落音笑著道︰「不敢當。」雖然稱呼不嚴謹,也不是一般人敢用的。她並不是想還價,而是想從還價里听出些東西來,果然知道自己現在在哪里了。這里稍大一點的城市都分為城和郭,城在郭內,說白了,郭就是外城,是百姓居住的地方,城就是內城,是貴族士人居住的地方。

沒想到是在南郭,的確是有點距離的,隨即就點了點頭,答應道︰「那就五文好了。」說著,走到車後邊,打開門坐了進去。

本來想向這人打听出了什麼事,可是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只好忍著。要是放在唐宋元明清任何一個朝代,她也可以坐在車門邊問的。可是這里的車門,都是從車後邊雙開的,坐在車里開門看到的,也是剛剛走過的路,與車夫隔著車廂,根本就不好問話。

沒辦法,誰讓陳朝後期文化鼎盛,百家爭鳴,禮儀制度更是完美,傳到乾朝不衰反盛,車門開在前邊,就是開在畜生後邊,上下車門都要從畜牧後邊過,這是極不雅、對人極不尊重的事情!

所以啊,將車門開在前邊,就如同在現代將內衣外穿,不但會惹人非議、遭人側目,還會被人笑話的!

這就是文化的差異,造就的不同的社會形態。

從南門進城,就被人盤查了,便是車里有女人,也不會例外的,因為有專門的老嫗進車檢查。

到了落音這里時,落音才發現盤問的極嚴,連去哪里,干什麼都問了。

「去東城干什麼?快點回答,要是阻礙官家辦事,是會被拘管的。」那個五十歲左右的見落音神色有異,聲音就冷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她。

「我是公子府的婢女,自然要回東城了。」落音只是覺得事情有異,才沒有立時答上來。她從荷包里掏出了牌子,遞到那人面前。

那老嫗听後一驚,臉上先是帶了笑,接過一看,並不認得什麼公子府的牌子,只對落音道稍等,就出去了。

落音揭開簾子一看,天快黑了,進城的人並不多,氣氛有些凝重,兩邊的士兵面色肅穆,卻是和行人一樣穿的圓嘟嘟的,說話間嘴上冒著白汽。等一會兒,就滿面笑容的進來送回牌子,恭維道︰「原來是公子府的府姬,簡直是淑女一般的人物。」

落音掩嘴笑了笑,對她禮貌的點了下頭。今天是怎麼了,已經是第二個人夸她像貴族了。哪里像了?她怎麼一點都沒有感覺?這些人還真是逗,怕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錯把平常當稀奇。

很快就被放行,一想到馬上就會見到池淨,落音的心莫名的有點忐忑不安。

有人要去公子府,這條消息很快就傳回了池府里。

池淨一听東陽來報,心里很是高興,從墊子上當下就站了起來。

東陽看著池淨的興奮的勁兒,眼神很是懷疑。這公子不會是看上那落音了吧?雖然他只是彎了眉眼的笑,可是平常哪里見過他這樣開口。

池淨接觸到東陽那打探的目光,也不收斂自己的喜悅,只是道︰「大司農丞一案,落音許是知情者,或許能問出什麼來。」

東陽晃然的點了點頭,問池淨︰「那要不要派人去接?」

池淨見東陽信了自己的話,心里卻是微微的松了口氣。雖然他與落音已經坦誠相見了,可是不知怎麼的,被東陽這樣看著,心里就覺得不好意思,總想著遮掩一下。

其實有什麼好遮掩的,東陽都知道他們兩人的事呢。

「派人護著就行了。」池淨答著,東陽領命出去,池淨卻是坐不住,在房里走來走去。

他其實更想親自坐車出去接她,只是消息能傳回來,怕也是快到了。也想親自去門口接,可他親自去接,影響也不好。院子里的人知道一些也就罷了,可是要是外人知道他看重落音,對她來說可不是好事。

他要保護她,所以不能讓人注意她,也就不能讓她出現在大家的視線里。

至少,在他給她一個能匹配她的身份之前,就不能。

若大家知道他喜歡一個沒有貴族身份的女子,恐怕其他人各種算計為難,甚至羞辱都會加到她身上,她喜歡安靜,就不能給她找心煩的事。

池淨不由感嘆,身份高了也不是好事啊!

到了池淨府上的那條街口,落音掏了五文錢準備好。像公子府這等地方,沒人身份,一般人是不敢在門口停車的,至少要離門口隔著二十多米遠停著才算是恭敬。

落音付錢,那車夫竟是不要,說她是伺候公子的人,不能收她的錢。

落音不由啞然失笑。

她知道池淨的風評向來極好,是個為民著想的公子,這寧國里的百姓,可是很愛戴他,只是她沒想到,竟是愛戴到了這等的地步。這古人可不是傻子,給你免費服務,池淨是得了民心的。

可是池府里上百個人,哪個不是伺候池淨的?他要是這樣免下去,還不得窮死?

落音笑著將錢放到他的座位上︰「你既然知道我是侍候公子的,自然也當知道我怎麼可能佔你便宜?」說著,行了點頭禮,就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府門前掛著月白色的籠燈,清清冷冷的。

落音有些沉默,她離開與不離開,原來並沒有多少區別麼?

進了門,遞了牌子,那守門的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

落音看他神色如常,又不由松了一口氣。顯然她失蹤了的這一天半,知道的人並不多,不然怕是說什麼難听的人都有了。池淨應該正是因為要保護她,所以府里看著才平常,不聲不響的。

低頭走著,然後腳步越來越慢。

見了池淨,她應該怎麼說?

他要是問起她來了,她要不要將昊銘的事情說出來?

他要是堅決要問,或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不再喜歡她了怎麼辦?

原地站了兩圈,落音抬頭向著池淨的院子走去。

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死了一棵樹,還有大片的森林,她童霧舞還怕找不到一個真愛自己的?

只是這一抬頭走了一步,腳已經僵住了。

院門口處,一人雪色深衣,青冠墨發,正提著月白色的燈籠,靜立在院門外,含笑看著她。

落音心底一暖,眼淚突然間就滾落了下去。

曾幾何時,她無數次期望晚自習放學回家後,有人能為她在家門口留一盞燈,好讓她不再害怕黑夜。可是,家門口是有燈,卻從來只為弟弟和繼父而留。

如今,有一個人,在提燈等著她回去。

落音在這一瞬間,被感動了。

此時她才明白,為什麼她一直害怕池淨的身份。

因為她向來堅強,卻從來不勇敢。

她害怕失去,害怕面對失去後的太多的東西。

這一刻,她明白了,也已經不害怕,願意不逃避,勇敢的去面對,可是兩人中間卻隔了一個昊銘。

遲了麼?

遲了吧?

落音擦了一下眼淚,對著池淨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遲不遲,要試過才知道,她要改過妄自菲薄的習慣,所以不能自已下結論。只有勇敢了,才會在失敗了時更堅強,也才會不留下遺憾。

大步向著池淨走去,落音接過池淨手里的燈,笑意盈盈。

「回來了?」池淨笑著問,聲音溫柔如水,目光如春風和暖。

只一句平常的問候,卻震了落音的心,鼻間酸澀難忍,忙順著點頭的動作低下頭,將眼淚眨在了地面上。

池淨是什麼身份?

公子豈會等一個宮婢?

他是在以男子的身份,等自己喜歡的人。

落音跟著池淨向門里走,抿緊了唇,才壓住了內心的激動。

院子里上房處依舊掛著月白色的燈籠,可是卻沒有一個人。

池淨放慢了腳步,讓落音走在他的右側,然後,從寬大的袖子里伸出手,過去拉住了落音的左手。

她的手冰涼,這樣握著,才覺得心安。

落音感受著手上那滑潤的觸感,張開手指,與池淨十指相扣。

淡淡的情愫從這一相握里流轉了出來。

到了門口處,落音想著池淨屋里或許有著人,就要松開手,池淨卻是捉著她的手不放,落音也就不再堅持。

房里並沒有人,落音在廳里的門口處滅了燈籠,兩人進了池淨的房間。

一進門,池淨突然轉身,就緊緊的抱住了落音。

「落音,你不知道,我心底里,有多害怕。」池淨在落音的耳邊低語,深深的呼吸。他從來不缺什麼東西,所以也不會去什麼。可是這一次,他害怕失去。

落音也緊緊的回抱著池淨,他的呼吸,噴在了她的脖子上,癢癢的感覺,一直癢到了心底深處去。

對,害怕。

她其實也害怕。

害怕欠昊銘的手里出不來,害怕出來了,也就失了他們之間剛產生的情誼。

落音踮起腳,望著池淨如玉雪脂雕的容顏,喉間咽下了一口氣。

不知道她現在吻他,他會不會覺得她輕浮?

池淨心里一動,只覺胸口跳的有些急了起來。要是現在親她,應該不會覺得他輕浮吧?

不管了,那麼親密的事情已經做過了,還怕別的嗎?

落音望見了池淨眼里流動的光華,與他一同向著對方湊近。

唇一接觸,相思就止不住。

盡管只有一日多不見,卻已經像是隔了多好日。

這熱情一經點燃,就有了不可收拾的趨勢。

從唇換到面頰上,再換到了脖子上,池淨結束這個吻的時候,兩人已經坐在了蹋上。

池淨抬起頭來,這時才看到落音脖子上輕紫的痕跡,吃了一驚,琥珀色的眸子變深,眼底升級起了一絲怒意,連聲音也不像往日里那樣輕淡,帶了濃重的濃重的個人情緒︰「怎麼回事?誰弄的?」

落音模了模脖子,覺得有些疼,這才想起還有這一回事。

沒有照鏡子,也不知道,想來一定留下痕跡了,昊銘的手勁那麼的大。

落音笑了笑,平靜的道︰「不過是遇到了一個瘋子而已。」

池淨見她不想多說,也不追問,靜靜的擁著她。

落音靠在池淨懷里,只覺得心也平靜下來。

她拿起池淨的手把玩,低聲開口︰「考你個問題,你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池淨低頭拿下巴蹭了蹭她的頭發,笑著道︰「不就是上個月麼?」說完,又一想,她回來問的第一個是這個,或許有什麼用意,他的回答或許太簡單,又笑著補充道,「本來以為是去年的,後來听你說,才知道原來那次救的是你妹妹。」

落音不由感嘆,難怪走到哪里,池淨都是受人喜歡的,他總是能給人方便。

「我妹妹那時,有沒有什麼……與人不一樣的?」她又繼續問,原以為他救過她不會記得,沒想到第一次還是記得她。

拿了池淨的手指在眼前細看,手指修長漂亮,指甲圓潤飽滿,五顆指甲根部都能看到半月型,按從這點上就可以表明,他的身體應該是很健康的,怎麼就疾病纏身?

「與你一樣的情形,也沒什麼特殊。」池淨神色如常的答著,隱瞞了落音。其實不一樣的,她妹妹當時差點小命不保,可是這點不能說出來,他怕她會太過擔心。

「沒有被人虐待麼?」落音又問,在那之前和之後,她好像都有一件事情忘記了。太湖上的那一艘船是被誰滅的,如今已經記不起來。而被池淨救起來後,被他安置在客棧里,就是從那之後,她到了那時還叫做天全國的魏國的王城。可是她到底是怎麼去的,去了都干了些什麼,都不記得了,如今只知道,她曾去過那里而已。

對了,她沒有問昊銘一個關鍵的事。

那就是,好好的,他的皇後怎麼就從魏國給跑了?

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可是她潛意識里就讓自己沒有問。

真的是,對昊銘說的話半點都不相信麼?

未必!

巧合太過多了。

那個男人,對她太過了解。

他的感情像是真的。

她或許,還真有那麼百分之幾的可能是那什麼皇後。

可是那又如何?

那個男人知道她有可能是「天命之女」的身份,誰知道他不是排一場曠古爍今的大戲給她看,挖一個情感的圈套讓自己跳!

她對那個男人沒有半點的記憶,而她有自己想要過的日子,不想被強迫的接受一個陌生的人和事。

看昊銘的樣子,怕都不知道與那「皇後」親密了多少會,見她不是處也沒任何反應。

可是她的第一次,是丟在了池淨手里的那東西上!

想起這個,落音就有些惱怒,用那東西,還不如自己上呢!

「呵,沒有!」池淨寵溺的捏了捏落音的鼻子,「怎麼就將人想的那樣壞了?」

落音正惱著呢,一被池淨捏鼻子,立刻轉過身,從他懷里直起身子來,也去捏他鼻子。

只是這一起身,膝蓋就壓在了一處地方,池淨不防她有動作,疼的悶哼了一聲。

落音一詫,明白自己踫了什麼東西,臉一紅,忙從池淨身上下來。

池淨躺倒在蹋上,一手捂住,張開嘴,深深的吸氣。

落音關心的上前,彎下腰有些擔心的問︰「很疼麼?」

池淨只是吸氣,並不回答。

呀,糟了!

落音見池淨疼的連話都應不出來,就有些急了。

听過男人那里很脆弱,可是不知道如此不經踫。想起以前踢齊力時,他那殺豬一般的慘叫聲,落音想著自己剛才怕是沒有掌握好力道,想著要不要幫他揉揉。

池淨張眼看著落音,琥珀色的眸晶亮,淡粉的唇微微張著,那控訴的眼神,讓落音心里的愧疚直線上升。最討厭看到他這個樣子了,嘴微微的向上張著,上唇就會微微的翹起來,看起來像是微微的嘟著嘴,與出生沒幾個月的小孩子的唇型很像,不但可愛的要死,還有一種引誘人的味道,看上就想讓她撲上去,將他的唇吻住,好一償那股味道。

「不許這樣看我!」落音在池淨身上拍了一下,分散他的注意力,又覺得這樣說不對,改口道︰「可以看我,但不許這樣看別人!」

池淨眼底里升起笑意來,光華流轉,點了點頭道︰「疼。」她這是吃味了,很好,人只有很喜歡的東西,才會想著獨佔,而不願意與人分享。

落音直起身子,張了張嘴,就想問池淨,她幫他揉揉?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不好意思,開不了口。兩人,還沒有熟到那種地步吧?

可是,該親密的也都親密了,也算很熟了吧。

正在她望著池淨的臉內心糾結的時候,听到了池淨從淺粉的唇里又吐出兩個字︰「揉揉。」

落音看著池淨這一張臉,呆呆的,手就伸了過去,幫池淨揉了起來。

只是一接觸到,她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又觸電一般的縮了回來。

池淨控訴的看著落音,不滿的噘起了嘴︰「你不負責任。」

落音臉一熱,這話怎麼听著,那麼的曖昧啊?

揉就揉,還怕他了啊!

反正、反正、反正都已經那樣了。

落音伸過去了手,笑著問池淨︰「那公子負責任麼?」

池淨眼眸的顏色微微的深了一下,凝視著落音的眼︰「無論是公子還是池淨還是我,對落音、對你,永遠都是負責任的。」

落音的心一顫。

這是承諾麼?

「公子」是地位的象征,「池淨」是身份的象征,而「我」,指的就只是純粹的自己。

他是說,無論他是什麼身份地位,無論她是什麼身份地位,他都對她負責嗎?

這承諾,太重了,重的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心底里的暖意那麼的明顯,整個人都覺得熱乎乎的舒服。

臉上不自覺的就有了暖溶溶的笑意。

池淨的眼底有情意,落音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再看,只是手上一下一下的幫池淨揉著。

池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起了一層淡淡的粉意,偏過頭去,不敢看落音。

因為他此時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起了些變化。

可是落音並沒有松手,她這是,在調戲他麼?

落音正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並沒有意識到其它。

兩人都側著頭,臉上淡粉微霞,眸中情意流轉,嘴角翹起月牙般彎彎的弧度,有一絲羞澀的味道,在燭光下彌漫,在空氣里流轉。

氣氛很是溫馨。

落音想著,像池淨這樣溫柔純粹的人,一定會像繼父一樣,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好父親吧?

他不娶,是因為要是娶了,就會對對方好,所以不願意將情感輕易錯付,哪怕不要,也要等著那個合適的人。

寧缺,勿濫。

與她很是相像呢。

就像一直很想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人,可是不代表真有個對自己好的人,自己就會想著要嫁他。

落音轉過頭去看池淨,見他臉上有著明顯的羞澀,連耳上都染著一絲霞色,不覺一怔。

平日里就已經夠勾人的了,真心笑時更是星空閃耀、萬里波光粼粼,如今害羞,就更是了得,落音差點忍不住,想要撲上去,好好的將池淨吻一番。

難怪人說,紅顏禍水。

就是因為人把持不住自己的內心,會被人蠱惑。

池淨雖然是個男人,可是這姿容氣質,滿身的風華,已經了隱隱有一種超越男女區別的跡象了。

落音忙轉回了頭,咬著下唇,卻是止不住臉上的笑意。

這時,才覺得自己還在干著什麼,觸電般松了手,又覺自己這樣做太過明顯,又抬眼去看池淨。她剛是沒有感覺到,他不會是覺得她在調戲他吧?

在看到池淨眼里促狹的笑意後,落音撲上去就捏住他的臉,向兩邊拉扯︰「讓你笑,讓你笑,你再給我笑!」

這樣扯著扯著,人已經靠在了池淨的身上,被池淨摟住了腰。

池淨呵呵笑著,解開自己的衣衫,拉住落音的手道︰「還疼著呢。」說著,就將她的手向下拉去。

落音一僵,扯著手就要掙月兌手底下灼熱的溫度,卻被池淨池淨按住。

落音抬頭去看他,見他側著頭,並不看她,原來他心里也還是害羞的。耳里听得池淨的呼吸已經不穩,落音這下也是真正的害羞了起來,要抽掉手,力道卻不大,還是被池淨給壓制住了。

想起以前池淨說他身體有疾,讓她幫他「治病」時的事,落音一下子將羞澀拋了開來。

當兩個人都害怕的時候,那最後就會有一個人勇敢。

當兩個人都害羞的時候,那最後必定會有一個人大膽。

落音便是變的大膽起來的那一個。

她爬到池淨身上,湊到池淨面前,含笑曖昧的問︰「公子,你不是不舉麼?什麼時候好的啊?這請得是哪里的名醫,我可要好好的去認認,省得你再犯病時,沒人診治的了,那可就壞了。全王國的少女,怕都是得傷心了。」

池淨抱著落音側了個身,讓兩人都躺在了蹋上,然後,他脖子一轉,將臉埋在了枕頭間。

「哈哈哈哈哈……」落音見此,覺得自己終于將那一局扳了回來,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池淨被笑的不敢抬頭,暗自磨牙,伸手在落音手背上輕輕的擰了一下。

「哎呦,這還害羞了!」落音笑嘻嘻的說著,單手伸入枕頭里,想要將池淨的臉挪出來,好認真的記下這如謫仙下凡一般的男人難得一見的窘樣,也好在以後當個籌碼。

池淨終于被笑的惱了,抬起頭來,就吻住了落音的唇,手也去解落音的衣扣。

進攻就是最好的反擊,只是當池淨的手觸到落音腰間溫熱的肌膚上時,才明白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當下有些想退縮。

池淨雖然與落音接吻,只是因為情難自控,如今卻不能做的更過火,心里還是守著幾分君子之風的。

落音卻顧不上這些,貪婪的吸吮著池淨的唇,池淨的遲疑便被打消了。

兩人吻著吻著就模上了。

呼吸逐漸變的急促了起來。

到最後,衣衫解盡。

池淨大喘著氣,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層細小的汗珠,壓抑著自己,嘶聲喚著落音。

落音忍的難受,吻上他的唇,無聲的鼓勵著他。

池淨咽了一口唾液,下了決心。

于是,佔有,接納,最最親密的觸踫。

翻雲覆雨,共赴巫山。

這一夜,兩人確定了戀愛的關系。

早上天快亮了的時候,落音先醒來,輕手輕腳的穿了衣服,就想要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實在是不好意思。

有些不敢等池淨醒來。

誰知道,剛彎下腰去穿鞋時,腰便被一條白玉般的胳膊抱住了。

落音身子僵了一下又放松,羞惱道︰「快松手。」

「不松。」

池淨耍著賴,胳膊一撈,將落音又拉進了被子,壓在他身上問︰「你跑什麼?」

兩人湊的極近,想起昨晚的親密,雖然只有一次,落音還是羞紅了臉,惱道︰「誰跑了,我只是怕被別人看見。」

「怕被誰看見?」池淨含笑問,「夏言伶俐聰明,卻是不經事,一時半會兒根本不會懂的。秋語應該早就猜了出來,她穩重內斂不會多說,冬話想來心里也明白,不過一般人三聲也問不出她一個字來,不可能主動對人提起。其它三個,敢隨便說話,亂棍打死。」

「吆,公子好威風哦!還亂棍打死呢,什麼時候學的這樣霸道蠻橫不講理了?」落音听池淨夸另外三個人,心里就有些吃味。瞧他身邊的女人,什麼樣的沒有?聰明伶俐的,穩重內斂的,清冷寡言的,麗的、嬌的、純的,哪一個的相貌,也不比她差,比她強幾分的都有!

池淨明顯感覺到落音有些不高興了,可是一時也想不出她生什麼氣,微微噘起嘴道︰「你屋里又沒有熱水,不洗洗麼?」

這話雖然平常,卻太過曖昧,落音臉騰的通紅,惱道︰「洗你個頭!」說著,就推了池淨一把。

只是沒有推動,看著池淨這無辜的樣子,只覺心又咚咚直跳了起來。

哎呀,受不了了!

一個大男人,竟然給她撒嬌裝可愛!

可是,可是,真的很萌啊!

池淨無論做什麼樣的動作表情,都是自然而然毫不做作的。

「落音,你害羞了。」池淨湊進落音,目光鎖著她的眼楮,直接的指出了落音此時的心理。

「我……我哪里有啊?」落音眼楮兩邊轉著,有些窘迫,「我,我只是怕被人知道了而已。」

「蹋布總是要冼的,衣服也要洗,洗衣的娘子怎麼會不清楚?」

「我自己洗!」

「那我總是要沐浴的,別人自然會知道。」

「我不管,反正你要想辦法!」

「辦法倒是有,只是……」

「只是什麼?」落音問,眼見著池淨與她已經鼻尖抵著鼻尖,呼吸交纏,這下全明白了,極為不置信的道,「天快亮了啊!」雖然只是微亮,可是一會兒馬上就亮了。要是真的再來一次,這次怕是全院子里的人都會知道吧?

這哪里是幫她想辦法,分明是整她嘛!

池淨來回磨了一下牙。

她說的是對的,白日宣婬,被人知道了,別人不會說他,只會說落音是狐狸精。

只是……

池淨來回磨了兩下牙。

他可能是有些緊張,並未與她親密多久。

而且……

池淨這下來回的磨牙了。

前日里,他一夜未睡,本就困的不行,然後累了一次,便直接睡了過去。

本來落音就有些嫌棄他身體有不康健,這下了,怕是覺得他無用了吧?

池淨內心很糾結,可是這話他又不能問出口,但是不問出來他又在心里懸著,上上下下的。

磨牙、轉眼、嘟唇,就是想不出一個好的方法來。

落音捧起池淨的臉,認真的凝視著他的眼,以無比鄭重的口吻對池淨說︰「別勾引我。」

池淨鼓起臉,口里的氣流來回轉著,落音受不了了,伸出食指就在他臉頰上點了下去,「 」的一聲,就放了嘴里一邊的氣,再笑著點了另一邊,又放了那一邊的氣,听著那聲音,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

池淨也跟著笑了起來,抱著落音在蹋上滾了解兩圈,將自己心里的問題先放下,笑著道︰「因為經常佔卜,我白日里沐浴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些年院子里的人早都習慣了,反正我經常洗的都是藥浴,也沒。一會兒,你來‘伺候’我。」

落音看他說的曖昧,拿指頭戳著他笑罵︰「流氓,不要臉!」

「不要臉也是一起不要臉,我才不怕呢!」池淨含笑回應。

在說了一會兒話,玩笑了一會兒,立刻起身。

落音去讓人備熱水,兩人沐了浴,又一起吃了飯。反正都是落音在一旁侍候,沒有外人,也不會有人說落音什麼。

上官荷來的時候,落音正在給池淨讀書。

說是給池淨讀,其實是池淨在教落音。

听到書兒來報,落音轉頭去看池淨。一個大家女子,這樣單身的向這里跑,也不合適吧?

池淨點了點頭,看著書兒下去,對著落音無奈道︰「昨日里已經借著我姑***壽宴來過一次,這次也不知道來干什麼。」

落音也明白,總是親戚,更是妹子,不可能將人家擋在門外的。其實這已經很好了,自從上次師姬被輕易的放進來,闖到池淨內室之後,守門的已經被秋語打發到別的地方去了。雖說她如今管著住,可是論威信,秋語說的話還是有用的。

落音于是為池淨整理了一下被子和衣飾,正經的坐在了他的踢邊,讀起了書來。

上官荷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池淨靠著被子坐在踢上閉著眼,蹋邊一個身穿深紅色宮裝的女子低頭認真的讀著書。

很安靜,很溫暖的感覺。

她當下心里就很不舒服。

落音一听人進來,向著池淨行了行,退到一邊安靜的坐著。

上官荷上前,一見池淨下有些吃驚。

昨日里她就來過一次,可是表哥面色疲憊,精神不濟,這才一日的功夫,卻給她一種容光煥發的感覺。

她轉頭看著落音。

听說府里失了個人,就是那落音,如今人昨日剛回來,今日表哥就這般樣子,莫不是,對這落音,動了心?還是兩人昨日做了「好」事?

上官荷心里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住了,搖頭否定。表哥怎麼可能看上一個連貴族都不是的下女?而且他一向自愛,二十五歲了還未曾娶親,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與女子……那樣!

不過,這落音在表哥的心里一定是不同的。

上官荷的心底充滿了深深的嫉妒。

不得不說,女人有時候的直覺,非常的準備。

「來了也不說話,我還要听書呢!」池淨張開了眼,清清淡淡的道,目光向著門口一掃,果然沒有見到下人跟進來。

上官荷一笑,親昵的對著池淨道︰「表哥,我找你是關于給我女乃女乃送禮的事情,你讓她先出去。」

落音看她指著自己,就站了起來。

池淨淡淡的道︰「這不妥。」哪里有男女單獨相處的?

落音听後,眼底有了笑意,又坐了回去。她剛剛,不過是裝個樣子而已。

上官荷自然也知道,見池淨開口,也不好再說什麼,正想著開口呢,池淨已經趕人了。

「禮物的事我一向不懂,你去問掌府才會更明白,今日里我還要讀書呢,落音。」

「諾。」落音應了一聲,拿起書就讀了起來,兩人已經是將上官荷給孤立了起來。

上官荷心里惱怒,可也不能再待下去,就去找池府的掌府。

那人的叔叔,剛好曾是侍候過***呢,本來就欠了父親一條命,這下給他些錢財,這次宮宴,一定要讓他趁機弄死那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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