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蘭換好了衣服的時候,就勿勿出了宮。睍蓴璩曉
她看著一定要跟著自己的君謹,生氣的道︰「你不要跟著我。」
君謹笑道︰「我跟公子也認識,算是朋友,不能見一面麼?」
白玉蘭氣惱,見一面是能見一面,可他是她的丈夫,要是被公子看見了,注意起了她已經成親了,怎麼辦?
「我不想讓你跟著我去。」她不滿的微微皺著一張臉,紅艷的唇微噘,看的君謹一陣心動,心里不由發苦。
這個女人是他的妻,他去不敢放廝,就怕惹了她的不快。
白玉蘭無憑無據,卻完全是一副池淨已經來了的態度。
她出了宮,坐在車上想了想,公子應該住在好的客棧里,所以要先去最好客棧找。往日里,她知道公子來的可能並不大,都是從不好的客棧里找起的,因為那樣總會留有一些希望和念想。
如今不知怎麼的,竟是想著從好的客棧開始找。可是因為這樣有些反常的感應,她卻覺得應該從不好的客棧找起。
兩種感覺在心里糾結,她想了半天,最終憑著自己的直覺,讓先從不好的客棧里去找。
安國公子雖不是安國公獨生子,可是他哥哥夭折很多年,他如今已是安國公安獨子。
安國是封國,在安國里,君謹的身體就如同一個國家里的太子一樣尊貴。有他在,做什麼事都方便。有他在,去客棧掌櫃處一問起,沒人敢不說實話。
找了兩家,都沒有找到,到了第三家的時候,白玉蘭拿著池淨的畫像問著掌櫃,得知沒有見過這樣的男子,她也知道他沒有騙人。
公子相貌冠絕天下,無人能及,見過他的,沒有人會不記得。
她又拿出了東陽四人的畫像來問。這四人跟著公子最久,一般是不會離開公子身邊的。
要說,這白玉蘭可是真對池淨用了心,將東陽四人的畫像畫的極為想像,一眼就被那掌櫃認出了東陽來。
順著這條路,她很快找到了東陽的房間,一見東陽,激動的差點站不住,顫著聲音,含著眼淚問︰「公子,是不是來看我了?」
東陽面上神色一詫,他們這才住進來,她這都能找到!他行了一禮道︰「回安國公子夫人的話,我只是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辦事。公子他身子不好,不可能走這麼遠的路,您是知道的。」
一听到沒有,白玉蘭立刻失魂了起來,喃喃道︰「沒有,竟然沒有……」他不想她麼?她日日夜夜的思念著他啊!
她轉過身,慢慢向著門外走去,君謹上前扶住她,她突然雙眼發光的轉頭看著東陽,奔到他面前興奮的問︰「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向來最淘氣頑皮,你只是在考驗我與公子是不是心有靈犀對不對?」
東陽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後面無表情的君謹,開始頭疼了。你都成親了,還怎麼跟個「外男」心有靈犀啊!當著你家夫君的面,這樣真的沒有關系麼!?
沉默了一下,他才搖了搖頭,卻並不說話。
白玉蘭失望的轉過身,向著頭口走去。走出了門,感受到了君謹撫著她,她才反應了過來,一把打掉他的手,生氣的大聲指責他︰「都是你不好!誰讓你跟我過來的!?公子定是看見了你,不想見我了!」
她越想越對,伸手伸腳廝打著君謹,氣憤的責罵他︰「他那麼好的人,最是心軟,做不得壞事了,一定見不得我跟了他走,拆散我們的夫妻情分,所以才躲著我的!是你是你都是你!當年要不是你執意要取我,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夫人了!你個心機重的歹毒家伙,給我滾,我不要再看到你!」
君謹也不還手,只任她打著。
白玉蘭撕打了兩下,因為心底里還存在著一絲絲的希望,擔心壞了儀容,就放開了君謹,向著門口走去。
君謹跟著她,她回過頭,眼色堅韌,面色冷硬,厲聲對著君謹道︰「你給我站住,不許動!就站在這里,不許跟著我。」
眼見著君謹听了話,乖乖的站著不動,她才稍微解了一些氣。
出了上房區,她在客棧里游蕩,走到池淨的門前的時候,像是心有所應一般,一把就想推開門進去。門卻是關著她,她便大力的拍了起來,在外叫道︰「公子,是不是你,我知道你在的,快點開門。」
落音正在休息,听到聲音後便被驚醒了。
再一細听,又沒了聲音。
索性已經睡的差不多了,就起了身。
池淨也是跟著起身的,卻是打開窗戶看著。
白玉蘭站在門口,內心惶惶,臉色發白,嘴里喃喃念著︰「怎麼辦?怎麼辦……」一時著急,竟然忘記了,公子身子不好,應該在休息,她這樣打擾他,他會因她的無禮生氣的吧?會不會不再見她了?會不會嫌棄她了?會不會……
落音準備出去看看,池淨目光澆著她,看到她回視以後中,以眼神制止她。
落音走到他面前,看了一眼門,疑惑的小聲問他︰「怎麼了?來的是個麻煩?」
池淨一想,有一些無奈,小聲道︰「算了。」無論怎麼躲,白玉蘭都有著能找到他的能力。這也是他沒有花心思躺著她的原因,因為以前的事實證明,再怎麼完美的計劃,卻躲不過她的直覺。
來了安國,就是不進城,只有離她近,她總能奇異的找到他。
落音心下有些不解,可是想著也不可能是那個白玉蘭來,因為沒有這麼快,就去開門。
門一開,她還是被驚艷到了。
入眼的先是一身粉色的繡花寬邊曲裾深衣,腰中配著白玉配,一雙白皙玉女敕的手輕擱在腰間,手上帶著一只碧玉鐲子,襯的一雙手精致完美。
落音突然就想到了一句詩︰爐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視線再往上,門外站著的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裝扮的女子,正含笑看著她,那是一張無可挑剔的面容,墨發秀倭,雙眸如星,唇似新櫻,她容顏似花,延頸秀骨,氣質秀潔干淨,當真是美人如玉。
看到她頭上戴著一枝白玉雕成的蘭花花式的釵子,落音立刻就想到了安國公子夫人白玉蘭身上去了。
疑惑卻是更大的。
白玉蘭比池淨還要大上三歲,不可能是如此年輕,可是天下間容貌顯輕的人不是十個百個,她能顯得年輕,別人怎麼就不能?
不過白玉蘭是成了親的身份,怎麼做的是未婚女子的打扮?而且,安國公子夫人什麼身份,她丈夫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就這麼的跑出來。
白玉蘭笑著小聲問落音︰「你是公子的婢女吧?公子可是在里邊休息?」
落音詫異了。全安國也就三個公子,君謹的那些庶弟是算不得的,這一個公子,幾乎是點明了公子的身份。
「落音,讓她進來吧。」池淨好听的聲音在里邊響了起來。
白玉蘭驚喜的雙眼猛然發亮,波光流轉似虹,那一刻的神采,驚了落音的眼。
她還沒讓開,白玉蘭就已經繞過她走了過去。
池淨虛弱的靠在被子上,對著落音笑著道︰「雖說我身子不好,可是不見她,她在房外待一整天也是輕的了……」
落音明白了。
這個白玉蘭不是死纏爛打的那種難纏,不對,她的死纏難打,是以自殘為方法,所以才打不得罵不得,讓人頭疼的。
白玉蘭本是痴痴的看著池淨,激動的不能自抑,听了池淨的話後,驚的臉色慘白,顫著聲音道︰「公子,我沒有、沒有那樣賴皮……」
那樣子,簡直像是被拋棄了一樣的可憐。
「不是說你。」池淨很無力的說了一句,白玉蘭立刻笑顏如花。
落音也知道,這白玉蘭是與池家有交情的,所以不能對她怎麼著。
來著是客,落音進去泡了茶端給已經自來熟的坐在池淨榻邊的白玉蘭,打量著她。
白玉蘭目光痴痴的鎖著池淨,那樣直接渴望愛慕的眼神,看的落音的心里很不舒服。她還在跟前呢,就敢這樣看她的男子!
「夫人有什麼事就說吧,公子身子不好,要多休息。」她在一旁,禮貌的勸道。
白玉蘭一听「夫人」那兩個字,身子一僵,緊張的看著池淨,見他沒什麼表情,才放松了心情,話跟著心道︰
「我自然是有事的。」一說完,卻說不出自己到底有著什麼事,事兒太多,一件件不好說,「我是來看公子的。」
那你看過了,走吧。落音心里補了一句,卻不能說出來,就那樣直直的看著白玉蘭。
白玉蘭卻是無視落音的目光,神色溫柔反看著池淨,獻寶一般的對池淨道︰「我……我有乖乖的……」
說了兩個字,看著池淨那純淨清澈的目光,臉色發紅,氣勢就弱了下去。
這里,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隨後不等應,就有人推門進來。
落音一看,這下才是真的驚著了!
像!
太像了!
門外進來的了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一身的白衣,竟然與池淨有著八分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