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晉楚公主面色一凝,「小楚不是傷口感染臥床不起麼,怎麼跑這里來了?」
晉楚盤膝在屋上坐下,一手托著下巴笑嘻嘻道,「好不容易退了熱,閑來無事出來轉轉。」
誒?晉楚何時受了傷,幾天前不是還很歡月兌的在水里游來游去的麼。
這時一侍女慌慌張張朝他們跑來,「不好了公主,老夫人不見了!」
听說老夫人不見慕白衣隨即看向晉楚,「你做的?」
「怕老夫人在此不適應便把她接回去住上幾天,慕殿主若是想見她的話大可帶連姑娘過去探望,」晉楚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一派閑適的起身,「眼看就要午時,我得回去填填肚子,告辭!」
晉楚走後連曦望了望空空的房頂,又瞧了眼一旁的慕白衣和公主,公主以袖掩唇咳了聲道,「是我府中的人無能,竟輕易讓晉楚的人把老夫人帶了去。」
本來要見的人沒見到,公主怕慕白衣心情低落便讓人在殿中擺了宴,並派了歌舞助興。
慕白衣在那里坐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連曦注意力全落他身上,連殿中優美舞姿都無暇欣賞。
公主稱那個人為老夫人,看白衣的反應,難道那老夫人是他祖母之類的親人?
坐在主位上的公主手里捏著精致的白玉杯,一雙美眸若有所思的在他們二人身上轉來轉去,隨後向陪侍一旁的那位柳色衣衫的少年耳語了幾句。
少年听後微微點頭,將桌上的空杯斟滿酒,起身來到連曦的面前,「明羽敬連姑娘一杯。」
連曦疑惑的看向他,仔細一看方才想起原來他是那日在亭外曾見過的那幾位少年里其中的一個,隨即舉起杯子,「明羽太客氣了。」
正欲飲下忽然被一旁的慕白衣握住了她舉杯的手,以致杯中酒濺出幾滴落在他的手背,「少教主不擅飲酒這酒還是不要喝的好。」
「白衣?」她明明酒量很好,他怎麼說她酒量不好呢?
「小慕無需擔心,這是公主府中的酒匠按照聖天果酒琢磨出的方子仿制出來的佳釀,不會醉人的,」主位上的公主微笑開口。
听公主這樣說慕白衣只得松了手,任連曦將杯中酒飲了個干干淨淨。
這酒酒香中多了股沁人心脾叼,味道果然和她之前從南祁商人那里嘗到的果酒差不多。
只是公主雖說不會醉人,可她喝了兩杯後還是覺得有些頭暈,比她之前滿滿喝上一壇酒還暈。
公主笑著開口,「酒匠們說過不醉人,沒想到連姑娘酒量如此淺,小慕快帶她去廂房歇息。」
慕白衣側頭看了連曦一眼,見她面上微微泛起酡紅,蹙了眉將她抱起往殿外走去。
公主緊隨其後輕輕打著羽扇道,「小慕應該還認識路吧。」
慕白衣腳步問,「你在酒里下了藥?」
「怎麼可能,小慕莫要冤枉我,」公主一臉無辜的開口,「听酒匠們說會有一部分人會對果酒無任何抵抗力一沾便醉,或許連姑娘就是那部分人中的一個吧。」
連曦听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覺耳邊嗡嗡作響,抓上他的衣襟,「白衣,難受。」
「休息下便好了,」將她放上廂房某房間的床榻,慕白衣探了探她的額頭,見她脖頸處也犯了紅,皺了眉便伸手去解她的衣物。
公主忙上前道,「小慕怎的如此心急,連姑娘怎麼說也是閣的姑娘,你先出去等一等,還是讓我來吧。」
慕白衣這才察覺自己這樣的確有些不適合,道了聲謝,拿開連曦揪著他衣襟的手,起身離開了房間。
手中一空,連曦微微睜開眼便對上了公主那張好看的笑顏,正想說什麼忽的被她點了動彈不得。
接著便听公主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小慕最不喜歡別人踫過的東西,本公主好想知道連姑娘能不能成為例外。」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連曦腦袋昏昏沉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知道她著了公主的道,怎麼看上去那般容易相處的人心里卻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她不知道公主什麼時候離開的,待意識清醒些時面前人已換做了先前在殿內見過的那位叫明羽的少年。
見她醒來,明羽朝她燦爛一笑,「公主讓我來照顧連姑娘。」
語罷便動作溫柔的去解她的衣物。
眼看外衣便要被褪去,連曦忽然道,「其實你不必听公主話的,你又不喜歡我,這麼做……不覺得為難麼?」
若現在她還猜不到公主的用意就真的要笨死了。
明羽動作一頓,微笑著道,「明羽是公主的人,公主讓明羽做什麼,明羽便做什麼,一點也不覺得為難。」
「你再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想想,若你真對我做了什麼會有什麼後果。」
此時她被那公主點了,慕白衣大概也被公主絆住,看他之前對公主憚度大概也不會猜到公主會對她下手,現在只能希望可以說動明羽來月兌身,「你也說你是公主的人,公主會允許踫了其他女子的人繼續待在她身邊?」
聞言明羽動作僵住,想了想收回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多謝連姑娘提醒,明羽險些犯了大錯。」
「你會不會解?」最近她被人點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若能學會一套自動解的功夫便好了。
明羽搖頭,「公主不喜歡府里的公子會武,姑娘若是覺得躺著無聊,明羽可以講故事陪你打發時間。」
于是當慕白衣察覺到不對破門而入後便見房中明羽坐在凳上給遠遠躺在床上的連曦講著——故事。
跟在後面的公主見到房內情形也不由跟著一愣。
听到砰得一聲響,連曦想著約莫是慕白衣來了,直挺挺躺那里道,「我不小心把自己的道給點上了,白衣快過來給我解開。」
慕白衣看了眼坐得離床榻兩丈遠的明羽,略帶狐疑的走到床邊將連曦的道解開,「自己點的?少教主真有本事。」
「所以才說不小心嘛哈哈,」得了自由連曦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干笑著道。
公主府是公主的地盤說不準里面隱藏著無數武林高手,以免慕白衣和她起沖突還是先不要說的好。
慕白衣多問,幫她把衣物整理好便一言不發拉著她走了出去。
被徹底無視了的公主笑著看了眼明羽,「明羽怎的這般不听話,不過也好,若你真做了什麼大概會被小慕殺了的,本宮到時恐怕就要傷心了。」
明羽溫順的垂下頭,語帶羞澀的開口,「明羽心中只有公主一人,不會踫別的姑娘。」
出了公主府,連曦見慕白衣面色有些不好看,有些底氣不足的道,「我平時酒量很好,再加上看你和公主很熟的樣子,就沒懷疑那酒會有問題。」
慕白衣屈指重重在她額上彈了下,「下次莫要再如此大意,看來我得時刻將你帶在身邊才行,免得別人鑽了空子。」
側頭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頭升起一道甜意,「我以後一定會倍加小心的。」
兩人正並肩在街上走著,忽見迎面走來一名對連曦來說甚是熟悉的人——連景
連景見著連曦激動上前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幾月不見,本教主的愛徒可有想念為師?」
連曦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連景,連連點頭,「當然想,徒兒還以為師父不要我了,師父來京城是專門看我的麼?」
連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清了清嗓子道,「再過些日子便是你十九歲生辰,本教主此行是要帶你回去完成終身大事的。」
「終身大事?」連曦一時沒反應過來。
連景側頭對上慕白衣那雙澄澈如月的眸子,故意提高聲音道,「當然,若被武林同道知道本教主的愛徒十九歲還沒嫁出去定然會小看咱們赤月教,一回去為師就廣發英雄帖,定能為曦丫頭你覓得一位翩翩少年郎做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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