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妻•千歲娶我 87醉. 醉意•朦朧(6000+)

作者 ︰ 求賜名

北堂靖面色不變,繼續道︰「我知你幫著南家是為了什麼,但是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貢玉當真是南家所盜,我必不會瞞著皇上!」

「貢玉乃宮中至寶,若當真為南家所盜,又豈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明目張膽的拿出來?」焦長卿斜眉輕道,而後,在北堂靖微妙的目光中,語氣已是十分肯定,「這幕後之人定當是早已對南紹謙的性子了解通透,所以才布下了這樣的局!」

他所言不無道理,可是北堂靖卻是眉頭緊皺,下意識地問道︰「是誰同南紹謙有此心頭大恨?」

「只怕……那人的目標不只是南紹謙。愨鵡曉」焦長卿眸色深幽,唇邊泛起一抹輕笑來,看似渾然不在意,其實心中已是有了幾分猜測。

他站起身來,拂去衣袖上的污漬,十分嫌惡地皺起眉頭︰「一身的臭味,我先回去換身衣裳。」然後,還要想辦法去同南月奴解釋清楚才行旄!

想到這里,焦長卿便是一陣頭疼。那南月奴十分聰慧,可一旦認定了什麼,即便是八頭牛也難將她的態度拉回來。如此倔強的性子,饒是他也沒有把握能夠求得原諒!

……

焦長卿月復誹的同時,南月奴已然走出了棺材鋪好遠好遠豳。

她一邊踢踏著石子,一邊憤慨︰「死焦長卿!臭焦長卿!胳膊肘朝外拐是吧?敢砸我的場是吧?得,這一次即便是你跪在我面前,頂著傾盆大雨來求原諒,也別想讓我原諒你!」

怒罵到最後一句時,她方一抬眸,便就瞧見身著一襲寶藍色華服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眉眼帶笑,望向她的目光透著十分趣味,卻是道︰「據我所知,即便是六月飛雪、天降刀子,那焦長卿也絕不會跪在你面前求原諒!」

尤其是他的聲音……真真是絕了!

南月奴立刻認出來,擋住自己去路的人是七皇子北堂炎。

雖說見著他挺意外的,可是一听到他說了些什麼話,南月奴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無力道︰「你都瞧見了?」

北堂炎不置可否,卻是揚唇輕笑,意味不明道︰「你是在為失去一筆賺錢的機會而生氣?還是為焦長卿而氣?」

「兩者都有!」尤其是毀了自己賺錢大計的人還是焦長卿!他竟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這般詆毀她!當真是可惡至極!

「可若是沒有焦長卿的鬧場,能買得起那石頭之人必定非富即貴,屆時,即便石頭被買了回去,你卻當真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北堂炎如此說道,明眸微揚。

也不知是他的聲音太過美好,還是這人當真會勸說人,南月奴細下一想,竟真就沒那麼氣了。

可是轉念一想,那焦長卿就不會明著告訴她嗎?!

竟然還這般奚落自己!

不想還好,越想便越是氣憤!尤其是站在自己面前這人是霧北七皇子,憑著那六皇子北堂靖與焦長卿交好的關系,難保人家七皇子不是來給焦長卿做說客的!

想到這里,南月奴的面色便就一沉,道︰「多謝七殿下的好意,你不用幫他說話了,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濟于事。」

說罷,便就是微微垂眸,想要與他側身離去。

然後,方路過他身旁的時候,卻被北堂炎一把握住了手腕,他側過臉來,對上南月奴詫異的眸子時,翩然笑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罷,便就拉著她一個踏躍,便就翻身上了一旁的駿馬身上。

南月奴被他拉坐在身後,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還未平穩情緒,便就听他一聲高揚︰「坐穩了!」

而後,便就一夾馬肚,那馬兒一聲嘶鳴,便就撒開蹄子狂奔了起來,緊接而來的,便就是南月奴「啊啊啊」不絕于耳的尖叫聲……

南月奴同北堂炎不過才兩次見面,第一次,她落得一身狼狽,他默默將她帶去寢宮換了身衣裳,讓她不至于面聖時丟臉!

第二次,便就是今日。

他策馬帶著她直奔城外而去,馬兒揚起的灰塵一路彌漫,南月奴從驚嚇中緩緩回過神來,那策馬狂奔的暢快感迎面而來,好似漸漸將她心中的抑郁給吹散了去。

直到北堂炎將馬停在了一處湖邊,翻身下馬,而後朝她伸出手來,道︰「下來吧!」

南月奴從馬上以極其迥異的姿勢給爬了下來,理了理自己被吹亂的發型,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北堂炎低低一笑,道︰「我知你心中不快活,所以帶你來看看這山湖美景,說不定能發泄出你的怒火!」

南月奴訝然,這是一個堂堂皇子會做出的事兒麼?!她不禁疑惑道︰「七殿下,你便就沒什麼公務要去做的麼?!」還是說,他其實是個吃軟飯的皇子!

「這不是在宮中,你不必如此拘禮。你我之間雖交情不深,但到底有緣,我見你年紀應當比我要小,便就同九公主一樣,喚我一聲七哥吧!」北堂炎如此說道,那神情全然不似在開玩笑的模樣。

南月奴張大嘴巴,唇角抽了抽,卻是問了一句︰「我這樣叫你,改天會不會被人抓進大牢,治我一個對皇子大不敬的罪名呀?!」

「噗……」北堂炎被她這句話逗樂,笑道,「無妨,誰要有那本事敢為此將你捉了去,我必不會饒他!」

听到這句話,南月奴這才放下心來,她本就喜歡北堂炎的聲音,只听著便就覺得悅耳,此刻,難得人家七皇子放段同她兄弟相稱,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如此想著,便就爽朗地一聲叫喚︰「七哥!」

北堂炎神情微微一怔,望著那張朝自己翩然微笑的容顏,竟是有了片刻的錯覺。

好似……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位女子……

他扯起一抹笑靨,揚了揚手中的酒囊,道︰「要不要來喝上一口?」

「這是……酒?」南月奴睜大眼楮揣測道。

北堂炎微微頷首,便就拔開酒囊的塞子,仰面灌下一口,隨即竟也不顧身上穿得是何等華貴的衣裳,直直用袖子一抹沾在唇邊的酒漬。

緊接著,他便就將那酒囊遞給了南月奴,道︰「一看你這樣子就不會喝酒!莫要小看這玩意兒,有時候,喝醉的人比清醒的時候更懂真正的自己!」

這番話說得意味不明,南月奴似懂非懂地接過酒囊,學著他仰面就是猛灌一口。

她並非不會喝酒,只是持酒有度。在現代的時候,偶爾也會同朋友飲上一兩杯,卻從未喝多過。

可是她到底是小看了北堂炎帶來的酒,只是這一口,便嗆得她猛烈地咳嗽起來,辛辣的酒味幾乎是一路嗆到她的肺部,瞬間便漲紅了整張臉。

「你沒事吧?」北堂炎見狀,便連忙上前,想要替她撫順氣息。

「這酒好辣!」南月奴一邊吐著舌頭一邊皺著眉頭同他抗議。

一雙大眼淚眼婆娑,看起來好不惹人憐愛。

北堂炎微微一怔,望著她竟又是片刻失神。

他慌忙移開視線,沉聲說道︰「莫要喝得這麼急便是。」

南月奴聞言大囧,她哪里有急了?不過是這一口灌得有些多罷了。

平緩了氣息之後,二人坐在湖邊的大石之上,就著一個皮酒囊,一人一口豪飲萬千,好不愜意。

南月奴揚聲笑道︰「七哥,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皇子!」

自她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便就有這樣的感覺,可那時候的他一身華服,將真實的他掩蓋的嚴嚴實實。

不像今日,好似是換了一個人,可給南月奴的感覺卻是更加真實!

「那你以為,我像是什麼人?」北堂炎听她這麼說,卻是起了一絲興趣,他斜眸問道。

便見南月奴歪著腦袋,視線已然有些模糊,臉頰上紅撲撲的,透著一股微醺的醉意。可說話卻還是極其清楚的,她想了片刻,道︰「俠客!對,你看起來更像是江湖俠士,游走于山水之間,從不為俗世纏身的那種!」

北堂炎聞言,眸色微亮,片刻之後,竟是朗聲笑了起來,他道︰「沒想到我北堂炎結交無數良師益友,可真正懂我之人,竟只是同我見了兩面的人!」

南月奴說得不錯,他的生母婁妃出身江湖,他雖未在生母膝下長大,卻遺傳了她那一身豪情俠性,一生寄情江湖,偏偏這人人艷羨的皇子身份阻礙了他的路,便是想逃也逃不掉。

南月奴不知,她這隨意的一番話對于北堂炎來說,卻是尋覓到了知心知己一般,他拍著她的手臂,揚聲笑道︰「你我難得投緣,既然你已喚了我一身七哥,不若咱們就此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異性兄弟?!

南月奴此刻只覺腦袋越來越重,哪里能想的到那麼多,人家說要結為「異性兄弟」那便就結唄!反正他們倆本來就是異性!

便就道︰「好啊!七哥在上,請受小妹一拜!」

說著,便就趴倒在那塊大石頭上,伏地就要一拜。

北堂炎眉頭微皺,一雙明目細細打量著她。

他本就覺得這「南紹謙」行為乖張,舉手投足間也不像是個男人,如今更是從她口中听到自稱「小妹」,如此看來,倒確有幾分詭異!

正想著,便就听到「咚」地一聲響,那南月奴竟是趴倒在地上,額頭重重撞到石塊上。

這一撞估模著是卯足了力氣,竟生生磕出血來!

「你沒事吧?」北堂炎連忙將她扶起來,卻發現那白淨的額頭上已然擦出一塊紅漬,更有鮮血不斷涌出。

「好痛……」南月奴捂著額頭,疼得幾乎要哭出來。

她就知道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所以才一路衰到現在!

見她這般模樣,北堂炎哪里能顧及得了其他,連忙將她打橫抱起,神情肅穆道︰「我帶你去找大夫!」

說罷,便就立刻踏上馬背策馬而去……

駿馬方一靠近城門,便就被守門侍衛給攔了下來。北堂炎眸色微暗,道︰「讓開!」

「七殿下,六殿下有令,讓小人若是瞧見了您,便就讓您去一趟他府上,說是有要事相商!」那侍衛單膝跪地,誠惶誠恐地說道。

北堂炎眉頭微皺,六哥找他必定是有急事!可是,這「南紹謙」卻是要如何?

「知道了,你退下吧!」說罷,便就在那侍衛退後之際,連忙策馬朝著城內奔去。

他方一走,一輛雪白的馬車便就停在了城門口,車窗微掀,露出一張風華絕代、極盡妖魅的臉來。

那侍衛瞧見,便連忙彎著腰走上前去,畢恭畢敬道︰「千歲,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妥了!」

坐在馬車里的焦長卿聞言微微頷首,便就對那正在駕著馬車的小卓子說道︰「跟上去!」

小卓子哪里敢耽擱他的事,雖不明白他為何不干脆直接將自己的心意告知給南月奴,但到底也不敢多問。

北堂炎將南月奴放在一家醫館之後,同那大夫說道︰「我這位兄弟方才喝了些酒,不小心磕傷了額頭,勞煩大夫替她看看,在下待會便會回來!」

而後,他深深望了一眼已然昏睡過去的南月奴,唇邊泛起一抹好笑的弧度,而後起身離開……

誰知,他方一離開,一輛極為拉風的豪華馬車便就停在了醫館門口。

那大夫一听這位長相頗顯貴氣的男子是為了方才的公子而來,便連忙將他請了過去……

不過多時,南月奴只覺額頭一陣刺痛,伴隨著一股清涼感直直傳了過來。

她睜開眼的時候,便就瞧見一張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

她眨巴著眼楮,竟是有了片刻晃神,好似是無法分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卻見焦長卿的手指絲毫不做停留,也不顧她是否已經醒了,手指直直按在了她額頭受傷的地方,疼得她一聲厲喝︰「焦長卿,你這是想謀殺我嗎?!」

焦長卿聞言垂眸低笑,卻是道︰「怎的不繼續睡了?」

「……」她倒是想繼續睡啊!

南月奴翻翻白眼,只覺腦袋十分沉重,除了額頭撞破的疼之外,更覺大腦一片混沌。

她眼觀四周,發現自己正是躺在自己的閨房之中,也已換回了女裝,既然焦長卿神色無異,應當是沒發現她「南紹謙」的身份,便就松了口氣。只要還在家中,那應當是沒出什麼亂子了!

只是……她怎是記得,她先前是同七皇子北堂炎在一起的?!

如此想來,她下意識地問道︰「七皇子呢?」

焦長卿聞言面色微黯,唇角依舊揚著笑意,只是那雙眸子卻是蘊著一絲不悅,他道︰「你何時同七皇子感情這般好了?」

當真是不管對方是誰,誰給她的酒都敢喝下去麼?

听他這番冷嘲熱諷的語氣,南月奴不禁白了他一眼,冷笑道︰「自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她故意好似要惹惱他一般的語氣,直直勾起了焦長卿的不滿,可她卻似乎沒看出他瞳眸中的怒意一般說道︰「人家七皇子與你可不同,人家瀟灑恣意,一身俠骨,不像某人,只知道拆自家人的後台!」

單是這一句話,焦長卿便就知道,她還在氣他白日里當眾毀她財路一事。

若是其他時候,他定然會好好哄她,可是這時,他滿心都是南月奴同七皇子北堂炎在一起的畫面。

如此,他何以還能如此淡定地坐在她面前,听她去夸另一個人的好呢?!

「那七皇子雖然身份高高在上,卻從不擺皇子的架子,不像是某個人,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侍衛,結果卻驕傲的連鼻孔都快朝天了!」南月奴十分不雅地比喻道。

焦長卿額際青筋暴跳,一聲低喝︰「南月奴!」

「你瞧,我不過是說個侍衛,你激動個什麼勁兒?莫不是想要對號入座,做那鼻孔朝天之人?」她故意冷嘲熱諷地刺激著他。

「……」焦長卿扶額,「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上傷藥的錦盒蓋子,神色肅穆道︰「說吧,你到底想要怎樣?」

她想要怎樣?!

這句話听來,便好似是她在無理取鬧一般,讓南月奴好不容易被壓下的怒火再一次竄了起來。

她唇邊泛起一絲冷笑,道︰「九爺您何等身份,我南月奴不過只是一介普通小老百姓,哪能同您來提要求呢?」

焦長卿不語,便就听她繼續說道︰「此刻天色已晚,九爺您到底是個男人,這般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我閨房之中怕是有所不便,還請九爺趕緊回府去吧!」

她這逐客令下得十分明顯,直直叫他反駁不了。

焦長卿深知,此刻說再多也是他的錯,便就道︰「竟然這樣,那你便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說罷,便就走了出去,徒留南月奴一人在房中恨得牙癢癢……

而與此同時,被焦長卿刻意支開的七皇子北堂炎,在見著六皇子北堂靖的同時,才知自己是著了道,便連忙要趕去醫館看望南月奴。

然而,他卻是突然被北堂靖喚住,詫異間,只听他道︰「七弟,不論你接近那南紹謙的理由是什麼,听六哥一句話,絕對不要同他走得太近!」

「為什麼?」他微微皺眉,然而不等北堂靖回答,她便就了然垂眸,「是焦長卿的意思?」

「不!」北堂靖眸光閃爍,輕嘆一聲道,「是我的意思。」

「六哥……」北堂炎抿唇,卻是欲言又止。

便就听北堂靖說道︰「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的心思我再清楚不過,可那南紹謙……卻是你絕對踫不得的人。」

聞言,北堂炎有了片刻沉默,而後卻是突然扯開一抹笑靨,道︰「六哥的話我明白,我不過是覺得那南紹謙頗為有趣而已,並無他想。」

尤其是,當這人還是被焦長卿盯上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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