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妻•千歲娶我 89. 認罪•斷情(情6000+)

作者 ︰ 求賜名

六皇子北堂靖來到大牢的時候,南月奴正蜷縮在牢房一角,她的頭埋在雙臂之間,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消沉,哪里還有先前見她時的意氣風發?!

北堂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眉頭微微皺起︰「南紹謙。愨鵡曉」

靠著牆壁蜷縮成一團的南月奴身子微微一頓,而後慢慢抬起頭來,瞧見是北堂靖,便就露齒一笑,道︰「什麼風將六殿下您給吹來了?」

北堂靖聞言,唇角微動,卻是道︰「金棺被盜,你可曾有懷疑的對象?」

他是為她的案子而來恁。

南月奴苦笑,卻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揚眉問道︰「焦長卿呢?」

她出了這樣的事,他不會不知,可這都已是第二日了,他至今卻是連個話也沒有。

當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九千歲呵擔!

北堂靖頓了頓,迎上她滿含等待的目光,終是無法隱瞞她,便道︰「他有事離開京城了。」

他派人去尋了一夜都未曾有他的下落,便連神無樂都跟著不見。能讓焦長卿走得這般匆忙,怕是和先前所中的蝕心蠱有關!

他本氣惱地不想去救「南紹謙」,可焦長卿對這人實在是太上心,若是得知他出了什麼意外,還不知會惹出怎樣的亂子來。

如此想著,他便只好親自跑這一趟。

听到北堂靖的回答,南月奴露出一抹淺笑,卻是道︰「還當真是巧啊!」偏偏是在這樣的時候離開了京城……

今日的南月奴異常古怪,北堂靖不知她心中到底是在想著些什麼,便就皺著眉頭催促道︰「你若是想活著離開這里,便就如實回答我的問題,那金棺的下落,你可有什麼眉目?或者說,你可曾得罪過什麼人?」

南月奴聞言,卻是垂眸低笑,她道︰「六皇子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便來這里吧?!」當然,其實她更想問的是,堂堂一個六皇子,怎會為了她這個僅有幾面之緣的人親自奔赴大牢?!

見她看穿他的心思,北堂靖眸色微黯,終是道︰「看來當真是我小瞧了你。」

那雙幽冷的目光直直落在南月奴身上,帶著蝕骨寒意同她道︰「既然你並非愚笨之人,那我也不同你繞彎子。你若是能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你們南家上下無事!」

「殿下想要我做什麼?」南月奴垂眸,比起上次親眼見著李家棺材鋪大火,這一次,她倒顯得極為平靜。

便就听北堂靖說道︰「焦長卿不能死!」

簡短的六個字說明他的來意,可南月奴卻是佯裝不懂,她挑眉低笑︰「他為何不能死?是因為他九千歲的身份?還是因為他是你至交好友?」

說到這里,她不禁笑出聲來︰「這當真是個人吃人的世界,因著他的身份,所以我們這些無辜之人就該死嗎?」

這句話狠狠將北堂靖給噎住。

她听明了他的意思,劫走金棺之人是沖著焦長卿而來。可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別說是死了,哪怕是一丁點污名都不能沾染。

所以,他來提醒她,若這件事的矛頭當真是指向焦長卿,那麼,她必須要代他認罪!

南月奴向來聰慧,便連突然來到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她也能很快適應。

可是,當一個前些日子還同她說,要保護她的人,如今卻是要犧牲她來自保……她不免有些苦笑,望著至始至終沉默著的北堂靖,她問道︰「他的意思?」

「即便是他今日站在這里,你也只能這麼選擇,若是不依,南家上下所有人都得因你而遭殃,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說罷,他便就要轉身離去。

「六皇子!」南月奴突然喚住他,問道,「焦長卿可曾同你說過要娶親之事?」

北堂靖頓住腳步,十分狐疑地望著她,卻是道︰「長卿的身份莫說是娶親,便是和人都是不可能的事。」

北堂靖說得十分肯定,便連猶豫都不曾。

南月奴默然,她想著,也許是北堂靖並不知他其實並非真正的太監一事,又或者,他其實是想等娶她之時再來昭告天下……

可是,便就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又听北堂靖說道︰「若是他曾同誰說過這樣的話,那必定是玩笑。即便是他有這心思,皇上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番話,直直將南月奴心底抱有的最後一絲希望給瓦解。

既然如此,那麼他承諾過她的又算是什麼呢?!

南月奴站起身來,清雋的臉上已不復方才神傷,她唇邊揚起一抹笑靨,卻是同北堂靖說道︰「勞煩六皇子幫我同九爺帶句話。」

北堂靖揚眉,便就見南月奴突然一手執起另一邊的衣袖,猛然一扯,那套在衣裳外面的紗衣便就赫然斷出一片。

她說︰「曾經看到過,古人有句話叫割袍斷義,如今,便就勞煩六皇子替我將這袖子帶給九爺,就說,南月奴多謝他近日來的關照,從今往後,請九爺莫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他的恩情,南月奴受不起!」

那層薄紗,好似是他們之間的關系一般,看似歡愉,實則脆弱不堪。

這一刻的南月奴突然有了幾分釋然,她想,幸好她還未愛上那人,幸好她發覺得早,也幸好……他今日未曾出現在她面前……

否則,她如何能說服自己去割袍斷義,如何當著那人的面同他說︰「焦長卿,你我之間恩斷義絕,從今而後,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北堂靖望著這般決絕的她,接過那衣袖,雖不明她為何要以南月奴的身份來說出這樣一番話,卻也明白,這一次,她當真是要與焦長卿徹底決絕。

他心中一聲輕嘆,也不知這樣的做法對或不對?!可是,這卻也是唯一一個能讓焦長卿置身事外的辦法。

臨走時,他同南月奴說︰「你放心,我定然會竭盡全力救你出去。」

可于南月奴而言,這樣的話無異于施舍。

她苦笑,她何嘗沒有自救的辦法?!只是未曾想到,丟失一個金棺,卻能引出這些事情來?更未想到,她曾信以為真的諾言,不過只是一場飄渺無邊的虛夢,如此而已……

南月奴不知,此時的焦長卿正在承受怎樣的水深火熱。

神無樂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才得以保住他的性命,等到她派人通知給北堂靖的時候,南月奴已被召入宮中……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齊站兩旁,整個宮殿顯得無比空曠以及奢華。

南月奴未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入得朝堂,卻是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情形。

至始至終焦長卿都未曾出現過,好似是從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又或者……他是故意對她避而不見?!

她唇角掀起一抹苦笑,身上華麗的衣衫早已髒亂不堪,大殿之上,她仰頭直視那高高在上的君主,目光不卑不吭,全然不似上次來見他時的那般爽朗模樣。

皇帝北堂鈞天微微皺眉,探向她的目光之中有著一抹探究,卻發現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望不進她的內心。

「南紹謙,金棺丟失一案你還有何話可說?」他語氣威嚴,這般說來,好似已認定她的罪名。

南月奴唇角揚起一抹低笑,她道︰「草民斗膽,敢問皇上,您是如何得知,草民打造的是一口金棺?」

「朕是听李丞相上報的,莫非不是?」北堂鈞天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探究她這句話的意思。

然而,南月奴確實微微搖頭,她道︰「那麼,請問丞相大人又是如何得知,草民所打造的是一口金棺?」

「皇上下旨令你打造金棺一事已不是秘密,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李相滿面嘲諷,儼然是沒有將南月奴的問話放在眼中。

如此,便就見南月奴眸色微揚,一字一句同他道︰「丞相大人有所不知,皇上當日只下旨命草民打造一口比七彩琉璃棺更好的棺木,可草民當日並未同皇上說,打造的是口黃金棺。」說到這里,她刻意提高嗓音低喝,「如此一來,草民倒是想知道,在消息全面封鎖的情況下,丞相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這……」李相這時候才幡然醒悟,自己太過大意,竟是著了她的道!

難怪她被抓入大牢時半點反抗都沒有,原來竟是早已有所準備!

見他面色難看,南月奴繼續說道︰「草民再請問皇上,您收到的驗收棺木時間是何時?」

皇帝聞言,朝著一旁的羅公公微微頷首,便見羅公公說道︰「啟稟皇上,當日南記棺材鋪送來口信,說是酉時送到,並懇請皇上派遣御林軍前去宮門接應。」

「為何沒報?」北堂鈞天眉頭緊皺,仔細思索之下,發現自己當真是從未收到過這樣的口信。

羅公公面有異色,卻是小聲說道︰「奴才正要上報給皇上,結果……」

「結果如何?」北堂鈞天面色一喜,若是能在此處找到突破點,說不定能免去「南紹謙」的罪責!

卻听羅公公微微一聲輕嘆,說道︰「奴才在路上遇到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說皇上正在她哪兒用膳,這種小事讓奴才自己去安排人做就好,不必來叨擾皇上。」

太後?!

北堂鈞天面色微沉,若是此事牽扯到太後,那便就沒那麼簡單了。

這「南紹謙」……怕是保不住了!

這時,只听南月奴聲音微揚,她道︰「羅公公得到的時間說是酉時,可草民派人去通知宮門侍衛的時間卻是午時,這其中便就不知是哪里出了變故?!」

「巧言令色!」李相聞言厲聲喝斥道,「定是你故意錯報時間,再連同賊人設計一出半路攔截的戲碼,一來將金棺盜走,二來也可洗月兌自己的罪名!你這般做,莫不是要將皇上、將文武百官都當傻子嗎?!」

「這句話可是丞相大人說的,丞相大人口出狂言,對聖上如此大不敬,可是要小心腦袋呀!」她面無懼色,說出的話字字珠璣。

李相被她辯得面紅耳赤,卻是一甩衣袖,猛地跪地說道︰「皇上,南紹謙設計盜取金棺,又在大殿之上公然誣蔑微臣,懇請皇上將其治罪!」

南月奴見狀也是不甘示弱,直直仰面朝皇帝說道︰「皇上,草民堅信我霧北是個法治社會,絕對不會出現官大欺民、誣賴良民之事,肯定皇上明察!」

北堂鈞天見二人如此,不免頭疼,心里卻是清楚,這件事情怕是太後也逃不了干系,深究下去只會越來越棘手。

這時,只听李相說道︰「皇上,微臣有證人可以證明,金棺為南紹謙一手策劃!懇請皇上準許證人上堂!」

證人?!

南月奴聞言心下一沉,便就見一個男子在侍衛的攙扶之下走上大殿,那人身上好似受了極重的傷,侍衛一松手,他便直直跌倒在地上。

李相說道︰「這人乃是押送金棺入宮的四海鏢局的鏢師,當日所發生的一切,他都親眼目睹!」說罷,他又轉向那人,道,「還不趕緊將你當日所看見的一切都說出來!」

那人聞言立刻說道︰「回……回皇上,小民乃是四海鏢局的鏢師,當日,南記棺材鋪的元寶來我們鏢局,說是要替他們棺材鋪押一趟鏢,可出發當天,元寶卻是領著我們走上一條死巷,那里早已有所埋伏,押鏢的人全都被殺害,幸得小人機靈,裝死逃過一劫。之後,小人親眼听見棺材鋪的元寶說了一聲‘九爺,事情已經辦妥’,之後的事小人就不清楚了……」

九爺?!

他說得是焦長卿?!

南月奴眉頭微皺,果然如北堂靖所說,李相的目標是焦長卿。而她,不過是用來殺死焦長卿的利箭而已!

皇帝聞言,也立刻便聯想到了焦長卿,可是,他卻是不動聲色道︰「你所言可句句屬實?若發現有任何欺瞞,朕定不會輕饒你!」

那人聞言立刻磕頭道︰「小人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瞞皇上您啊!」

北堂鈞天再一次頭疼的扶額,沒想到小小一個金棺,牽扯了太後不說,如今連焦長卿也給牽連了進來。

如此,他只好道︰「來人,宣長卿入殿!」

他想,以焦長卿的能力,定然是能化險為夷的。

然而話音方落便就听六皇子北堂靖說道︰「父皇,長卿身體抱恙,怕是不能進殿,不過,他卻是有話讓兒臣代為轉達。」

「什麼話?」北堂鈞天微微皺眉。

便就見六皇子的目光在南月奴身上淡淡掃過,而後,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道︰「金棺被盜之後,兒臣也前去詢問過長卿是否知道這一事,可他並不知曉,並讓兒臣轉達給父皇一句話,如若此事當真是南紹謙所為,懇請皇上只從輕發落他一人,饒過南府上下!」

南月奴便就跪在離他不願的地方,這番話她盡數听在耳中。

雖然知道北堂靖是想讓焦長卿置身事外,雖然知道這些話可能不是出自焦長卿之口,可她還是覺得心口疼得厲害。

那個曾經許諾要守護她的人,如今卻成了朝她胸口捅刀子的人。

如此,怎叫她不心疼?!

好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極具說服力,只听北堂靖說道︰「前來向兒臣傳話之人,正是丞相大人證人口中的元寶!」

此刻,便是南月奴聞言都是微微詫異,卻是生生瞧見那瘦弱書生一般的元寶穿著一身太監服飾,垂頭哈腰地走進大殿,伏地一拜,道︰「奴才元寶叩見皇上。」

「元寶,金棺被盜當日,你在哪里?」皇帝赫然問道。

卻听元寶依舊爬跪在地上說道︰「回皇上,奴才一直在廠督大人身邊伺候,並未曾見到什麼金棺。」

「元寶,你……」南月奴眉頭緊鎖,全然沒有想到,她信任這麼久的元寶竟然會突然背叛她。

便又听皇帝問道︰「你身旁這人,你可認得?」

元寶聞言,這才側目望了眼南月奴,可那眸子里已是寫滿陌生,便就像是當真從未認識過她一般,他說︰「並不曾認識。」

如此,案件已然再明顯不過了,他們都有人證,所有人都可以置身事外,唯獨她南月奴不行!

南月奴便是連最後的掙扎都放棄了。

她此刻才當真明白過來,難怪會有這麼能干卻偏偏對她「死心塌地」的元寶出現在棺材鋪?!因他是焦長卿的人!

為何為她賣命這麼久的元寶同她突然成了陌路?!因他想要保護他真正的主子,而他真正的主子……卻從來都不是她!

她大可以帶著元寶回棺材鋪,讓街坊鄰居一起來辨認一下,看看這人是否是她鋪子里的元寶!

可是,事到如今,這些卻還有什麼意義呢?!

「南紹謙,只要你能證明元寶所說的話是假,就能洗月兌你的罪名!」李相站在一旁提醒她道。

可她如何不知,六皇子北堂靖想要保護焦長卿,所以選擇犧牲她。而李丞相卻是想要找當日縱火李家棺材的焦長卿報仇,所以嫁禍于他!

如今只要南月奴一句「事情不是這樣的」,只要她一口咬定,金棺就是被焦長卿所盜,那麼,李丞相甚至于太後都會出面保她。

北堂靖目光微沉,卻是直直望著她,好似生怕她會說出什麼對焦長卿不利的話來。

他是如此的不信任她?!可若此刻站在這里的人是焦長卿呢?是會選擇讓她將罪責推到她身上?還是……同六皇子一樣,許她背負所有罪名?!……

南月奴唇角掀起一抹笑靨,便就是到了如此局面,她卻依然狠不下心來去傷害那人。

她苦笑,卻是默然頷首,道︰「皇上聖明,草民認罪!此事乃草民一人所為,只求皇上放過南家其他人。」

她想,也許自己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如此,便就不會遇見焦長卿,也就不會明知是條不歸路,卻還為他傻傻跳進去……

*

追文的人在哪里TAT,快來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默默地更文,嚶嚶嚶……求囤稿的親們別再囤啦!求求需要你們……淚目……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棺材妻•千歲娶我最新章節 | 棺材妻•千歲娶我全文閱讀 | 棺材妻•千歲娶我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