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奴並不知曉,宮宴落水還只是個開端,真正等待她的卻是後面更加可怕的事!
她醒來的時候,焦長卿趴在她旁邊正睡得沉穩,精致的五官落入她眼中顯得分外柔和。愨鵡曉
這張臉,安靜的時候像是一個男版睡美人,靜懿、美好。那長卷的睫毛輕闔,狹長眼尾生生勾出一抹媚人姿態來。
她不下一次想過,焦長卿若是個女子,定是那禍國殃民的妖姬!
後來發現,即便是作為一個男人,他比之禍國妖姬也是只會過之而無不及呀眭!
「我有這麼好看麼?」清潤暗啞的嗓音響起,南月奴赫然一驚,才發現原本熟睡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楮。
她慌忙移開視線,微微有些尷尬道︰「什麼時候醒的?」
「在你盯著我看的時候。」焦長卿勾唇淺笑,卻是一把攬過她的腰,將頭深深埋入她發間,低聲呢喃,「月月,可好些了?氈」
聲音里透著一抹小心翼翼,她幾乎能想象得出來,自己掉入湖里的時候他是有多著急。
南月奴輕輕握住他扣在她腰上的手,輕盈淺笑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聞言,那本微微皺起的眉頭才漸漸放平,勻稱的呼吸聲灑在她耳畔,酥酥麻麻。
她知道,他約莫是守了一夜,此刻已經累極。
……
南月奴隱隱記得,自己被從湖里撈上來的時候,似乎听到九公主的哭泣聲,但壓根沒想到,那九公主竟然會鬧到卿苑來。
「南紹謙!你給本公主滾出來!」那九公主的聲音堪堪在院子里響起來,由遠至近,期間還伴隨著一眾宮女太監的勸解聲。
「滾開!今天誰敢攔著本公主,本公主就摘了他的腦袋!」這番狠話放出,卻是誰也不敢再上前。
那擁著南月奴熟睡的焦長卿眉頭輕皺,儼然一副要被吵醒的趨勢。
南月奴下意識地捂住他的耳朵,想著自己要不要出去見見那刁蠻公主。
然而她剛剛準備爬起來,那壓在她腰際的手卻是加重了力道,在南月奴驚愕的神情中,那雙目緊閉的人竟是直直湊近她,柔軟的唇瓣堵住那張微張小口。
南月奴的手還捂在他的耳朵上,被他這突然舉動驚得手足無措。
他探出舌尖,輕輕舌忝吻著她的唇瓣,好似蜻蜓點水一般淺嘗著這精致早餐。
便就是在這一刻,寢殿的房門突然被一把推開來,伴隨著九公主北堂蝶的高吼聲︰「南紹謙!你快給我滾出來!」
說著,人已經越過屏風,直直出現在床鋪前,入目的便就是兩具交纏在一起,正火辣熱吻的畫面!
「啊——!」北堂蝶一聲尖叫,猛地轉過身去,身後一眾宮女太監也震驚地連忙背過身低下頭,卻一個個在心底震撼著︰想不到傳言是真得!!九千歲與小月子之間的關系當真是……微妙啊!
南月奴在北堂蝶的尖叫聲中緩過神來,慌忙推開他,解釋道︰「公主,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這種關系!」
「那是哪種關系?!你們……你們都親上了!」北堂蝶羞得面頰彤紅,氣得直跺腳,偏偏不敢回頭去看他們。
「九爺,你快給公主解釋一下呀!」南月奴連忙向身旁的千歲爺求救,這麼多宮人在,若是傳了出去,他們倆還要不要在這宮里面混了?!
誰知她方一低頭,便就見某人正揚眉,一臉興味地望著她,唇邊還勾著計謀得逞的笑意。
「……」感情這家伙是故意的?!
焦長卿坐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方才問道︰「你來做什麼?」
聲音清清冷冷,如是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
這樣的淡漠讓北堂蝶心中很不是滋味,她赫然轉身,指著南月奴同他說道︰「卿哥哥,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如今卻為了一個小小的太監就這般給我難堪嗎?」
南月奴訝然,雖不解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也大略猜到是為了昨晚的事。
她看向焦長卿,似乎也是在等一個解釋,一眾宮人見狀,便逐一退了下去,畢竟這事兒知道得越多越不好。
便見焦長卿凝眸淡笑︰「公主,你可要好好回憶下,究竟是誰將小月子給推下湖的,若是抓不到真凶,這罪名……」他故意頓了頓,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要麼供出真正的凶手,要麼就要替那人頂罪。
北堂蝶氣急︰「你明知道不是我做的,為何還要這麼冤枉我?!」
「誰讓你是眾星捧月的九公主呢!」他斜眉淺笑,說出口的話簡直能讓人吐血。
北堂蝶咬唇︰「既然知道我是九公主,你卻還要為了這個太監……」
「公主!」焦長卿打斷她,瞳眸里卻已寫滿再認真不過的神色,他說,「她不是什麼太監,而是我焦長卿認定一生,要守護一生的人。」
雖然同樣意思的話已不是第一次听了,可再次听到,南月奴還是覺得自己心跳得飛快,那握著她的手的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她的指尖,似乎是要確定自己說的話一般,狠狠握緊,如是要牽著她一生,永不放手!
九公主皺著眉頭,眼眶里淚水漣猗,卻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是你要守護一生的人,那我呢?等了你這麼多年的我怎麼辦?」
他為了南月奴,可以不惜咬定她的罪名,可以不顧這麼多年來的交情,可以狠心傷透她的心……北堂蝶如是第一次發現,這個向來溫柔的卿哥哥竟是這般絕情。
听見她的呢喃,焦長卿也不過是神情淡漠道︰「公主集萬千寵愛,他日定能遇上一個真心相待的人,又何必在長卿身上浪費時間,誤了公主大好年華呢!」
這番話說得真是那麼回事,南月奴心里可清楚得很。想要擺月兌九公主必定不會三言兩語就可以搞定的!所以,他才會為了她頂撞、誣蔑九公主,甚至于當著九公主的面來與她親密。
焦長卿……到底還是那個面色純良內心月復黑到極致的家伙呀!
九公主哪里能受得了他這麼說,那感覺就像是直接對她說了一句「公主,我喜歡的是男人,我配不上你,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她喜歡、追隨、傾慕了他這麼多年,他怎麼可以三言兩語就將她打發走?!可是……偏偏焦長卿喜歡的是個男人,若是其他,她可以想盡一切辦法來改變自己,偏偏……她沒有能力讓自己變成一個男人……
看著北堂蝶跺著腳,大哭著跑了出去,南月奴微微皺起眉頭,轉頭看向面不改色的焦長卿︰「你這麼對待一個傾慕你的女人好麼?」
便見焦長卿挑眉︰「不然我應該收下她,討個宦官駙馬的位置來坐坐麼?」
「……」能不能不要把話題扯得這麼輕松?!
南月奴輕嘆,覺得焦長卿要真虛情假意地接受了九公主,她定然也沒那麼大方地接受跟個刁蠻公主來搶男人!
只是,從他們的談話間,南月奴多少也有些明白九公主來找她的原因。她說︰「昨晚不是九公主推我下去的。」
雖然沒有看清到底是誰,但以北堂蝶所站的位置來看,絕對不會是她。
焦長卿抬眸望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我知道。」
「知道你還冤枉她?」難道真如他說的,想要借著九公主的勢力來調查麼?
想想也是,北堂蝶畢竟身為一國公主,這事若是傳了出去對她的名聲到底也是有損。所以,即便是九公主不願,皇帝也會徹查此事。
但是,焦長卿卻是告訴她︰「此事只怕沒有這麼簡單!」
即便是有人同南月奴有著深仇大恨,也斷然不會選在宮宴人多的地方下手。如果目標不是她,卻又為何要這麼做呢?!
南月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想著要怎麼找借口去探望那昨日救了自己的北堂淵……
她隱隱記得自己在昏迷之前,看到的是北堂淵的臉,卻不知為何遲遲不見他來找自己。
見她眉頭緊鎖,焦長卿輕捏她的鼻子,眸光劃過一抹狐疑︰「在想北堂淵?」
「你怎麼知道?」她訝然,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
焦長卿低笑︰「你這點小心思全寫臉上了,還能瞞得住誰呢?!」
「……」她有些不自在地輕咳,道,「我只是有點擔心他會不會生病而已。」
「他沒事。」焦長卿這一次倒是大發善心,竟然直接告訴了她想要知道的結果。
只是,南月奴不免有些狐疑︰「你怎麼知道?」
「別忘了,他可是十皇子,堂堂十皇子為救一個小太監出了事,這宮里不早傳得沸沸揚揚了?只怕真要到那時候,你也不能舒舒服服躺在我這床上了!」
他說得一臉輕松,卻見南月奴狠狠瞪了他一樣,皮笑肉不笑地反駁道︰「你也是太監啊,就這麼直接傷了人家九公主的心,還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倒是稀奇呀!」
「想要知道為什麼?」他揚眉,眸中劃過一抹狡黠。
南月奴渾身一顫,幾乎是立刻意識到他要做什麼,便趕緊爬過他的身體,想要沖下床去。
然而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焦長卿一把扣住她的腰肢,狠狠將她攬入自己懷里,似笑非笑道︰「怎麼?敢挑釁我,卻不敢直接與我對戰麼?」
某只翻翻白眼,這種事情上女生本來就很吃虧的好麼?!
見她一臉郁結的模樣,焦長卿低笑著輕撫她的額頭,確定已經退燒之後,方道︰「你先好好休息下吧,我要出去一趟。」
說罷,便就將她放倒在身側,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而自己則旋身下了床。
南月奴微微蹙眉︰「你去哪兒?」
「怎麼?這麼快就要與未來夫君難舍難分了麼?」他勾唇調笑。
惹得南月奴面色一陣緋紅,一把掀過被子捂住腦袋,直接以沉默來抗拒他的調戲。
望著她這般嬌羞模樣,焦長卿卻是唇邊笑意漸漸斂起,隔著被子親吻了下她的額頭,在她耳畔低吟︰「等我回來。」
而後,便是頭也不回地離了去。
他幾乎可以肯定,昨晚的事絕不是一個意外!即便是為了南月奴,他也一定要查個清楚不可!
但是,讓焦長卿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離開卿苑沒多久之後,一道聖旨發下,直接將南月奴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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