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
鐘向輝站在鐘山的病榻旁彎腰在父親耳邊低聲喚道
鐘山微微睜開了雙眼聲音顯得很虛弱︰「你來了」
「父親我去見小雨了」鐘向輝艱難地說著目光不敢直視父親的雙眼
鐘山睜大了雙眼神情立刻變得激動了起來並且竭力抬起蒼老的頭顱把目光投向鐘向輝的身後︰「人呢小雨人呢他來了嗎」
鐘向輝苦笑了一聲︰「父親他沒有來」
「他到底還是恨我……」鐘山目光中亮晶晶的東西消失了他頹然地閉上了雙眼失落的心情顯露無遺
「父親」鐘向輝猶豫了一下咬咬牙終于下定了決心「父親母親去世了」
「你說什麼」鐘山皺眉一臉的恐懼
「母親去世了小雨告訴我的就在我們走後的第三年被飛機炸死的」
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鐘向輝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淚水滑落眼眶
「真的梅茹真的死了……」良久鐘山幽幽地嘆了口氣揮揮手又閉上了雙眼「既然這樣那你走吧我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父親……」
「走吧走吧你忙去吧」鐘山催促著兒子緊接著就毅然把身子轉了過去面對著牆留給了鐘向輝一個傷心孤單的背影
鐘向輝神情落寞地退出了父親的臥室關上門後他開始後悔不應該就這麼把母親去世的消息告訴本就風燭殘年的父親可是想想父親那日復一日無望的等待鐘向輝又于心不忍焦灼之余他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走廊的牆壁上鮮血頓時順著手指縫流了出來鐘向輝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他的身體無助地靠在了牆面上痛苦地嗚咽了起來
管生意外接到了丁恩澤要他馬上去住所見他的電話他頓時渾身激動一從床上坐了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好……好……我馬上來」
放下電話後管生立刻從暖暖的熱被窩里鑽了出來穿上外套登上褲子抓起桌上的槍往腰間一插抬腿就要往屋外走去但是他的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女人嬌滴滴的怒吼︰「你給老娘站住怎麼來老娘這兒辦完事兒你想走就走啊當老娘是什麼東西了窯子嗎」
說話的是一個打扮妖艷的年輕女人唇紅齒白面貌性感迷人可是此刻這女人的臉上卻是老大的不高興作為堂堂上海軍統站行動隊大隊長的情婦她可不願意被人隨意擺布包括自己的姘頭
俗話說得好一物降一物殺人不眨眼的管生在這個女人面前可是軟骨頭一個他趕緊笑眯眯地轉過身討好地看著床上的女人一臉的諂媚︰「我說阿翠啊我這不是臨時有公務在身嗎哎呀小乖乖下回來一定給你帶上好的法蘭西香水我走了啊小乖乖等著我啊」說著管生就像一條泥鰍一樣哧溜一下溜出了房門身後那個被他稱作「阿翠」的女人氣得撅起了嘴巴用力抓起身邊的枕頭朝著管生的背影狠狠地扔了過去︰「你這個混蛋以後不要來找老娘了」
門外守著的特務一听這話不由得偷偷笑出了聲管生見狀氣得一瞪眼︰「笑什麼笑給老子滾快開車去」
男人離不開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明明知道漂亮的女人就像一劑麻醉藥可是男人卻還會心甘情願地為之著迷上癮管生就是這樣一個人認識阿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了本來按管生的身份女人可以說就像衣服想換幾件就能換幾件可是管生卻偏偏迷上了粉頭阿翠並且傾囊而出為她贖了身從此天天沉迷在她的溫柔鄉里不可自拔對她的話也是言听計從
他不止一次地對手下吹噓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兩件事︰一是殺**二那就是這個叫阿翠的女人別的女人管生連看都不看一眼了
匆匆忙忙地來到丁恩澤的住所管生的心里卻還在想著那個在觀音巷里等著他的女人他笑眯眯地想著甚至合不攏嘴直到丁公館門口的保鏢和他打招呼時他這才回過神來換上了一臉的嚴肅與正經拉長了語調講明了來意
「丁站長要求馬上見我」
保鏢點點頭︰「管大隊長丁站長在他書房等你」
管生心中一熱立刻驕傲地挺直了腰桿抬頭挺胸地走進了丁公館
在丁恩澤的眼中管生就是手下的一條狗有時候狗往往比人要來得忠誠所以當他需要做什麼重要決定的時候他立刻就想到這條一有機會就會沖著自己死命搖尾巴的狗
「站長」管生小心翼翼地在洞開的書房門口站著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他不敢朝門里邁進半步
丁恩澤沒有吭聲甚至連頭都沒有抬相反只是招招手示意管生進來
管生听話地走進書房隨即迅速關上了身後的房門然後回過身依舊一臉的討好︰「站長一切听您派遣」
丁恩澤這才抬起了頭慢條斯理地說道︰「你知道王光宇被殺了嗎」
管生皺了皺眉︰「屬下剛剛才知道」
「是誰干的你知道嗎」
「應該是**分子」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打狗隊’肯定是的站長只要您下命令我馬上去抓幾個**分子殺一儆百看他們還敢囂張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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