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場間的博弈︰玩火市長 157 風起雲涌

作者 ︰ 海鹽

跨入殿門,一股濃濃的檀香伴著清悠的銅磬聲撲面而來。一片金光閃爍在前,眾人抬頭觀望,但見巨大的佛龕旁,屹立著三尊高約7米的佛像,娑婆世界的釋迦牟尼佛位居中央,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位居西側,東方琉璃世界的藥師佛位居東側。三尊包金佛像威然端坐,道道金光之中,佛正含笑俯視著眾生。

眾人情不自禁地拜倒在佛前蒲團上,以己之頭,禮佛之足,以此頂禮表達內心深處對佛的虔誠敬拜。

拜佛完畢,幾個起身回視殿中央,只見大殿中央放著一個蒲團,蒲團上上端坐著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和尚。

老和尚身著大紅袈裟,鶴發童顏,精神矍鑠,正在閉目低吟佛經。

眾人都在心里想︰眼前這位老和尚一定是空文大師。

果然,空相大師見眾人拜佛完畢之後,走到老和尚身邊,弓子,趴在老和尚的耳邊,輕聲道︰「師兄。」

老和尚微微張開雙目,念了句佛語︰「眾生皆有佛性,有佛性即有佛緣,既然幾位施主來我寺中,都是與佛有緣之人,幾位施主請坐。」

眾人坐下後,空相大師指著老和尚向眾人做了介紹︰「我師兄空文。」

空文大師念了句「阿彌陀佛」,輕啟嘴唇,向眾人致歉道︰「不好意思,接待遠方來的一位朋友,讓幾位施主久等了!」

周黎明和孟雪他們也連忙雙手合什,態度極其恭順地答道︰「大師客氣了,今天得以見到大師一面,實在我等之緣分,何來的久等。」

空文大師笑了笑,道︰「幾位施主遠道而來,不知道有何見教。」

周黎明雙手合什,極其虔誠地說︰「大師,我們今天是特意參禪問佛,聆听大師的教誨的。」

空文大師道︰「善哉善哉,既是與佛有緣之人,又何必客氣,幾位施主有什麼想問的老和尚的,盡管開口。」

周黎明道︰「大師剛才說眾生皆有佛性,有佛性即有佛緣,請問大師,什麼是佛緣?」

空文大師道︰「‘緣’在辭海中有六個義項,其中兩個與因緣有關︰一是指緣分、機緣。如一面之緣。二是佛教用語,在佛教中,事物生起或壞滅的主要條件稱‘因’,輔助條件稱‘緣’,合稱‘因緣’。佛門中人十分重視因果、因緣,古時如此,現代也不例外。人與人相逢相聚謂之緣分,朋友間相互理解謂之投緣,男女間相親相愛謂之姻緣;佛教徒更是講求‘未成佛道,先結人緣’,與人相識謂之結緣,求人施舍謂之化緣,對隨緣指引入法門者謂之有緣。緣是無處不在的。生是緣,老是緣,病是緣,死也是緣;一帆風順是緣,寸步難行是緣,在崎嶇中前進也是緣;相逢是緣,相聚是緣,分離也是緣;上網時的那一聲「大家好」是緣,離開時的那一聲‘大家再見’也是緣;高興時的那一聲歡笑是緣,痛苦時的那一聲申吟是緣,悲哀時的那一滴淚珠也是緣。」

孟雪接過空文大師的話道︰「‘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佛緣更是如此。古人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當你在雨中彷徨無奈時,那斜斜伸過來的一柄雨傘是‘緣’,當你初次進入聊天室而無人理睬,那一聲‘你好’的問候是‘緣’。當然,‘緣’是需要用心來體會的。也許你不在乎眼中掠過的那一片綠葉,當你用心觀看,那就是‘緣’;也許你不在乎耳中閃過的那一絲清音,當你用心傾听,那就是‘緣’;也許你不在乎鼻端飄過的那一陣馨香,當你用心辨別,那就是緣。也許你不在乎身體感受的那一縷陽光,當你用心體會,那同樣是一種‘緣’,‘緣’就是源,是起源,是開始,是本源。‘緣’不是宿命論者無奈的托詞,不是佛教徒空洞的說教,而是每個人對生活的用心體驗。」

孟雪的一番佛緣理論,說的頭頭是道,讓空文大師也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另眼相待,頻頻點頭,念了句「阿彌陀佛」,道︰「法不孤起,仗境方生。道不虛行,遇緣則應,女施主是與我佛有緣之人,請問女施主今天是求佛還是請願?」

孟雪指著周黎明道︰「我既不求佛,也不請願,還是請大師給我大哥佔卜一下,看看我大哥前程如何?」

空文大師盯著周黎明審視了一番,道︰「施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相貌堂堂,猶如潘安在世,不用佔卜,就知道這位施主心裝乾坤,有治國齊家平天下之才,經天緯地之略。」

孟雪道︰「大師還是給我大哥佔卜一下吧。」

空文大師道︰「請施主報上八字。」

周黎明本來是陪孟雪他們來雙龍山觀光旅游的,沒有來永興寺問卜前程的的想法,但孟雪和空文大師已經把話說出來了,他不便拒絕,只好報出八字。

空文大師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寫,畫了畫,又計算了一番,抬起頭,念了句「阿彌陀佛」,道︰「恭喜施主,賀喜施主。」

周黎明道︰「大師,何來恭喜?」

空文大師道︰「施主今年三十八歲,屬大龍,生于亥時,屬于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的水命,俗話說,困龍遇水好運交,更何況施主所遇之水是天河之水,龍遇天河之水定能騰霧駕雲,展翅翱翔,飛入九霄雲空,所以說施主前程似錦,再加上經過了運程比較反復多變的太歲年之後,本年施主的運程氣象一新,大有雨過天晴、否極泰來之象。加上到處遇上貴人,得其相助,今到蛟龍更似如虎添翼,做起事來一呼百應,事半功倍。主有貴人扶助,在轉向之流年中如能謙遜待人,定有一呼百應之效,加上你的勤奮、實干、多學多想及不求一步登天之精神,定然有順遂的一年。」

周黎明半信半疑,臉上升起一層疑慮之色。

空文大師看出周黎明的疑慮,道︰「施主不信的話可抽根簽驗證一下。」

周黎明笑著說︰「算了。」

孟雪不依不饒,堅持讓周黎明抽簽,朱良玉和陳振江等人也在一旁起哄,周黎明不便擾了眾人的興致,只好同意抽簽。

見周黎明同意抽簽,空文大師沖身後的小沙彌擺了擺手,示意小沙彌去取簽筒。

小沙彌心領神會,走到佛龕前,從佛龕上取出一個簽筒,遞給空文大師。

空文大師接過後又遞給周黎明,道︰「施主請。」

周黎明十分虔誠地從簽筒中抽出一支簽文遞給空文大師。

空文大師取過簽來一看,雙目放光,隨口念道︰「五行八卦分得清,癸亥年生屬大龍。富貴榮華耀祖業,展翅騰飛一條龍。」念完,雙手合什,念了句「阿彌陀佛」,神情肅穆莊重地說︰「施主所抽簽文和卦象上顯示的一模一樣,無論是卦象,還是簽文,都說今年是施主運勢最好的一年。」

這下,周黎明震撼了,震撼的不是空文大師的解釋,而是空文大師念的那四句俚語,那四句俚語讓周黎明想起了三年前在雲城市靈隱寺宏文大師給他佔卜時的情景。

當年,周黎明在雲城市靈隱寺的時候,寺里的主持宏文大師也給他佔卜過一次,那次佔卜的內容和現在簽文上的內容如出一轍,最後兩句都是「富貴榮華耀祖業,展翅騰飛一條龍」。

巧合?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難道空文大師真的有前算八百年後算五百年通天徹地的本領嗎?

就在周黎明迷惑不解,胡思亂想的時候,空文大師又道︰「施主,我再告訴你一條值得慶幸值得榮耀的好消息,本簽自永興寺建寺到現在已經一千八百年。一千八百年以來,有無數善男信女來寺院燃燭敬香,算命抽簽,但抽的此簽的總共不過十人。」

「大師,不會有那麼玄嗎?」周黎明依然是將信將疑,禁不住問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是抽中此簽的第六人,在你之前只有五個人抽得此簽。並且都是通達顯貴之人。」

周黎明依然不相信,臉上閃現出疑慮之色。

空文大師看後起身走佛龕前,拿起供奉在佛龕上的簽冊,再次回到周黎明的面前,打開,指著簽冊上的記載道︰「施主請看。」

看完簽冊,周黎明不得不相信了。

空文大師真的沒有欺騙他,據簽冊記載,來永興寺拜佛請願抽過此簽的的的確確只有五個人,而且和空文大師說的一樣,都是歷史上影響深遠或者當代通達顯貴之人。但他還是處于信疑難斷之中,月兌口說出心里面的疑問︰「大師,你這簽筒里的簽不會都是一樣的吧?」

空文大師笑而不答,也不做什麼辯解,把簽筒里的六十支簽全倒在桌子上,一支一支地翻過來,亮在眾人面前,讓眾人檢查,眾人上前仔細查看,一共六十支簽,每支簽果然各書文義,差異甚遠,上簽之高貴,中簽之平庸,下簽之淒慘,無一缺失。

眾人查完簽後,皆道︰「周市長,看來真的是天將降大任于你呀!」

周黎明的表情仍然恍惚。

從周黎明的眼神中,空文大師看出了他抽中此簽後的情緒變化,不無告誡道︰「施主,你已得天意,以後莫要再抽簽了!」

「是啊,大哥,心誠則靈!」孟雪欣喜地說。

周黎明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師之言,我自當謹記,如果我在佛祖前許的願能實現,我會回來還願的!」

說完,懷著敬畏的心情,同空文大師告辭。

空文大師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沖空相大師道︰「送客。」

走出山門的時候,劉慶義的電話打了進來,告訴周黎明,他和秦書記已經到了雙龍山山莊,並已經安排好了房間,問周黎明什麼時候能趕過去。

周黎明告訴劉慶義,現在已經出來山門,正往山下趕,馬上就能趕到雙龍山山莊。

掛斷電話後,周黎明和孟雪他們一起趕向位于山腳下邊的雙龍山莊。

雙龍山山莊位雙龍山縹緲峰山麓,縹緲峰前有熙河支流碭溪流過,是一個風景宜人、景色秀麗的好地方。山莊內部設施齊全,按四星級標準豪華裝修,擁有環保型地溫式中央空調,各類豪華間50間,中式、西式別墅8套,民族美食村,茶藝休閑、美容美發,足浴保健中心、健身房等安全舒適,是旅游度假首選酒店。而且山莊的美食特色濃郁,集西山市民間美食于一體,薈萃大江南北之美味佳肴。

觀光累了,來山莊歇歇腳,品嘗一下具有濃郁特色的風味小吃和大江南北之美味佳肴不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山莊老板正是抓住游客的這種心理和需要才投資興建了這處山莊。

山莊一建成,就吸引了大批來此旅游觀光的游客,而且成為龍山市市委市政府招待貴賓的最佳處所。

周黎明等人趕到山莊的時候,秦朝北、劉慶義和劉洪福等人正站在山莊前翹首以待。

見周黎明等人從車里鑽出來,他們急忙迎上前,熱情地同周黎明打招呼,說著歡迎和祝福的話語。

接下來,周黎明把孟雪等人介紹給了秦朝北和劉慶義。

秦朝北和劉慶義兩人又和孟雪等人寒暄了一番。

寒暄完畢,劉洪福前邊帶路,走進雙龍山莊二樓的貴賓室紫薇廳。

讓周黎明感到意外的是,走進紫薇廳後竟然沒有看見龔學慶,便問劉洪福︰「龔書記呢?」

劉洪福道︰「龔書記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接了個電話,說是中央有個領導人的公子去你們濱海觀光,就回去了。」

周黎明心里咯 一下,中央領導人的公子來濱海觀光,自己怎麼不知道?按說,他是市長,雖然是代市長,但是他是政府的一把手,中央領導人公子來濱海觀光這種大事,他這個政府一把手應該在第一時間知道才對,現在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太意外了,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還不能有所表示,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和眾人聊天。

中間,借上洗手間的空,周黎明給市委秘書長洪剛打了一個電話,詢問中央領導人公子來濱海的事。

洪剛也是一頭霧水,說沒听說過這件事。

這下,周黎明茫然了,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準備給龔學慶或者王高原打電話,但是他想了想,又把手放了下來。

龔學慶是被邊紅年打電話召走的。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龔學慶接到了邊紅年的電話,邊紅年在電話里告訴龔學慶,他已經到了西山省城,並在西山省城帝國大酒店芙蓉廳定好了房間,讓龔學慶馬上趕到西山。

放下邊紅年的電話,龔學慶甚感疑惑,不知道邊紅年此次來西山的目的,但是他不敢怠慢,立馬辭別了劉洪福,馬不停蹄地趕到位于西山通達路與解放路交匯處的帝國大酒店。

到帝國大酒店後,龔學慶和馬曉菁乘電梯直接來到六樓的芙蓉廳。

走進芙蓉廳,龔學慶和馬曉菁發現套房里除了邊紅年還有一個矮胖子,他們正在親密地談著話。

見龔學慶和馬曉菁走進來,矮胖子急忙站了起來。

邊紅年只是欠了欠身子,用手指著坐在對面的矮胖子向龔學慶和馬曉菁介紹道︰「這位是深圳洪鑫房地產置業公司的黃總。」然後,又指著龔學慶和馬曉菁向矮胖子做了介紹︰「濱海市的龔書記、濱海市團市委的馬書記。」

矮胖子趕忙站起身來,哈著腰,點著頭,滿臉堆笑,用那半生不熟而且夾雜著濃重粵語味道的聲調說︰「龔書記好,馬書記好。」

龔學慶和馬曉菁的目光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矮胖子。

眼前的矮胖子全身都胖乎乎肉墩墩的,從頭到腳幾乎一般粗,簡直和一個木桶差不多,梳著一個「劈開頭」,還不時地用手去弄一下,有時還很「酷」地把頭甩了一下,滿臉肥肉,一雙不大的眼楮閃著狡黠的光芒,在龔學慶和馬曉菁兩人身上上下翻飛。

矮胖子的樣子讓馬曉菁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幸虧龔學慶拽了她一下,她才忍住沒有笑出聲。

龔學慶和馬曉菁臉上的些許變化,沒有逃月兌黃奕貴的眼楮,但他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繼續說著恭維的話,非常熱情地把龔學慶和馬曉菁讓到邊紅年身邊的主賓和副主賓位置,拿起桌上的軟包中華煙,三個胖手指捏在一起,極其笨拙地從煙盒中艱難地抽出了兩根煙,態度極其恭順地雙手遞給龔學慶。

龔學慶接過煙,黃奕貴趕忙打著火給他點煙。

給龔學慶點完煙後,又把剩下一支遞給馬曉菁。

馬曉菁說︰「我不抽煙。」

听馬曉菁說不抽煙,黃奕貴急忙從桌上拿起幾塊巧克力糖遞到馬曉菁的手中,熱情似火地說︰「馬書記請吃糖。」

馬曉菁接過糖,說了句「謝謝。」

借黃奕貴諂媚馬曉菁的空,龔學慶抽著煙,端詳著房間,房間很寬大,里邊除了餐桌,還有沙發、休息室、棋牌室和衛生間。

龔學慶的目光環視了一圈,最後被牆上的一幅畫吸引住了,那幅畫像磁鐵一樣吸住了他的目光——那是一副《少女出浴圖》,畫的是一個洗澡的美少女,美少女一絲不掛,剛剛洗完澡,站在橢圓形的浴盆里,扭著身子,將大半個豐腴的**扭向外,側臉微微含笑,嫵媚地看著包間的每一個客人,她那潔白光亮的皮膚、柔美的身材線條、**的**極富性感,具有磁鐵般的吸引力和魅惑力,媚惑著龔學慶的神經,貪婪地盯住那幅畫。

龔學慶的表現激怒了馬曉菁,借著桌子的掩護,她用腳狠狠地踢了龔學慶一下。

龔學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掩飾道︰「清水出芙蓉,難怪叫芙蓉廳,邊少真是好雅興。」

邊紅年笑眯眯地說︰「不是我好雅興,是黃總好雅興,黃總听說龔書記和馬書記都是附庸風雅的文人雅士,所以選在這里宴請兩位。」

直到此時龔學慶才知道今天請客的是眼前這位來自深圳的叫黃奕貴的矮胖子。

得知是黃奕貴請客,龔學慶心里泛起了嘀咕,不知道邊紅年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按理說,邊紅年到西山後應該叫他龔學慶請客才對,現在卻讓和他一道而來的黃奕貴請客,的確有悖常理,讓人難以琢磨。

因此,他停頓了一下,道︰「無功不受祿,不知道黃總有什麼需要我文某幫忙的?」

邊紅年收起笑容,道︰「大家是自家人,我就不繞彎子了,還是直說了吧,黃總听說你們濱海市正在大張旗鼓地搞招商引資,專程從深圳趕過來,想在你們濱海市投資上點項目。」

听說黃奕貴是為投資而來,龔學慶來了興致,道︰「不知道黃總想在濱海投資什麼項目。」

邊紅年進一步介紹道︰「黃總听說你們濱海的房地產這兩年搞得如火如荼,準備在你們濱海投資,搞房地產開發,希望龔書記能給予支持和幫助。」

邊紅年說的不錯,這兩年隨著王高原提出的房地產強省口號的提出,濱海市的房地產開發如雨後春筍一樣在濱海市搞了起來,先後有五家外地房地產商來濱海投資。

房地產業給濱海市財政帶來巨額稅收後,引起了市委的高度重視,在王高原的主張下,市委又出台了一系列保護外地客商來濱海搞房地產開發的優惠政策,在那些政策的刺激下,又有十多家外商來到濱海市問鼎房地產業,幻想抓住機遇,在濱海市這塊房地產開發商機中分得一杯羹。

但是,好事多磨,就在這時候,國務院出台了新的國有土地政策,新政策規定︰調整建設用地有關稅費政策,禁止擅自將農用地轉為建設用地,嚴肅懲處土地違法違規行為。

由于新的土地政策規定禁止擅自將農用地轉為建設用地,濱海市市委和市國土資源局不得不有所收斂,不敢再擅自轉讓和出賣國有土地資源,因此,濱海市剛剛興盛起來的房地產業受到了致命地打擊和制約。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官場上模爬滾打多年的王高原把目光投向了濱海市那些瀕臨破產的企業,打著聯合辦廠或者資產重組的口號把那些瀕臨破產企業的廠房出賣給外商,讓外商在那些廠房上搞房地產開發。

明白了黃奕貴的意圖和目的,龔學慶道︰「歡迎,熱烈歡迎,我代表濱海市市委市政府歡迎黃總來濱海市投資。」

黃奕貴笑呵呵地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初來乍到,還得靠龔書記、馬書記兩位領導和邊少的支持。」

邊紅年說︰「黃總盡管放心,龔書記和馬書記都是痛快人,又都是我邊紅年的朋友,他們一定會全力以赴支持你的。」

「謝謝,謝謝!」黃奕貴大肥腦袋不停地點著,三個肥胖的手指又從煙盒里費事地捏出一根中華煙,畢恭畢敬地遞給龔學慶。

等龔學慶接下他手中煙之後,又用他那三個肥胖的手指從煙盒里捏出一根中華煙,雙手遞給邊紅年,嘴里不住地說︰「吸煙,吸煙。」並用打火機給龔學慶和邊紅年分別點著了煙。

黃奕貴是久走江湖,見過世面的人,分寸把握的十分到位,他知道頭一次與龔學慶見面,有些話自己不方便說,所以,他只是一個勁地恭敬地遞煙、倒茶,十分地謙恭,具體事只是點到為止,或者留給邊紅年,讓邊紅年幫忙點破,自己不做深談,只是一味地恭維。

他伸著大拇指說︰「邊少早就給我說,龔書記和馬書記為人豁達,講義氣,夠哥們兒。我早就想結交兩位了。今天通過邊少能認識兩位領導實在是三生有幸。我交定了龔書記和馬書記兩位朋友。以後有什麼事只要龔書記和馬書記說一聲,小弟我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完,頓了一下,沖服務員道︰「小姐,上酒上菜。」

等服務員出去後,他又道︰「今天,我一定開懷暢飲,陪龔書記、馬書記和邊少來個一醉方休。」

龔學慶也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今天能遇到黃總這樣一位實在人,我也是受寵若驚。」

兩人正互相恭維著,服務員推著餐車走了進來,時間不大,酒菜就擺滿了桌子。

為了取悅龔學慶,黃奕貴要的菜的規格都是非常昂貴的,有魚翅、鮑魚、龍蝦、乳豬、海參、燕窩、熊掌,此外還有一些國家級珍惜動物,酒也不是一般的酒,是國宴茅台。

開始,龔學慶想到了回絕。他也怕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腳一踩進水里就得帶一腿泥。但礙著邊紅年的臉,他不能走。後來他轉念一想︰去**的,吃鱉哩!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吃!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喝!便安心坐下,端起酒杯,左一杯,右一杯地踫了起來,喝了起來,嘴里還在喊著︰「喝!酒場就是戰場,酒風就是作風,酒量就是膽量,酒瓶就是水平。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舌忝一點;感情薄,喝不著;感情厚,喝不夠;感情鐵,喝出血。

邊紅年也來勁了,拿了三個玻璃杯,咕咚咚倒了三杯酒,往龔學慶和黃奕貴面前一人各放了一杯,自己端了一杯說︰「喝!一口全喝光,這樣的干部要到中央;一口見了底,這樣的干部要抓緊提;一口喝一半,這樣的干部再鍛煉。喝!咱們都到中央去!」

作為南方人,黃奕貴很少看到這樣的架勢,看著龔學慶和邊紅年兩個喝酒的架勢,黃奕貴心下暗暗叫苦,「我的媽呀,遇著這兩匹北方狼!咋受得了!」但也硬著頭皮和他們踫了杯,嘴里軟軟地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喝多喝少要喝好,會喝不喝就不好。」自己也硬是喝了下去。

酒桌上,黃奕貴對龔學慶一口一個大哥,叫得格外親熱,仿佛一家人一樣。

龔學慶和邊紅年都是久經沙場歷經酒場鍛煉的人,酒量海著哩,倒沒什麼!馬曉菁喝的是紅酒,也沒什麼。

但黃奕貴是南方人,平常以喝紅酒或者米酒為主,根本受不了這種高濃度的白酒,兩瓶酒還沒喝完,黃奕貴就已醉爛如泥,溜到了桌下。

見黃奕貴溜到了桌下,龔學慶和邊紅年只好作罷,攙扶著酩酊大醉的黃奕貴走出了套房。

把黃奕貴送回客房後,龔學慶先讓馬曉菁回客房,然後又來到了邊紅年的房間。

坐下後,龔學慶直奔主題,問邊紅年道︰「邊少,黃總看重的是那塊地?」

邊紅年道︰「濱海鋁電集團那塊地。」

听說是濱海鋁電集團那一塊的,龔學慶急忙道︰「那塊地恐怕不行。」

邊紅年道︰「怎麼不行?」

龔學慶道︰「黎明已經和香港孟氏集團達成了協議,由香港孟氏集團投資鋁電集團,完成對鋁電集團的資產重組。」

邊紅年道︰「那我不管,你必須幫黃總把那塊土地搞到手。」

邊紅年之所以如此幫黃奕貴是有原因的,黃奕貴已經答應他,只要邊紅年能幫他搞到濱海鋁電集團那塊地,就給邊紅年兩千萬的回扣,兩千萬,夠一個普通工人辛辛苦苦奮斗多少輩子也掙不來的,他只要說句話就能弄到手。

正是在兩千萬回扣的誘惑下,邊紅年才會親自來西山找龔學慶。

「關鍵是鋁電集團的事一直是周黎明插手的,我……我實在是無能為力。」龔學慶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邊紅年不屑道︰「你馬上就要做市委書記了,難道連一個代市長都控制不了?如果連一個代市長都控制不了,以後你在濱海還怎麼混,上級又怎麼能放心把濱海市交給你?」

這句話擊中了龔學慶的軟肋,是啊,自己如果連周黎明都控制不了,以後在濱海還怎麼樹立自己的威信,掌控全局?

再說,自己的命脈還掌控在邊紅年的手中,萬一這次不幫黃奕貴拿到鋁電集團那塊地惹惱了邊紅年,邊紅年要是翻臉不認人,不再幫他,他就會落個前功盡棄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下場,因此,他必須討好邊紅年,讓邊紅年滿意。

讓邊紅年滿意的唯一辦法就是幫黃奕貴把鋁電集團那塊地弄到手。只要幫黃奕貴把那鋁電集團那塊地弄到手,邊紅年就會龍顏大悅。再加上自己已經給邊紅年搞到了兩千萬的贊助款,邊紅年一高興一定會竭盡全力把自己推上市委書記的寶座。

這樣想,龔學慶決定孤注一擲,放手一搏。

從邊紅年的房間出來後,龔學慶走進了馬曉菁的房間。

由于打掉孩子和受空文大師算命的影響,馬曉菁的情緒非常低落。

龔學慶進來的時候,她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見龔學慶進來後,她仍然閉著眼楮不說話。

龔學慶過去摟她,她卻總想掙月兌,不讓龔學慶踫她。

龔學慶見狀,道︰「你去洗個澡,清醒一下。」說完,也不等馬曉菁答應,就走進浴室在浴池中放滿了水。回來抱起馬曉菁就來到浴室中,並且親自幫馬曉菁月兌了衣服。

把馬曉菁放進浴池里後,龔學慶說︰「你一個人洗吧,好好靜一靜,我出去了。」出來後,掏出手機,給妻子李雯打電話電話,電話接通後,他告訴李雯,自己還正在西山開會,晚上不回來了,讓李雯不要等自己了。

對于李雯來說,龔學慶回不回家一個樣,反正他們已經形同路人,所以,李雯接到龔學慶的電話後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知道了。」就沒有了下文。

掛斷電話後,龔學慶倍感無聊,開始看電視,看了半天的電視,仍不見馬曉菁出來。他便走進浴室。卻見馬曉菁還是原先他抱她進去的那個姿勢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他便心疼起來,俯子為馬曉菁擦洗。

馬曉菁像是失去了知覺,一任龔學慶擺弄。

幫馬曉菁洗完後,龔學慶便將她細細揩干了,再抱她走出浴室,放在床上。自己是洗也顧不得洗,就月兌衣上床,要和馬曉菁那個。

馬曉菁說自己太累,不想那個,拒絕了龔學慶。

龔學慶堅持要做,環住馬曉菁的縴腰,在她的秀發上嘶磨。「小寶貝,還在生我的氣嗎?」

說實話,從打掉孩子的那一刻起,馬曉菁就恨死了龔學慶,同時起了離開龔學慶的心思,只是,她還不能離開龔學慶,她必須依靠龔學慶實現自己的夢想,她才不得不強顏歡笑繼續和龔學慶在一起。

但是現在,她的確不想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良知再與龔學慶做那種事,所以,就以自己剛流產身體不適為由再次回絕龔學慶。

但龔學慶不依不饒,堅持要做,並說︰「小寶貝,我想死你了,現在就想和你做,要不,我六淺一深。」

想到自己以後還要繼續依靠龔學慶,馬曉菁閉上了眼楮。

龔學慶迫不及待地把馬曉菁壓倒在床上,一頭鑽進馬曉菁的**之間胡亂磨菇,在馬曉菁的身上拼命地索取……

從雙龍山回來的第二天下午,周黎明來到了王高原的辦公室,打算把孟雪他們已經來到西山,並提出控股濱海鋁電集團的提議都向王高原做了匯報。

走進王高原的辦公室,還沒等周黎明坐下,王高原就先開口道︰「黎明同志你來的正好,我正有點事想和你商量。」

「哦,王書記有什麼事?」周黎明揶揄道。

王高原沒有急著說下去,而是端起茶幾上的塑鋼茶杯喝了口水,不緊不慢地說︰「黎明同志啊,我最近再想,我們都是濱海市的父母官,我們手中的權利是濱海市九百萬父老鄉親賦予的,我們一定要想廣大人民群眾之所想,急他們之所急,盡快帶領廣大人民群眾走上月兌貧致富的路子,因此,我們當前工作的重中之重是該如何最快摘掉濱海市是貧困市的帽子,如何盡快振興濱海經濟,使濱海GDP值在全省排名靠前,讓人民過上安居樂業的富裕日子,讓濱海市的經濟在熙河這塊肥沃的土地上展翅騰飛,以此來回報廣大市民對我們的信任和支持,回報省委省政府對我們的信任和厚望。」

「王書記,這也是我最近一直苦苦思考的問題呀!」周黎明也不無感慨地說。

「想到什麼新的思路了嗎?」王高原看了周黎明一眼,不經意地問道。

「王書記您高瞻遠矚,我還是听听您的高見吧。」周黎明謙恭地答道。

「那好,我就談談我個人的想法吧,我們先從鋁電集團的資產重組的問題談起吧。」

听王高原說從濱海鋁電集團談起,周黎明為之一動,道︰「王書記,我今天找你,就是為鋁電集團的事找你的……」

王高原打斷了周黎明的話繼續說道︰「鋁電集團負債累累,猶如僵死的駱駝,離大去之日不遠矣,我感覺再在資產重組上做文章,很可能會貽誤我們發展濱海經濟的戰機。」

周黎明听後不由警覺起來,禁不住插了一句︰「難道王書記準備置鋁電集團的問題于不管?」

王高原又喝了口水,道︰「不是不管,而是該思考一下怎樣管的問題,思考一下如何讓鋁電集團給我們的經濟發展帶來更多效益的問題?我最近征求了一些同志的意見,他們都說鋁電集團已經病入膏肓,沒有重組的意義,主張放棄對鋁電集團進行資產重組的方案。」

「王書記的意思是?」周黎明心里一寒,試探著又問了一句。

「我也決定把鋁電集團資產重組的工作緩一緩。」

「為什麼要這樣做,孫……」周黎明禁不住又插了一句。

沒等周黎明的話說出口,王高原就再次打斷了周黎明的話,繼續喋喋不休道︰「我準備把近來的工作重心轉移到房地產開發上,在濱海市大力發展房地產業,通過發展房地產業,走房地產業強省之路。眾所周知,近幾年來,房地產業在全國都搞得如火如荼,很多地方都通過房地產開發走上了立省強省之路,尤其在我們濱海,隨著房地產開發,房地產業的蓬勃發展,我市的經濟得到了史無前例地快速發展,據財政局的季度報表統計顯示,光第二季度三個月,房地產業就給我市財政帶來了一點五個億的財政收入,一點五個億的財政收入啊,是我們同期財政收入的三倍啊,由此我們不難看出,現在發展什麼產業都不如發展房地產業,這也充分說明土地是財富之母,所以,我們要繼續向土地要鈔票,向土地要效益呀,繼續發展房地產業,並把房地產業發展為我市的龍頭產業和支柱產業,只有這樣,濱海經濟才能盡快擺月兌窘境,走上騰飛之路。」

周黎明听罷,心里一顫,隱隱約約感覺到王高原話里有話,一股不祥之兆從心頭悄然升起。

果然,王高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現在還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打算在鋁電集團那塊地上搞工業園,當然了,我們濱海現在是沒有能力上馬工業園,但是,我已經聯絡到了來自深圳的深圳洪鑫房地產置業公司的老總黃奕貴,黃總已經答應了我們,準備在我們濱海投資六個億幫我們搞工業園,第一期投入兩個億。」

王高原的話就像一記重拳,在周黎明的心口狠狠地捶了一下。

王高原的意思很明顯,終止與香港孟氏集團的合作。這樣一來,他就要失信于孟雪,失信于孟正勛老先生,當初,孟雪是他親自去香港請來的,而且他和孟雪有兄妹之誼,孟雪正是看在他們之間的兄妹情誼的份上才不遺余力地幫他做通爺爺的工作,最終說服孟正勛老先生來濱海投資的,現在,孟雪他們已經來到了西山,而且他們已經達成了初步協議,就等著王高原拍板定案。但是,讓他做夢都沒想到是,還沒等自己來得及向王高原匯報,王高原就變卦了,準備單方面毀約,終止與孟氏集團的合作。

如果濱海市單方面毀約,終止與香港孟氏集團的合作,自己就等于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上,就會背上背信棄義的罪名,那樣的話,他又有如何臉面去面對孟雪和孟正勛老先生以及為他們在中間牽線搭橋的孔老呢?

還有,他曾經信誓旦旦地向鋁電集團的全體職工和所有參與鋁電集團融資的干部群眾發過誓,政府絕對不會丟下他們不管,一定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由政府出面,完成對鋁電集團的資產重組,不讓鋁電集團的任何一個職工下崗,不會讓融資者的辛苦錢白白扔進水中,現在如果按照王高原的想法,把鋁電集團轉讓給那位所謂來自深圳的深圳洪鑫房地產置業公司的老總黃奕貴,就等于整個鋁電集團變相給賣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鋁電集團都沒有了,又何來的鋁電集團?鋁電集團都沒有,鋁電集團的兩千名干部職工又上哪里去上班?那些把血汗錢都投進鋁電集團的老百姓又到哪里去討回自己的血汗錢呢?那樣的話,他又如何再面對鋁電集團兩千名干部職工,如何面對那些信任他支持他的廣大干部群眾呢?

當然,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房地產業和股票一樣,屬于泡沫經濟,是泡沫經濟的主要載體或多發區,目前濱海的房地產看似很紅火,紅火的背後蘊含著無窮的風險,其風險表現在樓省價格居高不下,存在著惡性通貨膨脹的隱憂,盲目發展勢必助長投機心理,一旦產生泡沫,對遭受重創的濱海經濟無異于雪上加霜,甚至說會給濱海的經濟發展帶來一場災難。因此,他必須說服王高原,讓王高原放棄房地產業強省的錯誤想法,繼續與香港孟氏集團合作,完成對鋁電集團的資產重組工作。

所以,他據理力爭道︰「王書記,我反對你這樣做,我們已經答應香港孟氏集團,就必須繼續保持與人家合作,改良鋁電集團的不良資產,完成對鋁電集團的資產重組,而且,香港孟氏集團的考察代表已經來到了西山,就在昨天,我、明義和玉華已經和他們見面了,並且達成了初步協議,如果我們現在單方面毀約,終止和他們的合作,豈不是失信于他們,這樣一來,還有誰會相信我們的誠意再來我們這里投資。當然,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最為重要一點是,目前我市房地產公司全部是靠貸款維持,據我所知,他們的資金負債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不貸款的房地產公司幾乎沒有,由于房地產融資方式沒有形成風險分擔機制,房地產公司的負債主要是來自于銀行的間接融資,因此,如此高的負債率一旦出現省場風險,將給銀行帶來巨大損失,房地產業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挾持銀行業踏上了同一輛向前飛馳的戰車,兩者已然成為一對同生共死的患難兄弟。國家目前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一旦意識到這個問題,一定會對房地產過熱痛下重掌,進行調控,通過調整銀行信貸政策限制房地產業,那樣的話,我市的房地產業就會嚴重缺血,所以,我對房地產業作為啟動濱海經濟的立省產業並不看好,我主張要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充分發揮政府的職能,加強調控、加強指導、加強協調,為企業發展創造良好環境,踏踏實實地搞傳統產業立省,在搞傳統產業立省的同時,通過調整產業結構,大力發展旅游業、種植業、編織業等第三產業走富民強省之路,通過招商引資,實現項目引資雙帶動,引來更多的金鳳凰在我們濱海市這棵梧桐樹上安家落戶。所以,我主張繼續加強和香港孟氏集團的合作,由他們注入資金,改良鋁電集團的不良資產,完成對鋁電集團的資產重組工作。」

王高原擺擺手說︰「當初和香港孟氏集團合作只是意向,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簽訂合約,所以,我們根本不存在毀約不毀約的問題,也不存在失信的問題。至于你說的房地產業是泡沫經濟,很可能給我市經濟增長帶來巨大打擊,這點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危言聳听,我們大可不用擔心,房地產創造的增加值在GDP中的比重空前提高,房地產業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不斷擴大,這在全國各大城省都得到了證實,所以,我堅信國家不僅不會對房地產過熱痛下重掌,進行調控,而且一定會大力扶持的,再說了,我們這次不是純粹搞房地產開發,是搞工業園,只要工業園搞成了,我們就憑借工業園的平台,繼續擴大招商引資的成果。」

「王書記,我反對這樣做,也堅決反對能單方面終止和香港孟氏集團的合作。」許嘉情緒激動起來。

「黎明同志,」王高原明顯感到了周黎明因意見不同的抵觸情緒,「鋁電集團非常融資和景一郎攜款外逃案給濱海經濟帶來的負面影響和打擊是前所未有的,我們剛剛從房地產業的帶動下看見點光亮,總不能把這點光亮掐滅吧?」

「王書記,發展經濟要講究可持續發展,不能只顧眼前忽視了可持續發展,目前濱海的房地產業的確給我們帶來了巨額利潤,但是也帶來不少的負面影響,土地價格居高不下,房價居高不下,房屋空置率高,急需整頓省場秩序,否則容易產生房地產泡沫,海南的房地產泡沫後遺癥到現在還沒有治愈,前車之鑒啊,目前財政仍然是非常困難,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精誠團結,我們的經濟會很快走出低谷重新振興起來的,至于你提到的‘鋁電集團非常融資和景一郎攜款外逃案’是歷史遺留問題,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不能因為‘鋁電集團非常融資和案子景一郎攜款外逃案’就抵觸所有外商,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黎明同志,你怎麼總是和我擰著干呢?」王高原有些惱怒地問。

「長安同志,我不是和你擰著干,而是替濱海市九百萬干部群眾負責,替鋁電集團兩千名干部職工負責。」周黎明也動了氣,情緒激動地說。

「難道我這樣做就不是替濱海市九百萬干部群眾負責,不是替鋁電集團兩千名干部職工負責嗎?」王高原一听這話頓時也勃然大怒,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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